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我這話音剛落,額頭的滾燙立馬就消失了,我好像還聽到了輕輕的“咻”一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我只能愣愣地看着懸在身上的森夜,他的眼眸眯了起來,眼底閃爍起的火焰是我熟悉至極的。
“你要幹什麼?”我現在恨不得身上長出十隻八隻手,一邊捂住自己的身體,一邊把他的眼睛也給捂住。
他慢條斯理地撕下額頭貼着的符紙,一打響指,那符紙已經化爲灰燼。他的手一揮,被我藏在紅綢後面的一張張符紙也飄落在地上,無火自燃了起來。
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牢牢揪住了一般。我明白了,在他眼裡,韓月布的這個局,根本就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我的聲音已經落在了下風。
他的指尖從我的臉龐緩緩向下,滑過我的頸,來到我的胸口,還不住地往下探去,那自得的姿態,就跟帝王巡視他的領土一般。
“不離不棄,至死不休!”他念完這八個字後,身子一低,已經銜住了我的脣,狠狠地蹂躪着。“不許怕我!眉,眉兒……”他這幾個字含糊得聽不清了,因爲他的手,他冰冷但要命的手,已經在我身上點燃起糾結的火焰。
“不要每次都這樣……我還懷着孕……”我動不了,只能試圖用言語打動他。
“如果我薛森夜的孩子這樣脆弱的話,那它有什麼資格繼承我的一切?!”他索取着我的身子,熟悉的撩撥讓我情不自禁地迴應了起來,“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爲夫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薛森夜,我一定都不失望!啊!放開我!我討厭你!你除了強迫我……啊!不要!不能碰……不要……”
我的破口大罵漸漸地難以自控地軟化了下來,他的霸道永遠都不容拒絕,這一夜,不知道翻來覆去又是幾次,直到天邊矇矇亮,雄雞在遠處喔喔打鳴的時候,我身上壓着的重量才漸漸地消失。
那件嫁衣似乎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的眼睛也倦得再也睜不開了。我只能感覺到,有什麼液體正落在我的脣角,我下意識地探出舌尖,接住那些芳香的液體,捲進了嘴裡。
好香,好好吃……我還要……我迷迷糊糊地舔着脣角,意猶未盡。耳邊有誰倒抽了一口氣,旋即冰冷的舌尖舔上了我的脣角。
“鬼帝……”有一個女子陰冷的聲音在屋裡響起,“這個女人不能留下!殺了她,把元珠取出來也是一樣的!您不能一直這樣留在人間……”
緊貼着我的脣瓣冷冷地道:“什麼時候我的事情也需要你多嘴了?”
對方立馬噤聲。那舌尖舔了舔我,才慢慢離開,此時的我,雙手雙腳的束縛一鬆,整個人頓時沉睡了過去,再也不願意醒來了……
“沈眉,沈眉!”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焦急地呼喚着,我的手被人輕輕地推着,直到我慢慢睜開了眼睛,對方纔鬆了口氣:“看來問題解決了?昨天晚上很順利吧?”
我苦笑了一聲。昨天晚上他沒有跟其他被我連累的人一樣死掉,我已經很慶幸了。我艱難地坐了起來,儘量輕描淡寫:“我想應該是解決了吧。好了,韓月,我不能再打擾你了,多少錢費用我打到你賬戶上。我必須去上班了……”
“別說什麼錢的事情。”對方眉開眼笑的,“你在哪裡上班?我……我能送你過去嗎?”
我剛下牀,腳一軟差點沒崴到,他順手就是一扶,忽然臉色大變,伸手就來翻我的衣領。
我反射性地就反手給了他一巴掌。這一掌打出的時候,我愣住了。什麼時候我的動作這麼快?爲什麼森夜對我這樣那樣的時候我就沒想到給他一巴掌?我其實下意識是已經接受了嗎?
“你……”我有些抱歉,對方卻一臉被雷劈到的表情。
“沈眉!”他的聲音都變調了,“你老實告訴我,你身上這些痕跡是怎麼來的?昨晚不是已經成功讓替身替你跟他完婚了嗎?不可能失敗的,不可能的!”
我垂下了眸子,苦笑了一聲:“他說,寫少了他的姓,還有什麼生辰八字,所以……”我的手腕被他抓了起來,他的臉色更難看了,“然後那符呢?”
“他好像貼在我的額頭……”我大概比劃了一下位置,“還改了什麼……他說了一段話,以吾十殿殿君之名,許乃十世婚約,不離不棄,至死不休!好像是這樣,然後他叫了我的名字……”
“你應了嗎?”韓月追問道。
“好像……好像我罵他了……”我的手握緊了,現在想想,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件極蠢的事情,韓月更加是捶胸頓足的。
“完了完了!”他團團轉的,“我的法術不可能失敗的,那娃娃是替身,本來是要把他送走的,結果倒好,你真的和他舉行了冥婚!我在門外守了一夜,都沒發現什麼異常,這傢伙……”
他忽然看向了我:“他說他叫什麼?”
“薛森夜。”我答,“什麼十殿……我聽見那隻黑貓叫他鬼帝……”
“薛……十殿……鬼帝……”韓月爬到高高的書架上,一本一本地抽出古籍,扔得滿地都是,他翻着找着,下來的時候面如死灰。
“我一定要救你。”他喃喃道,“沈眉,是我害了你。這傢伙,竟然是掌管十殿的鬼帝薛森夜!他不是傳說中的人物嗎?他怎麼能隨便來人世間行走?還娶了一個活人當妻子?他觸犯天條,他擅離職守!這事,這事……”
我的心揪了起來:“他……他掌管什麼十殿?”
“據我爺爺留下的古籍,陰曹地府其實不止有民間傳說的閻羅王而已,地府有十殿鬼君,閻羅王只是其中之一。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傢伙很有可能也是其中之一,十殿鬼帝轉輪王——薛森夜!所以他才能一下就識破我的替身術法,把你給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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