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月亮隱隱的出現模糊的紅,而那慘白的光也彷彿是被侵染了,夜色下,我站在陰溝沿中央的荒野。
到處都是一片隱約的紅光,夜風吹動的時候,那些荒草真的就成了無數鬼影子,在夜色中亂飛。
好半天后,她在墳頭下,仿如是發現了什麼般,用手不停的刨土,我當時疑惑不解,但我突然就看到他刨土的那隻手上腥紅紅的,好像是血液。
“難怪,難怪啊!”瞎子婆臉成了醬紫色,簡直連聲音都變了,“這是養屍地。”
瞎子婆一陣陰森的冷笑,笑完後,從口袋裡探出三枚五寸長的黑色木釘,我看了一下,好像是桃木釘,她說老賤人狠,我就比她更狠。
神色一擰,瞎子婆把木釘子插了進去了,想要封死養屍地,三根長長的黑色釘子打入進去,只是剛準備打最後一根釘子的時候,他臉色刷就慘白了。
我突然聽到地皮子下傳出了咯咯的怪聲。
這種古怪的咯咯聲音時有時無,最開始我還以爲自己耳朵聽岔了,但是後面我看到最後的那根釘子在往外面冒,而且咯咯的聲音轉變成了撕裂的嗤嗤聲。
如果讓我找一個恰當的形容詞比喻,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尖銳的指甲在不停的撓門發出來的刺耳聲,聽起來既恐怖又滲人。
我的心裡面頓時毛毛的,有點悚然,發現瞎子婆渾身都打了一個哆嗦,往後退了兩步。
這個時候他所站立的那塊地方的土地動靜越來越大,那撓門的聲音成了砸門了,哐哐作響,整塊地皮被震的一起一伏,那原釘在地上的黑色釘子也被震出來了。
好像是有一個大傢伙正在破除什麼東西想要出來似的。
瞎子婆嗷的怪叫一聲跳開說了一聲不好,我聽到這話大吃一驚,那稀稀拉拉的聲音傳出來就知道肯定要出事。
瞎子婆唸叨了兩聲,嘭的一下就給跪了。
她的嘴裡慌忙的唸叨着一些咒語,整個身體哆哆嗦嗦,有點滄桑的模樣,我轉過頭看着。
隨着她不斷地呢喃細語,那地下的大傢伙好像真的被安撫了,動靜越來越小,地面的震動弧度也變小了,念念叨叨說完後,地面真的沒動靜了。
“不愧是老賤人,真是好深的算計,要不是老婆子……”
話最後還沒說完,就聽到嘭的一聲,好像是晴天霹靂,在墳地就炸開了,瞎子婆的整個人都彷彿被什麼大東西擊中飛了出去,淒厲的慘叫一聲,狠狠地落到荒草中。
落地後半天我都看到沒動靜,我以爲掛了,可荒草裡稀稀拉拉有聲音,瞎子婆站起來,嘴角有血,神色萎靡不振。
她艱難的從地上起來後,樣子有點嚇人,惡狠狠的說道,“老賤人,你終於出來了。”
我順着瞎子婆的目光,剛巧就看到姥姥墳頭中出來了一截黑幽幽的棺材,那口棺材整個棺身都是黑色的,銀月下,格外詭異。
我當時一看心裡就覺得完了,這老東西真的把姥姥的墳頭給撅開了,瞎子婆看到棺材已經露出來了,儘管狼狽,但是也高興的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