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許媽媽無力的睜開了眼睛,輕輕撫摸着許佳音的頭髮。
“音音,媽媽要走了,留下你可怎麼辦呢?”許媽媽愛憐的看着女兒。
“媽,你別走!別走!”許佳音失聲痛哭。
“音音,江子文不可靠了,媽媽要將你託付給誰纔好呢?”
“媽!我誰都不跟,我只要媽,我只要你!”
“你!”許媽媽環視了一下屋子裡的人,一眼就盯住了張學滔,強撐起手指了指他。
張學滔沒料到有這一出,一愣,但還是湊到了前面。
“你叫什麼名字來着?”許媽媽虛弱的問。
“張學滔。”張學滔回答着,心裡卻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記住你的名字了,張學滔!我把佳音託付給你,行嗎?”
“啊?”張學滔驚得喊了出來,我們這些旁觀者也被驚得措手不及。
“行嗎?”許媽媽不管我們的反應,只是死死的盯着張學滔的眼睛,
“這……”局面一下子把張學滔推到了一種不得不表態的地步,他爲難的看了一眼許佳音,而此刻的許佳音,卻複雜的看着他。
“我……行!”張學滔終於咬牙應承了下來。
“好!好!”許媽媽的臉上綻開了輕鬆的微笑,彷彿已經卸下了塵世繁重的負擔,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撒手而去了!
“媽媽!”許佳音閉上眼睛,淚水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我們這些旁觀者看到一個活生生的老人就這樣永別人世,心裡也被苦澀塞滿,這樣的悲劇也該結束了,我們希望許媽媽是因爲這件事情而失去生命的最後一個人!
“佳音……”張學滔木訥的張了張嘴。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懂,你剛纔是爲了應付我媽,我不會當真的!”許佳音自嘲的笑了一下,抹了一把眼淚。
“不是,我是問阿姨生前喜歡什麼顏色的口紅,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喜歡什麼味道的香水,喜歡梳什麼髮型?”張學滔的答案出乎我們所有人的預料。
“什麼?”許佳音一愣。
“阿姨臨走前有些狼狽,我怎麼也要讓她漂漂亮亮的走!”原來張學滔是要幫許媽媽美化遺容。
許佳音感激的看着他,激動的說不出話。她如數家珍的說出許媽媽的喜好,可在這閉塞的沈家灣,卻也都不是好弄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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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吧!”江子文站了出來,的確,他去可以快去快回,還能避人耳目,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我和你一起!”我自告奮勇的說。
“你可記清楚剛剛佳音說的都是什麼,我可不懂你們這些女人的東西!”江子文笑笑,我確定的點點頭,他便拉起我的手,轉瞬間我們就到了一個商場裡。
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是哪裡的商場,是h市還是s市,或者是其他什麼地方的,我也索性不去管它,只是按照心中的單子去買那些化妝品。
我買完一家,變成秦朗樣子的江子文便笑吟吟的結賬,這情景就像普通的小夫妻逛街一樣,我心裡涌動的陣陣的甜蜜。
“稍等我一下。”就在我爲許媽媽挑選香水的時候,一直跟在我身後他突然反常的湊到我身邊耳語了一句。
不等我回復,他便緊走幾步翩然而去,我嗔怪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這個人又要出什麼幺蛾子了。
正當我選好了香水的款式,他又適時的回來結了賬,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鬼點子。
“買齊了?”他問。
我清點了一遍手裡的東西,確認無誤後,點了點頭。
“走!”他嘴角上揚,微眯着眼睛拉起我的手,朝樓下的哈根達斯走去。
愛她就請她吃哈根達斯,我想起了那句廣告語,心裡涌動着一股甜蜜,我還沒吃過哈根達斯呢。
可是真的進到哈根達斯里面,我才發覺似乎不太對勁。這裡一個客人都沒有,連工作人員都沒有,是一個空店。
“你什麼意思?”我小心的觀察着四下的情況,疑惑的問他。
“我做個一個最庸俗的事情,包下了這個店!”他輕鬆一笑。
“什麼?”我吃驚的睜大眼睛,包下哈根達斯,他可真是夠土豪的。
“不過,我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你要吃冰激凌嗎?”他放下手裡亂七八糟的購物袋,徑直向櫃檯後面走去。
“什麼一個小時?”可我現在一點吃冰激凌的心思都沒有,他包下這家店,就爲了請我吃一個小時的冰激凌?
此刻的江子文,已經由秦朗的模樣換成了他本來的樣子,正深情的笑看着我。
“因爲,我要用我自己的樣子,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說着,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小小方方的首飾盒,看樣子像是個戒指盒,是要求婚?
果然,他走到我跟前,深情的望着我的眼,緩緩的屈下左膝,單膝跪在我面前。
“你不是要求婚吧?咱倆不是已經結過婚了嗎?”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得說些有的沒的緩解尷尬。
“這是我欠你的!容意,謝謝你嫁給我!”他輕輕的打開戒指盒,是一對造型簡潔大方的素戒,他拈起那枚女戒,莊重的戴在我的無名指上。
我被眼前他這樣深情的舉動融化了,眼睛彷彿也濡溼起來,莫名的想起沈江墨那隻閃耀着無上光芒的粉鑽戒指,原來這樣簡樸的素戒才最適合我柔弱纖細的手指,那戒指就彷彿本應長在我手上一樣和諧。
他拖着我的手背送到嘴邊淺淺的親吻了一下,細長的眼睛裡滿是深情,他的眼睛本就很美,這樣深情款款的眼神更是讓我無處逃身。他起身拉着我的雙手,就那麼看着我,彷彿要把我看到眼睛裡去,看到心裡去。
我害羞的躲閃着他熾熱的目光,嗔怒的說:“你還土豪呢!連個鑽戒都不捨得給我買,拿個這麼素的戒指糊弄我!”
“你這小妞可真不識貨,這可是蒂芙尼的高端定製款式,全世界也沒有幾個的。這個戒指最適合你的氣質,那些俗氣的鑽石怎麼能比呢?”他打趣的笑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