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晚,御箏晚上睡的都不安穩。她經常會被噩夢嚇醒,尖叫聲不自覺讓人毛骨悚然。每次她那邊有動靜,御兆錫都會第一時間衝出去。
連憶晨自然也別想睡好,她很想跟在御兆錫的身邊一起,但又怕御箏見到自己會有聯想,所以只能乾着急,卻絲毫幫不上忙。
牆上的掛鐘指向凌晨三點鐘,御兆錫離開臥室差不多有半個鐘頭。她掀開被子下牀,輕輕將臥室的門拉開一條細縫,便能看到傭人們神色匆匆在走廊中穿梭。
哎……
連憶晨嘆了口氣,很快將門掩上。半夜被驚醒,她也再無睡意。
窗前擺放着一張舒服的單人沙發,她蜷起雙腿躺進去,感覺很舒服。御兆錫平時睡覺不喜歡開空調,有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微微有絲涼爽,落在皮膚上很舒服。
走廊中煩亂的腳步聲逐漸安靜下來,連憶晨坐起身,再度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四點半。想來御箏應該吃過藥,慢慢入睡。
她上半身靠近沙發裡,下巴墊在膝蓋間,怔怔望向遠處。反正都睡不着了,那她就等着欣賞日出吧,這裡的觀賞位置極佳,應該不會令她失望。
漸漸的,遠處泛起的魚肚皮一點點被紅光掩蓋。那抹絢爛的照樣,緩緩從地平線冒出頭,暈染着天地萬物。
連憶晨忍不住伸出手,她將雙手大拇指與食指撐開,恰好勾勒出一個方形。冉冉升起的朝陽,落入她的視線裡,讓她不禁勾起笑。
日出。
折騰大半夜,臨近天亮時,御箏纔算睡着。御兆錫不敢輕易離開,又坐在她的牀邊許久,直到確定她當真睡的安穩,才起身離開。
窗外天色大亮,御兆錫回到臥室時,一眼就發現牀上沒有人。他下意識別過臉,緊接着瞧見縮在窗邊沙發裡睡着的人。
他放慢腳步走過去,連憶晨可憐兮兮縮成一小團,似乎睡的正香甜。
這幾天御箏都在鬧騰,家裡人都會受到影響。連憶晨肯定也沒睡好,夜裡時常會被驚擾。他彎下腰,膝蓋彎曲後微微分開,蹲在她的面前。
兩邊的長髮垂在她的前額,連憶晨閉着眼睛,呼吸均勻,倒是沒有看出痛苦的表情。估計她又是半夜沒睡,此時困極纔會在這裡睡着。
窗戶還開着,早上的風有些涼。御兆錫伸出雙手,輕輕將她擁入懷裡。他雙臂收緊蹭了下,能夠感覺到她露在外面的小腿有些冰。
這樣睡,很容易感冒。
將人放入牀中,御兆錫打開水牀的加溫鍵。水牀溫度逐漸升起,連憶晨閉着眼睛翻了個身,表情明顯愉悅很多。
爲她蓋上被子,御兆錫掃了眼時間,拿出換洗衣服去臥室外面的浴室洗澡。還有些時間,讓她安安穩穩睡上一個小時吧。
這一覺睡的很沉,連憶晨睜開眼睛時,陽光都照進牀沿。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所在的位置,又看看身上的被子,霎時明白過來。
快速衝進浴室洗漱,連憶晨麻利的換好衣服後,提着皮包跑下樓。
“少奶奶。”傭人正在前廳打掃,連憶晨踮起腳尖往四周看,問道:“少爺呢?”
“少爺在廚房。”
連憶晨把皮包放在沙發裡,擡腳往廚房方向走。她臨近時,刻意放輕步子,倒想看看御兆錫在裡面做什麼?
乾淨整潔的檯面上,依次擺放着麪粉,奶油,還有各種新鮮水果。男人每用完一樣東西,都會按照之前的位置重新放好,絕沒有半點偏差。
連憶晨咂咂嘴,這強迫症還不是一般的嚴重啊!烤爐打開後,冒着奶香味的蛋糕坯子熱氣騰騰被他端出來。
“唔!”
捂着肚子低喃了聲,連憶晨突然覺得好餓。
“你還打算偷看我多久?”帶着白色圍裙,站在臺面前神情專注的男人終於開口。
連憶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頭走到他的身邊,“我怕影響你嘛。”
“嗯,已經影響了。”男人很不客氣的開口。
好吧,連憶晨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反正他也不領情,那她也不用客氣嘍,站着看很累的,她還是對自己好一些吧。
御兆錫並沒意外她的舉動,他準備好其他工序後,專心致志裱花。連憶晨覺得那個特別好玩,她怎麼都無法想象,原本平淡無奇的奶油,竟能在男人的手下,變化出那樣好看的造型。
“喂。”
她笑嘻嘻往前湊過去,問他:“這個很難學麼?”
“不教。”御兆錫眼皮都沒擡,直接拒絕。
吃了閉門羹的人不開心,故意拍拍桌子給他搗亂,“御兆錫,你牛什麼牛?”
“哼!”
連憶晨挺起胸,下巴上揚,“我可以找別人學,五星級酒店的糕點師肯定比你好!”
“是嗎?”
御兆錫依舊不動聲色,哪怕她已經氣的小臉發紅,“那你去學吧,只要人家願意教你。”
“……”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連憶晨暗暗告誡自己,她總是輕易被他氣着,這個男人會更加覺得欺負她有意思。所以她要淡定,最好喜怒都不表現出來。
不過理想跟現實總是充滿相當大的差距,她盯着御兆錫那張得意的嘴臉,她心底的怒火就一波波不斷加大。
連大小姐生氣的功夫,御兆錫手裡的蛋糕已經基本完成。最後的工序只需要把切好的新鮮水果,擺放到上面就可以了。
“你來試試?”
連憶晨正在運氣,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問,不禁怔住。
男人一把將她拽到身前,低頭在她嘴角親了親,笑道:“用不着這麼崇拜我,其實並不難。”
我呸啊!
連憶晨擡起手,把他剛剛親過的地方抹了把,然後氣哼哼搶過他手裡的鑷子,道:“我來就我來,肯定不比你差。”
“好啊。”御兆錫故意逗她,將水果盤推過來,道:“看你發揮。”
其實蛋糕真是吃過不少,每次連憶晨都覺得很漂亮纔會去吃。但她從沒認真想過,那樣漂亮的裝飾物,到底是怎麼擺出來的?
御兆錫這個蛋糕已經成型,並且花紋亮眼。最後這個點睛的動作,她瞬間感受到壓力,如果她弄得不好看或者弄壞,那多可惜呀。
“快點啊。”偏偏身後的男人還在催促,連憶晨咬着脣,心想他真是太可惡了!
但人已經被逼到這份上,她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來吧,小宇宙爆發一次!
連憶晨大概在腦袋裡幻想了下這個蛋糕應該有的畫面,她抿起脣,用鑷子夾着黃桃,草莓,獼猴桃,這些水果,按照顏色依次擺放着層次感。
擺放完半邊後,連憶晨自己瞅了瞅,頗爲滿意的點點頭。嗯,很漂亮嘛。
她大夥信心,重又低頭繼續後面的工作,直至將水果徹底擺放好。
“怎麼樣?”
學生完成作品後,最想得到老師的肯定。
御兆錫單手扶着下顎,手腕中那塊藍寶石鏡面的腕錶閃亮耀眼。他薄脣一點點勾起,道:“確實不比我的差。”
哇噢!
如此尖酸刻薄的老師都能說出這種話,連憶晨興奮的都要跳起來。她眨了眨眼,轉過身信誓旦旦的瞅着他,“是吧,你也覺得我做的很棒?”
御兆錫薄脣微勾,那雙雋黑的眼底透着笑。他擡起掌心輕輕落在連憶晨的肩頭,沉聲道:“我之所以說不比我的差,那是因爲你的水平,跟我完全沒有可比性!”
“你……”連憶晨滿臉笑容徹底僵住,險些被氣的吐血。
“這種造型,隨便街上都能買到。”御兆錫補刀的功夫也是一流,“你浪費了我的蛋糕坯子,回頭賠我!”
有那麼難看嗎?
連憶晨終於冷靜下來,她又低頭仔細看了看,漸漸也發覺不對勁。好像是不怎麼樣!
“幸好我還有準備。”說話間,男人伸手將她弄好的蛋糕直接丟進垃圾桶。
“啊!”
連憶晨來不及阻止,眼見蛋糕摔成一團。她皺起眉,道:“雖然外表不好看,但裡面還能吃啊。”
她站在邊上小聲嘟噥。這男人真是要命,忍受不了任何不完美嗎?就算外面的水果造型擺放不好看,但蛋糕坯子都是他親手烤的!
不多久,御兆錫又重新端來一個蛋糕坯子,還有另外的水果。這次,連憶晨再也不敢往前湊,乖乖站在老遠看着。
果然沒有她的搗亂,差不多二十分鐘,一個無論賣相還是檔次,都十分高端的蛋糕出爐。連憶晨就算心裡不服,但也要面對現實。
“你學了多久?”連憶晨盯着蛋糕,口中唾液不斷分泌。
“一個禮拜。”御兆錫拿起蛋糕刀,順着一側切下一塊,放進碟子裡,遞給她。
她早就想吃了,此時見御兆錫分她一塊,立時感激的都要不生他的氣了。
切下一小塊放進嘴裡,連憶晨這才發覺,裡面的蛋糕坯子中間還有夾層,他加進去藍莓醬。頓時讓口感變的清爽。
“好吃嗎?”御兆錫擦了擦手,將一次性手套取掉。
“好吃。”連憶晨點頭,自己做的用料考究,奶油也會很膩,她喜歡這種口感。
“你自己不吃嗎?”
“不喜歡。”
連憶晨伸出舌頭舔掉嘴角的奶油,狐疑的問:“不喜歡吃,你還學做?”
聞言,御兆錫深邃的眼眸閃了閃,伸手將她拉到面前,抽出紙巾幫她擦擦嘴角,“箏箏小時候很挑食,有段時間她什麼東西都不肯吃,醫生也沒辦法治療。後來我發現她對蛋糕還有些興趣,就去學了,終於能讓她吃下東西。”
“箏箏小時候身體很不好嗎?”連憶晨想起最近的事情,有些擔憂。
御兆錫俊臉半垂,許久纔開口,“不算好。”
女人天生都會有種直覺,連憶晨自然也不例外。她咬着叉子,試探的問:“你們兄妹小時候,都是誰來照顧的?”
自從御箏生病後,連憶晨發覺,御老太太一次都沒來看過,御坤也沒出現過。
“彼此照顧。”御兆錫語氣很輕的回答。
彼此照顧?!
連憶晨愕然,繼而明白過來。雖然接觸時間不算久,但她也能感受出來,御老太太不太喜歡親近這對兄妹,而御坤常年忙着公司的事情,又能有多少時間照顧孩子呢!
她不也是這樣嗎?
從小爸爸總是忙的見不到面,留給她最深的記憶,只有那座豪宅,以及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的寂寞。
放下手裡的蛋糕,連憶晨深吸口氣,不自覺伸出雙手環住御兆錫的腰。她微微側臉頭,將臉埋在他的胸前磨蹭,“別難過,你還有妹妹。”
男人一怔,完全被她的動作驚訝到。連憶晨窩在他的心口,喃喃道:“你是個好哥哥,懂得照顧妹妹,可是御兆錫,誰來照顧你呢?”
誰來照顧你呢?
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問,御兆錫愣住,心底涌起的滋味複雜。是啊,這些年他已經習慣去照顧,那麼,誰又來照顧他呢?
他慢慢露出一絲笑。
御兆錫,你早已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不是嗎?
“沒人照顧你嗎?”
連憶晨撅着嘴,莫名心底發澀。她笑着揚起雙手,掌心落在他的臉頰輕撫,“那這樣吧,如果你以後都乖乖的,我就會照顧你!”
她嗎?
御兆錫瀲灩嘴角輕勾,伸手捧住她的臉,笑問:“好啊,那你說說要怎麼照顧我?”
“呃……”
嚴格說起來,照顧人這回事,連憶晨並不在行。她話一出口就開始後悔,但剛剛那刻,她卻又無法控制自己,不去那麼說。
“衣食住行,我都照顧。”
她的眼底有戲虐,更有一股令御兆錫說不出的東西。他俯下臉,薄脣抵在她的嘴角。
氣息綿長的熱吻間,連憶晨迷迷糊糊聽他說,“你要說到做到,好好照顧我。”
好好照顧他?這個好像……很難哦!
上班時間遲到,這種情況很少出現。金曼尾隨跟來,進門就開始八卦:“縱慾過度,並且樂不思蜀!”
“去去去!”
連憶晨沒空跟她貧嘴,直接被她早會的記錄拿來看。
“總裁,你有黑眼圈哦。”金曼賊兮兮繼續探秘。
連憶晨瞅了眼鏡子,黑眼圈還真是有。不過這並不是縱慾過度所致,而是御箏最近晚上睡不好,連帶着她也失眠。
“上午有重要事情嗎?”連憶晨打着哈氣問。
金曼搖頭,“我都能搞定。”
“OK。”連憶晨讚許的點點頭,吩咐道:“御箏最近生病了,我也跟着睡不好,讓我補個覺,要是爸爸找我,你在通知我!”
“好的。”金曼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金子。”
連憶晨想到什麼,忙叫她,“你上次查過御家的資料,有沒有關於御兆錫媽媽的?”
“沒有。”金曼搖頭,“我那時也覺得很奇怪,別人資料少,最起碼還有蹤跡可尋,但御太太那個人,我卻什麼都查不到。”
“知道了。”連憶晨並沒多問,但心中的疑惑更深。
上午連着兩個會,御兆錫都沒時間休息。中午時,莊乾端着咖啡和外賣,進來御兆錫的辦公室,“哥,你中午吃這些行嗎?”
御兆錫放下手裡的筆,起身坐到對面的沙發裡。他喝了口咖啡,點頭道:“我不餓,但是需要睡一會兒。”
“箏箏還沒見好?”莊乾將盒飯打開。
御兆錫拿起筷子,神情看不出喜怒,“以前每次鬧,都會持續一段日子。”
“哎,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醫生不說,箏箏這幾年很好嗎,怎麼突然又鬧了?”莊乾一副擔憂狀。
御兆錫也沒打算瞞他,將那晚的事情大概說了說。
“不是吧?”莊乾驚訝不已,“那就是說,嫂子是罪魁禍首。”
男人擡腳踹過去,罵道:“那是巧合。”
“咳咳,巧合。”莊乾識時務的糾正。這事情確實是巧合,但也是太巧了!
“哥,還有件事。”
御兆錫放下盒飯,上半身靠着沙發裡,手指輕捏眉心,“什麼?”
“唐姐回來了。”莊乾猶豫着說。
沙發裡的男人並沒動,兩指依舊在眉心處按壓,“爲了什麼?”
“東方沁讓她回來的,”莊乾聳聳肩,笑道:“最近東方露很得寵,估計東方沁按奈不住,找唐姐幫忙的。”
御兆錫眼眸輕眯,道:“把這些拿走,我要睡一會兒。”
“哦。”莊乾動作麻利的收拾好東西,臨出門前又不忘看他一眼,“哥,你要跟唐姐見個面嗎?”
這話問完後,莊乾又覺得不妥。好在御兆錫並沒生氣,側身躺在沙發裡,兩條大長腿舒展開來,“如果她想見我,自然會來的。”
“哦。”莊乾又應了聲,轉身離開。艾瑪,就他這智商還是別打聽了,反正也跟不上節奏!
午後的陽光很暖,御箏坐在窗前曬太陽,臉色還很蒼白。
傭人敲門進來,端着一塊奶油蛋糕:“小姐,這是少爺親自給你做的。”
御箏兩頓都沒怎麼吃東西,她盯着那塊蛋糕看了一會兒,才道:“拿過來吧。”
見她吃東西,傭人高興的點點頭。
桌上的手機滴滴作響,御箏看到號碼後一怔,回過神後忙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才接通:“喂。”
“你怎麼沒來?”電話裡的聲音染着一絲責備。
玻璃窗透出一張女孩子慘白的臉,御箏咬着脣,努力把眼淚憋回去,“我生病了。”
“生病?”裴厲淵握着電話,眉頭輕蹙,“嚴重嗎?”
御箏不想多說,聽到他的關心後,原本蒼白的臉頰都伸出一絲紅暈,“不嚴重。”
“那就好。”裴厲淵說的都是客氣話,但在御箏聽來,卻能讓她乾涸的心,滲進熱熱的暖流,“好,我們下週見。”
掛斷電話後,御箏快速將面前的蛋糕吃掉,並且又仰起頭“再給我一塊。”
“好。”傭人見她願意吃東西,忙下樓去告訴秦叔。
傍晚回到家,御兆錫竟然看到御箏坐在客廳,“箏箏,你怎麼下樓了?”
“臥室裡好悶。”御箏語氣頗爲撒嬌。
御兆錫聽傭人她中午吃了蛋糕,還吃了一些水果,心底難掩歡喜,“對,不要總呆在屋裡,多出來曬曬太陽。”
“哥哥。”
御箏鼻尖發酸,伸手圈住他的胳膊,“都是我太膽小了,讓你擔心了。”
“不會。”
御兆錫掌心落在妹妹的肩頭輕拍,不斷安撫她,“箏箏很乖,是哥哥沒有照顧好你。”
“不是!”
御箏突然紅了眼眶,定定望着御兆錫的眼睛,“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她眼底那抹眼淚,恰恰戳在御兆錫的痛處。御苑中彼此相依的兄妹,只有他們才能瞭解,曾經那段非人的日子,他們兄妹是如何相依走過來的。
那些過往,御兆錫不願多提。他不想永遠都在御箏心裡樓下陰影,這些年他努力補救,但也清楚,有些東西,終是他不能彌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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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箏情況好轉,御兆錫多日來的擔憂,終於可以放一放。他回到臥室,見到沙發裡丟着一個女士皮包,還有連憶晨的車鑰匙。
她也回來了?
御兆錫笑了笑,聽着浴室裡的水聲,心情莫名很好。他找出一張CD,打算聽聽來舒緩神經,卻找不到遙控器開關。
平時他的東西都很有規律,可自從連憶晨搬進來後,時不時就會把他的東西弄亂。起先他總是疾言厲色的威脅她,但慢慢次數多了,他也就懶得說了。
雖然連憶晨總不把他的東子放回原處,但她也沒有亂放,而是按照她自己的習慣放。後來御兆錫發覺,每當他找不到東西時質問時,連憶晨都會盡職盡責把東西找出來放在他的面前。而那一刻,他瞧見原本屬於他的物品,出現在她的手心時,竟沒有他原以爲的憤怒!
不過這次的音響遙控器,倒是讓他一頓好找。御兆錫翻遍所有抽屜都沒有,他抿脣走到浴室門前,擡手敲了敲門。
連憶晨聽到敲門聲,立刻把水關掉:“誰?”
“我。”每次都要問這麼白癡的問題,御兆錫蹙起眉,“音響遙控器在哪裡?”
想了想,連憶晨回答,“書架上,或者沙發裡。”
聞言,御兆錫轉身走回到書架,他翻了翻,還是沒看到。最後,他又回到沙發,微微一低頭,便在她的皮包下面看到遙控器。
他伸手把皮包拿開,把遙控器拿出來。
滴——
開關打開,御兆錫終於鬆了口氣。他轉身坐下,瞥了眼丟在邊上的女士皮包,卻在拉鍊邊上發現個白色藥盒。
她也生病了嗎?
御兆錫順手將藥盒捧起來,白色藥盒上面有藥名,但他看不太懂。翻過正面,他再去看背面的藥物說明書,神情慢慢沉寂下來。
口服避孕藥。
御兆錫掂量着手中的白色藥盒,狹長的眼眸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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