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剛掀開幫着傷口的絹帕,一隻手卻突然拿走了藥瓶。
一股刺鼻的藥物,濃重進入了呼吸。
轉身望去,卻看到了沈姜。
沈姜坐下,低着頭一聲不吭的打開了藥瓶。
將透明的藥膏小心翼翼的倒在指腹之上,而後輕輕抹在手腕之上的傷口。
動作,極輕。
抹完,沈姜對着藥膏吹了吹。
似乎待那藥膏略幹,這才擡起頭。
“別用帕子緊包着,否則傷口長的慢!”沈姜緩聲。
囑咐完這麼一句,沈姜轉身就走。
“等一等!”我望着沈姜的背影叫道。
待沈姜止步,我站起身走了過去。
來到沈姜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
雖然沈姜不是傾國傾城,五官卻很深邃,頗有異域風情。
“你的‘示好’,也許無用!”我緩緩企口。
沈姜聞言揚起嘴角,那笑容有些苦澀。“不是示好,只是順心爲止!就算你不是貴人,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女,我也會像剛剛那麼做!”
這番話,讓我眯了眯眼睛。
“倒是看不出你有這般的宅心仁厚!”我淡淡道。
曹娉婷的事,歷歷在目。
這沈姜,用心太毒。
縱使我對曹娉婷也有些厭煩,卻沒到讓她死的那一步。
可沈姜,卻生生將她誘上了死路。
儘管以曹娉婷的脾性,這以後也是活不下去的。
我的話,讓沈姜臉上一陣尷尬。
“我沈姜這輩子做過最惡毒的事,就是誘曹娉婷穿上那件衣裳!但是做完,不曾後悔!”說到這裡,沈姜轉過身去。“她該死!”
說完這句,沈姜邁着碎步快速的離開。
這女人,說話倒是直。
不過這口氣之中沒有愧意,眼中卻有憎恨之色。
似乎,另有隱情。
剛想到這裡,我的手被一把握住。
順勢轉身,正好撞進炎烮的胸口。
見炎烮蹙眉,我笑眯眯的拉開距離。
“皇叔,想我了?”我壓低聲音。
“哼!”炎烮冷哼一聲,捧起我的手。
目光,落在那傷口之上。
“沈姜,沈太尉的義女!其生父被曹丞相誣陷叛國,滿門抄斬!”炎烮說到這裡,鬆開了我的手。
原來沈姜和曹家有這麼一段血海深仇。
如此一來,我忽然明白沈姜爲什麼唯獨陷害曹娉婷了。
作爲沈姜,只是太尉的女兒。
太尉和丞相相鬥,無疑是以卵擊石。
所以沈姜,也只能接近曹娉婷,來報自己的血海深仇。
“皇叔一向對靈兒的事不管不顧,今個倒是關心起這個沈姜來了!”這句話,我說的有些吃味。
炎烮挑眉,眼神深邃。“怕你不分不清好壞,我便隨口多嘴一句!你不願聽,不說便是!”
“沒有沒有!”我趕緊挽住炎烮的胳膊,“皇叔說什麼,靈兒都愛聽!”
說到這裡,我盯住炎烮的眼睛。“靈兒總想時時刻刻,看見皇叔你!”
沒錯,時時刻刻。
但炎烮,總是來無影去無蹤。
“可我不想看見你!”炎烮淡淡道。
“皇叔你這麼說,會失去靈兒的!”我伸手撫上炎烮的胸口嬌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