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是小年了,藍雪在醫院裡越來越忙,明浩羽在公司那邊也是到處奔走,連連的大項目不斷。藍雪的夜班多了起來,偶爾回家,又會趕上明浩羽在公司連夜趕計劃,他們最近很少碰面。
過小年那天,明浩羽跟隨父母到外地出差,他每年都是這麼過。那些生意上的大東家、大老闆什麼的,全靠過年過節的聚會聯絡感情。明正康不能在家過年,蘇欣合就得跟過去,明浩羽也得隨行處理事情,正好也能陪父母過團圓年,估計半個月後才能回來。
他們是想帶藍雪一起的,可是藍雪在院裡真的走不開。她是想破例請假的,身爲護士長,要管理一個區,哪裡是說請假就能請假的!她只能和明浩羽暫時分離,自己獨自在家過完這個年。
忙起來的時候還和平時一樣,沒什麼感覺。一旦有一分鐘休息,她就控制不住地去想他。特別是一個人回家的時候,平時上下班都是他接送,總在第一時間就能看到讓人踏實的笑臉。現在她要一個人走這漫長寒冷的路。
屋子裡靜悄悄空蕩蕩的,沒有他的聲音,沒有他溫柔的呵護……自從擁有他之後,她就開始害怕那習以爲常的寂寞。他們徹底在一起後,還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長時間。他雖然忙,每天還是抽空打電話回來,她久守在電話旁生怕錯過接不到。
她時常說“沒關係”“好好工作”之類的話,其實是騙他的,她好像讓他快點回來。這些都是不現實的,她就一邊安慰他,一邊多聽聽他的聲音,以免放下電話又不知道何時才能接到下一個。
轉眼過了七天,迎來了除夕之夜。家家戶戶放煙花,吃團圓飯,一家老小其樂融融。她還要在院裡當班,在手術室裡進進出出。這樣也好,省的回家會更難受。早上他剛打來電話說,他還得七八天以後才能回來。漫長的等待啊!
院裡也爲醫生護士和住院患者準備了節目,還組織大家一起看春晚。大家一起說說笑笑的,和在家過年一樣,十分熱鬧。藍雪和他們慶祝的一陣,又坐下來看電視,再看了一半的春晚節目,她就再也控制不住,提前會了值班室。
慌忙推開門,連燈也沒開,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脆弱,這樣太不像自己了!可是她管不了那麼多,她就是無法控制地想他,好想……慢慢地,她靜下來了,感覺周圍也安靜了,她就坐在椅子上發愣,靠着那些記憶安慰自己。
她被叫到病房那邊處理事情,回來時已經是凌晨十一點。再過一個小時,新的一年就要到來,可惜不能和他一起迎接。反正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她不停安慰自己。她伸手去開燈,隨着光亮,眼前呈現一片花的海洋。
只見桌子上、地上、窗臺……一屋子的鮮花映入眼簾,藍雪震驚地慢慢走近,心裡有了悸動的預感。果然手機響了……
“浩羽,是你嗎?”她眼裡閃着激動得淚花,硬忍住顫抖的聲音。
深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新的一年裡,我依然會把一切的美好都帶給你。阿雪,我愛你!”
“……”
眼淚還是忍不住掉落,她無聲地低泣着,生怕被他聽到。她正要收起情緒,以免讓他擔心,沒等說話,裡間的門突然打開。一瞬間,驕陽普照大地……
帶着溫柔,
他從裡面慢慢走出來。手上的電話不自覺滑落在地,她淚如泉涌。只一秒,她不顧一切撲進他的懷裡。什麼矜持,什麼顧慮,她全都不要,她只要抱緊眼前這個人。他也同樣忘情地抱着她,幾乎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
“對不起,丟下你一個人……”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浩羽……”
“我也是!”
驚喜、激動而又興奮的心情,讓他們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他們的視線緊緊糾纏,既有狂喜的情熱,又有蝕骨的癡迷。她突然吻上他的脣,彷彿失而復得般的珍惜和不捨。她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依賴溫順的樣子,在他心中燃起一種莫名的衝動。
他一個轉身將她按在牆上,重重吻上了她。激烈又瘋狂的長吻,他們彼此的呼吸都凌亂了。如此熱情主動的她,肯定受了足夠的內心煎熬,想見他的心情他全部都能感覺到。他們一邊相互擁吻,一邊向裡面的房間走去。
他邊走邊解開自己的圍巾、大衣,她迷亂地幫他脫下。她的護士服也被他扯開丟到地上,他的手霸道而溫柔地在她身上游走。襯衫敞開,那健美的肌膚張揚着野性的魅力。她不禁輕輕撥開襯衫,拂上他的胸膛。
他輕輕摘下她的護士帽,柔美的秀髮順勢披落。他的手掐在她的腰間,向下滑落到一定位置,猛地將她舉起抱住。他們激烈地親吻着,他正要把她抱到牀上,腦海裡僅存的一絲理性讓她突然停住,她又想起護區那邊的工作。
“我……我在值班!”不是警告,而是不捨,她不停地喘着。
他也停下了,渴望又夾雜着猶豫,呼吸緊促,什麼也沒說,同樣是滿眼的不捨。那溫柔深邃的視線,將她整個溺斃,她的心跳得幾乎失序。什麼也不顧了,她又將他拉向自己,深深的吻着。都說“小別勝新婚”,看來這話不假!
“浩羽,我們不能太久……”
“我知道!”
隨着他身體的一個前傾,他們迅速進入激情的愛河。
他們在牀上起伏翻滾、激烈纏綿,身下的單牀不停發出劇烈的響聲。她彷佛處在狂風中心,全身被卷吸着不斷旋轉,天旋地轉……她覺得自己真的像團雪,融化在他的火熱中,整個世界不復存在,她的眼中只有他。
她的手一直附在他的背上,生怕一放手他就會消失。直到一切都平靜下來,她依然沒有鬆手。
他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輕聲低語:“你還好嗎,我剛剛沒有傷到你吧?”
她輕輕搖頭,不像平時的羞澀難耐,目光閃動,直直地看着他,一句話也不說。眼角還掛着淚水,被他輕輕拭去。看到她這樣,明浩羽心裡一陣酸楚,同時又有說不出的歡喜和感動,愛憐地不斷親吻着她。他彷彿一下子變成熟了,一個男人的成熟與深沉。
“我實在忍不住想見你,就連夜趕回來了。想給你個驚喜,想了半天還是送花最好……”
“浩羽,我愛你!”
不等他說完,或許根本就沒聽他說什麼,她就急着要告訴他。單純直白的目光,沒有一點雜質。這些天,不,也許是一直以來,心中壓抑了太多的東西,不知從何說起,都化在這最深沉的三個字裡。
“對不起,我不該離開這麼久,讓你一個人承受痛苦!”他一直
都於心不忍,現在心裡更是和她一樣難過。“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向你保證!”
“不,不要保證!”她突然警醒,後悔起來,“對不起,我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因爲一時失控,她不自覺地把心裡話說了出來,這會帶來不好的後果。
她慌忙否認:“我沒有一定要你在身邊的想法,我是說……我……你只管做好工作,不用回頭看我,我能照顧好自己。對了,你怎麼提前回來了?你生意上的事……你偷跑出來,伯父伯母會不會……”
他低頭封住了她所有的聲音。
“爲什麼不想讓我在身邊,這樣我會很失落的!你以爲我事業心很強嗎,那是你的錯覺,你也太高估我了!”不再深沉,他像平時一樣笑了,“在我心裡,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什麼事也不可以影響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
“可是……”
“阿雪,你還不相信我嗎?我都不能和你共享二人世界,我那麼拼命工作有什麼用?我不要你爲我想太多,如果我爲你帶來的只是壓力,那我不如趕緊消失得好……”
消失?她的手突然附在他的脣上,她害怕這兩個字,她現在無法接受沒有他。
“浩羽,不要!我再也不會多想了,你別離開我……”
“你說什麼?”
他喜悅的目光不斷閃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從來只是他一味的所求,他以爲她膽小害羞,這輩子都不可能對他有所求,說出這樣的話。
“阿雪,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我……我不要你離開,你不可以離開!”
不再膽怯,不再畏懼,多少遍都行,一切只爲他!
他激動地竟然倒在了她身上,鬆了口氣似的說:“啊,好驚險!我以爲我聽錯了,還以爲永遠不可能聽到你說這樣的話呢!阿雪,我現在幸福地快死掉了!”
“哪有人爲這個死掉的?”她含淚地笑了出來,他總能讓她開心,“對了,伯父伯母知道你出來嗎,他們不會生氣吧?”她很擔心。
“嘻嘻……”他又調皮起來,“實話告訴你,他們還催我趕緊來陪你呢!反正我也陪爸媽吃過團圓晚飯了,剩下的時間,當然只屬於我們!他們不會有意見的,而且還很支持!呀,我都忘了,我還有任務完成呢!”
他趕緊坐起來,隨便披上件衣服,把桌上的一個錦盒拿了過來。一邊打開蓋子,一邊說:“這是我老媽親手包的餃子,一定要我在十二點之送來,這可是象徵一家團圓的哦!雖然你沒和我們在一起,不過吃了家裡人包的餃子,和一家人在一起是一樣的!”
一陣熱氣蒸騰,幸福的香氣迎面撲來。藍雪感動地難以言表,淚花就在眼中閃動。
“喂,馬上就是新年了,可不許哭哦,不吉利的!反正現在區裡也沒什麼事,你再躺一會兒,我爲你吃哈!”
“謝謝你,浩羽!”
他不止支起了她的世界,而且爲她帶來所有的愛,她失去的還有那未知的!愛、感動、感激……她所有的的情感都凝聚在眼前這個人身上!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透過窗子,放眼市內巨大絢麗的煙火,迎接新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