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誰?”
雖然我覺得今天的遭遇比起以往的一天都要來的多,信息也超級的充足,腦中更是因此多了更多的謎團未解。
不管是陰陽臉還好,還是尹月勾,那對我來說只是一種名詞,有了解釋就容易明白多了。
但面前這個人,卻是一團迷霧。
他手撓着雞窩一樣的頭髮,說,“我剛好路過。”
“撒謊。”
“哎喲,你咋知道我撒謊了?”
他一臉好奇的盯着我,我翻了個白眼,這麼明顯的事還用得着解釋嗎?
他要真的路過,會一下子透露這樣重大的消息給我們嗎?
“白癡。”
我嘀咕了一句,燭照則直接拉着我往外走去。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側了側身,很好心的讓我們出去了。
從頭到尾不問我們是誰,爲什麼在這裡,爲什麼會知道陰陽家族的存在?
彷彿知道我們是誰一樣?
“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
我邊走邊回頭看着門口的他,他仍舊站在門口,望着裡面,動也未動。
“他身上有死人的氣息。”
“死氣?”我一嚇,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殺人,“他殺了人?”
“不。”燭照牽着我的手,逐步下樓,邊走邊說,“他身上的死氣是長年累月累計出來的,沾染其身,久散不去。是八門中死門的人。”
我非常好奇的望着他,“死門?你怎麼這麼確定?”
“人身沾染死氣,有兩種。一種人是從小接觸死人生意。第二種是用死氣混於人身,將人氣掩埋,散發死氣,這樣的人,行走陰陽之間,則神鬼避讓。而且他的脖子上有一塊鐵片,那是八門中身份的代表。每一個鐵片的後面都刻着一個名字。”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記起姜小魚也有一個。
自從那次有人假冒她之後,她就給我看過,說這個鐵片無法被複制,因此獨一無二。
“小魚是景門的人,明執是生門的人,此人是死門。”我掰着手指算着,“中平門,三吉門,三凶門的人算是都出現了一個。那麼剩下的——”
“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但是。你必須給我記得,八門雖然分三派,看似平和,但那些都只是表面假象,更何況,尹月勾。”
“尹月勾真的已經出現了嗎?那你說八門的人突然出現那麼多,是否也是爲了那東西?而且,尹月勾經歷了那麼久,還會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嗎?”
不是我不信,只是那些神話當中的東西,即便出現,經歷了這麼悠久的歲月。力量也不會一如既往了。
或許只是他們想象中的強大,而真實則會令人心寒。
“嘿。”燭照突然咧嘴一笑,笑得格外的嘲諷,“就算他們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也得不到尹月勾!”
他鮮少說話這麼的狂妄,但每一次,那份肆意,是有足夠的自信的。
“爲什麼?”
“等時機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撇撇嘴,每次不想說的時候,都是這句話。
“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不能。”他回答的理所應當,握着我的手緊了緊。在路邊打了一輛車,坐進去後才說,“老的比較有味道。新的,你想都別想。”
我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怎麼總覺得這話有含沙射影的意思在內呢?
燭照帶我直接回了家,我洗了個澡,就睡下休息了。
因爲太累,所以睡得很深,朦朧中總覺得有人在我身邊講話,但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等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音,我揉着眼睛出去,就看到燭照,姜小魚,楚辭各佔據我家餐廳一角,手裡各拿了一樣東西,誰也不說話,但氣氛着實詭異。
“你們怎麼了?”我打了個哈欠,睡得越久,就愈發覺得全身累得很,“小魚,你沒事啦!”
“姑奶奶我好的很。”姜小魚把手中呢的筷子衝着燭照一伸,非常委屈的說,“好歹老孃沒事被放出來,叫他燒點好吃的給我補補又怎麼了!你說他一臉不屑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他不行。”
燭照抄着手,手裡還拿着鍋鏟,不悅的瞄了眼楚辭。
楚辭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全程都笑眯眯的人,手裡拿着一把刀,還有一個蘋果。
看到我出來,也不理會兩人,慢騰騰的走向我,卻被燭照一個鍋鏟飛過去,攔住了去路。
“燭照,那是我炒菜的鍋鏟,不是武器!”
我心疼呀,他雖然煮的一手好手藝,但同時我的廚房也有些遭殃。
每次總有一兩個鍋碗瓢盆會遭殃。
“暴力的男人對女人也不會好。”楚辭兩手夾住鍋鏟的一端,往燭照那邊一扔過去,笑眼眯眯的就到了我的面前,“小熒,吃蘋果,等下我做飯給你吃。”
“你?”
“你會做飯?”姜小魚一手拿過我手裡的蘋果,嚼着說,“有沒有燭照做的好吃,我嘴巴可是很挑的。”
“當然很好吃。”
“哦?”燭照一挑眉,令人側目驚心,“那比比?”
楚辭微微一笑,格外的溫潤爾雅,“好呀!”
於是兩人一同走進了廚房,兩大男神下廚比拼,我和姜小魚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
也就一同跟了上去,想看個究竟,就算不好吃,把視頻拍下來,發出去,那點擊量肯定也是槓槓的。
只可惜,那兩人不知道又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走到了同一個頻道上,將我們紛紛趕出去了。
一直等到做好了,才端上餐桌,讓我們比較。
因爲材料有限,只夠做一碗炒飯,一碗炒麪。
但僅僅是看着,那香味就無孔不入的鑽進來了。
我和姜小魚一人一半飯一半面,嚐了一口。
“太好吃了!”
“太好吃了!”
異口同聲,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到底誰的好吃?”
“燭照!”
“楚辭!”
我和姜小魚各站一方,算是打平。其實也等於放水。
畢竟我們都愛慕着那一方,就算違心也要說好吃呀!更何況事實上是真的好吃。
燭照和楚辭兩人都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一番打鬧下來,倒是讓之前面膜的事,在心口鬆懈了不少。
等我和姜小魚在沙發上吃水果的時候,楚辭卻告訴了我一個消息。
“樑思思今早被發現死亡。”
“被發現死亡?”我驚愕的說,“這不可能呀!她的身體都消散了,哪來的——”
說到最後我就說不下去了,腦海中想起的是那個男人,也許是他做的。
“表面上說是她姥姥和姥爺回來,發現死在了自己家裡,很是悲慟。”
遇到這種事,誰都會傷心。
畢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而且樑思思也是我自上學開始後,關係最好的一個朋友。
她的出生已經如此悲哀了,卻沒想到最後死都要成爲祭品。
那一刻,我爲她深深地感到不值。
燭照的大手適時的落在我的肩膀上,輕聲的說,“只要魂魄不滅,你們依舊可以見面。”
“陰陽家族的人會留她的魂魄嗎?”
“在沒有真正找到他們所要的東西之前,一切都只能留着。”
他這麼一說,我心裡又燃起了希望,就算樑思思變成了鬼,也好過什麼也沒有剩下。
回想着和她的點點滴滴,當天下午,我就去了她家。
她家裡只剩下兩個老人,走的時候好好的,回來看到外孫女沒了,任誰都難以振作。
因此,樑思思的葬禮,幾乎是我們一手包辦的。
當然,還有一個人。
就是那個死門的人,姜小魚和方明執都說不認識他,但他脖子上掛着的的確是死門的鐵片。
而且,他還有一個很搞笑的名字,叫做瓦坈。
我當時一聽,就笑得前俯後仰,“哪有人叫挖坑的。那你以後的老婆是不是叫埋坑。”
面對這樣的嘲笑,他倒也不生氣,撓着亂七八糟的頭髮,也跟着我一起傻傻的樂着。
笑完之後,他告訴我,他是樑思思的哥哥,因爲從小被人抱走了,所以樑家一直以爲他死了。
“那以後姥爺和姥姥你會照顧吧?”
我知道樑思思心性善良,最不放心的就是兩個老人。
瓦坈點點頭,“我不想他們再傷心,因此我會以陌生人的身份接濟他們的。”
“你到還算有心。”姜小魚慎重的拍着他的肩膀,認真的點着頭說,“那你怎麼從死門出來的?死門不是已經隱居很久了?”
“我出來找尹月勾,順便過來想看看自己的妹妹。沒想到會這樣。”
他雖然這麼說着,但臉上並沒有該有的悲慟。
或許是因爲從小沒在一起,因此沒有感情。
但也會是裝的。
因此,雖然和他正常接觸,但我還是留了個心眼。
一般人家停靈是三日,三日後就可以出殯了。
出殯的當天,在一切都搞定之後,我在樑思思家門口看到了蘇霽煜。
其實一開始就在想他會不會來參加樑思思的葬禮,畢竟很多同學都來了,而他們之間原本相處的也挺好的,至少是朋友。
但直到火化之後,他都沒出現。
因我有東西掉在了樑家,所以去拿,一上樓就看到了蘇霽煜。
他站在門口,低着頭,雙手緊握。
“思思,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害?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細細一想。在樑思思出事的那天,蘇霽煜的確來過。
只是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思思,我不求你的原諒,但求你可以一路走好。”
“她的魂魄都沒了,怎麼走好?”
我還沒說話,姜小魚就從我身邊躥了出來。
在她出來後,我就把這幾天的事全部告訴了她,尤其是關於蘇霽煜的。
“你小子,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臉被毀,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姜小魚發起火來,眼睛一瞪,看上去還是有幾分兇樣的。
蘇霽煜沒想到我們會回來的那麼快,先是一愣,然後低垂下了眼睛,一言不發。
“你以爲這樣就沒事了?你害的思思那麼慘,還苦了兩位老人,你以爲這事就可以算了?蘇霽煜,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竟然願意和蛇女爲伍,去傷害那麼多的無辜女人!”
無辜女人?
我翻了個白眼,她之前還說都那些女人都是自作孽不可活的,這話變得特忒快了些。
不過,被她這麼一吼,蘇霽煜暗淡的神色還是微微一動,緊抿的脣也鬆開了一些。
“是我對不起她,但蛇女說,她不會死的,只是吸收她的元氣給自己療傷。我走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
“給蛇女療傷?”
我聽到這裡,聲音不禁高了上去,一把推開姜小魚。甩手就打了蘇霽煜一個耳光。
“你雖然看不到鬼魂,但從小就知道我奶奶是做什麼的,也曾經歷過那些,就應該清楚,任何妖魔鬼怪要利用人類來療傷,那人非死即殘。更何況,你知道思思喜歡你,你怎麼可以下得了手的?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若不選擇她,蛇女就會選擇你!我不想你出事!因爲我喜歡你!”
蘇霽煜一改之前的隱忍,對我大吼出聲。
眼睛發紅,看着我,一眨不眨,恨不得要將我吞噬一樣。
我愣了愣,然後嫌棄的斜睨了他一眼,諷刺的說,“我不需要你的喜歡,你這樣的人不配!對身邊的人下手,這樣的蘇霽煜,我不認識,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說完,我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不知道蘇霽煜到底經歷了什麼,但現在的他,讓我陌生的很。
我無法再與他和睦相處,就算當個普通的相識者,也做不到。
“想哭就哭,我不會嫌棄你的。”
走到樓下的時候,燭照站在我的面前,給我擋去了刺眼的陽光。
我擡頭看着天,看着那道偉岸的背影,總是會在我傷心的時候,給我足夠的懷抱。
我衝上去將他緊緊抱住。
“要思思知道是這樣的原因,她會怎麼想?她會不會恨我?自己深愛的人,卻是最終的劊子手,更可悲的是,對方根本就不喜歡她。”
我也曾看過很多小說。講述閨蜜之間的種種,卻沒想到會發生在我身上。
而等我清楚地時候,已經是結局了。
“善惡終究只在一瞬間。”
燭照很少安慰人,但此時這句話就足夠代表很多話。
善惡終有報,我相信樑思思不會白死的。
但也是這之後,我才知道,蘇霽煜爲什麼會被蛇女控制。
因爲他爺爺,鬼村的村長病危,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爺爺離開,所以動了邪念,被蛇女趁機入侵,借他之手。害死了一個人,換的村長的存活。
我知道後更是對他嗤之以?。
但燭照同時也說,“像他這樣原本純正的九陽之體,一旦被附身吞噬,或者翻了殺戒,身體中就會染上雜質,雖然不會影響到原本的九陽之體,但若是和陰氣中的人接觸,對對方的傷害是很大的。”
因此,就算我不主動和蘇霽煜鬧翻,燭照也會從此勒令我們不準在見面。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緩慢的吐出。又用力的搖晃了一下腦袋,不再去想這件事。
日子,還要過,眨眼就到了元旦後。
新的一年就要來臨,學業也即將迎來期末考,所以我近期很多的時間都耗費在念書上。
那些陰陽家族,尹月勾的事,自然有操心的人。
只是,瓦坈卻留在了市裡。
他沒有說原因,但他的出現,就是爲了尹月勾,我總覺得或許那東西會在這個城市裡。
只是我沒那麼多的心思去關注那些。
倒是表姐姬小語突然生病。我得到消息,就去了醫院探望她。
姬小語一直在外地讀書,這次是學校通知大舅,才知道她突然病倒了。
幾經周折,纔將人給轉院回到本地治療。
但據說這次病的非常嚴重,醫院已經幾度下了病危通知書。
因此我過去的時候,大舅和大舅媽兩人眼眶都紅紅的,見到我的時候,大舅媽的眼淚流的更多了。
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雙肩,搖晃着哭泣。
“小熒,你表姐小語她的身體一向很好的對不對?”
我不明所以,配合着點了點頭,她又說,“我問過她的同學,她們說她昏迷前一天都還好好的,和她們一起出去逛街,這樣的人是不會隔天就昏迷不醒的。因此一定是邪祟作祟,或者被髒東西纏上了。你奶奶不是會捉鬼嗎?叫她來看看就知道了。就算舅媽求你了,舅媽就這麼一個女兒,不能沒有呀!”
在經歷了樑思思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後,我知道那種失去的痛對親人來說,是相互的。
尤其對長輩來說,更是心痛。
養育了一輩子的孩子。就這麼沒了,誰都難以接受。
可是,我奶奶並不在家。
大舅一家對我不錯,也很照顧奶奶,更願意相信別人眼中的神婆,所以這事還是得摻和。
我拍了拍大舅媽的手,從包裡拿出了一張紙巾遞給她,安慰的說,“舅媽,你先別哭,有話好好說。只不過我奶奶不在家,找她幫忙是不可能了。但我有個朋友,她幾年前就跟着奶奶,對這方面的事也很熟悉,可以找她幫忙的。”
現在這個時候,只能拉姜小魚出來了,反正她整天在我家白吃白喝,出點力氣是應該的。
雖然聽到奶奶不在家,舅媽還是有些失落,但有人會,總歸比沒有人好。
因此她急急的將我拉到了一邊椅子上坐下,催促的說,“那你快點打電話,叫她過來。小語的事不能再拖了。醫生說。就這幾天的功夫了。”
看舅媽這麼緊張的模樣,我也不好拖延,看了她身後的大舅一眼,大舅對我點點頭,我就拿手機打電話了。
姜小魚才醒,聲音朦朧,但一聽有生意,就立刻清醒了,說半個小時就到。
我和舅媽說了,然後問,“小語姐姐身體一直很好,怎麼會突然就昏倒了?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是腦中有個腫瘤。但不清楚是良性還是惡性,因爲他說在醫學上並沒有見過那樣的腫瘤。而且加上小語才幾天,身體個器官就開始衰退,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瘤的問題。現在不能開刀,也無法更進一步的治療。”
大舅已經算是鎮定的人了,但說起這些的時候,還是眼眶紅了又紅。
舅媽早就哭的不成樣了,我問不出更多的,只能扶着舅媽,好生安慰着。
因姬小語睡在監護室裡,每天只有固定的探視時間,而且還不能進去。只能遠遠地望着,因此很不方便。
在姜小魚來了之後,就問,“能不能進去一次?我要直接接觸本人,才能知道更清楚的信息。”
“這個沒問題,我去找他們主任。這裡的主任是我的一個朋友。”
舅媽的家境不錯,認識的人也多,但就是喜歡大舅這樣一無所有的老實人。
我只聽說,當時舅媽差點就和家裡鬧翻了,最後還是舅媽的媽媽不捨得自己的女兒,才做了妥協。
婚後舅媽和大舅很相愛,兩人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生活不算富裕,但也是足夠幸福的。
卻偏偏發生了這件事。
等舅媽回來的時候,就有護士過來了。
爲了不讓舅媽難做,就只有我和姜小魚進去看。
監護室裡很安靜,大部分病人都上着機器設備,監測用藥等等。
姬小語也不例外,各種管子都插了,臉色斑白的躺在病牀上,毫無生氣。
姜小魚走近牀邊,彎下腰,看了看她的五官。然後又看了看手腳,最後拿出了一張符紙。
她念了幾句咒語,符紙上就浮現了她那根紅色的火魔棍。
這棍子我看她拿出過好幾次,但都是不一樣的途徑,拿她的話來說,就是一切隨她的心情。
只見她避開監護室的監控,用手指在火魔棍上一勾,就勾出了一縷細小的火焰。
將那火焰放在姬小語的眉心,這火普通人看不到,但我卻看得很清楚。
“你這樣做是爲什麼?”
“火魔棍上沾染的火焰,是來自地獄的地獄之火。用地獄之火燃燒將死之人的眉心,就可以更明確的知道她是爲什麼會這樣。”
我沒想到那棍子還有這樣的作用,有些唏噓。
看着上面的火焰燒到最後變成黑色,然後消失不見,便低聲的問,“那麼你的答案呢?”
姜小魚緊皺起眉頭,收起符紙,站直腰,對我說,“她被人奪走了陽壽。”kcwsc88028(8671071),您好,感謝支持正版,爲了方便下次閱讀,可在微信中搜索關注“黑巖閱讀”,更有海量巖幣免費領!
瓦坈這個名字帶不帶感,哈哈,不曉得有人喜歡蘇霽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