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處竟是一處石室,室中竟然還有臥榻,榻上還鋪了被褥,一應起居用物俱全。
李羽坤心下大奇,心想難道這裡還住有人?見宇文嫣不說,只好忍住不問。
宇文嫣將火折遞給李羽坤,在石壁上這裡摸摸,那裡敲敲,也不知是不是在找機關。她摸索了好一陣,似是沒有找到,雙手叉腰,一雙大眼睛東看看西瞧瞧,忽然又走到臥榻前,一把掀開被褥,低聲道:“啊,原來在這裡。”
她輕輕拍擊三下,一陣沉悶的聲音過後,一扇石門緩緩移開,宇文嫣拉起李羽坤就走。
門後的密道又高又闊,走了老長一段,竟聽到有說話聲音:“方纔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你耳朵壞了吧,哪裡有什麼聲音?”
“不不不,我真的聽到了,難道是教主他來了?”
“聽說教主還未回山。”
宇文嫣使了個眼色,疾掠而去。
只見兩位黑衣黃帶的玄天門弟子正坐在石桌旁喝酒吃肉,見有黑衣矇頭的人進來,竟然也不慌張,更沒有大聲呼叫,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又自顧自吃喝。
李羽坤心裡納悶,心想難道他們二人早就認出了嫣兒,願爲內應?
宇文嫣似也怔住,回過神來粗聲粗氣問道:“那些人關在哪裡?”
那圓臉弟子擡起頭來,指了指身後的牆壁,淡淡道:“就在這堵牆後面的牢房裡。”
那長臉弟子道:“打贏我們,就可以過去。”
宇文嫣倒是被這兩人逗樂了,笑道:“好大的口氣。”
圓臉弟子站起身來,指了指那長臉:“他是我把弟,名叫包信,我叫柯百貴。你們放心,我們不會喊其他教衆過來,因爲我兄弟二人不想跟其他人分這個功勞。”
那包信道:“你二人能闖到這裡來,多少也有點本事,很好。擒住了你們,想必也算是一份不大不小的功勞。”
李羽坤一頭霧水,實在猜想不透包信、柯百貴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心想這二人定是身懷絕技,否則豈會如此有恃無恐?
宇文嫣可不管這些,說了聲好,倏然出手,一指點向柯百貴玉堂穴。
柯百貴既不招架,也不躲避,反而向前跨出一步,就像是自己的穴道送到宇文嫣的指尖一樣。
李羽坤尋思:“此人定是會變換穴道方位,亦或者有閉穴的神功。”他曾聽恩師了空方丈說起過,有人可以將全身穴道移形換位,甚至閉塞自己的穴道,與人交手,對手即便是點中死穴、要穴,也坦然無事。
眼前這位貌不驚人的柯百貴顯然就是會這種功夫。
宇文嫣指尖剛一觸及柯百貴玉堂穴,只覺對方穴道中生出一股黏力,將她的手指吸住了。
宇文嫣冷哼一聲,催動玄天功真氣,柯百貴啊一聲,踉蹌跌倒,臉色慘白,滿臉驚疑。
一個人自卑、自慚形穢固然不好,但若是過度自信、自大,那就更加不可取了,有時候會顯得像個大傻瓜。
柯百貴此刻無疑就是那個傻瓜。
那包信眼見把兄一身閉穴神功竟被眼前這個黑衣人一招之間破了,心下大驚,但他隨即恢復鎮定和傲氣,冷哼一聲,躍起一掌拍出。
這包信確實有驕傲的本錢,他這一掌,不論是出手的方位,還是勁力,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有厲害的後招。
李羽坤沉聲道:“退後。”他喊得自然是宇文嫣。
宇文嫣身子向後飄出,李羽坤舉掌迎上包信的掌力。
啪一聲,兩隻手掌黏在一起。
包信催動掌力,滿臉得意。
可是他錯了,他也意識到自己錯了,但已經來不及。
李羽坤並未將他擊飛,而是催動掌力將他震得軟癱在地。
李羽坤出手如風,點了包信和柯百貴的穴道,將他們移到牆邊靠在牆上,心下暗自心驚:“怎麼自己的功力精進如斯。”
他不知道,他所修煉的日月無極功是一種極爲玄妙的內功心法,哪怕是吃飯走路睡覺的時候,體力真氣也會在全身奇經八脈中徐徐自行流動。
別人每天只練幾個時辰,他是無時無刻不在修煉,功力自然精進得更加快了。
宇文嫣輕而易舉打開石門,石門後便是牢房,她沒明白,她爹爹爲何要設計這樣子的密道和機關。
牢房內自然另有玄天門弟子把守,而且人數還不少。
這些人見石門打開,以爲是包信和柯百貴出來了,誰知卻是兩名黑衣套頭的人,顯然這兩人還不懷好意。
“什麼人?”一人問道。
“啊,看,包、柯兩位兄弟被……”一弟子眼尖,看到了靠倒在牆壁上的那兩人,他不知那兩人是死是活,故此說不下去。
依然是宇文嫣率先出手,她並沒有下重手,因爲這些都是她爹爹的手下。
李羽坤知道,這些教衆武功必然不弱,要速戰速決,所以他也衝了出去。
一人挺槍平平刺來,李羽坤側身閃過,一沉右臂將槍桿夾在腋下。那人使勁回奪卻紋絲不動。
李羽坤左掌拍出,那人反應也快,撥轉槍桿格擋。
李羽坤變掌爲拳,自槍桿下穿出,直擊那人右肋。
那人沉肩縮腹躲避。誰知李羽坤手臂暴長,砰一拳正中他右肋。
那人啊一聲,忍住疼痛擡腿踢出一腳,以防李羽坤乘勢追擊,左手卻仍死死抓着槍桿。
李羽坤滑步前傾,一指點中那人中庭穴。那人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李羽坤順勢抄起長槍,當作棍子使出少林羅漢棍。三名弟子手持鋼刀上前圍攻。
酣鬥中一人高聲道:“這廝是少林派的。”
“嗯,他定是來救那禿驢的。”
李羽坤尋思:“莫非了因師伯或是了塵師叔被關在這裡?”當下加緊攻勢,數招之後,將三人打暈在地。
他順勢左衝右突,又拍倒四人。
那邊宇文嫣也已擊倒其餘看守的教衆。
兩人疾往牢房深處掠去,見這裡一間間牢房雖多,卻都未關人,直跑到最深處,才終於見到有人。
李羽坤四下打量一番,喜道:“原來是風前輩、了塵師叔和琴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