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一時間大家腿腳發軟,再沒有人敢再走半步,紛紛表示願意聽從麻布衣老頭調遣。
老頭子當時便掐指算了算,先讓陰質的女人以及孩子老人走開,然後讓屬相爲龍、蛇、牛的人先回避了,這些屬相親水,怕水屍到時作怪。
又命各位面向日頭站好,大家相互看一下,嘴脣或下巴青黑的一律不要,鼻下爲“水”,青黑者犯水,這些也不能要。
挑選完畢,那河灘上也剩下五六十個精壯勞力,雖然那屍棺鬼氣沖天,但是目前白日當空,加上各位勞力一心求勝,倒也能壓制住鬼棺。
那麻布衣老頭點點頭,便讓人就河灘上殺了一隻黑狗,七隻大紅公雞,先將那黑狗血潑到棺中,然後將七碗公雞血沿着黑棺的七個地方潑下去,然後命人向棺中撒一層混了硃砂的幹沙,最後架乾柴點火焚燒。
火光熊熊,那棺材噼裡啪啦炸裂開,熊熊大火中,大家都清晰聽到了大火中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彷彿好多女人在大火中拼命掙扎一般,聽得大家一個個毛骨悚然,雖然是大太陽底下,周身還是止不住發了一層冷汗。
那大火燒了整整三天才燒盡,中間雖然下了一場小雨,但是衆人不斷往火中澆豬油,那火才堪堪沒滅,待大火燒盡,老道引了諸位鄉親去那河灘一看。
黑漆漆的棺木並未焚燬,棺壁中焦黑一片,屍體早燒成了焦炭,棺壁上能清楚看到一道道深深抓痕,大家明白當時的險情,紛紛向麻布衣老頭道謝。只有麻布衣卻是看着河水,發出了長長一聲嘆息。
大頭佛不在口述,透過夜色,她望着泱泱大河,同時也發出了一聲嘆息。
“丫頭,你現在聽明白了吧!”
我有點懵懵懂懂,其實並沒有完全聽懂這個故事,我問:“這件事,和我難道有關係?”
“有,當然有關係。”大頭佛凝視着我,對我鄭重開口說道:“因爲那個穿麻布衣的老頭,就是你外公。”
外公的樣貌我已經不太記得了,記憶中隱隱約約還能夠想到,他很慈祥,顯瘦和穿着很簡樸。
大頭佛這句話,讓我整個人止不住哆嗦了下。
“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外公騙了所有人。葉原老爺子,真是好深的心機啊。”大頭佛臉色露出悲憫,帶着複雜,又夾着茫然。
“那些祭品,根本就不是祭河,而是爲了鎮壓!”大頭佛臉色透露出凝重,一字一句對我說道:“爲了鎮壓這條河裡的東西。”
我望着羣山環抱的巫河,深不見底,猶如深淵一樣讓人琢磨不透。
“是他麼?”我想到了如北冥夜那個身影,那個叫冷瀟寒的傢伙。
幽憐說的大哥哥就是冷瀟寒,她跟北冥夜都是相同的存在,幽憐曾經說,大哥哥很快就能出來了。
外公來巫河,應該是早就算出來的吧,他的推算之術,他是爲了延遲伏三之難的降臨時間,而這整條巫河,是爲了鎮壓那個傢伙。
他快出來了!
這說明,這條河鎮壓不住他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