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被清晨的一束陽光叫醒,小鎮上建築普遍比較低,陽光非常好,這樣好的陽光讓我暫時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忘記了昨天的經歷,忘記了回去將要被炒,也忘記了那個鬼的存在。
不過我還記得那個鬼的話,我要想辦法回市裡,然後做個全面的檢查,鬼知道昨天被那麼折騰會不會有腦震盪或者內傷,哦,鬼也不知道。
“吱呀”門被推開的聲音,一個護士走了進來,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醒了?昨天一個老頭把你送過來的,又說不是你的家屬,我們看你身上外傷很多,就給你掛了消炎藥,你醒了,正好把醫藥費交一下。”
“啊?”想到自己囊中羞澀,我只好厚着臉皮說:“大姐,你看我也是跟朋友出來玩,出了點小事故,身上也沒帶錢,要不,我先回市裡,明天來給您送一趟?”
“別叫大姐,你走了我找誰去啊,不行,我們這裡有規定,醫藥費一定要結清再走,本來昨天就應該先交的,我看你昏迷了,就先給你用藥,等你醒了再說,這已經是破例了。”
“這……”這可愁死我了,雖然我從小就是個窮屌絲,但還從來沒有這麼窘迫的時候,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突然,我腦子靈光一閃,對呀,昨天江子文給我留下錢了啊,難倒我腦子撞壞了?剛想掏錢出來,又想起他說是跟一個護士“借”的,我天,不會就是眼前這位吧,我嚇得又把掏錢的手縮了回去。
“那個……好吧,我自己去收費處交。”說完便蹭下了牀,尷尬的繞過正在用目光鄙視我的護士,拉開門走出去。
“切,剛說沒錢,這不是有錢嗎?”護士在我身後嘟囔了一句,我彷彿已經看到了她嗤之以鼻的表情。
我厚着臉皮繼續往前走,到收費處交了費,打聽了長途車站的位置,便踏上了回市裡的路。一邊坐在車上我還一直想,馭天集團的太子殿下死於非命,女明星許佳音離奇失蹤,各大媒體豈不是炸開鍋了?
可是真的當我回到S市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風平浪靜,這是什麼情況?各大媒體都放暑假了咩?管他的呢,我看着自己如同乞丐一般的造型,趕緊打了車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裡。拿上銀行卡,取了錢,想想首先應該去買一個手機,眼見又要破一筆財啊,真是欲哭無淚。
剛剛補了卡,開了機,一個電話就闖了進來。“老容,你去哪兒了,今天怎麼沒來上班啊?打你電話你關機,東方不敗正要殺人呢!”是我的好同事兼好閨蜜琳琳。
“呃……那個……”我說什麼呢?說我差點死於車禍,然後遇見了黑社會,然後和鬼達成了一段協議?“我昨天去見客戶,然後出了點小意外,手機摔壞了,這會兒正要去醫院呢。”最終我打算把自己的遭遇簡化之。
“去醫院?你咋地了?你在哪家醫院?我去找你!”真是個風風火火的女子啊。
“不用了,我沒啥事兒,就是擦破點皮,我明天就去上班。”
“哦,你確定沒事哈?那明天見吧。”大概是聽我說話輕鬆,她也就沒有堅持。
掛了電話,我便打車去醫院,掛了號,開始一項項的檢查,最後一項是做螺旋CT,前面排的人不少,我只好坐在走廊裡等着,邊等邊玩我的新手機。
大概玩了很久,我想擡起頭來看看排到多少號了,卻突然看到驚人的一幕。
一行人正從VIP檢查室行色匆匆的走出來,中間簇擁着一個女的,身材窈窕,長髮披肩,穿着很寬鬆的休閒裝,怎麼那麼像許佳音呢?雖然戴着墨鏡,但從身材,髮色,走路的姿勢,都很像許佳音。
不管是不是她,我總要上去問個明白,我趕忙衝上去,大喊:“許小姐,許小姐!”
那個人停頓了一下,但最終沒有回頭,卻加急了步伐向前走去。
她就是許佳音,很快我便被簇擁着她的人攔了下來,他們一定以爲我是不知從哪闖出來的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