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得不到迴應,葉明娟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般沒有生氣,人也從牀上站了起來,再次弱弱的喚了聲,“景凝。”
“唔。”那頭,男人總算應了聲。
葉明娟鬆了口氣,吊着的心還未全部放下,“景凝,你嚇死我了,怎麼不吭聲呢。”
電話那頭,男人沉穩的嗓音傳來,理由充分,“見你這麼興奮,我不忍心打擾。”
葉明娟想到自己剛纔說的話,句句都體現出想和他在一起的迫切,不由得紅了臉,還想說什麼,陸景凝卻突然道,“我在開車,回去給你電話。”
迅速切斷電話,陸景凝眼眸微眯,透過擋風玻璃,前方那輛尊貴的布加迪撞入視野,男人脣角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迅速跟了上去。車窗降下,陸景琛那張俊美絕倫的臉暴露在暗沉的夜色中,兩輛豪車並排停下。
“景二少深夜來看未婚妻?”陸景凝瞧着車裡的宛如雕塑般的男人,雙眸染上一絲嘲諷的笑意。
他倒要看看這個男人究竟有多能忍。
陸景琛眸光極淡,“陸大少的喜好這麼多年真是一點沒變。”
陸景凝單手撐着車窗,臉部線條沉浸在漆黑的夜色中,輕笑出聲,“呵呵,我這人比較念舊,二弟該是最清楚的。”
陸景琛深黑色的眸底劃過一絲冷意,放在膝蓋上的手收緊,面上卻不動聲色,“大哥這麼癡心着實讓我佩服,說不定哪天她真的感動,還能回來。”
話落,黑色的布加迪像一匹脫繮的野馬快速駛出,車尾處射出的兩個紅點落在男人眼裡,猩紅了他的瞳仁。
陸景凝並沒有再追上去,而是點了一根菸抽上,靜謐的空間裡,回憶襲來,那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刺得他耳膜發疼。深吸口氣,他扔了菸蒂,捂着疼痛的胸口驅車離開。
這麼多年了,每每想起還是免不了會刺痛,呵呵!
陸景琛,你就真的一點都不疼麼?
翌日清晨,葉薇然還在夢中就被人傭人吵醒,說是葉衛川有事找她。
葉薇然看了眼時間,還早。迷迷糊糊翻了一個身有些不情願,本想繼續睡,門外的傭人這時又開始催促。
她再不情願也不能壞了公事,就怕父親有事出遠門有重要的事交給她做,所以,葉薇然不敢怠慢。
迅速梳洗後,葉薇然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匆忙下了樓,客廳的沙發上男人的背影映入她漆黑的瞳孔,葉薇然這才知道是羅允呈來了。
她站在樓梯口,靜靜看着客廳裡聊得正歡的兩個男人,額頭隱隱發疼,有種想逃走的衝動。
“薇然,站在哪兒做什麼,快過來。”葉衛川眼尖,很快瞄到躲在樓梯口偷聽的她。
葉薇然只能硬着頭皮過去,笑嘻嘻的和羅允呈打招呼,“羅公子,早啊。”
她深知這個時候不能和羅允呈撕破臉,葉薇然向來理智,即使再不情願也得把戲演足了。
羅允呈站起身,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眯起,朝她欣喜的點點頭,手裡的首飾盒順便送出去,“這個送給你,有助眠的功效。”
是昨晚拍賣會上的那串玉手鍊,葉薇然一眼就認這個盒子,難怪他昨晚會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她。
正準備出口拒絕,葉衛川似是料到一般,一句話插過來,“賢侄有心了。”完後,又對呆愣的葉薇然道,“薇然,還不謝謝羅公子?”
葉薇然愣了愣還是沒有伸手接,想着,這個羅允呈還真是陰險,竟然當着父親的面送她禮物,她就算再不想要,在葉衛川面前也得接受。
在葉衛川的催促下,葉薇然接過男人手裡的首飾盒,指尖觸碰的瞬間,羅允呈眸色暗了暗,雙眸定格在她飽滿的胸口處。
葉薇然很快意識到什麼,幾乎是落荒而逃,“謝謝你,我去換衣服,你們聊。”
她的睡衣領口處太過於暴露。
這個羅允呈真是死性不改,色胚一個!竟然敢當着父親的面赤果果的盯着她看,這樣的男人,她會嫁麼?!
二樓轉角處,一道譏諷的聲音驀然竄入,“知道有客人還故意穿這麼暴露,裝什麼正經。”
葉薇然懶得理會,想越過她回房,夏寧卻不放過,盯着她手裡的首飾盒,酸溜溜的道,“也給我們大夥開開眼見,未婚夫送你什麼高大上的禮物。”
“讓開!”葉薇然捏着首飾盒,目光凜冽。
夏寧緩緩走近她,語氣驟然變得尖酸,“葉薇然,別跟我裝,只有傻子纔會信你。”
不是說過會幫她嫁進羅家的麼,現在這樣算什麼?
這個時候,葉薇然不想生事,同樣的視線對視過去,“如果你想讓爸爸和羅公子聽見的話,就盡情的鬧吧。”
夏寧一聽這話面色微僵,不敢再阻攔,美豔的容顏瞧着葉薇然漸漸遠去的身影慢慢變得扭曲。
呵!這個世界誰也不可信,唯有靠自己,葉薇然,等着吧,你的一切將來都是我的!
昨晚,她使出了渾身解數討得羅允呈的歡心,要的只不過是他拍下來的那串玉手鍊,可男人似乎清醒得很,哪怕情到濃時,她也沒有得逞。
一大早,她愛的男人就拿着她喜歡的東西來討好葉薇然,究竟有多可笑?
這一刻她總算明白,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該趁年輕好好利用這點,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自身條件優秀,又爲何不利用過呢?葉家不待見她,羅允呈不願意娶她,她就偏偏要把這些人這些事弄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