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每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是等你到了門口才知道。每次你要走了,我們也是等你臨了要走的時候,才最後一個知道的。”黃瀅嘆口氣,繼續抱怨道。
韋寶微微一笑:“那我要是成天沒事待在家裡,那你就高興了嗎?”
“真是的,小寶說的沒錯,哪裡有大小夥子成天在家的嘛?”韋達康從旁幫腔道。
“他是有錢了,手下的人多了,否則他哪裡大了?我們小寶不才14歲嘛,你14歲的時候,你就是大小夥子了?我記得你那時候還成天跟傻小子一樣。”韋母白了韋父一眼。
韋父韋達康訕笑一下:“說小寶呢,你真是的,說我幹啥?”
韋母沒有再理會韋父,又拉着韋寶說話,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小寶,你放心,現在雖然已經天涼了,沒啥可種的,但是我們會多搞野菜,多抓魚,怎麼樣這韋家莊的幾十萬人過冬的糧食是不用你犯愁了的。”
韋寶嗯了一聲,暗忖不是韋家莊的三十多萬人的問題,而是遼南的龐大人口吃飯問題啊,不過,他並不想讓娘太擔心,笑道:“你們按照行政總署的計劃做就行!”
羅三愣子、劉春石、範大腦袋、範曉琳和徐蕊等高級管事都知道遼南的情況,雖然總裁沒有明確公佈對建奴的作戰方案,但是已經在韋家莊的高層透過風了,他們大概知道一些。
打仗打的是兵馬錢糧,沒有糧食,什麼都白搭,他們都能體諒韋總裁現在的難處,可惜都愛莫能助,束手無策,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韋寶分別與高級管事們說了會兒話,然後讓幾個貼心的送一送就可以了,其他人該辦公事的去辦公事。
韋寶詢問了一下林文彪,在京城找的那些洋人傳教士們怎麼還沒有來?
林文彪答道:“已經在路上了,果然不出總裁所料,教堂被燒掉,他們就沒有心思在京城待着了,被我們派去的人說動了。他們的那幾千部洋書,明後天應該就能運到。”
韋寶點頭,對羅三愣子道:“這些洋人都是很有本事的人才,我們發展理工科,就靠他們了,一方面讓他們儘量將歐洲的科學書籍都翻譯過來,另外要讓他們儘快融入到咱們韋家莊的教育體系中。”
羅三愣子當即答道:“總裁放心。”
韋寶想了想,又道:“你們多注意他們的思想變化,他們有什麼要求都儘量滿足他們!要讓他們在韋家莊像是回家一樣。還有,他們當中,能力突出的,對韋家莊歸心的,可以安排進入天地會,甚至進入天地會軍工署做事!”
“是,總裁!”羅三愣子再次答應。
羅三愣子主要負責會務方面的事情,實際上是除了韋總裁之外,在韋家莊最大的行政官員了,什麼事都有權處置。
韋寶對於穩重,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跟親哥哥一般的羅三愣子也放心。
韋寶忽然想到羅三愣子跟軍工署的男人一樣的姑娘鄧二鮮似乎有點啥意思,好像是羅三愣子喜歡人家鄧二鮮,雖然搞不懂這麼多漂亮姑娘,爲啥羅三愣子會喜歡一個男人一樣的姑娘,不過,韋寶好奇之餘,是祝福的心態,隨口問道:“對了,我難得有時間過問,你和鄧二鮮的事情怎麼樣了啊?”
聽總裁這麼問,劉春石和範大腦袋等人頓時笑了。
範大腦袋是愛說俏皮話的性子,笑道:“總裁這趟要不是這麼快走,該喝喜酒了!”
“這麼快啊?”韋寶驚喜道:“那真的要好好的大辦一場纔是!”
“沒有,沒有。總裁,別聽大腦袋瞎說,人家姑娘說要忙於做事,成天忙着試驗,沒有時間的,我也不着急。”羅三愣子急忙辯解道。
韋寶呵呵一笑,“忙着工作是好的,你倆都到了年紀了,早點成家,也不耽誤工作嘛。”
羅三愣子少有的被韋總裁說的臉紅了。
衆人聞言,又是一陣起鬨,都鬧着讓羅三愣子趕緊把鄧二鮮給娶了。
羅三愣子有句話沒有出口,放在心裡呢,那就是他很清楚總裁現在的處境,要是今年解決不了遼南的問題,解決不了四百多萬遼民吃飯的問題,總裁和天地會都有大麻煩!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有心情娶親呢?
韋寶並沒有太在意羅三愣子的想法,想到自己重生穿越之後,在韋家莊真的沒有待上多少日子,成天東跑西跑的,不由的與娘抱了抱,又說了幾句話。
黃瀅自然又是一番千不捨得,萬不捨得,以淚洗面,好好的看了韋寶半天。
韋寶正在長個子,雖然說是越長越英俊,可每次隔一陣子不見,都會起一點變化的。
韋總裁在啓程前往遼南之前,還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關於晉商票號被搶的案子,最終定案了,大明官方的說法是山東的一夥土匪做的,要求登萊方面快點了結這樁案子。
韋寶知道晉商算是度過了危機,不會被取締。
他韋寶也應該算是度過了危機,不會再有人懷疑韋家莊。
就算有人懷疑也不礙事了,因爲官方已經給出了一個明確的說法,除非有充分的證據,除非能破案,否則官方是不會輕易打他們自己的臉的。
現在即便吳雪霞說出去,韋寶也不必擔心了。
不過韋寶知道,吳雪霞永遠不會說對他不利的話的,想到吳雪霞,韋寶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
王秋雅看了看嘆氣的韋寶,看了看在岸上揮手告別的範曉琳和徐蕊、還有天地會的一衆高級管事,韋父、韋母、以及韋家關係好的一些好友,王秋雅還以爲韋寶這是傷離別的嘆氣呢。
哪裡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吳雪霞。
韋寶既有些想吳雪霞,也有些想趙金鳳,暗暗惱恨自己還真是多情,見一個愛一個,愛上就放不下。
“上回在遼南待了幾個月,然後回遼西,然後去京城,然後又回遼西,又來遼南。若是這趟在遼南待到春節的話,咱們在遼南待的時間得有半年以上了。”韋寶岔開話題,免得傷感:“你最喜歡待在哪裡啊?”
“只要能待在總裁身邊,在哪裡我都高興。”王秋雅樂滋滋的一笑:“總裁不知道曉琳和蕊兒她們多羨慕我呢,芳姐兒肯定也很羨慕我。說不定,吳大小姐也很羨慕我。我在哪裡都高興。”
韋寶被笑靨如花的王秋雅逗樂了:“我身邊有這麼好嗎?成天那麼忙。”
“再怎麼忙,只要在總裁身邊,一點都不覺得累。”王秋雅甜甜的一笑。
韋寶見船隊離岸稍遠了,估計岸上的人看不見這邊的動靜了,將王秋雅拉着就往船艙走。
王秋雅輕呼一聲,又喜又羞,知道韋總裁要做什麼,卻也知道韋總裁昨晚上跟芳姐兒肯定弄了好幾回,擔心總裁的身體,不由輕聲道:“總裁,要不然等明天吧?”
韋寶一下子將艙門關上,將王秋雅壓在了牀上,“等什麼明天啊?你來紅了?”
“那倒沒有,沒來紅。”王秋雅羞羞的輕聲道:“總裁昨晚上不是跟芳姐兒過夜了嗎?我是擔心總裁身子吃不消。”
“我會吃不消?呵呵哈哈,讓你試一試就知道了!”韋寶呵呵笑道。
韋寶有個習慣,要麼一陣子不想那事,但是一旦破了戒,會連着搞好幾場。
馬上船艙裡面就傳出了吱嘎吱嘎牀板劇烈晃動的聲響,還伴隨着王秋雅有節奏的歡樂的呻吟聲。
從韋家莊到北汛口的直線距離相當短,在這兩點,可以很輕鬆的橫跨渤海灣,兩日不到的功夫便到了。
從寧遠城,葫蘆島方面過來金州地區北汛口的直線距離則更短。
這是遼東軍和建奴方面都不怎麼擅長海戰,也不重視海戰,所以,整個遼南和朝鮮海域原先都是被毛文龍的東江軍水師壟斷的,很容易製造這種壟斷。
現在加入了韋家莊的海衛隊,韋寶把整個遼南都承包了,毛文龍的水師便主要集中於皮島一帶,目前只壟斷封鎖從朝鮮通往大明內陸的經濟貿易。
所以,渤海灣從韋家莊開始,往遼南這一片的水域,其實等於已經被寶軍的海衛隊壟斷掌握了。
毛文龍原本也與遼東的人私下不來往,頂多是有時候覺華島方面的薊遼總督會派人送糧食到雙島接濟毛文龍的東江軍,並送一些軍餉啥的。
基本上,雙島和覺華島就是薊遼總督,遼東方面與東江軍最大的聯繫樞紐了,一年難得使用幾回。
韋總裁在北汛口登陸,徑直往城中去,北汛口這一片的城牆並沒有怎麼變化,雖然每天源源不斷的運送大量的遼民過來,但是遼南的金州地區這一片,在建奴眼中並不大,至少沒有加固城牆。
他們都在忙着開墾荒地。
幾百萬人讓金州地區和旅順口一片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原本的荒山荒地,現在到處都是茅屋,到處都是正在開採中的荒地。
這些荒地在今年是不可能擔負起口糧任務的,即便是到了明年,以現有的田地數目,也很難養活幾百萬人。
韋寶很清楚,遼南這一片在後世也並不是糧倉級別的存在,這一帶以工業生產爲主,當然,搞農業的基礎也不錯就是了。
可很多對農業一知半解的小白,總以爲有了化肥農藥,糧食產量就能提高。
殊不知,農業和工業是互相帶動的關係,農業發達,才能帶動工業發達,工業發達,又能反哺農業,不可能一隻腳走路的。
農產品不豐富,絕大部分工業產品的原材料都沒有,上哪兒發展工業去?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礦產在遼陽本溪那一帶,不說這些地區還是建奴佔領區域,就算是火速奪取,也不可能在戰爭的情況下采礦辦工業。
韋總裁併沒有什麼金手指,只帶了一艘仿製戰艦過來,還是旅遊用途的。
仿製軍艦上有很多古董工業產品和工業設備,這也頂多是減少仿製的難度,減少發明創造的難度,提供很好的前瞻性,卻並不是啥系統,一天一部坦克車開出來,一天一批飛機大炮開出來那種。
這次要對付遼南的建奴,韋總裁手中能依靠的資源相當有限,幾百萬人力怎麼用,他還沒有具體的想法,讓這些人先安頓下來再徵兵,作爲各個前往建奴地區作戰的游擊隊的後備兵員吧,也只能這樣安排了,那還要看到時候的動員情況。
老百姓就是老百姓,不是說變成兵就變成兵的,韋總裁能動用的最大兵力,僅僅是已經開拔到了遼南半島的七八千部隊,這些是陸衛隊。還有仍然在韋家莊的,隸屬於陸衛隊的一萬多預備役士兵,那些士兵訓練了幾個月,卻還完全沒有作戰經驗。
而已經開拔到了遼南半島的七八千人的陸衛隊,其實也沒有多少人有作戰經驗的,只有一百來個土匪出身的人有點經驗,而這些人,現在幾乎全部成爲了部隊的軍官了,等於說,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是沒有打過仗的,跟建奴從生下來便生活在馬背上,擅長騎射的勇士們比起來,就連寶軍陸衛隊的士兵們也活像一羣羔羊,又如何要求老百姓馬上快速的轉變成能被使用的士兵啊?
人力不行,糧食僅夠一個月,物資也極度匱乏。
一萬多手榴彈,根本承受不起大規模長時間的戰爭消耗,軍需也極度匱乏。
可以說,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韋總裁的勢力與遼南建奴都不在一個級別上!
更何況遼南建奴五六千人的身後,還有他們建奴盛京一帶富庶之地的大本營!
瀋陽在內地的名氣不大,但是在幾千年歷史當中都是關外的軍事重鎮,曾經多次被關外勢力定位都城級別的重鎮,遼河、渾河、太子河三河水合流的這一大片區域,也佔盡了地利守衛優勢,根本不必擔心人家打過去,可以安心耕作發展,土地也肥沃。
建奴被東江軍毛文龍牽制,那是因爲他們的老巢,發展的根源地在老寨赫圖阿拉和牛毛寨那一片,那裡有他們的祖墳,這個時代的人對祖墳很敬畏,輕易不肯驚動先人,而這些地區不適合建造重型城鎮,所以很容易成爲東江軍的打擊目標,每回毛文龍只需要動用幾百騎兵,就足矣給建奴發展的根源地老寨赫圖阿拉和牛毛寨那一片造成極大威脅!
這也是東江軍存在的最大意義。
古往今來,華夏人打仗不乏刨祖墳的事蹟,當然,國外戰爭史也常有這種先例,韋總裁卻很是不屑這些做法。
“總裁,這北汛口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啊,人多了很多,顯得更擠了更小了。”王秋雅輕聲對韋寶道。
韋寶坐在馬車上,從車窗縫隙往外看,因爲他來沒有聲張,所以沒有什麼人知道是總裁的車隊到了。
即便知道,剛剛過來的遼民,也仍然處於一種探險,適應的過程中,對天地會,對韋總裁還沒有多少歸屬感,也肯定不會出現韋總裁回韋家莊,所有人爭先恐後想見一見總裁真容的情景。
“咱們人手有限,已經從韋家莊調來了上萬人的行政官員隊伍了!但是忽然多出幾百萬人,能安置好,不危害社會治安就已經很不容易,不可能要求他們做到更多。”韋寶淡然道。
“我知道,我是擔心總裁到一個還很陌生的地方,帶着幾百萬還很陌生的人,去打秤砣一般的堅硬團結,而且在遼南各個主要重鎮經營了很久的建奴。”王秋雅話沒有說完,知道總裁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沒有再接着說了,覺得說多了只能給總裁徒增煩惱罷了。
“這四百多萬人是最大的變數,四百多萬人裡面,至少有二百多萬能算勞力!打建奴,他們得是主力軍!”韋寶道。
王秋雅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些事情,等召集會議的時候再說吧,今天下午,遼南各地的行政官員和整個遼南的軍事官員應該都會到齊!大傢俱體商量一下整個大計劃!”韋寶道。
雖然很沒有底氣,但是韋總裁一直都保持着很有底氣的樣子!
“總裁纔剛剛到,不先歇息一下嗎?”王秋雅關心道。
“不用,又不是很累,我對坐船還挺習慣的,怎麼樣?你暈船了?”韋寶問道。
一會兒在海上兩天,一會兒又跑到陸地上,一般人是有個適應過程的。
“我也還好,有一點點頭暈而已。”王秋雅答道。
“等會吃點東西,中午午休一下,應該就能緩過來了,你今天要是累了,就不用做事了,讓其他女秘書做會議記錄也是一樣的。”韋寶道。
“不要,總裁的會議記錄一直都是我在做的,別人做我的事情,不可以。”王秋雅很警惕,像是生怕被別人搶走飯碗一般,吳雪霞纔到總裁身邊幾天,就替代了她給總裁洗漱更衣,按摩,服侍總裁睡覺的權力,她就一直有些耿耿於懷的。
韋寶呵呵一笑,看破了王秋雅的心思,笑道:“隨你,不用勉強,身體是最重要的。不休息好,沒有精神,做什麼都白搭。不過,有時候,也需要在關鍵時刻咬牙挺住!很多事情的成敗,都取決於最後一咬牙的那一下!平時保持好好的心態,保持好體力,每天堅持,這和最關鍵的時候一咬牙,兩者都很重要。”
王秋雅笑道:“知道了,總裁對我說過的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北汛口是小城,條件有限,韋總裁併沒有專用的府邸,只能住進原先明朝將領的守備衙門。
也就是兩個大四合院,前面後面合在一起,中間是辦公用的,非常小的一種衙門,還不如鄉里的里正家氣派。
整個遼南地區的各地的行政官員和整個遼南的軍事官員全都到齊了,知道總裁今天會召集一次高級議事。
在遼南之外,韋家莊的人,還有吳襄吳三輔、吳雪霞等知情人會擔心韋寶在遼南的事情,會擔心韋寶沒有多少實力,卻妄圖與建奴搞,等於是以卵擊石。
但是這些擔心,還遠遠比不上正在遼南的這裡的人,因爲遼南以外的人,都是局外人,而身在遼南的人,都是局中人。
尤其是這些遼南地區的各地的行政官員和整個遼南的軍事官員,他們已經大概知道總裁的想法,知道今年冬天之前肯定要跟建奴打一場,有可能整個冬天,這場戰爭都會持續!
他們纔是最爲焦慮的人,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恐戰情緒是難以掩飾的。
中午,遼南地區的各地的行政官員和整個遼南的軍事官員一起陪總裁吃的飯,在場的有四百多人,幾乎將小小的守備衙門都坐滿了,院子裡到處擺上了大圓桌子,長凳子,人和人擠着坐,挨着坐,才勉強都坐下。
韋總裁在席間並沒有說什麼,大家也沒有喝酒,因爲下午有重要會議。否則遼人好飲酒,這麼大型的聚會,肯定是要大吃大喝一場才痛快的。
韋總裁早早吃了點東西,便去休息去了,總裁有午休的習慣。
林文彪則連午飯都顧不上吃,緊急彙總各地的情報,尤其是遼南當地各地的情報。下午開會,首先就是他的戰情分析。
其他的計劃,都需要在精準的戰情分析基礎上,討論,每個人說出自己的想法,再另外做出決斷。
雖然等下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而且這又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並不是韋總裁習慣的牀鋪,但是韋總裁仍然睡的很踏實。
因爲韋總裁隨身會帶着他的虎皮鋪墊,柔軟的黃老虎皮,非常柔軟舒服。
另外韋總裁雖然戀牀,現在也練出來了,三天兩頭的,到處去,幾乎是沒有機會在韋家莊他睡慣了的牀上安寢了,在韋家莊的時間,已經遠遠不如在外面了,這牀黃老虎皮的鋪墊和一套的蓋被,就算是韋總裁的移動牀鋪了。
除了跟他共寢的女人,別人是沒有機會睡的。
就連吳雪霞都沒有睡過。
韋寶在跟吳雪霞同牀共寢的時候曾經好意請吳雪霞睡他的被窩,他睡普通的被褥,但是吳雪霞不好意思。
吳雪霞是識貨的人,在摸了摸韋寶的黃老虎皮的面料之後驚歎不已,說即便是皇宮大內,這樣的珍品也不多。有驅寒安寢的奇效,算是一件寶物,若是賣出去,至少值得到三萬兩紋銀!
不過這種東西,有價無市,真的出到十萬兩紋銀也未必買得到!
吳雪霞是很聰明的女孩子,立時想到了是韋寶當初劫走的吳家的那批貨物中的珍寶。
時過境遷,韋寶也沒有隱瞞的必要,點頭承認了。
吳雪霞當時美眸瞟向韋寶,雖然啥也沒說,卻明顯用眼神在說韋寶的第一桶金是從她吳家得來的!
韋寶也不是省油的燈,立時用眼神迴應吳雪霞,意思是哥也是憑本事,用命拼來的錢好不好?再說,又不是直接從你們吳家手裡搶來的貨物。
睡醒之後的韋寶,有點呆滯的坐在牀前,由着王秋雅服侍自己起牀,摸着柔軟的黃老虎皮鋪蓋,不由的便想到了與吳雪霞同牀共寢的過往的點點滴滴。
“總裁,整個遼南的情報都統計清楚了,總裁現在要聽一聽嗎?”林文彪在門口探了探頭,見總裁起來了,便輕聲請示道。
“不用了,等會開會的時候一起說吧。”韋寶答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咱們都是一個團隊,所有的細節都要讓大家清楚,不必隱瞞什麼。”
林文彪點頭稱是,“不過,有一份情報是關於總裁私人的,底下的人不敢拆開,我猜測這情報當中,可能有一些很有用的信息,所以想請總裁自己親自看看。”
韋寶嗯?了一聲,立時明白了,肯定是皇太極的親妹妹,聰古倫格格那小丫頭有關的情報了!
想到聰古倫格格,韋寶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平心而論,韋寶有點喜歡聰古倫格格,只是對方纔12歲啊,明眸善睞,楚楚動人的聰古倫格格雖然是異族女子,是正宗的滿人和蒙古人弄出來的品種,和漢人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但是韋寶對聰古倫格格是有好感的,這個時代的女孩子懂事早,和吳三桂同年的聰古倫格格,至少已經相當於後世十五六歲的女孩子的心智了。
而王秋雅和吳雪霞她們這批十五歲左右的女孩子,其實已經相當於後世十七八歲的大女孩的心智成熟程度了。
“是聰古倫格格寫給總裁的信!底下人不敢拆開看,已經有二十多封了!”林文彪雙手捧着一疊信箋,有二十多封,都是又羊皮袋子精心紮好的。
韋寶不由一汗,暗忖聰古倫格格這小姑娘也太早熟了吧?才只相處了這麼一點點時間,哥哥我也才走了一個來月吧?至於寫二十多封信嗎?難道每隔一兩天就要給我寫一封信啊?
韋寶還記得很清楚,他當初離開蓋州,離開聰古倫格格的身邊,是以一個姨婆病重,需要回家探望爲藉口的。事實上,韋寶並沒有什麼姨婆,否則也不會撒這種謊話了,隨便謊稱家人生病,這是很不吉利的。
王秋雅聽說了聰古倫格格的事情,但是當時她並沒有跟着去蓋州,而是直接從北汛口去的韋家莊,然後再趕到京師與韋總裁會合的,所以並沒有見過聰古倫格格,不由問道:“聰古倫格格一定非常漂亮吧?這名字就很好聽。”
“好聽嗎?”韋寶淡然一笑,“她是很漂亮,但是隻有12歲啊,只是一個小妹妹!而且,他還是賊酋的女兒。”
韋寶這麼說,是真的曾經想過,不管有沒有可能,萬一有可能真的與聰古倫格格睡覺的話,這真的是一筆孽債來着。
因爲韋寶知道自己與建奴的矛盾,幾乎是無法調和的矛盾,就像建奴與大明的矛盾一樣。除非建奴被大明的強大所震懾!
但是不管是現在的韋寶,還是現在的大明,顯然已經無法震懾壯大的已經如同一頭野狼一般的建奴。
建奴不但是野狼,還是一頭極強強大的野狼,統一了建奴各部,又吸納了不少漠南蒙古部落之後,建奴就像是一頭巨大的頭狼,帶領着一幫強壯的小弟,只等掃平遼南和東江軍毛文龍之後,然後徹底打垮朝鮮,再全面收服漠南蒙古,擊敗蒙古大汗林丹汗,徹底掃清大明關外的全部障礙,接下來便是勵精圖治,坐等大明腐朽,自己垮臺。
歷史上的大明絕不是被建奴摧毀的,是被李自成,是被農民軍,是從內部爛到了家,整個大樹就剩下一層皮,然後轟然倒塌的。
想到聰明可愛漂亮的聰古倫格格,韋寶自然會想到皇太極。
平心而論,韋寶對於皇太極的印象極好,身居絕對的權貴高位,卻能謙和禮讓,不管是不是裝的,至少那份風度是很不錯的。
而且雖然只接觸過短短的幾次,但是皇太極一看就是很睿智,很有城府,很有本事的那種人。
多爾袞在歷史上能揮師入關,功勞都在努爾哈赤和皇太極啊,尤其是皇太極,讓建奴徹底成型,成爲一方強大的政權,入主中原,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能說天上掉餡餅。
而且在皇太極手裡,皇太極主要以穩固政權爲主,以建設爲主,少有的幾次征討大明都是以劫掠爲主,還是很穩健的套路。
說明皇太極一直對於大明各地源源不斷的災荒和官場局面,還有星火燎原的農民軍起義的形勢判斷的很清楚,一直在很有耐心,看的很準。
等着大明自己垮臺,然後穩穩當當的當接盤俠,這真的是最佳策略,性價比最高的策略,已經被歷史證明了的。
所以,站在後來人的角度,又與皇太極接觸過的韋寶,對皇太極是很佩服的!
王秋雅見韋寶若有所思的愣住了,輕聲提醒道:“總裁,要不要看看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