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嫣笑道:“大哥,這大姑娘可不簡單,雖說她只是風旗營一名普通教衆,可她卻是右天王餘不從的親侄女,余天王親手傳了她幾門厲害功夫。”
“原來如此,這姑娘的掌法厲害得很吶!華山派王掌門要勝她不易。”李羽坤搖頭道。
“誰說餘曉便一定打不過王道成?”宇文嫣瞪了李羽坤一眼,“若你輕看我玄天門的功夫,待會我與你也比試一場好了。我倒要看看是玄天功厲害,還是御風神功精妙。”
程醉風和司空志哈哈大笑,蘇紅兒淺笑道:“我早就想再見識見識二嫂的功夫了,二哥你就陪她過幾招吧。”
“甚妙,甚妙!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李大俠厲害,還是大小姐高明。”歐陽青撫掌讚道。
五人齊齊將目光投向她,歐陽青卻默不作聲,轉過頭去觀戰了。
李羽坤當日見過花千山與傅夜華比試掌法,花千山的流雲掌行雲流水,變化無方,又暗含極爲高明的擒拿點穴功夫,使得傅夜華處處受制,最後以身體硬受一掌,將花千山逼下擂臺獲勝。
而此刻見到王道成使出這門功夫,雖然在靈巧變化上比不過花千山,但貴在沉穩老辣,出招收招比之花千山雖然遲緩不少,但氣度不凡,不愧是一派掌門之風。
而餘曉的掌法得自於餘不從親傳,因爲女子比之男子身材嬌小,力道不足,所以但凡適合女子習練的掌法,一般多偏重身法及招式變化。
但餘曉的身材不同於一般嬌小女子,看上去比之宇文嫣還要高大一些,而王道成瘦削精悍,比餘曉矮了一個頭不止。
再者她所使的掌法居然屬於剛猛一路,而且似乎內力不弱,有時候一掌拍出竟能將華山掌門逼退。
王道成臉上已無初時的輕視惱怒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佩服,夾雜着些許慚愧。
啪啪啪,王道成與餘曉連對了三掌,各自飄然後退三步,隨即又齊齊躍上硬對了六掌。
王道成依然後退三步,而餘曉則退了五步,她嬌叱再上,數十名白衣女教衆齊齊嬌聲喝彩,其餘玄天門弟子跟着紛紛叫好。
宇文嫣讚道:“想不到餘曉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
“是啊,去年我還能接她五十招,現在只怕連她十掌都接不住了。”歐陽青搖頭嘆息,“以她武功,升任孝衛綽綽有餘,余天王倒是清正,這麼多年依然讓她當個普通風旗營弟子。”
宇文嫣道:“這有何難,等爹爹回山,我請他升餘曉爲孝衛。”
“我替餘曉謝過大小姐。”歐陽青道,“小方犯了錯,自也不能再擔當孝衛之職了,餘曉接替他的位置合情合理。”
“不然,小方雖然犯錯,只要回頭,罪不至免職,屆時罰他面壁思過一年即可。”宇文嫣搖頭道,“端木盛叛教,自然不得再擔任左天王。爹爹肯定會提拔雪姨升任左天王,屆時你便能升任風使,就是你這功夫,得好好練練了,別老是鑽研這易容術荒廢了武功。”
歐陽青急忙搖手:“不可不可,我武功和辦事能力均不足,必然不能服衆,哪能升任風使!”說着她瞄了一眼李羽坤,笑道,“只怕宇文教主到時候會請李大俠當左天王。”
李羽坤正在專心觀戰,對宇文嫣和歐陽青所說的話只聽了個大概,但最後一句“宇文教主會請李大俠當左天王”可聽得清清楚楚,急忙擺手笑道:“李某當不來天王。”心想宇文教主見了自己,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爲,只怕要生氣,說不定還會出手。
程醉風忽道:“我去跟幾位朋友敘敘話。”蘇紅兒也道:“我去師父和師妹那邊。”
二人走後,歐陽青道:“程大俠和蘇三俠看來是對李大俠擔任左天王之職有異議。”
李羽坤只有苦笑,索性不理會歐陽青,收斂心神觀戰。
此時王道成和餘曉已鬥了一百多招,兀自未分勝敗,誰也沒能佔得上風。
雖說鬥了個旗鼓相當,但大家心裡明白,王道成貴爲一派掌門,跟一個玄天門普通教衆激戰百招未能佔到便宜,實在說不過去。更何況這名教衆還是個年輕女子,不但他臉上無光,華山派也沒了面子,整個正道各派都感覺憋屈,不少人連連搖頭。
王道成因此不免更加急躁,不得已屢出險招,想要出奇制勝。
可他想不到,這餘曉年紀不大,心性卻異常沉穩,完全不爲所動,自顧自沉着應對,絕不冒險急功近利。但她一旦捕捉到戰機,卻也毫不拖泥帶水,出招精準狠辣,往往能逼得王道成手足無措。
如此一來,倒是餘曉漸漸佔了上風,王道成更加心煩意亂,一不小心,肩頭被餘曉拍中一掌,倒退三步。
王道成臉色鐵青,低喝一聲,臉上戾氣大盛,陡然變招,出招異常狠辣,有幾招甚至不顧對手是年輕女子,直指前胸,小腹等部位。
不少各派中人連連搖頭,玄天門教衆則是紛紛喝罵王道成老不要臉,其中數那些白衣女子罵得最兇。
王道成忽然發一聲喊,跳出戰圈,怒道:“罷了罷了,不打了不打了,王某認輸便是,氣死我了!”扭頭就走。
花千山和一衆華山弟子急忙迎上去,王道成盛怒之下,一掌拍向花千山。
花千山也不躲閃,肩頭捱了一掌,身子一晃,苦笑道:“掌門師兄,可消氣了嗎?”
王道成愕然道:“師弟,你沒事吧?你怎麼不躲開啊!”
花千山擺手道:“師兄我沒事,頂得住。”
王道成輕輕拍拍花千山後背,攜手站回本隊。
石臺上餘不從淡淡道:“楊盟主,玄天門連勝兩場,暫時領先兩個勝場,不知楊盟主接下來派哪一位高手下場?”話語中不無得意之色,“曉兒,你先下去歇息歇息!”
餘曉朝餘不從躬身行禮,餘不從擺了擺手,餘曉道:“啓稟右天王,屬下還想再戰一場,請哪位英雄下場,指點我幾招刀法。”
餘不從沉吟片刻,道:“也好,年輕人就是太過驕躁,得讓你吃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