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也該告一段落了。”
我遙望着寬闊的河面,荒草萋萋的河岸上颳起了微風,也的確時候離開這裡了,畢竟我自己也沒多少時間。
我現在唯一愧疚的,是大頭佛!
畢竟他失蹤那天晚上,我其實是在場的,可一點聲響都沒有,但是大頭佛這個人並不簡單,當初失蹤後,六奶奶一定是知道什麼的。
但六奶奶卻害怕,寧願吊死也不願意說出口。
關於大頭佛是河精,是從河裡出來的,那個時候我隱隱的有些相信了,這個事沒有頭緒,但我感覺如果知道真相,又將會出一些大事。
算了吧,這天底下隱藏着多少謎團,誰又能說的清楚呢!就像我最初的目的,來這裡只不過是外婆的交代,壓根不知道竟然會出這麼多事情。
現在,是時候回去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北冥夜,他沉吟着,最終也覺得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同意了我的想法。
我們回到了老婆婆的住所,老人姓王,老伴死的早,兒子和兒媳婦出門打工,離開了這個窮鄉僻壤的土地,已經有好些年都沒有回來了。
那天北冥夜揹着我,我睡着的時候,其實跟昏迷了一樣,叫不醒,是他揹着我找到了王婆婆這裡,這個小山溝沒有別的人家,她也沒有能力搬走。
王婆婆對我說,恐怕那一天她死了,爛在屋子裡,她那個沒良心的兒子也不會知道,更不會回來看一眼的,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娘。
王婆婆儘管對着我們平淡描寫,可是我卻能感受到她心裡的思念,她說的這樣話,都是氣話。
這天底下,那個生活在這些貧苦山村的娘,不想看看背井離鄉的兒女,那個不羨慕那些過年過節回來和和美美聚在一起吃團圓飯呢。
只不過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土地裡,那些老實巴交面朝黃土把自己孩子養大,送他們去外面的世界,可有太多太多人,出去了卻逐漸忘記了將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父母。
像王婆婆這樣的,我見到過太多太多,我們村就有很多大學生,摒棄了祖輩,自認爲高人一等,拿着父母用鋤頭挖出來的錢,用後背背出來的資本放肆的揮霍着。
這層層疊疊,羣山峻嶺的大山,阻隔的不止是我們對外面的視線,還埋葬着那一顆顆變得冰涼的人心。
王婆很好客,說我們是外地人,讓我們在這裡多住兩天,他一個人在這地方獨自生活了好些年了,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的身上衣服全部都是破破爛爛的,老舊箱子裡面的衣服也全部都是破舊不堪,很多都有破洞……
王婆婆笑着說,她年紀大了,眼睛看不太清楚,是老花眼,線穿不進針眼,衣服破了也縫不了……
她笑眯眯的輕描淡寫,卻讓我紅了眼睛!
幫着王婆穿針引線,坐在大門口的矮凳子上縫縫補補,王婆慈祥的臉上,笑的合不攏嘴。
在我離開的那天,王婆婆拄着柺杖,把我送到了房舍外的山坡地,她就站在半山腰的老屋前,慈祥的像是老母親,伸着蒼老的手,笑盈盈對着我輕輕地揮舞着…
那張迎着霞光的臉頰上,除了佈滿歲月的風沙,還有着說不盡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