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最繁華的路段,整條街都屬於御氏集團。中間那棟最高,最奢華的辦公大樓,便是御氏總部。御氏集團的所在地。
這棟辦公大樓有近千名員工,每天早上起來,這條街道都是最繁華的時刻。忙忙碌碌的身影,車水馬龍的街道,擁擠喧囂的人羣,這所有的所有,都預示着新的一天開始。
“早,哥。”
上午九點,莊乾準時踏進會議室的大門。不過還有比他來的更早的人,他瞧見坐在轉椅裡男人,笑着上前打趣。
“喲哥,你上班真早啊,難道嫂子都不在牀上留你嗎?”莊乾笑嘻嘻拉開一張椅子,雙腿分開反向坐下,手臂搭在椅背上。
御兆錫端着咖啡,手指輕柔眉心。
莊乾看他臉色不好,頓時笑的更加曖昧,“哥,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精力過度透支?”
“閉嘴!”
男人一個凜冽的眼神丟過去,那張俊臉毫無笑意。
莊乾怔住,半天才緩過神來。不是吧,他往常也都這麼開玩笑,可並沒見過哥發火啊!
“哥,你……”
莊乾正要開口詢問,卻聽身邊的男人陰測測開口,“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到太平洋裡去。”
“啊!”
莊乾嚇的臉色發白,急忙用雙手捂住嘴,可憐巴巴望向他,“唔。”
壞了壞了,看起來哥這次是真生氣了!
耳邊總算安靜下來,御兆錫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偏過頭盯着窗外那片雲朵,嘴角牽起的弧度更加深刻幾分。
不多時候,公司高層相繼到達會議室。每月的例會開始,助理將會議室的門關上,大家按照順序一一開始彙報各個部門的運營情況。
御兆錫單手撫着下顎,雋黑的雙眸深邃如潭,他多數情況都不會說話,只把這些時間留給下屬,傾聽他們的建議。
“御總。”
設計部那邊將完整的圖紙上交,“咱們晚平灣的項目下個月外部主體工程就能竣工,咱們應該要着手修建臨山的道路了,這項工程預計三個月,恰好跟晚平灣內部裝修結束同步時間。”
設計部主管彙報完後,並沒得到男人的回覆,“御總?”
御兆錫拿過圖紙看了看,反手將圖紙扣在桌面上,“修纜車吧。”
“纜車?”設計部主管驚訝不已,“御總,咱們好不容易拿到臨山這塊地,不就是爲了晚平灣鋪路的嗎?怎麼又要修纜車?!”
御兆錫黑眸動了動,並沒說話。
好端端要修纜車,莊乾都覺得不可思議,狐疑的蹙起眉。
“御總,如果我們捨近求遠去修纜車,投入的資金遠比從臨山鋪路要多得多!”設計部主管臉色都變了,奮力遊說。
“多就多,我願意。”
御兆錫臉色一沉,驀然開口。
“噗——”
莊乾嘴裡的咖啡頓時噴出去!哥啊,雖說您有錢,但這麼任性真的好嗎?!
“御總!”這次別說設計部,其他部門的主管也都炸毛,紛紛開口。
“停停停——”
莊乾擡手打斷他們的話,道:“既然御總說了修纜車,那就必然有修纜車的作用,你們別磨磨嘰嘰的鬧騰,御氏修個纜車的錢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個……”衆人語塞,雖然御氏不缺錢,但爲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的跑去修什麼纜車。纜車既浪費資源,又要耗費時間,明眼人能都看出來利弊,可御兆錫今天這是怎麼了?
啪!
會議室的大門打開,姍姍來遲的男人嘴角噙笑,邁開的步伐懶散不羈,“各位,早。”
“御總。”第二位御總親臨,衆人神色各異。
助理小跑上前,爲御天鳴拉開椅子。他點了點頭,坐下後眼底頓生笑意,“怎麼今天氣氛這麼嚴肅,有什麼問題嗎?”
“御總,”有人沉不住,忙着開口把剛纔的事情都敘述一遍。
“臨山?”御天鳴笑了笑,側過身,“從雲深際圖拿到的臨山嗎?”
“對。”設計部主管連連點頭,當初爲了這塊地御氏可是沒少想辦法,如今拿到了地又不讓用,這到底怎麼回事?
御天鳴剛剛開口時,刻意加重臨山這兩個字,無形當中給予大家某種暗示的信號。衆人稍稍一琢磨,頓時產生某種聯想。
御天鳴雙腿交疊坐在轉椅中,擡起的右手撐在桌邊。他蜷起的右手中指裡有一枚銀色的戒指,不似白金,卻異常閃亮。
“爲什麼要捨近求遠?”御天鳴坐在會議桌的另外一面,他挑起眼簾,隔着長長的桌面,望向對面的男人。
“你還沒資格問我爲什麼。”御兆錫表情起伏不大,冷冷的迴應。
衆人立刻覺察到氣氛不對,識相的都閉上嘴。御家這兩位少爺,一位出身好,一位極受寵,所以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兩位都不能得罪。
“臨山這塊地,誰也不許給我動。”
御兆錫薄脣沉了沉,揚手把設計部的圖紙丟回去,道:“明天把纜車的設計圖給我。”
設計部的主管長長嘆了口氣,還是不得不點頭,“是,御總。”
“散會!”
男人站起身,臉色比起方纔更加冷冽。大家沒人敢上前,只有莊乾抿脣跟他離開。
“御總,您說說臨山的地不讓動,非要修什麼纜車,這不是開玩笑嗎?”
大家七嘴八舌湊過來,御天鳴低頭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薄脣緩緩勾起一抹笑:“你們嘴裡的‘御總’,到底喊的是誰?”
聞言,衆人臉色皆變,不自覺都垂下頭。
“呵呵——”
御天鳴輕笑了聲,隨後起身離開。
回到辦公室,莊乾把人都打發離開,纔開口問:“哥,修纜車確實比修路費時費力,而且嫂子都把地給你了,你怎麼不用?”
御兆錫微微抿着脣,掃了眼時間,道:“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
莊乾眯了眯眼,表情很受傷,“這不公平,我的秘密都告訴你了。”
聽到他的話,御兆錫不禁撇撇嘴,“活該。”
“欺負人!”莊乾一把扯過椅子坐下,明顯生氣了。
御兆錫瞅着莊乾的表情,沉悶的心情總算得到一絲緩解。他起身拍了拍莊乾的肩膀,“莊莊,那塊地我留着,興許以後會有用。”
莊乾眼眸動了動,雖然智商不能跟眼前這個男人比,但放在人堆裡,那也絕對是人精,“哥你是說,這塊地以後有可能派上大用場?”
御兆錫勾了勾脣,“也許吧。”
這些年莊乾都跟在御兆錫身邊,有些事雖然前景不明,但跟着御兆錫的直覺走肯定沒錯。這些年多少次都是如此,所以莊乾自然不會有任何懷疑。
“好,我明白了。”莊乾點頭,心裡已經有譜。
稍後,御兆錫拿着車鑰匙離開辦公室,莊乾屁顛顛追問半天,都沒能成功打探到任何八卦。
因爲中午有約,唐言提早一個小時從辦公室出來。她沒讓司機接送,自己開車先去市中心的百貨公司。
二樓都是進口商品,唐言提着包直接去選了咖啡。幸好這裡有國外同品牌的專櫃,她選好以後去交費,經過其他專櫃時,驀然停住腳步。
專櫃側面的三層貨架上,擺放着時下最流行的卡通玩偶。奧特曼、蝙蝠俠、變形金剛,夾雜在這些玩具中的那個小黃人格外惹眼。
唐言停下腳步,又折身回到那個櫃檯。
“小姐,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員笑着走過來。
“這個,”唐言指了指,眼底閃過一抹笑,“我要小黃人。”
“這款我們昨天才到貨,有系列版本。”服務員熱情的介紹,唐言彎腰蹲在櫃檯前,勾起脣,“好,我都要了。”
“好的。”服務員美滋滋去開票。
結帳後,唐言看了看時間,提着東西從二樓下來。她快要走到商場出口時,眼角餘光掃到什麼人影,“箏箏?”
御箏聽到有人喊,轉過頭就見到一張熟悉的臉,“唐姐姐。”
步行街的甜品店裡,唐言拉着御箏進來,邊走邊道:“這裡的布丁很好吃,你一定喜歡。”
“謝謝唐姐姐。”御箏最喜歡甜食,尤其喜愛布丁。
店員很快把她們點的東西送上來,三種口味,唐言每樣都給御箏點了,看她喜歡哪種。
“芒果的不錯,”御箏拿着勺子吃布丁,笑眯眯的跟她聊天,“唐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沒多久。”唐言怕她吃多膩,找店員要了杯純淨水放在御箏的面前,笑道:“箏箏,你長高了。”
她伸手拍了拍御箏的臉頰,“也長漂亮了。”
“真的嗎?”御箏臉色微紅,聽到讚美聲總是心生歡喜。
“真的。”唐言肯定的回答,幾年不見,御箏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御箏開心的笑了笑,很快把她面前的三個布丁全部解決,“好吃。”
唐言看了看時間,不能再繼續耽擱太久,“你一個人出來的嗎?”
“嗯,”御箏點頭,隨後又道:“我來找朋友。”
“朋友?”唐言蹙眉,“你哥哥知道嗎?”
“知道,”御箏喝了口水,“大嫂說不讓哥哥總管着我,說我長大了。”
“大嫂?”唐言眼神一沉。
御箏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乾笑了聲,氣氛有些尷尬。
“箏箏,我今天還有事……”
唐言的話還沒說完,御箏便笑吟吟的點頭,“沒關係唐姐姐,你去忙吧。”
這丫頭變的很懂事,唐言帶着她去結帳,卻聽御箏突然開口,“我要兩個抹茶布丁帶走。”
“好的。”店員很快將東西打包好。
唐言抿脣一笑,道:“帶走不好吃了,下次唐姐姐再帶你來吃。”
“不是我吃,”御箏搖搖頭,“大嫂也喜歡,我要給她帶回去。”
店員將找回的零錢遞過來,唐言伸手接過,臉上的神情瞬間變的陰霾。
走出甜品店,唐言跟御箏便分開。她拿着東西開出趕往北街,中午跟御兆錫相約在一家西餐廳見面。
她到時候時候,男人還沒來,服務員聽到她報出的名字,先把她帶入包廂裡。
須臾,一輛銀色跑車停在北街的西餐廳外。
御兆錫將車熄火後,推開車門走下車。門童見他出現,立刻將大門拉開,可那個他卻在原地站了站,然後才走進餐廳。
“御少,人在裡面。”服務員將他帶到包廂裡,隨後便離開。
男人伸手把門推開,兩條修長雙腿包裹在西裝褲內。
“你來了。”早已等候的人擡起頭,語氣溫和,“我害怕你餓,所以先點了菜。”
御兆錫拉開椅子坐下,點了點頭。
很快的功夫,服務員將餐點一樣樣送進來。唐言小聲指揮,服務員將偏清淡類的菜色都放在御兆錫這邊,而唐言給他點的主菜是牛排。
這算是衆多肉類中,御兆錫最喜歡的。
“這家店好像換了老闆。”唐言拿着刀叉,含笑問道。
“對,”御兆錫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前年換的。”
“難怪口味有些改變。”
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將邊上的紙袋遞給他,“你的咖啡是不是喝完了?”
御兆錫掃了眼,繼而伸手接過,“今天剛好喝完。”
聽到他的話,唐言紅脣輕抿,表情慢慢舒展開來。
男人食量不大,很快就停下手裡的動作。他擦乾淨手坐在椅子裡,安靜等對面的人用完餐。
其實在御兆錫放下刀叉的那刻,唐言已經飽了。但她一直垂着頭,繼續保持手裡的動作,直到胃裡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
“有話跟我說?”
唐言緩緩擡起頭,眼神的笑容由淺到深,“臨山那塊地,能不能轉讓給東方集團?”
“爲什麼要臨山?”御兆錫好像並沒感覺太意外。
“我想要把握更大一些。”唐言對他直言不諱。
水晶杯中的紅酒香氣濃郁,御兆錫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聞了聞,卻沒有去喝,“臨山在御氏的手裡,並不影響你的把握。”
“錫,爸爸勢必拿下翡翠山,我必須要幫他。”唐言目光堅定。
御兆錫抿脣笑了笑,將酒杯輕輕放回原處,“臨山已經屬於御氏,人盡皆知。”
垂放在身側的五指一點點收攏,唐言眼睛盯着腳尖,心底某處毫無預警的跳動起來,一下緊似一下,慌張又絮亂。
“還有別的問題嗎?”御兆錫將餐巾丟在桌上,唐言含笑擡起頭,道:“沒有。”
“嗯。”男人點頭,拉開椅子站起身。他伸手拿過邊上的咖啡袋子,轉而捏在手裡。
“錫!”
唐言突然失神,御兆錫微微側過臉,雋黑的眼眸眯了眯,“我的做事原則沒有變,絕對不會白白要別人的東西,所以你沒必要多餘的擔心。”
沒必要嗎?
唐言垂下頭,拇指輕按在手背。虎口往上的位置,還有一個很淺的紅色印記,這是那晚被熱水燙過的痕跡。如今觸上出,並不會感覺疼,但那個印子還沒消除。
“我信你。”
半響,唐言勾起脣,神色重又恢復如常。
御兆錫略一點頭,提着東西轉身離去。
男人那輛銀色跑車很快消失不見,唐言雙手環胸站在窗前,嘴角揚起的弧度一點點收斂。
開車回到東方集團,唐言坐電梯上到頂樓,人還沒進去,就聽到辦公室的罵聲。
“一羣飯桶,連個人都約不到?”
東方嘯夾帶怒氣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門板都能清楚傳來,“我告訴你們,如果三天之內我見不到匡玉,你們全都給我滾出東方集團!”
“是,董事長。”
助理們都被罵的灰頭土臉,唐言往前的步子頓了頓。
“唐特助,您最好現在別進去了,”秘書戰戰兢兢好心相勸,“剛纔大小姐和二小姐也都被董事長罵了。”
唐言目光沉了沉,提着包重新走進電梯裡。電梯門關上的那刻,她也蹙了蹙眉。這種時候,誰能幫爸爸跟匡玉搭上橋,無疑就是東方集團的功臣,而這個機會,不正是她等待已久的嗎?
設計遇見瓶頸期,連憶晨也是倍感無奈。她已經連續兩天毫無靈感,無論翻看多少資料,都無法再有新的創作理念。
對着圖紙整天都是空白,連憶晨決定輕鬆一下。也許是她最近精神太過緊繃,所以靈感都跟她玩起捉迷藏的遊戲。
下班吧。
連憶晨提着包離開公司,跟助理交代了聲,有事直接給她電話。
開車回到御苑,院子裡知了正在叫。御箏沒有在家,冉漾也不見蹤影,連憶晨原本以爲自己是第一個回家的人,卻不想有人比她早。
“你竟然在家?”
連憶晨聞到客廳裡有奶香氣,便歡天喜地的跑過來。她雙手撐在臺面前,盯着穿着白色圍裙忙忙碌碌的男人,笑道:“好巧哦,你怎麼知道我想吃蛋糕?”
“猜的。”御兆錫將剛剛出爐的蛋糕坯子拿出來放涼,淡淡的回她。
中午飯沒吃幾口,看到蛋糕連憶晨下意識就覺得餓。她雙手撐着往檯面伸,被御兆錫一把狠狠拍了手背,“洗手了嗎?”
“沒有。”連憶晨吃痛的縮回手,知道他有潔癖,乖乖轉去洗乾淨手纔回來。
“好餓啊。”
她晃盪着洗乾淨的手,在他身邊走來走去。男人神情專注的準備下一個步驟,壓根沒搭理她。
“御兆錫。”
連憶晨撇嘴,硬是往他身邊擠過去,“我餓了。”
“哦。”男人將奶油準備好,斜眼掃向她,然後慢悠悠拉開冰箱,從裡面拿出一個布丁放在她的面前,“吃這個?”
“哇塞!”
連憶晨目露驚喜,“你買的嗎?”
男人搖搖頭,並沒邀功,“箏箏給你買的,還讓司機先送回來給你吃。”
“真是好孩子。”連憶晨笑的眯起眼睛,撕開布丁的包裝,舀起勺子放進嘴裡一口,立刻豎起大拇指,“好吃。”
“比我的蛋糕好吃?”男人咻的擡起頭,連憶晨一怔,咬着勺子搖頭,“一樣好吃。”
這還差不多。
一個布丁很快消滅掉,連憶晨終於滿足的咂咂嘴,雙手托腮坐在椅子裡盯着他做蛋糕。
“怎麼回來這麼早?”御兆錫頭也沒擡,但還是能感覺她神情有些失落。
“設計失去靈感。”
連憶晨嘆了口氣,卻見他指尖沾着一點奶油伸到她的嘴邊,“嚐嚐。”
這個動作……
微微猶豫了下,連憶晨還是張嘴把他指尖的奶油吸允進嘴裡,“嗯,很好。”
男人也用同樣的動作嚐了嚐奶油,然後才滿意的點頭,“完美!”
“唔!”
連憶晨急忙低下頭,整張臉都火燒起來。其實人家並沒怎麼樣嘛,可她看着御兆錫那雙黑亮的眼睛,忽然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了。
冷靜!冷靜!
男人垂頭專心的裱花,連憶晨很想心無雜念。可她眼睛落在御兆錫的鼻尖時就會想到,他每晚落在她臉頰的火熱呼吸。當她的眼睛落向御兆錫的薄脣時,又會想到他每晚都是用那兩瓣薄薄的脣,親吻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慢慢的,她腦袋裡浮現的畫面,就是一副限制級的情景。
“你很熱嗎?”身邊的男人突然靠近,連憶晨頓覺尷尬,整張臉更加火燒。
“沒有熱,”連憶晨下意識用手拍拍臉頰,回答的語無倫次,“……好像有點熱。”
御兆錫側身倚在臺面前,盯着她逐漸泛紅的臉頰,嘴角也跟着上揚。其實她不太懂掩藏,那麼明顯的眼神很容易被人一眼看穿。
“我也很熱。”
御兆錫摘下身上的圍裙,笑道。
連憶晨附和的點頭,急忙爲自己找藉口:“是啊,今天好熱。”
男人將取下的圍裙整齊摺疊好,偏過頭問她,“既然這麼熱,要不要一起洗個澡。”
連憶晨一巴掌拍過去,吼道:“不要。”
她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來,御兆錫不忍心在逗弄她。轉身邁步往樓上走。他邁上樓梯沒走幾步,想到什麼後又有傭人叫過來“去把空調溫度再往下降降。”
“還要降?”傭人驚訝。
御兆錫轉頭看向身後的人,笑道:“降,我害怕把她熱化了。”
“是,少爺。”傭人一溜煙跑遠,還以爲御兆錫意指蛋糕。
噗——
連憶晨捂着臉坐在沙發裡,只覺得整顆心躁動不已。
下午的門診掛號結束後,匡穆朝總算能喘口氣。他洗乾淨手,換了件嶄新的白大褂,才從裡間走出來。
“匡醫生。”護士抱着病例夾進來,“您之前要我查的那個病人,我已經查到了。”
“說。”
匡穆朝拉開椅子坐下,護士打開查到的資料,道:“那個病人叫連少顯,安城人,太詳細的資料他並沒留下,不過有個地址。”
“給我。”
秘書將資料夾放在桌上,隨後便離開。
匡穆朝翻開桌面的資料,詳細看了一遍。隨後他把地址記錄在一張紙上,揣進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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