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康真正的意圖,其實是來看看這未來的兒媳,以他的性格,這種事怎麼可能讓人知道,那多沒面子。目的暴漏,他馬上轉移話題掩飾。
“小心燙!”
藍雪見他端起杯子,慌忙提醒,那是剛倒的開水。明正康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又轉過身來。一場誤會解除,他有正常地和她說話。
一提到明浩羽,他就一臉的不高興,還是忍不住抱怨起來:“浩羽這個小子,要麼見不到人影,一見到他不是簽約就是做工作彙報。整天神神叨叨不說,好不容易纔有個兒媳婦,連面都不讓我見!氣死我了!”
他果真在抱怨,藍雪紅着臉,不敢相信他話的意思。是不是她聽錯了,他親自來看她?
明正康稍有些難爲情,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一本正經地說:“啊……雖然有些突然,你也不能怪我,那我不得來看看嗎!我瞭解你,可你不一定了解我啊,萬一……啊,嚇到了什麼的……要怪就怪那小子!”
這老爺子還緊張上了,藏得到挺嚴!藍雪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通紅的臉,不時地看看他。
“那我……您不嫌我是個護士……我是說,我什麼都……”
“護士怎麼了,不是做得很好嗎?浩羽他媽還是中學教師呢,那我不照樣……”他停了一下,尷尬地轉移話題:“我看這護區讓你管理得不錯,一個個的見你都戰戰兢兢的,肯定不敢偷懶!別說,還真有點我的風範!那句話怎麼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說着說着他就笑了,藍雪突然感覺到這個長輩很可愛,終於明白明浩羽爲什麼會有那麼開朗陽光的性格了。他們又開始正常地聊天話家常了。說道身份地位的問題,明正康倒不以爲然。
“您說您當過長工?”
“當然了,你以爲真有天生的大老闆啊?那都是一步步艱難地闖出來的!我爲什麼會把剛學會走路的浩羽扔朋友家好幾年,不都是爲了有能力賺錢養家!我也想要完整的家,也捨不得兒子,可是沒錢又能怎麼辦?那幾年真是苦了他們娘倆!
“浩羽那麼小就在別人家,環境不比跟着父母,肯定要受一番磨練。這孩子從小就溫順懂事,不哭不鬧,讓他怎樣他都能接受。不用多餘的解釋,他也能理解父母的艱難。從小到大就沒讓我操過心,我們老兩口可省心多了!
“浩羽他媽就更不容易了,一邊陪着我跑生意,一邊三天兩頭兒去看浩羽。我失業那會兒,全靠她這人民教師撐着了。她跟你一樣,不善表達,就這麼默默這個家付出。因爲有她,纔有了這個家,纔有今天的我和浩羽。
“什麼身份,什麼地位?當初我們因爲這個差點就遺憾終生!我成了老總,浩羽她媽就不是我妻子了?我可不慣着她這種思想,我就是願意跟她過清苦日子,富貴生活我還不稀罕呢!你也不要有這種思想,乾脆利落點,我對你完全放心!”
藍雪還能說什麼,留下的全是感動。
爲了讓藍雪消除顧慮,明正康好久都沒說過這麼長的話。不過他多半也是難以自控,看到藍雪和明浩羽,他總能想到當初的自己。他也喜歡藍雪一方面膽小矜持,另一方面又果敢幹練的性格。很矛盾,卻莫名其妙地吸引着別人。
人品他也絕對放心,通過這幾天觀察,還有以前對她的瞭解(他曾經也調查過,後來藍雪自己也說了她的家庭情況,完全一致),明正康沒有一點不滿意的。最重要的是,這幾天,藍雪無微不至、讓人難以察覺的關心和照顧,明正康其實都看在眼裡,全
都知道。
病好了,明正康不再來院裡了。讓藍雪輕鬆不少,是心裡輕鬆,見到長輩她當然緊張,而且還是明浩羽不在的情況下。可是僅時隔一天,她又重溫了一遍這種感覺,明浩羽的母親——江欣合,以同樣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最慘的是她當時還不認識。
江欣合定期到院裡檢查,其實也是特意過來看藍雪的,不然她不會在約定的日子裡提前來院裡。她當然是聽明正康說的,當年那個就她於危難的姑娘,就是未來的兒媳,她既驚訝又興奮。知道藍雪跟她性格很像,又是同樣的情況,種種情況她能不歡喜能能不滿意嗎!
真是讓人緊張又彷徨的初次見面!幸好江欣合性格隨和,容易相處,藍雪沒感到什麼壓力。女人之間溝通起來就比較容易了,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江欣合在很多地方想法都和藍雪一樣,她們有很多共同語言,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江欣合了退休,現在的業餘工作也不忙,一有時間就到院裡來。有時還送來親手做的飯菜,還有好吃的糕點水果之類的。藍雪很久都沒被人這樣關心過了,這種來自長輩的關懷。有一次,她終於忍不住邊吃邊流下了眼淚。蘇欣合就拉着她的手,一直安慰她。
最近的藍雪奇怪得很,明浩羽早就注意到了。沒事就在一邊“冥想”,偶爾還獨自在那兒發笑。問她也不說,然後又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剛下班回來,本想搞突襲,送束花給她個驚喜,剛打開房門就被發現了。她慌忙藏起什麼東西,一臉不正常的笑,明顯有事。
吃過晚飯,她在洗手間整理髒衣服,明浩羽百無聊賴地坐在寬大沙發上,充分發揮他的好奇心。他怎麼也想不出來,問她絕對不會說,他就越發想知道。
“浩羽,還有沒有髒衣服了,現在送過來,我明早要洗了!”
不見動靜。
藍雪把衣服放到整理筐裡,正要再問一遍,一轉身,嚇了一跳。他靜悄悄地靠在門框上,優雅的姿勢讓人着迷,兩眼一動不動直盯着她。
“你嚇了我一跳!有沒有衣服要……”
“你有事瞞着我!”
“沒有啊!”她不解。
“不對,你最近狀態不對,肯定有事!”
掩不住內心的喜悅,她忍不住笑了笑,可還是什麼也不說。這可把明浩羽急壞了,他故作從容,只能設下溫柔陷阱等待“獵物”。
他轉而換做一副巴結的笑臉:“阿雪,你上班那麼累,不要乾了!我給你按摩,走吧,走吧!”
被他溫柔而強迫地拉到客廳,她坐在沙發上,他殷勤地又是捶背又是揉肩。藍雪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雖然這不算什麼揹人的事,可是她還是不想說。她想多看看他這副可愛的樣子,於是很大方地一邊點頭一邊享用他的熱情服務。
“阿雪,我表現這麼好,你看……是不是給點獎勵啊?”
“這裡,這裡!”
“哦!……怎麼樣,舒服嗎?”
“……”
“你就告訴我嘛!……親愛的,領導,老婆……”
“別費勁兒了,我是不會說的!”她神秘地笑着。
看來是真的沒用了,他的“工作”也越來越不認真。手又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她脖子上感到一股來自身後的炙熱氣息。
“你認真點兒!”
“那你也不會告訴我!”
“只要你規規矩矩的,就有希望!”
“嘿嘿……我有辦法讓你說!別說我沒提醒過你,現在不說,待會兒
後悔也沒用啊!”
“你想怎樣?”藍雪側身斜睨着他,聲音也低沉了。
“我可要動‘大刑’了!”
沒有下一句,他的手就伸了進來,衣服被迅速解開扔掉,她就只剩下粉色的內衣。
“喂——”
她被猛地翻了過來壓倒,聲音被他盡數吞下。脖子、胸前、小腹……舌尖像羽毛一樣,輕輕拂過她的肌膚。當他擡起頭的時候,那眼神,彷彿讓人掉進去一樣!幾乎是妖魅的笑容,用魅惑的目光注視着她。這就是所謂的“大刑”,她不禁後悔起來!
手腕被他掐住,舌尖輕撫慢慢變成輕吻,從小腹又滑到胸前,迷戀般的不再離去。漫長的過程,卻沒有下一步動作,這簡直就是挑逗!
終於忍耐不住,她發出虛弱的聲音:“浩羽,別這樣!這……這太難爲情了!”
他笑着:“誰讓你不告訴我,這是懲罰!”
“什麼也沒有,你讓我說什麼!”
他還是不肯罷休,將她抱起,讓她騎坐在他身上。他不停輕吻着她的臉頰、雙脣,她胸前柔嫩的肌膚緊貼在他身上。她慌了,他們從沒有過這種誇張的姿勢。
“浩羽,等等,這樣不行……”
“爲什麼不行,有什麼關係?”
他一邊說,一邊在她背上解開她胸前唯一的遮擋。他的神情也越來越迷醉,輕吻變成實在的親吻,迅速解開自己的襯衫,和她肌膚相親。
“啊……”
她像漂浮在海面的小船,劇烈地起伏。
“別在這裡……浩羽……窗簾還沒……會被看到的……”她連商量帶懇求。
內褲早已滑落到腳踝,他幾乎聽不到她的聲音。她還是推開他,半遮掩地逃開,想去拉沙發後面的窗簾。她跪在沙發上,趴在柔軟的靠背上很吃力地夠着窗簾。突然身上的遮蓋物被猛地撤掉,身後一陣劇烈的壓迫感襲來,她被壓倒在靠背上不停晃動。
“要看就看吧,讓他們看看……我們有多恩愛!”
他把身上的襯衫甩掉,迷狂地緊貼在她背上,額頭上的汗不斷下落。早就忘了要逼問的事了,她青澀的反應讓他無法控制地想要她。他熾熱的氣息,不斷噴拂在她赤裸的背上,陣陣酥軟,攀沿而上。
終於,她可以靜靜地躺在沙發上,卻被他壓在身下戀戀不捨地抱着。他輕輕撩起她散落在額前的溼發,她張開眼睛時,對上兩道清澈的光線,令她剎那間失神。
“阿雪,我愛你!”
只要他在身邊,永遠都會讓她心跳不止。
“我們到底要等多久才能結婚?”他很認真地問,“因爲彼此工作的關係,一直拖到現在,我有些擔心了!”
“你擔心什麼?”
他突然皺着眉頭,緊盯着她,一本正經地說:“誒,你不是有事瞞着我嗎?難道是……有外遇了?”
他一副驚慌的神情,彷彿真有其事似的,藍雪早晚讓他練出精神強迫症來。
她生氣地喊着:“要有也不是我!”
他馬上笑了起來,“我就是擔心嘛!嘻嘻……當然,我們都不可能有!我是真想趕緊解決我們結婚的問題!算了,等到我們都不忙的時候,好好談談這件事吧!”
嘴上說的一本正經,可是……
“啊……你……你不是在商量……事情嗎?你……這個傢伙……”
“我不是……正在商量嗎……嘿嘿……”
耳邊不斷縈繞着他溫柔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