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後的四人驅使着馬車行徑在偏僻的道路上,爲了不被懷疑抓住,他們風餐露宿,除非是雨天或者需要買些必用品纔會進城。就這樣走走停停了近兩個月,他們終於來到了濱海之城滄海,這裡是前往帝都的必經之路。
“總算到滄海了,下一步就是乘船前往帝都。今天就現在這裡休息一下,如果明天有船票的話我們就動身。”袁天對另外三人說道。
四人找到客棧吃些東西,稍微歇息一會兒。袁天進入自己的房間把兩頭寵獸放出親暱一會兒,然後就把她倆交給蒼溪照看。之前在行程中袁天也曾放出她們,但由於當時易容後的蒼溪比較醜,嚇得她們往後退縮。爲了避免這種尷尬,在蒼溪的嬌威嚇,風凇鍾又重新易了一遍,雖然沒有原先漂亮,但小獸們總算能接受。
袁天牽着馬到集市上連車帶馬一起賣了出去,然後他來到碼頭詢問了下出航的事,本以爲明早就能出行的他卻得知自己錯過出航時間,今天早上前往帝都的船就已離港,而他們到達此城的時間則是午時。而且兩地來往的船隻有這一艘,往返最快也得一個多星期。當然如果真的急着去帝都的話也可以租一條小船。
袁天回到客棧和大家商量了一番後,決定租條船前往帝都,由於此時已到黃昏,碼頭開始關閉,所以租船的事只有等到明天。
夜深,袁天走到蒼溪門前敲了敲門,“溪兒你睡了嗎?”
“天哥嗎,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想和你說些話,如果睡了的話就不打擾了。”說着袁天轉身向後。
“我沒睡,你等我開門。”蒼溪下牀穿鞋給袁天開門,二人走到桌邊坐下。
“溪兒,明天我們就要去帝都了,把你送到那之後我也就要……要去做我該做的事了,所以……”
“我想一直陪在天哥身邊。”蒼溪挽住袁天的胳臂。
“跟着我只會受苦,這個世界這麼大,也充滿了危險,你我的力量還不足以闖蕩江湖,所以我希望你能留在族裡修煉,等我做完該做的事後就去找你。”
“我們會分開很久嗎?”
袁天不語,他輕撫着蒼溪的秀髮,“我們總會相見。”兩人抱在一起相處一會兒後,袁天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翌日清晨,一行人來到碼頭租船,經過一番尋找,總算租到一艘中型船隻,然後他們又去買了些物品,一切就緒後衆人在巳時乘船出港。
袁天一上船就感到有些頭暈,等到船遊動時,他覺着有些噁心,想要嘔吐,但爲了不想在衆人面前出醜就一直強忍着。突然一個浪打了過來,船微微晃動,忍耐許久的袁天最終堅持不住,跑到甲板上對着大海嘔吐,吐完整個人癱倒在那裡。
關天見了大笑着走到袁天身前把他扶到艙內,袁天喝了些水後就躺在榻上休息。
“天哥你沒事吧。”蒼溪關心道。
“呃……沒事,只不過是暈船罷了,休息休息,等過幾天適應了就好了。”
“哼哼,過幾天?你現在站都站不穩,別說過幾天適應了,要是再來可個大浪,你還得出去吐。”一路沉默的風凇鍾突然說道。誰知剛說完就有大浪衝了過來,船大幅度的左右搖晃,袁天感到胃在翻滾,叫着關天把自己扶到外面嘔吐。
“你小子的嘴可真臭,你就不會說點好的。”關天斥責道。
“我只不過是道出事實罷了。”
“你們不要爭吵了,我想安靜一點兒。小風,你把我們臉上的皮都弄下來吧,在船上又沒什麼危險。”
“那對撐船的夫婦不會告發咱們吧?”風凇鍾問道。
“我看他們是個老實人,應該不會的,這都好幾天沒揭下來透氣,臉上都有些癢了。”
“好吧,我就給你們揭下來。”風凇鍾取出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把蒼溪和袁天臉上的假皮弄掉,因爲之前關天對易容過敏就只戴了一條眼罩,爲了配合氣氛他也摘下那微不足道的裝扮。
“你不揭掉自已臉上的嗎?”袁天問道。
“噢,我早就習慣了,一直戴着也沒什麼感覺,就不揭了。”
就這樣晃晃悠悠在海上漂了三天,袁天已不在嘔吐,但還是會感到絲絲眩暈。撐船的夫婦看出他們面容的變化並沒有過多尋問,畢竟就是做生意的,能夠賺錢就沒必要知道太多,因此夫妻倆和袁天他們沒事就會在一起座談。
夜晚,海上掛起大風,吹得帆布作響,雨隨之而來且越下越大,在電閃雷鳴、大浪襲捲中,船隻顯得那麼渺小。
“我們遇到暴風雨了,你們都在艙內抓牢!”撐船的男人吼道。
船劇烈地晃動,艙內的物品都隨着船移動,四人緊緊抓住固定物讓自己穩定,突然“轟隆”一聲巨響,船的晃動更加劇烈。“砰”艙頂向下凹陷。原來剛纔一道雷電把桅杆劈斷,斷了的部分正好落壓在船艙上。
“轟隆”,又是一道雷鳴,按耐不住的袁天跌跌撞撞地爬出船艙,狂風吹得他難以站穩,他瞄向前方,卻發現撐船的夫婦倒在甲板上,看上去應該是被雷劈死的。沒有桅杆,又沒有掌舵人,很快船就是去了控制。
“砰砰”船撞到了礁石,海水灌入到艙內。
“不好,船要沉了,我們該怎麼辦?”關天慌張道。
“天哥。”
“不要怕,抓緊我。”袁天一手抓住固定物,一手緊握蒼溪的手。
突然,船來了個接近九十度的傾斜,關天和風凇鍾在衝入的海水下被捲入還中。
“不要!”袁天大喊。
“啊!”晃動的船體使蒼溪緊抓固定物的手鬆了開來,只剩左手緊握袁天。
“抓緊我,不要鬆手,抓緊!”
有一條大浪襲來,冰冷的海水使得四肢發麻,再加上水本就會使物體變得滑溜,因此蒼溪在衝擊下落入還中。
“不要!”
一場暴風雨把四人分散開來。
“老頭子,你看那有個人在那躺着,咱們過去看看吧。”一位白髮老奶奶拄着柺杖說道。
“看他這個樣子估計是遇到風暴了,咱們把他擡回去吧。”白髮老爺爺托起袁天的腰,在老奶奶的幫助下背起他回往自己的住處。
“老婆子,你去熬碗薑湯,我給這小子換上衣服。”
“哎。”兩人忙活着照顧袁天。
“不!不要!”昏迷中的袁天突然驚醒,他急促的喘氣,疑惑地看着周圍。
“小夥子,你醒了。”老爺爺端着薑湯走過來。“來,先把這碗薑湯喝了。”
袁天接過瓷碗,“這是……哪裡?”
“這是我家,剛纔見你倒在海邊就把你背了過來,看你的樣子一定遇到暴風雨了吧。”
“嗯。”袁天點點頭,捧着碗喝了幾口。然後摸了摸腰間,發現收納袋不見了。
“你是在找腰間的布袋麼,它在你的牀腳邊。”
袁天把碗放在一邊,掀起開被子拿收納袋捧在胸前,舒了一口氣。他看了看老人,“謝謝老爺爺的搭救,請問您在發現我的地方有沒有看見其他人?他們都是和我一起的。”
老爺爺搖搖頭,“在海邊就發現你自己一人,這是是片羣島,如果你的同伴幸運的話可能漂到其他地方了。”
“這樣啊,那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離帝都最近的西羣島,看你的樣子是要去帝都吧。”
“嗯,本來是要送我的同伴去帝都找族人,誰知在海上遭遇不幸,我們一行四人被海水衝散,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說到這袁天失落地低下頭。
“別這麼難過,你都沒事,我想你的朋友也會得到幫助。”
“謝謝。”袁天下牀走到屋外活動活動筋骨,望着蔚藍的海洋默默祈禱。他跑到沙灘上大喊了幾聲,然後在太陽的餘暉下獨自漫步在海邊。
“小夥子,該吃飯了。”老爺爺大聲喊道。
袁天答應了一聲,就向木屋跑去。他走進屋中,看見兩位老人微笑的等待着自己,這不禁又讓他回憶起自己的爺爺。
“怎麼了小夥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老奶奶問道。
“沒有,我們吃飯吧。”袁天走到桌邊坐下,拿起碗筷往嘴中送飯。
“慢點吃,別噎着了,我們這兒也沒什麼好東西,就這些鹹魚,海菜什麼的,你別介意。”
“這些很好吃的,你們別光看着我吃,你們也吃啊。”
兩位老人微笑着端起碗筷,夜晚降臨,屋中的燈光顯得格外溫馨。
袁天吃完幫忙收拾了餐具,然後和老爺爺坐在屋前的夾板上聊天,再說談中袁天得知這座小島沒有幾戶人家,這對老夫婦在這裡住了大半輩子,本來還有一對兒女陪伴,誰知這對兒女在一次外出捕魚遭遇不幸,從此就留下二老孤獨的生活在這裡,而袁天是這幾年來唯一的外來人。
袁天知道二老的生活境遇也不太好,久留在這裡也不太好,可是這裡只有一條漁船,老爺爺年齡大又不能讓他帶自己去帝都,可要是自己划船過去,二老又沒了生活來源,於是袁天決定自己做個木筏前往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