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山間屹立的御苑今早籠罩在一片迷霧中。御箏難得起了個大早,洗漱後下樓掃了眼餐廳沒見到人,頓時蹙起眉,“哥哥呢?”
“少爺不在。”傭人正在準備早餐,恭敬的回答。
御箏撇撇嘴,不在是什麼意思?她嘆了口氣,又把注意力轉換到別人身上,“爸爸呢?”
“老爺在茶園。”
好吧,一個不在家,一個在茶園。這個家裡總是空空蕩蕩的,看不到人。
御箏拉開椅子坐下,莫閒下樓來取早餐,“御雍呢?”
“BOSS在樓上。”莫閒端着盤子就要上樓,但被御箏攔住,“你把御雍帶下來,陪我一起吃早餐吧。”
“這個……”
莫閒爲難的蹙起眉,“御少吩咐過,老爺在家吃要帶着BOSS在房間吃飯。”
“哎喲,沒關係。”御箏瞪大眼睛,沉聲道:“我爸根本不在啊,他在後麪茶園吃早餐,不會回來的,放心哈!”
這話倒也不假,最近兩天御坤都留在茶園,始終沒見他回來過大宅。而因爲他的原因,御雍也已經兩天沒有出過房門。
“好吧。”莫閒猶豫了下,然後轉身上樓,將御雍帶下來。
“雍雍,”御箏熱情的拉開椅子,笑道:“快來快來,陪姑姑吃早餐。”
她最怕一個人吃飯,無論多少山珍海味她都不會有胃口。
御雍臉上始終沒有多餘的表情,莫閒領着他下樓他就下樓,莫閒帶着他留在房間,他也不會提出異議,只是安靜的玩着他的玩具。
“BOSS,你想吃什麼?”莫閒蹲在他的身邊,主動詢問。雖然知道他不會迴應,但醫生說每天都要儘量與他溝通,哪怕得不到他的迴應,也要堅持下去。
御雍手裡還攥着玩具,御箏端起牛奶放在他的面前,笑眯眯道:“喝牛奶對身體好,以後可以長得像你爸爸一樣高。”
莫閒微微笑了笑,並沒拒絕御箏的好意。他拿過麪包和煎蛋,坐在御雍身邊喂他吃東西,動作仔細又有耐心。
雖然御雍並不說話,但身邊坐着個活人,到底是不一樣。御箏自己吃一口,也會順手喂御雍一口。如今的御雍,已經不會排斥御箏,兩個人的關係微妙的進展。
“老爺。”
傭人們一聲輕呼,御箏咻的擡起頭望向門庭,只見御坤雙手背後,不知道站了多久。
“爸爸。”
御箏急忙放下手裡的刀叉,規規矩矩站起來。
“乖。”御坤抿脣走來,御箏下意識瞥了眼御雍。
莫閒神色也緊張起來。糟糕,老爺怎麼突然回來了?
幾步走到御雍面前,御坤微微彎下腰,黑沉的眼眸落在御雍的臉上,薄脣緩緩溢出一絲笑意,“嗯,好像長胖了些。”
“是,老爺。”莫閒急忙站起來回話,如實道:“BOSS最近體重增加了三斤。”
御坤點了點,掌心落在御雍頭頂撫了下,按住莫閒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道:“吃東西吧。”
“是。”莫閒面對他,始終小心翼翼。
御箏小心觀察一下,並沒看到爸爸生氣,不禁鬆了口氣。她只以爲爸爸不太喜歡御雍是因爲他是哥哥的私生子,並沒想過其他原因。
“把電視打開。”
御坤拿起刀叉,傭人們聽到他的吩咐,立刻將餐廳裡的液晶電視打開。幾分鐘後,早間新聞開始播報,女主播的聲音清脆。
“根據最新消息,雲深集團股價在土地限制開發公佈後大跌。今早雲深集團開盤報32。83元,截至9時13分,該股跌10。01%,封上跌停板……”
雲深集團?
御箏咻的擡起頭,目光緊緊注視着電視屏幕,果然很快見到裴厲淵的身影出現在電視屏幕裡。雲深集團外面圍堵着大批新聞記者,大家見到目標人物出現,紛紛飛奔過去,將閃光燈與麥克風對準他。
“請問裴總,雲深股價今早開盤一個小時就跌停,對此您有什麼措施?”
“關於競標土地五年之內不能用作商業開發,請您發表一下想法。”
“聽說今早的股票跌停以後,很多股民情緒都爆發激烈,針對憤怒的股民裴總有何安撫措施?”
記者們的言辭犀利,裴厲淵微微低着頭,身邊跟着幾名保安維持秩序。他薄脣緊繃,即使鏡頭很快閃過,御箏還是能看到他陰霾的臉色。
怎麼會這樣?
“爸爸,”御箏握着牛奶杯,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我們之前不是跟雲深集團有合作嗎?怎麼雲深突然變成這樣?”
御坤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偏過頭掃了眼女兒,“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這些事情的?”
“隨便問問,”御箏眼睛盯着腳尖,謹慎回答:“因爲雲深是大嫂家的事情,我纔會關心。”
御坤拉開椅子站起身,神色淡漠,“這些事你哥哥出來就好,你只要記住自己姓御就行。”
聞言,御箏再也不敢多問。
用過早餐,御坤很快換了衣服出門。
眼見御坤出門,御箏瞬間站起身,慌慌張張跑上樓去打電話。
莫閒還沒開口,她人就已經消失。他聳聳肩,笑着問御雍,“BOSS你吃飽了嗎?你要是飽了,我們去後院喂天鵝?”
御雍沒有說話,莫閒算計着他應該飽了,便帶着他去後院玩。商業中的事情,他不太懂,但云深集團是誰家的,通過這些日子的瞭解他也已經知道。想起御雍每次見到連憶晨時候的反常行爲,他只能在心底暗暗祈禱。
最近女兒工作辛苦,唐鳳荷起個大早親自下廚煮粥,“言言,你怎麼不吃?”
唐鳳荷見女兒盯着電視發呆,不滿的催促。
唐言回過神,拿起勺子小口喝粥。競標的那塊地五年之內不能開發,雲深股價大跌,這一切都令她震驚,好像做夢一樣。
“言言。”
唐鳳荷握着勺子,見到女兒揚起的嘴角,“你笑什麼?”
對於電視新聞說的那些東西,她完全不懂。可看到女兒的表情,唐鳳荷卻感覺不太對。
“沒什麼。”唐言伸筷子給母親夾菜,笑道:“開心就笑了。”
聽到她說開心,唐鳳荷才鬆了口氣。稍後,唐言開車離開別墅,一路回到東方集團。
“爸爸!”
唐言推開東方嘯的辦公室的大門,“您看新聞了嗎?”
“正在看。”東方嘯對她招招手,唐言快步走到他的身邊坐下。此時財經頻道對於雲深集團的報道越來越多,消息傳播的速度很快。
“好險!”
東方嘯深吸口氣,“幸好我們沒有競標成功。”
頓了下,他一把拉過女兒的手,笑道:“言言啊,是爸爸錯怪你了,原來兆錫不讓我們競標那塊地,竟然是因爲這個。”
唐言怔了怔,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嗯,兆錫說過他有苦衷。”
“這次真要好好感激他,”東方嘯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你去約個時間,爸爸請兆錫吃飯。”
唐言敷衍的點點頭,腦子都都在琢磨別的事情。爲什麼御兆錫會這樣做?如果他想收購雲深,大可有更直接的方法,何苦要轉彎抹角,繞一個很大的圈子?!
“這下太好了,雲深受挫,我們的機會來了。”東方嘯嘴角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吩咐道:“言言,你去跟與咱們關係好的幾家銀行透個風聲,如果裴厲淵跑去貸款,他可沒有償還能力!”
“好。”
唐言應了聲,轉身回到自己的地方。她放下皮包,先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到御氏集團,“對不起唐小姐,御總不在公司。”
“他不在?”唐言蹙起眉。
“是的。”助理如實回答道。
掛斷電話,唐言緊蹙的眉頭並沒鬆開。這次雖說雲深集體重挫,可她卻毫無喜悅感覺。她換掉DNA檢測報告後,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只是……好像哪裡不對勁?!
可她又找不到答案。
雲深集團頂層辦公室內,裴厲淵臉色鐵青的從會議室回來。一個小時他召開股東大會,但是到場的股東竟然不足三分之一。
啪!
助理推門進來,裴厲淵一眼掃了過去,質問道:“銀行那邊怎麼說?”
“那個……”
助理戰戰兢兢的模樣,硬着頭皮開口,“幾家銀行口氣都差不多,說咱們申請的金額太大,很難批貸。”
“混蛋!”
裴厲淵一把掀翻桌上的資料夾,罵道:“以前雲深貸款的數額再大,他們也沒推辭過,這些人真是見風使舵!”
須臾,秘書小跑進來,沒敢直接跟裴厲淵說話,低聲跟他的助理交代幾句便離開。
“什麼事?”
“裴總,”助理微微低着頭,道:“御少來了。”
御兆錫?
裴厲淵眯了眯眼,眼底的神情陰霾,“讓他進來。”
推開兩扇緊閉的大門,御兆錫雙手插兜邁步而來,筆直的身姿看在裴厲淵眼底,分明染着濃濃的挑釁滋味。
“裴總,你狀態還不錯。”沒等他讓,御兆錫已經拉開椅子坐下。
裴厲淵坐在辦公桌後,薄脣微勾,“御少這是來檢驗戰果的嗎?”
“呵呵……”
御兆錫淡淡一笑,雋黑眼底的神情清明,“聽說銀行那邊批貸有問題,御氏最近沒什麼投資項目,錢我可以出。”
聽到他的話,裴厲淵心中的怒火更甚。如果不是這個男人背後有所行動,自己也不會被騙入局競標下那塊地。如今回想起來,這一切根本就是御兆錫處心積慮設下的陷阱。
“你想要雲深?”
裴厲淵眯了眯眼。
御兆錫雙手搭在椅子的兩邊,瀲灩嘴角勾起的笑容凌冽。裴厲淵也算聰明人,跟他說話無需轉彎抹角,“不捨得?”
垂在身側五指緊了緊,裴厲淵猜測不出他究竟爲何要對雲深下手?心裡對他始終都有防備,只是裴厲淵一直感覺雲深根基穩固,任何想要吞併雲深的對手,都不會那麼容易得手!
可他卻忘記,御兆錫並不是普通的對手!
“這個你看看。”
御兆錫開口,身後的助理急忙將帶來的黑色文件夾抵上。裴厲淵拿起來掃了眼,驚愕的瞪大雙眼,“你……”
“看起來大家都懂隨機應變的道理,誰也不想血本無歸,我只是順手把他們想要還錢的股票買過來,裴總有意見嗎?”御兆錫擡手撫平袖口的褶皺,語氣平靜。
裴厲淵神情越來越陰霾,那些人變的真他媽快!枉費這些年,雲深幫那些人賺到的錢!
“御兆錫!”
裴厲淵驀然一笑,微勾的脣角弧度銳利,“你這麼做,想過晨晨嗎?”
男人完美的臉龐微垂,狹長的雙眸眯了眯,眼角流溢出來的笑容溫和,“如果你想打她那張牌,那就錯了,雲深我要定了!”
御兆錫笑了笑,沉聲道:“明天十點我會召開董事會,裴總好好想一下要說些什麼。”
話落,他轉身離開。
裴厲淵薄脣緊抿,俊臉的神情逐漸蒼白。
中午休息時,匡穆朝沒找到連憶晨。餐廳沒有人,他拿着一些吃的東西,又回到樓上,終於在露天陽臺見到她。
“這裡的風景很好嗎?”匡穆朝打趣的笑了笑。
連憶晨嘆了口氣,緊鎖的眉頭欺騙不了任何人。
“有話跟我說嗎?”匡穆朝拉過一張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車水馬龍的街道近在咫尺,連憶晨雙手託着下巴,神情低落,“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今早的新聞,所有安城人都能看到。匡穆朝早在來找她前,心中便已經有了很多猜想。此時他看到她黯然失色的臉頰,幾乎可以肯定他的想法。
“晨晨。”
匡穆朝微微一笑,語氣很沉,“雲深是你的家,你有責任守護它。”
連憶晨咻的轉過頭,定定望着匡穆朝平靜的眼睛,心中一陣酸澀。原來匡穆朝如此懂她嗎?即使她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但他卻可以看清她內心的掙扎與抉擇?
“匡穆朝。”連憶晨吸了吸鼻子,忍住酸澀,“謝謝你這麼明白我。”
匡穆朝將手裡的午餐塞給她,道:“無論你要做什麼,都必須把肚子填飽才行,快點吃飯!”
“OK。”連憶晨感激的點頭。
傍晚,裴厲淵乘坐專屬電梯到地下停車場。保安們嚴陣守在公司大門,謹防那些記者們乘虛而入,他走到自己的車前,並沒立刻上車。
保安正在尋找安全出口,試圖將記者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以便他能順利開車離開。裴厲淵倚在車前,不禁輕笑了聲。
裴厲淵,你輸的真慘!
吧嗒——
身後驀然有腳步聲,幾乎是下意識的,裴厲淵轉過臉,果然看到連憶晨那張臉。地下車庫有隱蔽大門,外面的人不會知道入口。
“晨晨……”
裴厲淵動了動嘴,瞬間又沉下臉,“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提着包站在他的對面,連憶晨驀然一笑,“我沒那麼無聊。”
“那你來做什麼?”裴厲淵抽出一支菸,在她面前點燃後深吸一口,道:“你的話我沒聽,現在出事了,你有資格來嘲笑我!”
連憶晨低着頭,心情很複雜。嘲笑他有意思嗎?裴厲淵的失敗,代表的不單單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雲深集團。如今集團落敗,纔是她最關心的事情。
“也許你是對的,”裴厲淵盯着手中點燃的香菸,自嘲的笑起來,“我太輕敵了,也太小看了御兆錫。”
頓了下,他別有深意的瞥了眼面前的人,道:“還是你瞭解他。”
今晚來見他,連憶晨並不是要跟他討論誰對誰錯。如今大局已定,再去定論對錯都已經來不及了。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想辦法挽回局面。
這一點,連憶晨相信裴厲淵也在琢磨。
“說吧,來找我幹什麼?”裴厲淵再度開口發問。
連憶晨也不想繞圈子,直奔主題,“我要你手裡的股權。”
“股權?”裴厲淵眯起眼眸,冷笑道:“晨晨,你這是落井下石。”
“那本來就是爸爸的東西,”連憶晨臉不變色,黑亮的眼眸落在他的眼底,“雖然我不清楚爸爸到底在什麼情況下把股權讓給你,但我知道,他一定是被迫的。”
“哈哈哈——”
裴厲淵大笑出聲,“你就那麼相信你爸爸?”
“我相信。”連憶晨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原本那些股權爸爸是留給我們兩個人的,可你獨佔了股權不說,還把雲深搶走!裴厲淵,雲深是屬於連家的東西!”
“如果你今天是來跟我討論雲深屬於誰,那麼對不起,我不想再說下去。”裴厲淵沉下臉,額上的青筋凸起。
轉身擋住他的去路,連憶晨往前一步,走到他的身前,“好,這個問題暫且可以不談,那我們就談談怎麼保住雲深?”
“你有什麼辦法?”裴厲淵狐疑的蹙起眉。
連憶晨並沒直接回答,吃過太多次的虧,她早已不再相信面前的這個男人,“辦法我來想,你不需要多問。”
裴厲淵單手插兜,望着連憶晨異常平靜的眼眸,薄脣微勾,“晨晨,你想要我手裡的股權這是不可能的!”
“裴厲淵,你覺得你一個人,會是御兆錫的對手嗎?”
她輕飄飄的問,瞬間擊中裴厲淵的心臟。他抿着脣,眼底的神情一點點變的凜冽,“你要跟我聯手?”
“對。”
連憶晨點了點頭,目光落向前方,“倘若你不想一無所有,只能跟我聯手。”
“晨晨,”裴厲淵抿脣輕笑,道:“你也太自信了吧。”
“當然。”連憶晨分毫不讓,每一句話都說在裴厲淵顧忌的要害上,“如果你不選擇與我聯手,後果就是雲深落入御兆錫手裡,而你將會身無分文。其實我並不害怕如此,御兆錫擁有云深後,我可以回頭去求他,你猜他會不會答應我?”
她微微一笑,紅脣揚起的弧度逐漸上揚,“不要懷疑我的話,爲了雲深我什麼事都可以做,包括回到御兆錫的身邊!”
裴厲淵沉下臉,盯着她閃亮的黑眸,心中有些發慌。這種可能性,對於如今的連憶晨來講,並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真的這樣,那麼他真就失去了一切!
“你在要挾我?”
“不是要挾,是交易。”
連憶晨揚起臉,嘴角含笑,“用你手中的股權,來換在雲深的一席之地。”
“全部的股權?”
裴厲淵眉頭緊鎖,內斂的眼眸不自覺沉下去,“你胃口太大。”
“那就算了。”
連憶晨不以爲意的聳聳肩,提着包轉身就走。
“等等——”
裴厲淵彈開手中的菸蒂,盯着她消瘦的背影,終於妥協道:“一半。”
他單手插兜重新走到連憶晨面前,“股權我們一人一半。”
“成交!”
面前的人突然伸出手,裴厲淵怔了怔,隨後露出一絲淺笑。很好啊,她竟然也學會給自己畫圈下套了!
早就知道裴厲淵不會同意交出全部股權,連憶晨並沒奢望一次就能徹底拿回雲深。所以一半股權是她的底線,也是她應該得到的!
輕輕握住她的手,裴厲淵有片刻的怔忪。她嘴角那抹笑,其實遠比雲深重要,不是嗎?
“明天上午十點,股東大會見。”
連憶晨應了聲,又沿着她來時的路離開。眼見她的身影消失,裴厲淵心口悶悶的難受。他又抽出一根菸點上,口袋裡的手機始終都在震動,可他現在不想接任何人的電話,也不想聽任何人的聲音。
翌日早上,連憶晨很早起牀,開始準備東西。她打開衣櫃,拿出白色襯衫,黑色長褲,一件件熨燙平整。
其實昨天她有些話是騙裴厲淵的,比如說她已經想好要怎麼對付御兆錫。但眼前的機會稍縱即逝,她必須先要拿回雲深的股權,才能再去籌劃要怎麼打贏那個男人。
二十分鐘後,連憶晨換上幹練的衣着,站在鏡子前照了照。從今天開始,她又可以重新回到雲深集團!只可惜,這一次她需要跟裴厲淵站在一起,共同面對那個強大的敵人!
臨近十點鐘,司機將車停在雲深大廈外。車裡的男人跨出車門,雙手插兜往裡走。大門外圍堵着不少記者,相比昨天的人數並沒減少。
有人眼尖看到他出現,立刻提着話筒相機飛跑過來,“請問御少,您出現在雲深集團,是不是意味着御氏將要收購雲深?”
不少穿着黑衣的保鏢上前,將圍追的記者們攔住,讓出一條通道可以讓御兆錫順利進入大廈。
大廳裡面圍觀的員工見到他出現,全都在竊竊私語。
“你們看到沒?御少馬上就要接手我們雲深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裁員?”
“啊?要裁員嗎?不要啊,我的車貸還沒還完……”
“哎,我們的股票跌那麼慘,雲深是不是要倒閉了!”
員工們人心惶惶,整個雲深集團都籠罩在陰雲之中。
叮——
電梯門打開,御兆錫上半身穿着的白色襯衫簇新筆挺,他微微擡起臉,那雙雋黑的眼眸霎時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對面的女子,白衣黑褲,柔順的長髮垂在腰間。御兆錫眯了眯眼,在他眼底逐漸散開的人影,冷情幹練,亦如他初見連憶晨時那般的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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