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萱恨恨的:“我真想馬上給顏細細打電話,叫她回來一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諮詢那麼發達,她是裝的吧?”
“諮詢在發達,米國人也不可能知道你們小區的狗走丟了不是?”
黃媽又不是什麼名人,她的死,誰會知道?
除了街坊鄰居熱議幾天,有關部門又隻字不提,顏細細能知道嗎?
真是的。
“唉,徐小雅,你不打,我來打,我就不信,這女人的心是鐵做的……黃小覺爲她付出十年,她呢??她回報過小覺什麼???這天下,真有這麼狠毒的女人嗎?”
“別別別,千萬別……這時候,你絕對不能告訴她,讓她分心。再說,她回來也沒什麼作用。”
“難道就讓她一直裝聾作啞?唉,我太爲黃小覺不平了。尼瑪,爲什麼男人總是愛那些自私自利的女人呢?顏細細哪裡好的?那麼自私……我看,她分明就是爲了不得罪汪東林,裝不知道……不要臉的女人,唉……”
“你這個人,怎麼不可理喻?”
“我哪一點說錯了?嘿,人生還長,我等着看她的下場。豪門少奶奶?不見得!”
“她畢業了自然會回來。周小萱,你別多事。”
周小萱只是唉聲嘆氣。
靈堂不大,但顯得特別空蕩蕩的。
汪東林走進去時,便覺得一股嗖嗖的寒意。
沒人招呼他,他徑直去行禮。
半晌,回過頭來,迎着黃父充滿警惕的目光。
他非常禮貌:“伯父,這事情發生得很突然,大家都很意外,您節哀。”
黃父冷冷的。
他轉向黃小覺,但是,黃小覺壓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不得不清了清嗓子,低聲道:“黃先生,我有一份東西帶給你。雖然這時候說話不太方便,可是,我受人所託,不得不唐突……”
請帖遞上去了。
老張很慎重,特意給了請帖。
黃小覺伸出手,接了請帖。
上面是老張的親筆,足見誠意。也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黃小覺,我對你的過往不予追究,而且,我會重重地提拔你,重用你,你會比以前更加前途遠大。
事到如今,這已經是最好的保護令牌,毫不誇張,那是一張免死金牌。
“黃先生,伯母的事情,我也很難過,只是……”
他話未說完,忽然怔住。
只見黃小覺擡手,刷刷地就將請帖撕成兩半,順手就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面。
他淡淡的,態度平靜得出奇:“汪先生,請吧。”
那是他對他的回答。
逐客令已經下了,汪東林再也呆不下去了,他苦笑一聲,回頭,又對黃媽的遺像行了一禮,這才大步離開了。
四周,再次一片死寂。
黃父的目光從妻子的遺像上收回來,看着兒子。這些天的悲哀幾乎徹底將他擊潰,可是,他稍有清醒的時候,總是擔心兒子。
這個險惡的圈子裡,從來沒有什麼全身而退,也不能有什麼騎牆派,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當初,要是從未認識周婷,也許,一切從來不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