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菱看着趙寶珠,低聲問道:“姐姐也想到了什麼罷?”
趙寶珠點了點頭,“你我二人所想之事,大抵是一樣的。可是……這種事情,興許也只是巧合也說不定。”
說着說着,她自己便覺得說不下去,因爲這世間的事情大抵有巧合的,但是如這般巧合的倒也有些說不過去。尤其是,太子爺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是敦厚的文人,會武這件事情從來沒有人知曉。
他隱藏的這般好,其中的意思不問自明。
而偏偏又是在這個巧合的時候,偷偷地出了宮做了事,又偏偏受傷了。雖然並不清楚這其中的含義,但是,任人都會想的多一些。
不過未曾聽聞宮中太子有出什麼事情,或許,是用了替身的緣故?
“對了,你二哥如今也這般大的年紀了,怎麼沒想着娶一房妻室?就算他自己不急,你們怎麼也都不急呢?”
聽見洛青菱這麼說,趙寶珠白了她一眼,“你明知道我們家中的人屬意的人是你,還偏要來問這些做什麼?他不娶妻不生子,如今又與你何干?”
洛青菱噎了一下,微微苦笑着搖了搖頭。
“寶珠姐,我是當你二哥爲自己的親二哥一般的,二哥他亦是如此。若是我與他有半分的男女私情,事情也就不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了。當初我推拒的時候,若是你二哥有半點歡喜我的意思,就不會順水推舟的讓我推的一乾二淨了。”
“哼,所以我說你們兩個人都是不識好歹的!”
趙寶珠一邊嘟囔着,一般又忍不住開始碎碎念起來。
“你說說,這世間的夫妻不大多都是陌生人開始的麼?你們有了一份熟識的情誼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說了,現在你當上了這個安王妃,就比嫁給我二哥要來的好過許多麼?我瞧着你的臉色,倒也沒有比以前來的更快活一些!”
“這世間的事情,哪裡就如你想的那般簡單了?快活不是最要緊的。”
洛青菱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我倒是羨慕你,你想的簡單,自然也活的簡單,要快活比起旁人也更容易一些。”
這一輩子的趙寶珠,似乎與她上輩子所知道的那個趙寶珠,有了那麼一些的不一樣。
上一輩子的趙寶珠還見城府,勾心鬥角的本事不差。可是這一輩子的趙寶珠,雖然依然聰慧,很多事情一瞧便知,可是卻並沒有那個勾心鬥角的心思了。
也不知道她的這個改變,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只是當洛青菱注意到的時候,趙寶珠已然是如今的這個模樣了。不過這樣也好,活的要舒心許多。
聽到洛青菱的話,趙寶珠不屑地哼了一聲,“想的複雜便活的複雜,想的簡單便活的簡單。我瞧你也不是看不透的人,怎的就這麼被拘了性子?”
洛青菱沉吟了一下,低聲說道:“因爲利益相關,互相糾纏,身處其中要害,不得不要學會自保己身,更要護住身邊之人。只有脫身而去了,才能真正獲得自在。”
聽到她這麼說,趙寶珠也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了。
趙寶珠不是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節,雖然並不明白爲何洛青菱就攪在裡頭了,可是瞧着那皇太后的心思似乎並不單純。更何況,還有那個看上去就狡詐的安王。
雖然安王的名聲很好,所有人都贊他是尊妻愛妻的好王爺,可是趙寶珠卻不喜他。
做人做事都太過虛僞,未免讓人看着噁心!
也許的確是有很多女人喜歡安王那樣的,畢竟在這樣的年代,能找到一個如此溫柔又有權勢的男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那些女人爲何不想想,虛假的溫柔和愛意又有什麼用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或許她們是明知如此,卻也更願意沉溺在虛假的溫柔表象裡頭罷?
當洛青菱帶着趙寶珠到了月娘跟前的時候,身邊的丫鬟都被遣出去了,只剩下洛青菱和趙寶珠的心腹丫鬟。所以洛青菱拉了趙寶珠的手,對月娘開口介紹道:“這是趙寶珠,是我的親姐姐。”
她又對着趙寶珠說道:“這一位便是月娘,是我的親孃。”
聽到她這麼介紹,月娘笑了起來,“你啊,倒是不是你親生的都是你親的了。你這麼說,豈不是我還生出了趙姑娘這般的美人兒了?”
原本趙寶珠還有些緊張,聽到月娘的打趣,便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她也笑着對洛青菱說道:“看來你是遍地親人,月娘這般好看,你也好意思說是你的親孃,說是我的那還差不多!”
屋子裡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唯獨剩下洛青菱哭笑不得。
洛青菱湊到了月娘的跟前,挽着月娘的手很是委屈的叫了一聲,“阿孃,你看你看,這人才剛帶過來,她就能在你跟前欺負我了!”
月娘忍着笑意,摸了摸洛青菱的腦袋,點了點頭。
“嗯,那是你姐姐逗你玩兒呢,不過說起來,她說的倒也不錯。”
聽到月娘看似一本正經的話,趙寶珠實在是忍不住了,倒在她身後的丫鬟懷裡捂着肚子笑得開心。洛青菱惱羞成怒,卻不好怪月娘,只撲了過去搔趙寶珠的癢癢。
“讓你諢說!讓你諢說!”
趙寶珠滿地打滾,簡直沒了形象。幸而這屋子裡頭的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倒也不怕。
那些丫鬟也都不前來幫手,只是笑嘻嘻的看着,時不時的還指指點點,倒是幸災樂禍的很。
“哎喲我的好妹妹,我錯了還不成麼?今兒夜裡我便不去那些女人的屋裡了,以後便只找你一個就是了。妹妹又何必發了這麼大的醋勁兒呢?”
趙寶珠明明被呵癢笑的不行,卻偏偏嘴欠,得了空還要打趣洛青菱。
幾個人都被趙寶珠逗得不行,就連月娘都倒在了春香的懷裡,捂着臉笑的疼。
正當一羣人在屋子裡笑的起勁的時候,外頭有婆子大聲地說話,那聲音洪亮,直直的傳進了屋子裡頭。
“奴婢見過王爺,王爺怎的忽然來了這裡?”
安王停了下來,對她說道:“今兒得了空,便過來瞧瞧王妃。我聽着裡頭似有聲響,王妃可是在屋子裡面?”
那婆子的大聲是故意如此的,便是得了命令,故意提醒屋子裡的人。而屋子裡原本歡騰的氣氛也都沉寂了下來,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安王怎的會突然到了這裡。
月娘倒也還好,她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是覺得疑惑。
可是洛青菱和趙寶珠二人對視了一眼,眼神裡便盡是擔憂了。
這麼巧的時辰趕來,莫不是被安王知曉了一些什麼?抑或是說,這僅僅只是巧合麼?
那婆子大聲回話,“王妃的確是在屋中,還望王爺稍等,讓奴婢進去回報一聲。王妃正在屋中與靜安師太喝茶說話,若是擾了師太便不好了。”
靜安師太,便是月娘在這庵堂裡修行時候的稱號。
還沒等安王回話,門邊已經被推開,洛青菱看着外頭,說了一聲“不必了。”
她走出門外,對着安王行了一禮,“王爺怎的這個時候過來了?妾身先前出門的時候已經囑咐過下人,要他們告訴王爺的。難不成,是那些人偷懶沒告訴王爺不成?”
安王笑了笑,“並不是如此,我已聽他們說過了,不過是許久沒見着你覺得掛念,便趁着空過來瞧你一眼。”
洛青菱面色發紅,垂首細語,“王爺又何必如此奔波一趟呢?不過是在庵堂裡小住兩日,爲家人祈福罷了。王爺若是掛心,過個三兩日也就能見得到面了。”
他們二人在這邊你來我往的輕聲細語倒是已經習慣了,可是趙寶珠在後頭看着,只覺得噁心無比。
她默默地抖了抖身子,攏緊了身上的衣裳。
二人說了半日廢話,才終於繞到了正題。
“對了,王爺來此,究竟是因爲什麼呢?可不要說什麼掛念妾身的話來敷衍妾身!”
安王頓住,想了半晌之後,纔在洛青菱的耳邊附耳,輕聲地說道:“我是過來替聖上辦一件事情的,密旨如此,我也不好多說。在外說起,你只需知道我是過來看你的便是了。”
他倒是對洛青菱這般坦誠了,可是洛青菱的心中卻是一個咯噔。
奉了聖上的密旨過來辦事?那能是什麼事情?
難不成……真的是和那身受重傷的太子爺有關麼?
還是說,安王是知曉了太子爺的事情,卻欺騙外人說是來看她,欺騙她說是聖上的密旨,打算趁着這一次的機會,將太子……除去?
一想到這個可能,洛青菱的心便如同被吊上了嗓子眼,簡直快要蹦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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