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057章 平靜之下·瘋狂
墓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尊白龍，看着這由命·界自身，由界心所化的唯一眷屬。
而那白龍的目光也彷彿跨越了命河、跨越了時間一般投向了墓的所在。
“……”墓感受到白龍的視線震驚的想要開口，可是下一刻卻是萬籟俱寂……他於夢殘留的夢猛然中甦醒。
……
在遍佈裂痕、不住動盪的漆黑“世界”中，白龍猛地張開了雙瞳，恍若從噩夢中驚醒，本就開始破碎的夢境空間其崩裂的速度急劇加速。
然而墓卻只是眼神空洞且茫然，未曾做出絲毫舉動只是靜靜的飄蕩在遍地破碎之中。
“我……”良久，墓有些苦惱的開口，可是卻找不出想要吐露的言語。
“記憶斷層了麼……”
“靈王……”
“靈王？”
苦惱於無法銜接復甦的記憶，墓蹙着眉呼喚着靈王，可是卻未曾得到迴應。
雖然在復甦的記憶中渡過了百餘億年，可那並非真實的世界，甚至墓在其中也是有些渾渾噩噩的。
有時只不過是走神一瞬，便是十數個元會過去，唯有印象最爲深刻的一幕幕纔會令他有身臨其境般的感覺。
“不對，我之前在，在與夢對戰……”
理了理思緒，墓紛亂的腦海終於回想起了記憶復甦之前的情景。
“夢？”
“夢！”
“夢……”
墓一連三個不同意味的呼喚，龍目彷彿再次陷入了死寂。
因爲他終於在體內感受到了一道“新”的力量，那是於圓滿外的殘缺補全的感覺。
“吼！”
墓化身的白龍面目猙獰，露出了兇殘卻悲傷的表情，他在痛苦的悲鳴、哀嚎着，血色的淚滴自一雙龍目中流淌而出。
龍爪狠狠的緊握，本就脆弱的空間被狠狠抓爆，赤紅的龍血低落。
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磅礴的力量涌動在由他所構築的夢境世界。
不過瞬息，夢境世界便處於瀕臨崩碎的處境。
“墓……”一道虛弱的低吟在墓的耳邊響起，可那不是夢的聲音，於是他狠狠的甩動了龍尾，夢境世界徹底崩碎。
……
風自破洞中穿過，墓的雙眼猛然張開，失控的力量讓本就破碎的院長室徹底崩碎，甚至被其碾成粉塵。
赤紅如血般的歸虛之息自墓胸口的結晶中涌現，這位於脈輪中心的結晶已然血紅，它徹底褪掉了原本混沌的色彩。
殷紅的血色如天穹般遮蔽了整個地球，讓無數人心驚膽戰。
“墓……”虛弱的聲音再次於墓的耳邊傳來。
“靈王，你有什麼事嗎？”平靜的話語與他狂怒心情截然不符，墓看着被綠色絲絨所覆蓋的空空如也的牀榻問道。
“……夢她……已經得償所願了。”靈王遲疑了片刻，無奈的勸道。
“嗯。”墓輕應一聲，不再言語。
這時一道道破空聲傳來，附近的教師、學員皆是在極速趕來。
不過幾息，孫起便第一個來到了墓的身邊。
“院長，這裡……發生了……”
孫起纔剛剛開口，便看到轉過頭來的墓，看到那雙滿含着怒火、被令人驚悚的血光所覆蓋的一雙眼瞳。
“沒事，讓他們退下。”墓平靜的擺擺手，淡定的說道。
“是！”孫起有些心慌的吞嚥了一下，急忙折身返回。
一秒、兩秒、一分、十分、一天、一月、一年……
墓站在牀榻前整整度過了一年的時間，期間所有前來詢問關心的人皆是無法通過那層薄薄的血色氣息。
而此刻，墓輕嘆一聲，終於擡起腳離開了牀前。
“墓……你的心緒平靜下來了嗎？”時隔一年，靈王再次開口，聲音依舊是那麼虛弱。
“沒有。”墓平靜的否認道。
“現在，你打算幹什麼？”靈王低嘆一聲，心緒複雜的問道。
“噬時獸的出現是因爲虛滅嗎？”墓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不清楚。”一抹暗淡的白光在掛於墓左耳的耳墜上亮起，無奈以幽魂形態存世的靈王暫且寄身於此，此時幽魂般的靈王無奈的說道。
“與它有關。”墓仿若看破虛空，一抹明悟的感觸讓他得到確認。
“你想幹什麼。”靈王有些不安的問道。
“回去，然後……殺了它。”墓“輕鬆”的語氣仿若隨口一回。
“……可你打不過它。”靈王沉默半晌，語氣低沉的說道。
“……”墓沒有否認，只是無言。
一人一魂說着便已經來到了學院內的廣場上，此時，三百名星衛已經集合完畢。
“隨我出征。”墓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每一個星衛都感受到了他的決絕，就連以往一直與他不對付的玖畹也是一臉肅穆。
呲啦！
撕帛裂錦的聲響在墓的身前傳來，冰白的光芒從空間門上傳來，墓無所畏懼，擡腳便踏進了傳送通道，身後緊隨着三百名星衛。
……
風在呼嘯，冰寒的氣息遍佈冰雪的世界，墓踩在咯吱作響的雪地之上，一雙泛着血光的眼瞳散發着另一種恐怖的森寒。
“此世，開！”一把雪白的諸刃唐刀般的兵刃在墓的手中浮現，它被墓高高舉起，而後隨意向下劈斬。
喀啦啦！
一道接天連地的漆黑裂痕在冰之世界展開。
“建木·諸天之系·龍！”墓踏步於冰雪之上，身後的漆黑裂痕中流露出紫色與血色的光芒。
“穩住它！”
“吟！”諸天之系長吟一聲，原本開始緩緩癒合的裂痕被瞬間撐大了數十倍，並且其邊界上閃耀着五彩斑斕的流光，一絲絲地，堅定地繼續吞噬着邊界的存在。
而後，一道道銀白的“星光”於被紫與紅侵蝕的漆黑中浮現。
一束束光芒墜在了墓的身後，近三分之一的光漸漸散開，露出了星衛的身影。
而其餘的光則是咔嚓崩裂，碎成無數光斑，而後在血色中重鑄銀光。
在墓的身前，冰原的另一邊，無數道冰白的身影不斷的奔襲而來。
墓停下了腳步，見此卻沒有絲毫的動容，擡手，幾片青銅色彩的古銅色碎片安然的飄在上方。
對面，無數的幽寒感知到了碎片的存在後便更加瘋狂的衝刺了過來。
甚至隨着幾聲異常憤怒且響徹天際的怒吼，九首八目的冰龍也趕了過來。
墓靜立於寒風冰雪之中，握手攥住了碎片，而後猛地甩向了九首八目冰龍所在。
在冰龍不解、迷惑、狂喜的吼叫聲中，碎片徑直的刺入了它的體內。
轟！
磅礴的氣勢自冰龍的體內爆發，根本無法控制，同時九道冰藍色的光芒從中飛出，懸掛於高空之中。
在冰陽所拋灑的陽光之中，它們所失去的力量在極速復甦。
因失去足，只能以蛇軀蜿蜒着前行，所以丟掉了敏捷。
因失去了角，不能再以龍爲名，所以丟掉了威嚴。
因失去了心，已經融爲了一體的胸口處一道圓形空洞讓後方的景色從中穿越，所以丟掉了神異。
因失去了齒，一口鋒銳的龍牙僅剩下了兩顆冰寒的毒牙與細碎的小齒，所以丟掉了天賜。
因失去了語言，只能狂暴嘶吼，所以丟掉了智慧。
而現在，四個鼓包在胸腹隆起，四肢龍爪在冰藍色的血液中破開“封鎖”，生長而出。
九對龍角迅速恢復，空洞的心完成了復原，一口口利齒得到成長，它們在狂喜的高歌。
於此，所有的力量具是完滿。
而在墓平靜、冷漠卻狂暴的注視與冰龍高歌之時，星衛與幽寒只間的戰爭開始了。
在九輪冰陽的籠罩下，幽寒肆意的揮霍着“凍結”的神力，同時用它們的爪牙與敵人狂暴的廝殺。
“血陽之域！”十三輪天陽的虛影瞬間浮現，僅僅只是瞬間，血色便佔據了十分之七的天穹。
“天地之源·天之行·血戮幽陽！”十二輪巨大的血色驕陽化作了赤色的光流，融入了愈發耀眼的血戮幽陽之中。
血色的力量瞬間暴漲，然而天穹卻僅僅只是再度被血色佔據了五分之一。
與冰陽搶佔區域的無聊舉動並沒沒有使用多少力量，更多的則是分給了下方的墓與所有的星衛。
得到了增幅的星衛瞬間打破了原本勢均力敵的場面，並且隨着越來越多的星衛完成了傳送，數量上佔據了絕對優勢的幽寒開始節節敗退。
九首八目的冰龍見狀停下了高歌長吟，它這時才明白了墓將碎片“送還”的原因。
他想要的不止是碎片，而是完整的力量。
雖然不知道墓是如何知曉，但這些碎片只有冰龍自己才能將其融合爲一。
“呼……融！”不過，這擺在明面上的陽謀根本無法破解，此時，冰龍也只有如此纔能有絲絲勝利的希望。
九輪冰陽在冰龍的赦令之下，開始了震顫，
最開始，其中一輪的冰陽漸漸融化，不過數息之間，冰藍色的“水液”分成了八分融入了其餘的冰陽之中。
而冰陽之下的九首冰龍同樣失去了一顆龍首融入了其餘的龍首之中。
接着第二顆開始融化，但速度慢下來千百倍……
（忽悠無止境，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