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資!”從樓下跑上來的蕭齊,沉穩的面容閃過一抹慌亂。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明姿畫,在和離她半米的距離處停了下來,聲音依舊輕柔,“我沒想到他依然會放棄你!”
摩薩快步的走過來,挑眉催促,“簫總,再不走,船就要爆了!”
蕭齊朝摩薩點點頭,示意他們先離開。
摩薩帶着一行人紛紛下樓。
“小資,我們先離開這裡!”蕭齊伸手去拉明姿畫。
明姿畫扭過頭,一臉冷漠,“蕭齊,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愛上他了,在五年前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他就有了好感,不然也不會生下心肝!”
蕭齊一臉溫柔,以爲明姿畫是在難過被風欽煬欺騙的事,“我知道你很難過,沒關係,那都過去了!”
明姿畫停下哭泣,臉上掛着兩行淚痕,一臉平靜的看着大海,緩緩的說,“好,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分鐘?”
蕭齊似乎心情很好,定定的看着明姿畫,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輕柔的說了一個字,“好!槍容易走火,我來幫你拿着!”
說罷伸手奪過了她手裡的槍,後退到離她五米處的距離,負手而立。
明姿畫閉上眼睛,深呼吸一下,把手撐在桅杆處,海風輕拂着她的捲髮,劃過她的耳際,呼呼的響着,似乎在哭泣。
她輕笑着,喃喃自語,“老公,我來陪你!”
說完輕鬆一躍,往海里跳下去,濺出了漂亮的水花!
腳還沒收回到地面上的蕭齊,瞬間慌了。
他臉色煞白,急忙跑到圍欄處,爲時已晚,明姿畫已經跳進了海里。
蕭齊的手在空中顫抖的抓着,沉聲大吼,“小資!”
後面幾個保鏢聽到蕭齊的喊叫聲,急忙跑上來,攥住欲要跳進海里的蕭齊,“爺,趕緊走,船要炸了!”
蕭齊沒有理會大家的勸告,把西裝脫下,扔在保鏢的懷裡,越過欄杆,動作優美標準如國家跳水運動員一般,跟着跳進了海里!
“保護簫總!” 後面的幾個保鏢慌了,急忙扔下救生圈,跑下樓跟着噗通噗通往下跳。
空無一人的輪船向大海深處開去,漸漸的消失在暮色中。
蕭齊漂浮在海里四處張望,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人影,又一頭扎進海里尋找,不一會又浮上來換氣。
一輛遊艇從遠處駛來,還是那個面容冷酷的女子,幾個保鏢攥着蕭齊上了遊艇。
那名冷酷的女子無情的說道,“爺,別找了,這麼深,也許被水流捲到其他地方了,現在沒有看到明小姐的身影!”
蕭齊疲憊的躺在遊艇上,狼狽至極,這是他懂事以來,最狼狽的一次。
他氣息微弱的閉上眼睛,平靜的命令,“英子,吩咐他們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名叫英子的冷酷女子,眸光中的一抹柔情,被降臨的暮色所掩蓋,看不出任何情緒,鏗鏘有力的回答了一個字,“好!”
蕭齊躺在地上,身上的海水浸溼了甲板,原來梳得平整的髮型凌亂的偏向一邊,褪去了身上原有的殺氣。
他從兜裡掏出從明姿畫手裡奪過來的槍,臉上浮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簫總!您別想不開!”站在旁邊的英子以爲蕭齊會想不通,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神色慌張的走過來,跪在蕭齊的旁邊,伸手攥住他的手臂。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驚慌失措的放開手,恢復原來那副冷酷的面容。
蕭齊面無表情的坐起來,拿着槍在自己面前端詳,像是說給自己聽,有像是說給英子聽。
“是我害了她,我早就應該知足,像我們這種人,是不配有愛情的,即使努力了又有什麼樣?終究是不屬於我,我本就不該奢望。”
他停頓了一下,扭頭看着旁邊的樣子,一臉苦笑,“她是在嫌棄我的身份,對不對?覺得我太冷血無情了,對不對?你說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她會不會愛上我?”
英子一臉認真的搖搖頭,或許是因爲蕭齊狼狽的緣故,女人天生會同情弱者的心態軟化了她冰冷的心,致使冷酷的臉色變得有些柔和,聲音也不同往常那般冰冷。
“簫總,我15歲就跟在您身邊,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蕭齊面無表情的看着天空,緩緩的吐了一個字,“說!”
英子眨了眨眼,拿着一塊乾毛巾遞給他,示意他擦拭頭髮用,而後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十五歲跟着簫總,您一直是我崇拜的對象,在我看來,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難道您的事情,不管是事業,還是愛情,您都有資格擁有最好的,可是在姿畫姐姐面前,卻看到簫總您如此低三下四,她……真的配不上你!”
她在等蕭齊用平時冰冷的口吻反擊她說,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女人配得上我?
她決定,這次一定會昂首挺胸的回答。
只有我配得上你!
只有殺手,才瞭解殺手,用古時候的話來說,那叫門當戶對。
你的世界,她不懂,也融不進來!
然而。
蕭齊並沒有接過她的話題,似乎沒有聽到英子的話一般,目光呆滯的看着大海深處,聲音有些疲憊。
“是我配不上她!”
英子有些不服氣,脫口而出。
“姿畫姐姐有什麼好?她掛念着傷害過她的所有人,也不曾想過你的好,你不過去爲了她爭取一下而已,她卻把你劃分爲敵人的範圍,不給你一點解釋的機會,簫總,我們回米國吧,姿畫姐姐是找不到的了!”
她說得太過急切,意識到自己的心思,差點透露出來,急忙伸手捂嘴,臉色又恢復了冷酷無所謂的樣子,聲若細絲。
“對不起!”
蕭齊睥睨着她,聲音冰冷,“繼續找!”
說完起身進了房間。
留下英子一個人在甲板上,任海風吹亂了她的髮梢,從眼角出悄然滑下的淚水瞬間被吹乾,快到她都沒感覺自己流過淚。
沒有人看見。
她自己也忘記了苦澀的感覺。
殺手都是無心的。
她要爲他努力成爲一名優秀的殺手!
僅爲他。
蕭齊的船在海上打撈了一個星期,仍無所獲,摩薩拿到蕭齊給予的歐洲經營權,早已逃之夭夭,兩個人只是互利的一次合作而已。
合作結束,各奔東西,本是常事!
這場紛爭下來,似乎最大的贏家是摩薩。
而對於蕭齊。
欽佩的的對手,杳無音訊!
深愛的女人,不知所蹤!
只留下他一人整日漂在海上,喝酒度日。
英子別無他法,只有吩咐其他保鏢先行回國處理公事,她一人留下來照顧蕭齊。
當她打完電話,瞭解國內公司的項目進展後,才疲憊的進廚房幫蕭齊煮了一碗粥,端到他的房間給他暖胃。
她輕輕的推開門,卻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冷酷的面容閃過一抹慌亂,急忙把粥放在桌子上,跑到甲板上。
看到坐在甲板上的那抹淒涼的身影,被無邊無際的星光包圍着,美得不敢伸手去觸及,深怕一碰觸酒會消失一般。
她悄悄的靠在角落裡,伸出了猶如長期握槍,長滿了繭子的手指在空中慢慢的勾勒着蕭齊的身形。
坐在甲板上的蕭齊,旁邊堆滿了酒瓶,手裡還拿着一瓶酒,對着自己的嘴喝。
躲在角落裡的英子抿了抿嘴,深呼吸了一下,跑上去奪過蕭齊手中的酒瓶。
“簫總,你能不能別這樣喝了?中東那邊已經開始對我們展開了報復,公司的機密被黑客曝光,整個公司上下動盪不安,您再撒手不管,兄弟們就無路可走了!”
蕭齊扭頭,眸光迷濛,渾身都是酒氣,舌頭打結的喊道,“小資!”
英子有些沮喪,聲音壓低了分貝,“簫總,姿畫姐姐是不會關心你的公司的!”
蕭齊口齒不清的說着什麼,上手一覽,把英子攥進了自己的懷裡,總算吐清楚了一句話,“小資你終於回來了,你不恨我了對不對!”
英子掙扎着起身,聲音帶着顫抖,大概是第一次被蕭齊抱着的緣故,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氣憤,盡然把蕭齊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扭過來,沉聲低吼。
“簫總,你看清楚,我不是姿畫姐姐!她死了!”
即便是殺手,始終是個女人,力氣終究大不過蕭齊,更何況是喝了酒,失去了理智的蕭齊。
他輕鬆的一扭,順勢有重新把英子摟進自己的懷裡,吐出的氣息全是清香的酒氣。
“你就是小資,這回我不會讓你恨我了!”
話剛說完便俯身吻上了英子的脣。
英子瞬間睜大眼眸,渾身僵硬的有人蕭齊親吻,興許是第一次的原因,吻得很生澀,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咬更爲貼切。
十八歲的時候,蕭齊教過她一堂課程,如何誘惑男人,才能把讓作爲異性的敵人誘惑成功。
她的確很會誘惑男人,只要是男人,幾乎沒有一個能掏出她的魔爪,然而她心意的男人,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秒。
如今。她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卻突然有點想退縮,她害怕有些東西一旦撞破,就連最普通的朋友讀做不成。
蕭齊在她的脣齒間尋找安慰感,在間隙中溫柔的喚着明姿畫的名字。
讓差點沉淪的英子瞬間清醒,她一腳擡起來,準備踢在蕭齊的頭上。
蕭齊多年沉澱下來的敏銳力,哪怕是酒醉也沒有絲毫減少,依然能吻着英子的同時,還能抽出一隻手準確的鉗住她的腿,壓在自己身上。
她扭過頭,躲開他的啃咬,一個利索的翻身,便逃離了蕭齊的懷抱。就在她準備起身的一剎那。
蕭齊便整個人俯身壓了下來,一個力道,“撕拉”一聲,她的雪紡衫四分五裂。
英子握緊拳頭往他的背部揍去,只聽到他的悶哼聲,卻沒有看到動作停下來,兩人在甲板上扭打着,身上的障礙物越來越少。
直至英子感覺到下面一陣火辣的痛感襲來,才停歇了掙扎。
蕭齊在她身上馳騁,動作不是很熟練,眼眸迷惑了幾秒鐘,很快便無師自通。
他在她身上不停的叫喚了一夜的“小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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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星斗,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照耀在兩人的身上。
掩蓋了某個人的失落!
英子醒過來時,正是豔陽高照,可見昨晚兩人運動得多激烈,她忍着身上的疼痛,手撐在地上,欲坐起來,倏而發現一雙冷目灼灼的眼正盯着自己。
她冷靜的坐起來,扯過旁邊的碎布遮擋着自己,臉上閃過一抹羞澀。
“簫總,昨晚你喝醉了,怪我沒把持住自己,你放心,昨晚發生什麼事,我已經不記得了!”
蕭齊冷血如他,冷漠的站起來,毫無遮掩的從她面前走過。
修長結實的身體一覽無遺,背部露出常年積累下來的傷口,猶如不規則的幾何圖案一般,縱橫交錯着。
英子見蕭齊消失在甲板上,才咬着嘴脣站起來,離開甲板。
她在浴室裡隨意的衝了一下,換了襯衫搭配一條牛仔褲,褪去了身上的冷厲和殺氣,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殺手,想着昨晚蕭齊喝太多酒。
轉身走進廚房,幫他煮醒酒湯。
一臉淡漠的樣子,似乎如她所說的一樣,昨晚的事情的確沒有發生過一般。
煮得過於專注,就連蕭齊站在她身後,都不曾發現。
她把醒酒湯倒在碗中,端着轉身時,對上蕭齊看不透任何情緒的面容,不由得吃一驚。
幾秒鐘後,又恢復了一臉平靜,“簫總,您的醒酒湯!”
蕭齊定定的看着她,沒有接過她手中的湯,只是冷漠的說着。
“準備回去吧!公司應該很亂了,留下幾個兄弟在這裡負責繼續尋找!”
說罷兩手插在褲袋裡,便轉身離開。
英子端着醒酒湯,一愣,半天沒反應過來。
……
*
另一邊。
三天前。
明姿畫意識逐漸清醒時,發現自己的鼻子上插着氧氣管,她還沒來得及思考什麼。
就聽到耳邊衝刺着激動而焦急的聲音。
“媽咪!”
“夫人!”
明姿畫倏而眼眸睜大,欲掙扎着起來,卻被醫生按住,輕柔的吩咐。
“夫人,您剛甦醒,爲了肚子裡的寶寶,最好不要動!”
她扭頭掃視了四周,看到了小心肝期待腥紅的眼神,還有負手而立的陸少峰和低着頭一臉焦灼的小劉……
唯獨不見她想見的人。
她聲音虛弱的低吼,“你爸爸呢?風欽煬在哪裡?”
小心肝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握住明姿畫的手,粉妝玉琢的小臉蛋透出不合乎正常年齡的冷靜。
“媽咪,你好好休息,爹地現在重傷,還不能見任何人!”
明姿畫聽到重傷兩個字,緊繃的臉色鬆懈了下來,緩緩的說道,“心肝,媽咪給爹地開了一槍!”
小心肝烏溜溜的大眼睛毫無波瀾,“媽咪,不需要解釋,媽咪開槍自然有媽咪的理由,兒子相信你,你好好休息,肚子裡的妹妹需要媽咪補充營養啊!”
“孩子!”明姿畫不禁的伸手去撫摸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語,“寶寶還在,真是太好了!”
小劉別過臉,不自然的看向窗外。
站在一旁的陸少峰,嘴角抽了抽,攥着小劉走了出去,“別妨礙他們母子倆相處了!”
小心肝爬上牀頭,親吻一下明姿畫的臉頰。“媽咪,不要說話,聽着兒子說就行,你現在還很虛弱,需要補充營養,妹妹才能長得好!”
明姿畫欣慰的點點頭,有氣無力的擡手撫摸着小心肝粉嫩的臉頰,淚滿盈眶。
小心肝如大人一般,伸手在牀頭櫃上抽了一張紙巾,溫柔的擦了一下明姿畫的眼角。
“媽咪,不要哭,不然以後妹妹出來,長着一張苦瓜臉,多難看呀!”
明姿畫被小心肝一本正經的樣子給逗笑了,嘴角微微上揚。
“心肝,對不起!媽咪和爹地總是沒能給你安定的家!”
小心肝聳聳肩咧嘴乾笑,“媽咪,兒子已經習慣啦,如果哪一天你倆穩定了,我反而不習慣!”
明姿畫保持着剛纔的笑容,眼眸中依舊是擔憂,“心肝,媽咪想去看一下爹地,我只在外面看一眼就好!”
小心肝眉毛挑了挑。
“媽咪,爹地那麼愛面子,一直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在你的面前,如今那麼狼狽,你去看他,我估計他會撞牆,媽咪,給爹地一點面子,行不?”
明姿畫蒼白的臉色舒展開來,依舊不依不饒的問着,“什麼時候能去看他?”
小心肝擡手摩挲着下巴,做思考狀,眼神中卻閃過一抹陰鷙。
“這個嘛,得看看爹地那邊的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他現在是光頭,醜的要死,拒絕見任何人!”
明姿畫眯着雙眼看着小心肝的表情,話說得相當的順溜,沒有一點傷感的神色,思索着心肝說的可信度有多高。
她緩緩的開口,“心肝,子彈取出來的時候,他很難受吧?我當時着急,好像是對着他的肩部開的,又好像不是……”
小心肝拉着明姿畫的手,平靜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媽咪,別打探了,爹地的命那麼硬,死不了……安心的好好養身體養妹妹,天大的事,有兒子擔着呢!”
明姿畫看着小心肝一副有擔當的樣子,鼻子酸酸的,瞬間淚滿盈眶,他們做父母的,實在太失敗了。
讓一個剛六歲的孩子來擔當一切。
真的,太殘忍!
“妹妹,快點出來哄媽咪,你看媽咪又哭了!”小心肝把頭輕輕的靠在明姿畫的小腹上,奶聲奶氣的說着。
明姿畫弱弱的笑着,“心肝,回去休息吧!媽咪想和陸叔叔聊聊天!”
小心肝邪笑着,“媽咪,你這是嫌棄兒子的節奏嗎?我已經幫你和爹地報仇了!”
一副快點來表揚我的樣子,眼眸中閃爍着璀璨的光芒,霸氣十足。
明姿畫的眼眸閃過一抹擔憂,“蕭齊……沒刁難你?”
小心肝嘿嘿一笑,雙手懷胸,做出一副悲傷的樣子,委屈的癟癟嘴。
“媽咪,你對兒子的能力就這麼不自信?關鍵是蕭齊爸爸還不知道我是誰,嗯……最近的他是要忙很長一段時間了,忙幾年吧!”
明姿畫伸手撫摸着小心肝的頭,臉色有些暗沉,“心肝,適可而止,不管如何,當年蕭齊爸爸曾經照顧過我們,咱們不能忘恩負義!”
小心肝笑魘如花,“媽咪,兒子有分寸!不過……媽咪,你確定剛醒來就和兒子談這麼沉重的問題,合適嗎?”
明姿畫輕笑出聲,疲憊的閉上眼睛,“媽咪現在只想見你爹地!”
“說得好像我是王母娘娘似的,正在拆分牛郎和織女啊!”小心肝嘴角抽了抽,一臉無奈的說道。
明姿畫被小心肝一言一語的調侃着,心情沒有原來那麼沉重,臉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媽咪不多想了,聽兒子的話,好好養身體!”
小心肝露出燦爛的笑容,“這樣纔是我的好媽咪!”
興許是太疲憊又加上懷孕的緣故,明姿畫閉上眼睛沒多久,又睡着了。
小心肝悄然的走出VIP病房,睥睨着一左一右的站在門口,如門神般的朝陸少峰和小劉,擡手作了一個ok的姿勢,鄙夷的吐出兩個字。
“出息!”
兩人緊繃着的神經慢慢的鬆懈下來。
明姿畫在風氏旗下的醫院躺了半個月,已經能下牀自由活動了,每次提出想見風欽煬,都被大家用各種理由拒絕了,心中冒出一股不安的想法。
“媽咪,在我的印象中,你從來沒有陪我過中秋節,以前在國外,沒有這個習俗,回國後,你又消失不見,所以,這次你要陪我和妹妹過!”
小心肝坐在窗臺旁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雙手懷胸,鄭重其事的說着。
明姿畫坐在牀上,眯着雙眼,若有所思,聲音低沉,“心肝,你有事情瞞着媽咪?”
小心肝一臉悲傷的哀嚎,“你們夫妻兩能不能不要一樣的見色忘兒子,你們只想到對方,沒想到中間還夾着一個兒子需要安慰嗎?”
明姿畫嘴角抽了抽,下牀走到小心肝的旁邊,把小心肝摟在自己的懷裡,百感交集!
小劉開車來接的母子倆,陸少峰帶着凌薇也過來了。
回到別墅。
明姿畫掃視着大家凝重的神色,眸光最終停留在茶几上的那份報紙上的大標題:風氏繼承人落海死亡。
她整個心瞬間凍結,一時間呼吸提不上來,伸手顫抖的指着報紙,目光溼潤的看着陸少峰,聲音也有些顫抖。
“他不在了,你們都在騙我,對不對?”
小心肝焦急的坐在明姿畫旁邊,擡手輕拍着她的背,“媽咪,還有我照顧你和妹妹!”
陸少峰眼眶腥紅的低着頭沒說話。
明姿畫呼吸急促的大吼,“你說話啊!”
陸少峰擡頭看着明姿畫,眼眶裡早已*了淚水,哽咽的說道。
“夫人,世界上沒有哪一個男人像爺那麼愛你,愛的奮不顧身,您要珍惜他把生命給了你的機會,不然,爺是白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