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能不能跟你家夫人說說,我特別喜歡忘川少爺,多留在家中幾天,也好讓夫人安心養病?”
把禾忘川留在那個剛剛折磨了他的人手上?
禾洛可還沒瘋呢。
不過此時她卻沒有資格拒絕。仍然盡職盡責的扮演着保姆的角色。
“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稍後夫人醒了我問問夫人。“
“好好好、麻煩阿姨您了。”
電話那邊的人還想說什麼,禾洛卻不想聽了。啪嗒一聲掛斷電話,她再說,也無外乎都是些虛以爲蛇。
一通電話,不過短短几句,禾洛卻是字字驚心。
禾忘川就是她的命,她雖然故作鎮定,但心中早已亂作一團。
靠在沙發上翻看,一條條信息看的她心驚肉跳。
然而翻動之中,去也發現了兩個不一樣的信息。
‘今天中午忙,不能準備午飯。已叫外賣。醒了通知他們送來。’
下面是一個電話和附帶的餐名。
禾洛心中一暖,現在不用想也能知道軍部有多忙亂,雷北川卻還有時間來幫自己訂餐。
通知飯館將飯菜送來,禾洛繼續翻動短息,卻又發現了一條署名是娛樂國際的一條短信。
‘王導演無罪釋放,《蜀客》明日繼續拍攝,所有人員請於上午九點鐘到達片場。’
所有人員?禾洛詫異。
這一般都是開機的時候纔會這麼興師動衆,可現在都已經開機這麼久了。好好的竟然還要開全員大會?
看來這一次是要對外公佈《蜀客》的所屬權問題了。
嘆了口氣,禾洛猶豫了下終於把這個消息轉告給雷北川。雖然他可能比自己知道的還要早。
雷北川正在調查過往監獄收監的死囚資料,忽然震動了下。
看着上面禾洛的名字,立刻微笑點開。
大勇眼尖,第一個發現了雷北川的變化,立刻探着半個身子都湊了過來。
“看什麼看!”
雷北川冰冷開口,目光冰冷的掃了大勇一眼。後者立刻又把自己的身子給塞了回去。
《蜀客》的問題雷北川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現在禾洛發來信息他倒也沒有太大反應。
將收了起來,又忽然響起了什麼似的開口:
“你昨天發現不對勁的那個資料在哪?”
“是這個,這份資料上寫的東西跟咱們掌握的不一樣。”
大勇立刻從手邊的文件之中抽出來了一個。畢恭畢敬的交給了雷北川。
雷北川接過來翻開,立刻便就發現了問題。
“這是獄警的筆記?”
“是、因爲這個獄警因公殉職,所以他成爲楷模,日常沒有隱私的東西也都哪來當‘教科書’。”
筆記上面字跡工整,看得出來這是個一板一眼的人。
上面記載的東西也都是斑駁陳雜,無外乎就是對探監的人情冷暖感悟,最多也不過就是監獄裡面的犯人鬥毆。
“這沒有什麼問題啊。”
雷北川迅速的翻看了一遍,一臉迷糊的看向大勇。
後者神秘一笑,迅速跑到雷北川面前。
“長官,這東西不是這麼看的。你把他翻過來,看看這幾個字。”
舉着那小本子,大勇在雷北川的面前轉了轉,又用手蓋上了其他的字跡。只露出了幾個工整的字體。
1598死囚越獄,未免驚動市民上司,監獄長只做自殺記錄。
這長長的一句話被隱藏在諸多的句子當中,雷北川一字一字看下去的時候絕對驚呆。
“你是怎麼看出來這麼複雜的字體隱藏?”
心中震撼了一會,雷北川終於將問題的關鍵性放在了大勇的身上。
他剛剛也發現了這章行文有點不對勁,可一時也沒有看出來這種高深的隱藏方法。
見雷北川好奇的目光看過來,大勇立刻做出一副驕傲狀態:
“這不是我看出來的,我一開始也沒在意這本筆記。還是管理資料的老頭告訴我的。”
“把那老頭叫來。”
雷北川是軍部的人,雖說是長官但也絕對管不了監獄裡面的人。然而大勇跑出去傳達消息,沒一會的時候那老頭還是來了。
身穿一身寬大的警服,大概因爲年邁的原因整個身子都佝僂。身材瘦小,臉上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皺紋,證明了他的年紀和管理資料科這個職位沒有任何油水可撈。
“雷長官好。”
一進屋,老頭便點頭哈腰。
他花錢買了個監獄的職位,好不容易能夠混進來,向來被人看低。哪裡見過這麼厲害的人物。
此時一雙蒼老的手掌互相交握,好半天才慢慢平復下來。
雷北川點頭,指了下他對面擺放整齊的椅子。
“坐。”
老者立刻激動點頭,坐下去的時候還不小心碰掉了桌邊的幾個文案。立刻便要彎腰去撿。
大勇卻已經先一步拿了起來。
“你不用動手,這點小事我來就好。聽我們長官的問題去吧。”
“哎。好!”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看重,老頭臉上閃過一抹的激動。
“長官,您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在這座監獄呆了三十多年了,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你是怎麼發現這筆記上的問題的?”
雷北川翻過來調過去的觀察筆記,如果不是可以按住了那些多餘的字,還真的很難看出來這麼長的一句話。
而那上面,也只不過是說了當天的暴亂。最後全都被獄警制服了的小事。
“他寫的事原本就有不少人知道,只不過當時監獄長管的嚴,但凡知情的人都不敢亂說。那天大勇副官來我這邊調查資料,我個老頭子也不知道他要找什麼,只是看他好半天都沒有個結果,這才說給他的。”
“那這筆記裡的東西,你們監獄裡的人都知道?”
雷北川皺眉,想不到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丁點不知。
“也不全是,這大概是四年前的事情,當初1598越獄的時候監獄長就沒有聲張,加上這麼多年不少人來來去去,估計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了。”
雷北川還沒開口,大勇搶先抱怨:
“你們這是什麼監獄長,哪有越獄不上報的?”
“呃……這我們這些底層的人就不知道了。”
老頭遲疑,欲言又止道。
雷北川立刻看出了對方的不對勁。鷹一樣的眼睛銳利的掃過老者的臉龐。
“怕是他故意跟犯人勾結的吧。”
老頭顫了顫,半天才糯糯道:
“這……這我們可不敢瞎說……”
雷北川冷哼,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不悅。從這老頭的話裡,他已經知道了原因了。
“1598原名叫什麼你知道嗎?”
“我只知道當時別人都叫他天哥,具體的名字就不知道了。”
天哥?哼!
雷北川冷哼擺了下手,大勇立刻識相帶着老頭出去。
回來時,臉上終於不再憋着他的憤怒。對着雷北川義憤填膺:
“咱們辛辛苦苦捉來的人,想不到爲了幾個錢他們就給放了!”
“你怎麼知道是幾個錢?”
雷北川臉色異常冷峻,挑着眉頭反問大勇。
大勇一怔,撓了撓腦袋弱弱反問。
“呃……若不然那監獄長怎麼會放了他……”
“這世界上解釋不了的事情多着呢。難道就全都是因爲錢?”
大勇立刻噤聲,長官在說話的時候,他最好的選擇就是緘默不言。
要不然可指不定會被雷北川怎麼教訓了。
“你去派人調查一下這監獄長,不必悄悄的,我到要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沉吟了下,雷北川果斷開口。眼神不經意的掃過大勇。後者立刻去執行命令。
雷北川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圍這如同小山的資料也沒有了翻閱的想法。
既然監獄長有心要放人,那自然也不會把真正有用的資料給他送來。站起身來轉了兩圈,忽然想起早上禾洛的話。
容凌被他排出去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丁點的消息傳回來。
看來他是時候該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怎麼樣了。
一個電話迅速的撥打出去,容凌卻是等了好半天才接通。
“長官,我是容凌。”
“嗯,進展如何。”
容凌的氣息略微微亂,若是仔細聽聽,彷彿是在奔跑。雖然沒有呼哧呼哧的氣息噴到電話上,但卻也聽出了容凌喘息粗重。
“怎麼回事?遇到麻煩了?”
雷北川立刻關心。
“嗯,最近總有人要抓我,也不知道是哪方的人,跟蹤能力相當不錯,我始終都甩不開。”
一面快速走動一邊還條理清晰的跟雷北川彙報。
說到一半,卻又響起了雷北川交給他的更重要的任務。
“對了長官,關於禾小姐和禾忘川的信息,我在這邊找不到特別的地方,都是跟之前給您的資料一樣。”
“禾忘川的爹是誰?”
雷北川一臉無奈,他可不相信禾洛會在國外不留下半點痕跡。
現在容凌找不到任何線索,不用說也知道是讓禾洛故意隱藏起來。只不過他現在並不在意禾洛在m國做了什麼,他只想知道那個負了禾洛的人到底是誰。
若是要他知道,必定要將他剝骨拆筋!
大概是聽出了雷北川壓抑的怒火,容凌猶豫了下才小心翼翼開口。
“這個……長官。據我現在的調查來看,禾洛在出國之前就已經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