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勞累,袁天回到房間倒頭就睡,這一覺可以算得上十分舒坦,再加上第二天蒼良又沒有催促練功,袁天一睡就睡到了辰時末。
“呃,睡得可真舒服啊。”袁天睜開惺忪睡眼伸了個懶腰。今天蒼伯父怎麼沒有來叫我練功,難道這裡也有周末假日?袁天帶有疑問走出房間,他在庭院中轉了幾拳圈,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平日裡熱鬧的蒼府突然變得如此冷清,他感覺不太對勁。
難道出了什麼事?不應該啊,昨天不是還好好的?袁天沉思着走向蒼溪的房間。
‘咚咚咚’,“蒼溪,我是袁天,你在裡面嗎?在的話給我開開門好嗎?蒼溪。”袁天連敲帶叫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反應。
今天天氣還不錯,也許她出去了吧,算了。袁天見屋裡沒有任何反應,就轉身離去。‘吱···’,門開了。
“天哥。”
“原來你在啊,我剛纔叫你那麼多聲,你怎麼纔開開門啊。”
“天哥,我···嗚嗚····”蒼溪抱着袁天大哭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又被伯父伯母訓斥了?你個女孩子家可不能太任性了。”
“嗚嗚··,我··我要出嫁了。”蒼溪哭得更加激烈。
“啊?”袁天被驚一下,雖然他對蒼溪並沒有產生太多的想法和情感,但相處這些日子後,心中也泛起一絲漣漪。當他聽到這個消息時,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哈哈,這不是好事嗎,像你這個年齡也該要嫁人了,你應該高興纔對,哭什麼呢?”
“北沐晨,要娶我的是北沐晨!”蒼溪跑回牀邊抱枕痛苦。
“什麼?怎麼會是他?以北沐晨的品性,伯父怎麼會答應這門親事,這不可能!蒼溪,伯父伯母真的答應把你嫁給北沐晨那傢伙?”
“這·····到還沒同意,昨天我們出去逛街的時候,北凌天父子就帶着聘禮來定親事。父親以聽我的意見爲由先拒絕了下來,今早去了北府商談辭退這門親事。”蒼溪抽咽着。
“這樣啊,好了,你也別哭了,這不是還沒定下來嘛。有蒼伯父在,他是不可能同意把你嫁給北沐晨那小子的。別哭了。”
“你知道什麼!北沐晨之前就來提了好幾次婚,父親都一一推辭下去,這次他們勢在必得。父親去北府一定會與北凌葉大吵起來,倘若動起手,父親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嗚嗚嗚···”
怎麼會這樣?蒼伯父的武藝不是挺好的,難道那個北凌葉比蒼伯父還要厲害?袁天感到不安。
‘砰’,一張有力的手狠狠地拍在茶桌上。“北凌葉!你不要太放肆,別忘了我纔是這漠城的城主,這門親事我是不會答應的!”
“是嗎?蒼良!是誰當年救了在妖獸森林被藍翼魔虎追殺大喊救命的那個人?又是誰在獎勵軍功時主動退讓放棄權利名譽?是我!都是我在幫你,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今天就沒有你這個蒼良蒼城主!”
“夠了!以前的事我很感激你,但不要與這件事渾爲一罈。總之這門親事我是不會答應的,話就說這麼多,告辭!”蒼良起身邁步離去。
“今天你來了,不答應這門親事就別想走!來人!”一聲令下,十六個人從內堂走出,拿起兵刃將蒼良包圍。
“怎麼?你這是要強逼我?”
“不管怎樣,今天你不答應就別想舒坦的走!上!”十六人紛紛向蒼良打去,蒼良運轉真氣,雙手握拳積聚力量,氣在他的拳頭上沸騰出淡光。猶如磐石般堅不可摧的雙拳將劈來的兵刃全部打斷,擊打產生出的氣勁把十六人震退數米。
“哼,這些雜魚還困不住我!”
“那我來試試!”“七煞掌——血煞”,一雙暗紅色的手掌向蒼良拍來,手掌上浮動的暗紅之氣給人一股危機感。
“拓山掌——一力擊”。雙拳與血掌相互碰撞,因對抗產生的衝擊波把二人周圍的桌椅紛紛震飛。
“血煞——血漫連綿”,血手掌逐漸變大,血液開始向蒼良蔓延,想要將其浸沒。
“回力轉”,蒼良雙拳揮動,然後往前一衝,借拳的回力擺脫了北凌葉的束縛。
“蒼良,今天你帶槍了嗎?”北凌葉詭異地泛起嘴角。
糟了,忘拿槍了,這下···蒼良緊皺眉梢。
“地煞七十二掌!”北凌葉移動到蒼良面前朝他打去,蒼良身子向後一躬雙拳揮下,擋住了襲來的攻擊。而北凌葉好像知道蒼良會這麼做似的,左拳快速向上一推,正中蒼良的下顎。蒼良也順勢來了個後空翻,雙腳在北凌葉胸前一跺,暫時跳出了他的攻擊範圍。
然而還沒等蒼良站穩,北凌葉就來到蒼良身後繼續進行攻擊。蒼良面對如此強勁的攻勢毫無還擊之力,只能死死防守,尋找逃脫的縫隙。
“哼哼,想要逃脫?那是不可能的!”“天地雙煞百零八拳”
拳速越來越快,蒼良感到有些吃力,防守即將要被攻破。
“拓山震”,蒼良雙拳向兩邊猛揮,北凌葉被震得停了一下,但有迅速黏上蒼良,把他封鎖得無處可逃。
“喝!”北凌葉打出最後一掌,狠狠地拍在蒼良的胸口。站在原地的蒼良隨着招式的結束被打到庭院的牆壁上,雙肩充滿淤血,嘴角也溢出血液。
“哈哈哈哈,怎樣?剛纔的氣勢去哪了?你站起來啊,站起來跟我打啊!哦,我忘了,今天你沒拿槍,沒有槍的蒼良還怎麼能稱的上北地槍王?也就是說今天我勝之不武了?”
“你!你怎麼練了如此狠毒的武功?你···咳咳··”
“哈哈哈,我就是爲了今日才練的這拳法,現在即使你有槍也奈何不了我!我要奪回我應有的權力!”
“你····咳咳咳···”血從蒼良口中噴出。
“好了,看你傷得這麼重,今日我就放你一馬,我可不想讓我的親家還沒到婚禮那天就死去,那樣多不喜慶?現在你不答應也得答應這門親事,你現在可以走了。”北凌葉說完就朝內堂走去。
蒼良左手捂着胸口,還在流血的右手支撐着身體,十分艱難的從地上站起,踉踉蹌蹌地走到北府外,騎上馬返回蒼府。
一路上蒼良喘息不停,臉色越發慘白,冷汗浸溼了衣襟,淚水也從眼眶中溢出。他奮力怒吼把心中的抑鬱釋放出來,接着便在朦朧中昏迷在馬背上。
“快來人啊,老爺受傷了,快去叫大夫!”蒼良被僕人從馬背上擡下送回房間,請來的大夫在蒼良的外傷上塗抹了些藥粉。
“怎麼樣,大夫?我夫君他的情況?”
“哎,不是很樂觀,內傷十分嚴重,體內的經脈非常混亂,他的氣也在逐漸消弱,能不能醒來就看他的造化了。”大夫收拾藥箱無奈地向外走去。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夫君,救救他吧。”
“夫人,不是老朽不救,是他的傷勢實在太重,我根本無從下手,除非有一些靈丹妙藥,再加上修煉之人對他進行真氣傳輸纔有可能恢復,而我區區一介郎中,沒有多大的能耐啊夫人。”大夫喪氣地走出蒼府。
“這可怎麼辦啊,你要是走了,你讓我娘倆該怎麼辦啊,夫君,夫君···”
袁天得知蒼良受傷,第二天清晨就去看望蒼良,此時蒼夫人和蒼溪正守在蒼良牀邊,眼圈因淚水而微微泛紅。
“蒼夫人,蒼伯父傷勢怎麼樣?好些了沒有?”
“唉,大夫說普通的醫術對他沒有用,除非有靈丹妙藥或者有人給他傳輸真氣纔可能會醒。剛剛我讓溪兒傳輸真氣給他,可一點兒用也沒有,唉··”
“那我也來試試。”袁天氣運丹田,淡橙色的真氣緩慢輸送入蒼良體內,蒼良靜靜地躺在牀上,毫無反應。
“別白費力氣了袁天,你的真氣還不如溪兒,輸送再多也沒有用,只是徒勞罷了。”
袁天收氣,看了看靜躺着的蒼良感到有些難過,雖然他們之間非親非故,但在這些日子相處中,袁天感受到了暖暖愛意,讓他感受到了淡淡的父愛。
我一定要想辦法救蒼伯父!對了,說不定爺爺給我的寶物中有能救蒼伯父的呢。袁天解下腰間的收納囊,把所有的寶物一一取出放在蒼良的牀邊。
“天哥,你這是做什麼?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啊?”
“袁天,你拿這些幹什麼?”蒼氏母女對袁天的行動有所困惑。
“是這樣的,之前我遇難時其中的一些寶物保護了我,雖然我也不太清楚它們的來歷和用處,但我相信一定有能讓蒼伯父好起來的東西。”袁天自信地說道。
“是嗎?既然如此,那就試試吧,也許真的會有用呢。”
袁天將所有寶物都擺在蒼良牀上,然後與蒼氏母女等待,然而等了許久也不見寶物有任何變化,依舊保持擺放時的姿態。
不對呀,我當時隨便拿出一個盾都能用,怎麼今天沒反應啊?
“袁天,你確定 這些東西都能用?蒼夫人問道。
對呀,當時那個盾是在我輸入真氣後才變大的,而那個珠子是與我體內的真氣發生共鳴,只要向這些寶物輸入真氣就會有反應。袁天再次運轉真氣,緩緩輸入寶物中。
“天哥,你這做什麼,怎麼把真氣都輸給這些東西?”
“等着瞧吧。”淡橙色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寶物中被它們紛紛吸收,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袁天體力逐漸下降,就在他準備收手休息時,有八顆小石頭從寶物中飛出,它們落在袁天懷中大肆地吸收真氣,同時發出微弱光芒。
“這是?”
“蒼溪,我的真氣不足了,接下來就靠你用這些靈石幫助蒼伯父療傷了,你應該知道哪些穴位對修煉者是重要的吧。”
“嗯,那下面我來吧。”蒼溪接過八顆靈石,分別放在兩目兩眉與額,鼻骨之十字中心處的上丹田,膻中處中丹田,臍下處下丹田,丹鼎,十二樓臺,玉京關和任督二脈交接點。
八顆靈石放好後,蒼溪將真氣輸入其中,靈石再次發出光芒並漸漸融入蒼良的穴位,他的體內閃閃發光,混亂的經脈浮現眼前。在靈石的融化下,經脈逐漸迴歸正軌,虛弱的氣也開始翻騰。
一個時辰過去了,靈石完全融化在蒼良體內,蒼溪收氣停下,在一旁靜靜地等待父親醒來。
三天過去了,蒼良仍舊躺在牀上不醒,這期間北沐晨帶着聘禮看了又看,並揚言十天之後來迎娶蒼溪,到時不同意也得跟他走。昔日富麗堂皇的城主府,而如今可謂是門前冷落鞍馬稀。
“咳··咳咳·· ,水···給我水··”蒼良微弱說道。
“娘,爹醒了!您快來看看,娘。”
“水···給我水···”蒼溪趕緊倒了一杯水喂父親喝下。
“老爺,您總算是醒了,您可把我們娘倆嚇死了,您要是走了,那可讓我們怎麼辦啊,嗚嗚嗚····”
“我這不是醒了嘛,都別哭了,我昏迷這幾天有什麼事發生嗎?”
“那個····爹爹 ,北···”
“沒有事,這幾天都挺平靜的,沒事。”蒼夫人立即打斷蒼溪。
“溪兒,說到底有沒有!”蒼良喝道。
“就··就是那個北沐晨過來逼婚,說十天過後來娶我,我不走也得把我抱走,爹爹你說這該怎麼辦啊。”
“簡直欺人太甚!若不是那天我沒多加提防,怎會落得今日慘狀?唉!夫人,這幾天你和溪兒好好準備一下,趁機逃離漠城,我想北凌葉他要兵變啊。”
“怎麼會這樣夫君?你可是我們帝王欽點的城主,而且還流淌着滄瀾大帝的血脈,怎麼可能讓外人奪去城主之位呢?”
“什麼滄瀾大帝的血脈,我只不過是一個旁支,庶出,有誰看得起我?這幾天你們好好收拾,逃出漠城後就去帝都,以溪兒的資質也許會得到他們的賞識,你們快去準備吧。”
“可是,這樣····”
“別說了,快去準備吧。”蒼夫人見蒼良不再多說,便下去和蒼溪準備,雖然蒼溪十分不願意和父親離開,但她知道這是她必須要做的事情。
袁天得知這件事後,請求蒼良讓他保護蒼夫人母女二人,蒼良沒有答應,說是得到了太多幫助,這又是家事不想讓外人插手。蒼溪也向袁天表明不要再幫助她們,跟着她們只會遭受不必要的磨難。無奈之下,袁天只好離開蒼府,去找一些僱傭兵,商隊前往下一站。他的心中很是不甘,“不能就這樣算了。”
又過了三天,蒼氏母女在喬裝打扮下隨着一支商隊準備出城,可在城門口檢查時被攔了下來。
“不好了,老爺不好了··”一位僕人在府中大叫。
“怎麼了,是不是夫人她們出什麼事了?”
“夫···夫人她們在城門口被攔了下來。”
“現在人呢?”
“好像被送往都尉府去了。”
“什麼!”蒼良怒氣迸發,提起索魂槍駕馬奔向都尉府。
“北凌葉!還我妻兒!”蒼良持槍駕馬闖入都尉府中。
“吵什麼吵,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親家,怎麼着今天知道提槍過來了?”
“別跟我廢話,快把我妻兒還我,否則我讓你雞犬不寧!”
“好大的口氣,雖然你現在還是城主,但休在這放肆!‘血煞沖天’”
“天風鎖繞鑽”!蒼良刺出數十道風刃向北凌葉衝去,血色屏障被瞬間刺破。
“不愧是北地槍王,有了槍就是不一樣。”
“還我妻兒!”
“算了,都是親家的,何必那麼嚴肅。來人啊,把蒼夫人,蒼小姐放出來。”蒼氏母女從裡面走出。
“爹”“夫君”二人與蒼良抱在一起。
“我們走。”
“慢着,蒼良你好像忘了件事吧?”
“什麼?”
“還用我說嗎?當然是婚事,你說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北凌葉再次運轉七煞掌。
“我同意。但是在這六天之內,你的人不準靠近蒼府半步,否則別怪我毀約!”
“當然可以,只要你們不再逃跑,什麼都好說,那我兒就在六天之後到府上迎娶溪兒,到時候可要打扮得漂亮點兒,溪兒侄女。哈哈哈。”
“我們走。”蒼良帶着妻女返回府中。
“爹,您怎麼答應他了,我死也不嫁給北沐晨!”
“溪兒,你冷靜點,我想你爹爹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不錯,夫人,這回恐怕又要勞累你了。”
“爲了我們的孩子,我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