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連憶晨睡意全無的睜開眼睛。即使閉上眼睛腦袋裡也在琢磨很多事情,整個人沒有得到休息。
連少顯的案子毫無進展,她心急如焚。
庭院不時有傭人打掃的響動,她赤腳站在窗前。
廣碧雲穿着青色長裙,壓低聲音說話,避免吵醒大家。平時她爲人低調,鮮少出席公衆場合,外面見過她的人不多。這樣算起來,這個繼母還算不錯。至少沒有打扮的花枝招展,到處跟別人說她是連太太。
洗漱過後,連憶晨換好衣服下樓。餐廳裡擺着溫熱的早餐,“晨晨啊,快來吃東西。”
廣碧雲站在餐桌前,將牛奶放在她的面前,“最近你跑公司的事情,人都瘦了。”
“謝謝。”連憶晨把東西接過去。
傭人正在打掃樓梯,裴厲淵手肘搭着西裝外套下來,“裴少爺。”
裴厲淵點點頭,把衣服遞給傭人。
“厲淵也來了。”廣碧雲沒想到他今天在家用早餐,忙叫傭人準備。
身邊的椅子被人拉開,連憶晨低頭專心吃東西。
“大家早。”
歐新月穿着校服跑過來。廣碧雲拉她坐在身邊,吩咐傭人:“去把銀耳粥端來。”
“不想喝粥,”歐新月眨眨眼,調皮道:“厲淵哥哥的看着很好吃,我也要。”
廣碧雲蹙眉,連憶晨小口抿着牛奶,神色如常。
“你腸胃不好,喝粥吧。”
“媽媽……”
“雲姨,”裴厲淵放下手裡的報紙,“隨她吧。”
聽到有人說情,歐新月笑出聲,“還是厲淵哥哥好。”
傭人端來一份西式早餐,歐新月舉起刀叉,“看着就很棒!”
連憶晨擦擦嘴,隨後站起身,“你們慢吃。”她上樓去收拾東西,很快又提着公文包下樓。
別墅門前,廣碧雲站在迴廊下相送。兩輛同款的白色悍馬一前一後開出大門,歐新月抿起脣,沉聲道:“她有的東西,總有一天,我也要有!”
“新月。”
廣碧雲順了順女兒的長髮,神色溫和,“少顯說過,會照顧你的。”
“照顧?”歐新月笑了笑,“媽,你就是太傻!這個家裡沒人把我們當作自己人,他們纔是一家人,我跟你,始終都是外人!”
廣碧雲臉色沉下去,握住女兒的手。
上午九點,連憶晨準時來到律師事務所,裴厲淵的車停在她後面,兩人並肩進門。
“連小姐。”周律師神情陰鬱,連憶晨已有心理準備。
助理送來兩杯咖啡,裴厲淵手指搭在杯沿,劍眉緊蹙:“什麼情況?”
“開庭時間或許要提前。”消息確實不算好,周律師無可奈何。
連憶晨並沒想到如此快,“提前多久?”
“目前還不知道,”周律師久經沙場,難得露出擔憂的表情,“消息摸不出來,我們很被動。”
離開律師樓時,周律師再三叮囑,所有準備工作一定要迅速進行。他們手裡沒有證據,只能搶佔時間部署。此時的連家如同春天的冰面,行走在上面時,誰也不知道,那漸漸融化的冰面還能支撐多久!
這層冰面一旦坍塌,跌進深淵的不止是連家,還有整個雲深集團。
開車回到雲深,連憶晨神色凝重站在大廈外。她仰起頭,這座令人眩暈的建築是連少顯花費三年時間設計出來的心血。
大廈落成那天,連少顯抱着女兒站在這裡,眼中閃過激動的淚花。那一幕,連憶晨至今沒忘。每次站在這裡,她都好像回到那天的情景。
裴厲淵站在她的身邊,目光卻比她平靜很多。
“還記得嗎?”
連憶晨指了指大廳,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年爸爸左手牽着你,右手牽着我,告訴我們,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裴厲淵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你姓連,這裡是你的家。”
“裴厲淵!”連憶晨震怒。
“急什麼,”裴厲淵眯了眯眼,“我話還沒說完。”
連憶晨望向他的眼睛。
“連叔對我有恩,所以他有事我不會不管。”裴厲淵回答的肯定。
“那雲深呢?”連憶晨追問。
男人雙手插兜,垂落的視線落在連憶晨的眼睛裡,神情淡漠:“對於不屬於我的東西,我從來都沒興趣。”
連憶晨盯着他轉過去的背影,道:“如果我把雲深給你呢?”
裴厲淵腳步一滯,背對她站住。
緩緩嘆了口氣,連憶晨走到他的面前,黑眸裡透着一層薄霧,“厲淵,我把雲深給你,你會不會把它當作報復我的武器?!”
裴厲淵擡起頭,深邃的眼眸染滿笑,“你說呢?”
他走的決然,如同這些年一樣。連憶晨看着他消失在電梯前的身影,不禁晦澀輕笑。任何東西她都可以賭一把,唯有云深不行!
前方路口亮起紅燈,路中間的黑色轎車裡,莊乾饒有興味轉過頭,打趣身邊的男人,“爺,我覺得吧,您應該先驗貨,免得上當受騙。”
御兆錫穿着合體的黑色西裝,袖口金絲滾邊滑過資料夾的邊沿,他動也沒動,那張妖嬈的面容不帶一絲感情。
莊乾撇嘴,瞧着雲深大廈前那抹倩影,滿臉心疼:“要不都說你冷血呢?看到自己未婚妻都要哭了,也不去安慰一下。”
車廂寬敞舒適,莊乾翹着二郎腿,道:“連少顯這養子養的好,裴厲淵這些年鞍前馬後爲他奔波,死心塌地守着雲深,爲他打江山功勞不小!”
他頓了下,笑道:“爺,你相信他們這對兒小青梅竹馬,只是單純的親人關係?知道您未婚妻的照片,有多少安城的男人擺在牀頭嗎?”
御兆錫放下手裡的筆,兩指輕捏着眉心。
“咳咳!”莊乾突然低下頭。媽的,怎麼說漏嘴了呢,他牀頭以前也擺放過未來大嫂的照片!
車窗外陽光正好,御兆錫挑起眉,連憶晨提着公文包快步走進大廈,她微微露出的側臉精緻完美,看不到絲毫破敗。
莊乾探過身子,“有人說,裴厲淵十八歲時就摘了連家那朵小嫩花。”
擁堵的車流逐漸疏散,司機發動引擎。御兆錫挑眉,道:“十八歲?”
“對啊,”莊乾一副八卦架勢,“裴厲淵整天守着那麼個嬌豔欲滴的寶貝,他要能忍得住,準是有毛病!”
御兆錫眯了眯眼,眼角的笑容徒然溫和。莊乾見他笑,聲音不自覺緊繃,“嘶!哥啊,您別這麼看我,我怕怕呀!”
車輪碾壓過地面,御兆錫俊臉微垂,嘴角劃過一絲淺淡的笑意,“嗯,應該要驗驗貨。”
聞言,莊乾鬆了口氣,笑得曖昧。哎喲,好想看御爺驗貨的畫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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