血肉模糊的,我看見那碎了的玩偶裡面爬出來一個不足月數的小嬰孩,眼睛都沒睜開呢。肚子上還拖着一個長長的臍帶,就像是剛從孕婦肚子裡掏出來一樣。
有道是小鬼難纏,打胎本就是有傷天合的事,這種罪孽甚至比日後殺人在因果上更招是非。
畢竟人的生命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可以拿走別人的命,不論是墮胎的父母,還是那打胎的醫生,這都是死後要下地獄的。
這嬰孩在孕婦肚子裡其實陽氣未足,剛剛投胎,帶着一身陰氣,這種時候成的鬼。那可個個是怨靈,那地上被我摔在那的嬰張開嘴尖叫起來,那聲音尖的,就像是從針尖大小的嗓子眼裡逼出來的。
我本來是想念最後一遍的,可聽見這動靜,張開嘴念不下去,只能捂住耳朵。
老婦人拉着一張臭臉,反覆的問,“小丫頭,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地上那嬰孩沒睜開眼,但似乎是鼻子能聞到我的味,在地上拖着臍帶就往我這邊爬,看着他身上溼漉漉的就跟剛扒了皮一樣,我心裡連連叫苦,這要是一個也就算了。
我估計外面的那些玩偶都是這種玩意,如果我猜的不錯,這當年馬六老頭可能是把所有打胎下來的孩子都裝在玩偶當中了。
他肯定是精於此道。所以蘇世天當年才跑這麼遠來到這裡找他求頭蓋骨。
我心一橫,現在就是一句話的事,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了,我必須要先把那當年丟頭蓋骨的小孩給召過來,弄走了什麼事都擺平了!
我心裡默唸靜心咒,先不去管地上爬着的那嬰孩,想着強行念出那最後一遍招魂咒,可剛唸了半句,我就不敢唸了,身上的汗突突的往外冒。
我作爲現在招魂的人,能感受到那丟頭蓋骨的小孩在哪,也能感受到周圍的陰靈,可我念最後一句的時候。
我感覺到周圍那些陰靈都在躁動不安,因爲我招過來的那丟頭蓋骨的小孩是要附在那房間正中的摺紙上的,有種感覺,只要是我念完最後這一句,這房間裡所有的陰靈都會擠到那紙上去。
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我一點都不能想象。
可偏偏這招魂術開始了就得有始有終,我現在是念也不是,不念也不是。
我哭喪着臉看了門口的老婦人。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這老婦人居然一臉的驚恐,看着地上的嬰孩,緊緊的抓着手裡那通紅的玩偶,一個勁的哆嗦。
這亂七八糟的,怎麼回事?難道這老婦人不知道這玩偶裡面有這東西?
要是我突然想到自己家放了十幾二十年的玩偶裡面會有小孩的屍體,那我也會發瘋。
可這時候不是我替這老婦人後怕的時候,地上那小嬰孩吱的尖叫一聲,往我身上撲來,嘴巴里咧着還一個勁的叫媽媽。
我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煤油燈,給澆了過去,這下感覺它直接被熱油淋了,額頭一下就燙的鼓了起來,尖叫的往後退開,我還沒來的及高興,砰的一下它那鼓漲的大包就裂了,一股又腥又臭的膿液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