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木板堆兒旁邊,整個人都一愣一愣的。
剛剛還動手燒掉紙人的大頭佛,在進屋的瞬間,還沒說話就不見了,本來我就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現在,大頭佛突然不在,屋子的大門又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隙。
讓我剛剛鬆弛下來的心絃,再一次緊繃了起來。
我試着喊了兩聲,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迴應,只有我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村兒裡,不停來回響着。
我看了一眼剛纔大門打開的一條縫隙,有些心驚肉跳的。
透過那道縫隙,我能夠看見裡面的漆黑。
比起外面來要黑了許多,整個屋子內感覺就像是一個無底黑洞一般。
就好像那黑乎乎的縫隙之中,隨時有可能伸出來一隻手,或者是探出來一個腦袋一樣。
張先生的屋子,對於我來說,更像是一個未知的領域,格外神秘,又讓人不敢靠近。
大晚上的,我又從來沒有來過這裡,天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東西。
我試探性的朝着大門口走了兩步,每走一步,都能夠聽見腳下一陣莎莎作響。
有時候,猛地踩斷一根樹枝,也會嚇得我趕緊駐足不前。
十足的驚弓之鳥做派,就連耳旁忽大忽小的風聲,都能牽動了我的心緒。
“大叔……”
越是靠近那屋子,我越發不敢出聲兒,只能壓着自個兒的聲音,就像是說悄悄話一樣的喊了幾句。
依舊沒有任何迴應。
這可真有些奇怪了,明明剛纔大頭佛還站在我的身邊的,可是一轉眼,也就是一把火的功夫,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麼不見了?
整個半山腰,除了張先生家的老房子以外,就只有那周圍看起來深邃得可怕的老林子了,他能去哪兒?
我隱隱的察覺這屋子肯定有古怪的,要說我就這樣掉頭閃人,不聞不問大頭佛的死活,儘管我是女的,但做人最起碼有點良知。
這不是愚蠢和笨拙,要是換成不認識的人,我可能不會管,但有些事,有些人,哪怕明知道做法愚蠢,但也必須得做。
這老屋比剛開始王玲玲家還要嚇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如今是晚上,又或者剛剛經歷了紙人。
我站在門口,並沒有立馬就推門進去,而是探着腦袋,透過那條一公分左右的縫隙朝着屋裡面望了去。
我不敢開手電筒,人都有畏懼黑暗害怕顯眼的時候,我現在打開手電筒,自己感覺就好像成了招搖過市的活靶子,這會讓我更加畏懼四周。
屋子裡黑乎乎的,一開始我什麼也看不見,但是過了一會兒之後,眼睛似乎漸漸地適應了裡面的黑暗,能夠看見一些模糊的輪廓!
又試着把門稍微推開了一點點,外面的月光猛地從門縫中滲透了進來,立馬就顯得亮堂了不少。
堂屋裡的擺設,也頓時映入了我的眼簾,不過是兩章隨意放着的板凳,還有一張八仙桌罷了。
看清楚了屋裡的東西之後,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雙手把門推開,我小心翼翼的就閃進了屋裡。
板凳還有八仙桌上,灰塵滿布,上面的灰塵足足有半寸厚,用手指一抹,立馬就是一個手指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