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守衛倒沒怎麼爲難他。
謝必安自樑正奇那兒竊取來的容貌還是很不錯的。
足以稱得上中上之資。
至於身材高大,腰掛刀劍?
比這更奇怪的形象,守衛都見識過。
自然不會爲難區區一個謝必安了。
進入白月城。
謝必安環顧一圈四周。
記得以前聽別人說起過,白月城中主導白月沙生產的,是一陸姓家族。
但那個陸家在哪兒?
謝必安伸手。
攔住一個過路的灰衣男子。
“這位兄臺,你有何事?”灰衣男子疑惑道。
“向兄臺你問個路,你可知陸家府邸,在哪個方位?”
“陸家府邸?”
灰衣男子眼神有些古怪。
但還是指了個方向給謝必安看。
“喏,就在那兒,你往前直走半柱香時間,就能看見了。”
“多些兄臺了。”
謝必安拱了拱手。
順着灰衣男子所指方位而去。
半柱香後。
“到了!”
謝必安停住腳步。
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面前的確是陸家府邸,這是沒錯的。
他已經看見大門牌匾上燙的大字,確實是陸府。
但眼前的府邸,卻與謝必安想象中的陸府有些不同。
因爲,它竟是一座廢墟!
除了大門所在位置,還算完好。
內部皆是焦黑一片。
有些地方還可見得暗紅血跡存在。
這座宅院似乎經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
謝必安有些疑惑。
陸家還存在嗎?
如果陸家沒了,那又有哪個勢力取代其位置,開採白月沙?
謝必安想了想。
轉身離開。
要得到這些消息,謝必安心底有個好去處,那就是——酒樓!整座城池中消息最爲靈通之處。
……
……
十里酒樓。
二樓。
靠窗位置。
一黑袍身影拿着酒壺,正自斟自飲。
除了謝必安還能是誰。
當然,他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畢竟進酒樓酒不喝,菜不吃,不顯得很奇怪?
突然,謝必安手一停。
“沈天沈玄兩兄弟,實在是太可憐了……”
“對啊,水家兩公子,怎能對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就不怕引來官府幹預?”
“噓!小聲點,你不知那水家……”
聽了半天,謝必安終於明白,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
白月城中有一個極其龐大的勢力——水家。
水家有兩個公子。
哥哥名爲水無病。
弟弟名爲水無憂。
俱是遠近聞名的色中惡徒。
只要在大街上看中哪個女子美貌。
不管是否婚配,也不管什麼身份。
只要被他們見到,就只有被帶進水府這一條路可選。
而沈家則是白月城中一個小家族。
小到就只有兩兄弟,哥哥沈天和弟弟沈玄。
沈天長相普通。
但沈玄卻是白月城中,公認的第一美男子。
在那件事發生前,不知有多少懷春少女,想將自己嫁給沈玄。
沈天樣貌比不過沈玄,可他卻取了個如花似玉的嬌妻。
當然,這不是他自己獲取的,而是源自上代的福澤。
沈天之父並非普通人,而是一介舉人,也結有不少好友。
其中有一好友在沈天出生後,欲將自己女兒嫁給沈天,增進兩家關係。
沈天之父同意了。
於是尚處在襁褓中的沈天,便突然多出一個未婚妻。
沈天成年後,其父身死,沈家逐漸沒落。
但其父親的好友,卻並未因此看不起他們。
也沒有毀約。
而是豪爽地將自己女兒嫁給了沈天,成了沈天之妻。
但有一日。
沈天和他妻子,在大街上遇到了水家兩兄弟。
這兩個色中餓鬼,一見沈天之妻,便再也移不開目光,下令將其擄回水府。
沈天竭力阻攔。
卻被護院一拳擊中腦袋,當場倒地,昏迷不醒。
還是好心人將其送回了沈家。
沈玄見到哥哥慘狀。
大吃一驚。
當即詢問發生了何事。
送沈天回來的那人,一開始還不肯說的。
但在沈玄再三追問下,終是道出實情。
沈玄或許是書讀傻了,竟一氣之下去了水府,欲找水家兩兄弟理論。
據目擊者稱,沈玄在水府門前罵了幾聲後,便被幾個膘肥體壯的護院,拖進了府邸。
再沒見他出來過。
恐怕是被剁碎餵了野狗。
沈天得知此事,又吐血昏迷了半天。
甦醒後自知以自己實力,不可能對水府做什麼。
乾脆收拾行李,出了白月城。
在城外開了一個茶鋪。
聽到這兒,謝必安哪能不明白。
他在茶鋪中遇到的那個白衣青年,正是傳聞中的沈天。
而他找自己幫忙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
可白月城何時又出現了這麼一個水家?
謝必安有些納悶。
仔細聽去。
終於得到答案。
事情發生在三個月前。
陸府開設宴會。
宴請了白月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
但在宴會當晚,卻突然出現一羣蒙面人。
陸家爲了這次晚宴準備了許久,自然不會容許別人鬧事。
當即有幾百護院走出,欲將蒙面人擊退。
就在此時,蒙面人身後,竟出現了幾隻黑色巨獸。
巨獸爪子揮舞間,大片大片的陸府護院死去。
乘此機會,那些蒙面人在陸家點燃了大火。
那一夜。
火光沖天。
慘叫聲沒停過。
赫赫有名的陸家,便消失在這一場大火中。
就在衆人震驚蒙面人身份時。
他們卻忽然消失了。
就像他們來時一樣。
他們去時,也一樣無人得知其行蹤。
大火三天後。
有一個家族搬來了白月城。
接手了陸家在白月城留下的所有產業。
其中也包括了白月沙。
這個家族就是水家。
雖沒有任何證據指明,屠殺陸家的就是水家。
但人們卻早已默認,這一切都是水家做的。
“水家?”謝必安自語道。
掏出一枚銀子。
放在桌面。
“小二,結賬。”
起身離去。
“來嘞!”
小二趕來。
沒看到謝必安身影。
“該不會吃霸王餐,跑了吧?”
小二一陣苦惱。
忽然發現桌子上放着一大塊銀子。
“這一餐根本不用這麼多銀錢,這多出的銀錢,應是那位有錢的大人,賞給小的吧?”
小二嚥了口唾沫。
伸手。
小心翼翼地往銀子探去。
“咳咳!”
咳嗽聲傳來。
小二身形一僵。
“掌櫃!”
一個身材肥碩的中年男子,從小二背後走出。
拿走銀兩。
“還不趕緊去幹活。”
小二欲哭無淚地看着對方遠去的背影。
……
……
水府門前。
謝必安掃了一圈四周,見沒人注意。
一個縱越,躍過水府牆壁。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