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興澗鎮上空。
秋旭堯收攏金翼,身形緩緩下墜。
最後,“砰”的一聲,輕輕落至地面。
此時,鎮門口那些人,都已散去,這裡頓時變得空蕩。
小鎮守衛見到秋旭堯,連忙站直了身體。
“少族長!”
秋旭堯並未立刻答話,閉眼喘了好幾口粗氣。
利用金翼飛行,不僅耗費真氣,就連體力,都要劇烈消耗。
就這麼一來一回,即便秋旭堯身爲氣淵境武者,也是累的夠嗆。
好不容易平穩呼吸,秋旭堯便迫不及待道:“你們兩個今日有沒有見着什麼可疑之人?”
秋旭堯返回興澗鎮時,心中越想,便越不安。
血斑礦價值有多大,自然不言而喻。
那爲了活命,他爹會不會將血斑礦消息泄露出去?秋旭堯不敢肯定。
若泄露出去,只有兩種結果。
一是那個神秘靈竅境武者,對金礦不感興趣,就此離開。
二是那傢伙對金礦起了貪念,想要到興澗鎮,肆意妄爲一把。
當然,興澗鎮金庫中,可還藏着一位靈罡境武者,若對方想出手,定會引來靈罡境武者鎮壓,這一點,秋旭堯自然清楚。
但到底是哪種可能,他卻不敢肯定。
“杜師叔曾言,若無要緊之事,絕不要打擾他修煉,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
如果我現在去找杜師叔,告知此事,他出關後,若找不到目標,定然將怒火發在我身上。”
秋旭堯暗自思索。
“我可不想承受杜師叔的怒火,因而,我現在就要確定,對方是否真對血斑金起了貪念。
只要找到確鑿證據,就算最後杜師叔找不到目標,也定不會對我多說什麼。”
鎮門守衛面面相覷了好一會,等的秋旭堯都有些不耐煩了。
“你們到底看到沒有。”
終於,一個守衛猶豫着道:“少族長,今日,只有你帶護院回過興澗鎮,除此之外,別說可疑的人,就算不可疑的人,也沒見着過。”
“沒人來過。”秋旭堯微微舒展眉頭,但還沒完全放鬆警惕。
他很清楚,武道境界越高,與普通人的差距,只會越拉越大。
有些高境界武者的速度,以普通人眼睛,完全反應不過來。
若對方正是這樣的傢伙,在守衛面前大搖大擺經過,恐怕他倆都不知道。
秋旭堯的心又提了起來。
“還是小心爲上!”
……
……
金礦外。
一相貌憨厚的中年男子出現,向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便一個跨步,跨出礦洞,往守衛的方向而來。
邊走,他的眼睛還很自然地向兩邊望去,似乎在觀察什麼。
此次,中年男子剛出礦洞便被守衛發現。
麻臉守衛疑惑道:“怎又出來一個。”
“不知道。”短髮守衛搖搖頭,“上次,那個矮子不知是何原因,自己摔在地上,話都沒說半句,就死翹翹了,這次我們兩個可得盯緊些。”
麻臉男子連連點頭,“是極是極!”
陰影中。
謝必安擡頭看了看中年男子。
這次他不想用上次的法子,造成對方不幸摔死在地上的假象。
摔死一次可能是巧合,但若有兩次,三次,那就不是巧合了,就算在遲鈍的傢伙,也會察覺不對。
泥土中,血管飛速蔓延。
事實上,自上次,將矮子擊殺後,謝必安就沒將血管收回。
而是任由其延伸在地底,在地下組成一個龐大臃腫的血管團。
麻子守衛腳底,泥土微微拱起。
下一秒,一根細長血管鑽出,悄無聲息纏繞住他的腳裸。
隨後,猛地向下一扯。
“啊!”麻子守衛大叫出聲,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地。
短髮守衛被嚇一跳,見麻子守衛沒什麼事,這才放下心來。
他調侃道:“我還以爲你像上次那傢伙一樣,一摔就死了呢。”
“去去去!”麻子守衛連忙揮手道:“就算老子再背,也不可能一摔就死。”
“我告訴你,上次那個矮子會摔死,肯定另有原因,說不得,便是這金礦的影響,你也知道,這座金礦,可是被詛咒的地方啊!”
說罷,麻子守衛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
與此同時,他心底也有些疑惑。
他剛纔怎麼摔倒的?
好像有東西纏在他腳踝上?
這樣想着,麻子守衛掃了一眼自己的腳踝。
很乾淨。
什麼都沒有。
那剛纔是錯覺?
麻子守衛搖搖頭。
或許是他站太久,腳麻了,一不小心纔會摔倒。
但隨後,他便聽見短髮守衛驚叫。
“咦?那傢伙怎麼又回去了。”
聞言,麻子守衛頓時擡起頭來。
不知何時,那中年男子已轉了個方向,看樣子,正打算返回礦洞。
麻子守衛猜測道:“莫不是呆久了,想要出來活動下吧。”
短髮守衛沉吟了好一會,這才道:“或許吧。”
不過,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着,對方步伐比起剛纔來說,有些僵硬。
若他們能見着中年男子正面,便會發現,其眼眸早已變得暗淡無神,仿若死人般,而且,好半天都沒眨眼了。
但從他身上,又找不出什麼明顯血跡。
中年男子轉過拐角,進入守衛視線盲區。
一道黑影,從他身上射出,重新鑽回地底。
“砰”的一聲,中年男子倒下。
雙耳中,鮮血緩緩溢出。
……
……
興澗鎮。
秋旭堯回族後,便連忙召集秋家弟子,開了一個家族大會。
“接下來,我要說一件大事。”
臺下烏泱泱一片人頭,沒人說話,都在等他開口。
秋旭堯看了臺下一眼,深吸一口氣,緩聲道:“我爹死了。”
無言的沉默蔓延。
十息後,仿若燒開的開水般,臺下衆人頓時聒噪起來。
“什麼!”
“這怎麼可能,族長不是去捉拿礦奴了麼,身邊還跟着一個氣湖境的老五和幾十個護院,怎會死呢?”
此時,一個頭發胡子皆是須白的老人站了出來。
“少族長,族長到底是怎麼死的?是死於意外,還是死於他人之手,還望你告知我們。”
看着老人,秋旭堯猶豫片刻道:“大伯,我爹,是被人殺死的!”
老人眼珠頓時紅了,“到底是誰幹的,我秋家定要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