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一直都有一顆善良的心,她不想看到萬千股民再瘋狂地購置這幾種股,她無法眼睜睜地看着大家因別人的陰謀而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她知道有人在暗中操縱股市,有人想要整垮她。
“不,靜知,你冷靜點,消息一散佈出去,整個局勢非你我能夠想象。”聽了靜知的話,一向沉穩的秦擎天慌了神,急忙拽住了靜知的手臂,阻此她出去犯傻。
“可是,怎麼辦……呢?”靜知雖然勇敢,聰明,但是,以她的經歷,也並沒有面對過這樣的陣勢,她心裡也亂糟糟的。
“交給你,知知,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秦擎天不想讓這個女人面對這麼大的風險,畢竟,是他當時把這個位置推讓給她的,如果她不上位,那麼,今天面對這一切的應該就是自己。
“可是……”靜知有些猶豫,她不能在出事後,把這一切都丟給秦擎天。
“別再可是了,去吧!先回去休息一下,然後,下午我們再來商討一下到底該怎樣能解決。”秦擎天說完,就吩咐屬下將靜知送了回家。
回去洗了一個澡,靜知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她腦子裡浮現了好多的畫面,然後,被惡夢中的槍聲驚醒,醒過來是下午四點,她站在自己臥室的落地窗前,透過縫隙眺望着遠邊天際那抹鮮紅的落日,夕陽又西下了,自從走入股票界後,她才知道時間對於股民們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坐如針氈,尤其是買了跌入低谷的那種股票的人們,她也很擔心,不過,應付這種事情,秦擎天應該比她更有經驗,畢竟,他們是學金融出身的,而她只是半路出家,仗着腦子聰明好使,偶然的機會下,贏了股市至尊沈世雄,從而被秦擎天推波助瀾,被推上了香港證券交易所總裁的位置,或許,人人都羨慕這個位置,實質上,這個位置每天幾乎是在刀尖上舔着血過日子,沈世雄坐在這個位置上能夠呼風喚雨,她沒有他那樣的魄力與舒坦,至少,沈世雄不會擔心每一次開盤,又要多少的股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每一次沽貨,又會有多少的股民家破人亡,他一直都以玩弄股民爲樂,享受着成功的喜悅,勝利的快感,她林靜知天生是做不了那麼心狠手辣的手。
這一刻,她願意做一隻鴕鳥,電話響了,以爲是秦擎天打來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下頭,眼眸掃到了手機閃爍的那幾個字符,不是秦擎天,而是她最好的摯友子旋打來的。
“子旋。”她的聲音有些暗啞,暗含着太多的心酸。
“知知,玉期鱗一毛錢都不值了,成廢股了。”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兩天前的狂燥不安,或許是想通了吧!
她的冷靜出乎靜知意料之外,依她對子旋的瞭解,輸了九十多萬,她不是應該哭得死去活來麼?
“子旋,我不是……有意的。”她輕聲地道着歉,心裡十分清楚,子旋會怪她,她們一同從內地過來打拼,曾經爲了一個月能賺五千塊錢而抱頭痛快,這幾年,子旋含辛茹苦才賺了一兩百萬,又寄了一百來萬回家買了一套房子,剩下的九十萬就是她全部的家當,她一句無心的話讓好友輸掉了全部家當,換維思考一下,如果是她,她心裡也不會舒坦。
“噢!沒事,就這樣吧!反正,也怪我運氣不好。”子旋這話似乎是原諒了靜知,靜知聽了,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地。
“子旋,放心好了,我會讓你把那九十萬賺回來的。”
她雖然現在不敢打保鏢,但是,她一定會找機會好好地彌被這件事情。
“到時候看吧!”子旋對買股票的熱忱明顯與幾天來了一個天差地別,也許是輸了錢,再也提不起半分興趣吧!當然,這只是靜知的猜測,可是,她敢打賭,她與子旋這麼多年的好朋友,絕對不會因這麼一點事就鬧翻的。
“我老公與妞妞來香港了,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好嗎?”
“妞妞過來了,好啊!”靜知聽到乾女兒來了,心中的陰霾頓掃,高興極了,她毫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好久不見妞妞了,小丫頭都八九歲了,又長高不少了吧!由於自己女兒下落不明,她一直就將妞妞當做是自己的孩子看待!
“要不要喊一聲江蕭,還有寶仔?”子旋的提議遭到了靜知的嚴詞拒絕。“不用了。幾點?”怕子旋追問什麼,她及時轉移了話題。
“八點,皇后碼頭西餐廳。”“好,不見不散。”語畢,她收了線,其實,這兩天她也十分糾結,她很想讓寶仔給自己在一起,可是,又不想再與江蕭有什麼瓜葛。
她伸了一個懶腰,胃空空的,家裡什麼也沒有,從冰箱裡拿出一袋子方便麪,撕開包裝,從水瓶裡倒出開口,將調料撕開放到面盒裡,忤望着塑料叉子,有些微微的閃神,她不原諒江蕭的原因,是因爲她無法忘記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寶仔雖然被他抱走了,可是,女兒呢?如果找不回她,江蕭,這輩子,我絕對不可能再與你走到一起的,她不知道孩子是被香雪欣抱走了,還是被沈雨蓉帶走了,總之,她估計就這兩個女人的可能性最大,可是,香雪欣死了,沈雨蓉下落不明,她曾經花錢僱了兩個偵探,一直在調查女兒的下落,但是,真沒有絲毫的線索,就連那音醫院爲她接生的醫生都辭職了,有人說,她移民加拿大了,那幾個護士也不見了,而且,當時,她昏天黑地,生面孔太多,她也沒看清到那些護士是什麼樣的臉孔。
找尋女兒的希望落空後,她的心情就一直都很沮喪,如今,再攤上了股市動盪,心更是又說不出來的難受。
吃了方便麪,她將盒子丟到了垃圾箱裡,然後,拿着包下了樓就準備去交易所,沒想到,剛下樓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奧迪,車門打開,一個男人走出車廂,她站在那裡沒有動,因爲,她知道躲也是徒勞。
“林小姐,華哥想見你一面。”戴眼鏡的男人單刀直入,不想與她繞彎子,而且,她們之間已有了交易,再也不必使用綁架那一招了。
靜知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越過他,坐進了車廂,車子開得很快,不到十五分鐘就駛到了海灘邊的白色別墅裡。
剛進入那道弧形的大圓門,一道冷咧的吼聲就闢頭蓋了過來:“林小姐,沒想到你還敢來?”
擡頭,瞳仁就印現了丁耀華凶神惡煞的容顏,雖然身上的襯衫不再是白色的,但是,領帶永遠是那樣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而且,以前一絲不苟的髮絲有些微的零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雙手叉腰,氣宇軒昂地立在客廳的中央,雙眼迸射出來的寒光像是狠不得將她一口含入嘴裡咬碎再吞入腹中。
還有戴着荼色眼鏡的黑蝴蝶,雖然還是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不過,從她臉上冷肅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她與發哥都正處在盛怒中,是呵!先前能夠和顏悅色地對她,不過是看在錢的份兒上,現在,股市動盪,她們買中的股旦昔之間全成了垃圾股,一毛不值,她們能高興得起來麼,那是白花花的鈔票啊!天底下,誰能夠跟錢過不去呢?
“說吧!這股票幾時能回升?”黑蝴蝶沉不住氣了,見靜知久久沒有回答丁耀華,她搶先就質問出來。
聲音鏗鏗有力,帶着說不出來的女流氓的匪氣。
見沒有招呼她落座,靜知也在意,徑自走到了客廳的沙發椅子上坐了下來,並翹起了二郎腿,低垂眼簾,把玩着自己修長的手指。
“說啊!”發哥見女人仍然沉默,一下子從另一組沙發椅子上竄了起來,隨手撈起一個荼盅就向靜知的頭頂砸了過來,荼盅從她肩頭飄過,砸到牆壁上摔得粉碎,她眼沒眨一下,身沒抖一下,因爲,她知道這羣人現在不過是輸了錢急瘋了,畢竟不是小錢,她雖然不清楚他們到底買了多少,從他們想發財的心態看來,估計應該會買很多,買得越多輸得越慘。
發哥不過是想嚇一嚇她而已,這個節骨眼兒上,他不會真要她的命,如果真把她弄死了,他的錢可就死硬了,一毛錢都休想再撈回來。
丁耀華要聰明得多,他雖然心裡也急,只是面色冷沉,陰着一張臉,眸光裡浮現陰霾,眼睛兇狠地盯望着她。
視線在三個人身上來來回回巡視了一圈,瞟了一眼身後被摔得粉碎的荼盅,靜知笑了笑,打算對他們說出股市裡的真實內幕。
“不會再漲了。”
話音剛落,發哥撐起身就想朝她衝過來,黑蝴蝶急忙伸出手臂,將他按壓住,用眼神示意老公冷靜一點。
“不會再漲了?”丁耀華冷靜的聲音透着幾股子殺氣。“什麼意思?”
見忠青社老大明知故問,靜知按捺住脾氣解釋,她說:“有人在暗中搞鬼,想整垮股市,我們已經在着手調查幕後操縱者了,只是,即便是事情水落石出,玉其鱗,華星這幾個股已經是死股了,不再有任何價值。”
“你玩我們?”丁耀華從腰間火速拔出槍支,氣勢洶洶地上前幾步,將槍抵到了靜知的額頭上。
“這幾個股可全是你透露的內幕消息給我們,現在,居然旦昔之間成了散股?”
靜知咬着牙,滿臉痛恨地望着他:“是,我透露給你們沒錯,本來這幾個股都可以狠賺幾番,我並不知道有人在幕後操縱。”
“回升的希望有多少?”這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他們能將錢送給林靜知,就必然是想從這個女人身上撈更多的錢財,現在,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他們肯定不會輕易罷休。
“幾乎爲零,現在市面上的垃圾股太多,根本不可能回升,還要跌,跌到爲零,跌到整個股市完蛋爲止。”
她說得是實話,這幾個股雖然停止售貨,可是,在市面上的垃圾股票太多,秦擎天一心想全面收購,可是,收不完的,絕對收不完,秦擎天沒有那樣的財力。
“他媽的。”見這個女人如此玩弄自己,丁耀華手中的槍再狠狠地抵上幾分,硬硬的槍殼抵住她的眉宇,讓她眉頭擰成了一朵小皺褶花。
“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丁耀華聽了靜知的話,心裡怒氣橫升,即然錢都完蛋了,他也就只能送這個女人上西天。
“不喜歡有人拿槍對着我的頭。”揚起纖長的眼睫,對上他兇狠的眸光,這個男人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那麼,她絕不是小綿羊。
“如果還不想你手中的股票完蛋的話,最後把你槍拿開。”
她的話音很冷,不帶絲毫的溫度,丁耀華聽了這話,猶豫片刻,終還是把槍移開,收起槍支,輕緩又道:“說吧!要怎麼辦?”
靜知知道今天必須得給這幾個人一個交代,要不然,她就會真的死在這兒,所以,她清了清嗓子告訴他們自己僅能想到的辦法。
“你們先暫時收好手上的股票,等明年,我再用同等價格買回你們手上的股。”
“那我們還不是一分都沒得賺,而且,還要等到明年,你用什麼擔保?”
這種話讓丁耀華剛剛平息的怒火又茲茲地往上冒,現在手上有一堆垃圾股,心裡是睡沉都不安穩,股市動盪不安,他怎麼能夠保證明年股市不會有什麼變動?
“用我人格擔何如何?”說着,靜知從沙發椅子上撐起身,邁步走向了大門邊,她不想再與這幫黑幫頭子呆下去,她不想呼吸一絲有他們氣息的空氣。
她剛走到門口,發發子彈就在她的腳邊穿梭,子彈兇狠無情,這一次,她嚇了一大跳,不敢再向前邁動一步,腳步停駐在了門邊,回過頭來,就看到發哥手上的槍正向着她,槍洞口還有縷縷青煙繚繞,剛剛穿梭在她身邊的子彈就是他射出來的吧!
“發哥,你冷靜點。”黑蝴蝶一臉驚慌,見老公衝動魯莽,她急忙伸手按壓住了發哥的肩胛骨,可是,這一次,發哥胸膛口積壓的火氣太多,他發起脾氣來,可是野蠻了,黑蝴蝶是招架不住的。
“閃開,老子今天就送這個女人上西天。”他的血汗錢可不能就這樣被她玩死了。
“阿發。”丁耀華見狀,急忙奔了過來,死死地按壓住他握槍手臂。“阿發,是錢啊!”他猙獰的臉孔蔓過陰戾,冷咧的眼神瞟向了站在門口的靜知。
“不是你最喜歡的嗎?”丁耀華是在暗示發哥,如果將這個女人打死了,他的血汗錢就全部泡湯了,再也找不回來了,示意他忍耐一下,至少,這個女人給了他們承諾,明年用同等價格把他們手上股票買走,至少,還有希望,而且,一切好商量,他們有槍有人,還怕這個沒什麼背景可言的女流之輩麼?
靜知見了這一幕,心中頓覺好笑,都是一羣無知見錢眼開的傢伙,爲了錢,可以殺人縱人,爲了錢,可以成爲江洋大盜,爲了錢,可以男盜女娼。
轉過身子踩着自信的步伐離開,只聽到後面傳來了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媽的,老子就當損失了一批白粉。記着,明年,不將我們手上的股份買走,老子要你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這四個字好熟悉,而她,父親與弟弟死了,妹妹靜芸不知所蹤,除了還有一個母親與自己相依爲命外,她可以說沒有一個完整的家了。
由於與丁耀華鬧得很僵,他沒派人送她回去,走出那座白色別墅,呼吸了一下清新空氣,感覺胸口再也沒有那麼鬱悶了,擡腕看了一下表,時針指正八點,糟了,她錯過與子旋一家人約會時間了。
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車子飛快駛向了香港市中心的皇后碼頭,付了車錢,擡腳走向了那間裝飾帶有歐式簡約風格的皇后碼頭,由於是星期一,西餐廳生意很淡,前來就餐的人寥寥無己。
她剛跨進餐廳大門,子旋就揮着手衝着她吶喊:“這兒,知知。”
見到好友一張盈盈笑臉,還有她身側那個只矮了她一個頭的女兒,她興高彩烈地踱了過去。
“乾媽。”妞妞一頭扎進了靜知的懷抱,嘴裡親暱地嘟嚷着。“嗯!乾女兒,都長這麼高了,皮膚白了,長漂亮了呢!”她抱着妞妞親了親,與妞妞親密地交談了兩句,然後,就隨着子旋走進了一間雅座就坐,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夾克,正坐在窗前抽着煙,見靜知走過來,急忙將手上的煙按熄,煙蒡隨手扔進了菸灰缸裡。
“林總裁來了呢!”“別這樣叫,毅將。”她們都什麼關係,這們稱呼會讓大家覺得生份呢!
“近來好吧?”她一邊詢問着王毅將的近況,一邊將妞妞摟入了懷,再妞妞俏麗的臉蛋兒上親過不停。
“我辭工作了,自從子旋爲了你打理明珠集團賺了錢後,我就沒再工作了。”怕靜知奚落他一個男人靠老婆養,王毅將面容掠過幾絲的窘迫。
“要不,過來與子旋一起打理明珠如何?”想到王毅將沒工作,她們兩地分居會不方便,很多夫妻都是因爲兩地最終造成離異的結果,在婚姻上,她沒得到幸福,她希望子旋能與王毅將白頭到老,畢竟,當初是子旋執意要與這個男人走到一起的,她們都共同生活了近十年了,十年風風雨雨,足實不易啊!
“好。”聞言,男人頓時眉開眼笑。“他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呢!”子旋笑着插話進來,將一份牛排遞到了知知面前。“吃吧!你最喜歡的五分熟。”“他能過來爲你分擔,我心裡她好過些。”自從她當選爲華人證券總裁後,對明珠集團的事她就很少過問了,她把分司交給子旋打理,自己也十分放心。
現在,王毅將能過來搭把手,那是再好不過了。
“那我可以過來念書了。”妞妞咀嚼着牛排,高興的手舞足蹈,眼角笑民了一彎月牙兒,靜知望着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心裡慢慢涌上酸楚,這種酸楚名叫失落,失落之餘,她也真心爲子旋高興,女兒九歲了,再過幾年,就成大姑娘了,而她的呢?女兒,你在哪裡呢?你也應該快四歲了吧!
由於高興,多叫了幾份沙拉,又讓服務生開了一瓶紅酒,酒足飯飽,幾人浩浩蕩蕩離開西餐廳,皇后碼頭,燈光閃爍,遠處有無數燈火印照在波光鱗鱗的湖面上,微風一吹,碎了一彎的水晶池。
靜知打着酒嗝兒,她與子旋兩個挽着胳膊過馬路,兩人都喝高了,腳步歪歪斜斜,靜知大着舌頭,把脣湊入子旋耳邊,悄然耳語:“子旋,對不起,我真不是存心的。”她誠心向好友道着歉。
“你是我這輩子最好且唯一的朋友,我不會騙你的。”
“還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都把好消息放給別人。”子旋也說實話,她仍然心裡還是嘔着氣,氣好友居然把好消息放給一名無關緊要的保全,也不放給她。
“我以……爲你買得少嘛!”她說得是實話,而且,當時,她已經囑咐過她要少買一點,玩少一點可以,千萬不能當成是一種事業來做。
“切,誰不想……財?”試問這天底下的人誰不想發財?人人都有一顆貪婪之心,永遠無法滿足的貪婪之心。
“想……發財啊?”靜知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眼神有些迷離。“偷偷……告訴……你喲!我錢可多了。”
“有……多少啊!”子旋頭腦也暈暈頭,胃還翻江倒海,她按壓在自己隱隱作痛的胃部,忍着不適,皺着眉頭輕問。“好多……一麻袋啊!”“你吹……牛吧!”子旋先是一愣,然後,嗤之以鼻,壓根兒不信,以爲靜知說的是酒話。“真的。”見好友不信,靜知慌了起來,她就是想讓子旋相信,現在的她,腦子裡暈暈沉沉的,根本不清楚那些該說,那些不該說。
“是真……的了。”“我臥室……的窗臺下,一個大紅布塊包着,好多呢!”
“你哪來那麼多的錢?”子旋好奇地問,見她說得正經八板,她有些相信了。
哪兒來的?靜知想到丁耀華拽着她的胳膊,粗魯地將她拽進了那間陰暗的小黑屋子,小長方桌上,堆滿了整整齊齊的鈔票,一沓又一沓,如果子旋看了,一定眼睛都直了。
“有人送的。”“哇!當交易所總裁真安逸。”子旋聽摯友說有人送那麼多的鈔票,頓時就心花怒放了,她損失了九十幾萬呢!全部家當都輸光了,子旋也不拿一點錢給她翻本,還說是好友呢!她心裡有絲絲的嫉妒,有還有羨慕,當然,更有失落,這幾種情緒在她心裡糾結着。
“知知,借我一點兒好不?”再好的朋友,也逃不脫一個俗字,只要好友有了錢,張口就是一個借字。
“你要幹嘛?”靜知停下了腳步,定定地望着子旋。“王毅將差了十來萬高利貸,我必須替他還。”
“高利……貸?”靜知有些納悶,也不知道子旋講的是真,還是假,不過,爲了彌被自己的過錯,她就慷慨一點,大方一點吧!“不就是區區十來萬麼?好,沒問題,等會兒就給你。”
她豪爽讓子旋一顆貪婪心肆起。“知知,能不能多借一點兒。”“幹什麼?”這次,靜知看她的眸光有些變了,不再如以前的溫柔。
“我想……去……翻本。”她吞吞吐吐地道。“不……行。”這一次,靜知嚴詞拒絕。“爲什麼不行?”子旋着急了,她不想輸掉自己全部的心血,她想把它們全撈回來。
“我早說過,你對股票一竅不通,那東西玩不得。”靜知開始教訓起好友來。
“我雖然不懂,不是還有你麼?”
昏黃的燈光下,靜知望着子旋這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龐,心裡突然就升起了一種陌生的感覺,以前,爲什麼她就沒有發現子旋是這麼一個貪婪的女人?
“我……在裡面也……不知能混多久,再說,玩……股票,有時候,是講究……運氣的,子旋,聽我話,好好……工作賺錢纔是硬道理。”清風吹來,灌入她肺裡,一陣難受的胃酸涌上喉頭,她急忙蹲在了地上,大吐特吐了起來。
“知知。”子旋還想求她,反正,在她眼裡,知知就是一尊活神仙,見靜知拒絕得那麼幹脆,心裡也不痛快起來,好你個林靜知,現在有錢了,就拽了,忘記了曾經我與你共患難,相扶持的苦日子了。
“不用說了,我不會讓你……繼續去買的,如果是其它地方需要錢,我……可以支持。”她吐完,虛弱地撐起身,眼睛眯成一條線,子旋,難道你不明白麼?香港的股票不比內地,大家是在拿命來玩,而,我一直是想把你排除在股市風雲之外,因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我最好的朋友能夠永遠幸福。
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朝她們這邊駛了過來,小轎車是緊閉着窗門的,車窗是變色玻璃,根本看不清裡面的人面目,只能隱約看到一條人影子晃動。
眼看着那車筆直駛過來,見車子沒有轉方向,來勢兇猛,像是有意要從她們身上輾過去一般,心頭警玲聲大作,靜知暗叫一聲不妙後,就在車子火速駛向她們那一瞬間,她伸出手臂,將身側的子旋推開,自己也順勢倒在了地面上,車子從她們腳尖的一公分處疾駛而過,耳邊傳來了轟隆隆車輪滾動的聲音,一陣緊急剎車的聲音在耳邊肆意響起。
“快。”她抓起子旋想往前面跑開,但是,子旋與她都喝了酒,身子軟綿綿的,手上更是沒有多大的力氣,子旋似乎是被這輛欲置她們於死地的小轎車嚇壞了。
她抱着頭,渾身打着顫,回頭,靜知見車子已經調了方向,再度向她們駛過來,情急之下,她捏握着子旋的手臂狠狠地將她甩出去兩米遠,那幾乎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站直了身體,車燈光打照過來,強烈的光線刺得她睜不開眼,她的身形被燈光映照在了地上,一道黑影拖得老長,看起來十分冷妄……
閉上雙眼,就在她以爲車子會輾過她身體時,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從身體裡傳來,她只感覺被誰推了一下,然後,整個身體就成了一道拋物線,嗒的一聲着了地,背心處一陣劇痛襲來,還夾雜着一縷冰涼。
耳邊繚繞過了一道“咔嚓。”,那是車子輾碎人體骨頭髮出的清脆聲響,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完好無整地躺在地面上,尋聲望去,她的眼珠子幾乎快凸了出來,然後,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就衝破了雲宵,劃破了夜空。
“毅……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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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淨了身體,被帶到了權勢滔天男人的牀!
《政界夫人》一段裸畫視頻讓她紅了,卻也陷進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陰謀……
《棄婦的誘惑》據說在手機銷售上不錯,點擊高達一千萬之多,背叛的痕跡始終充斥於心田,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絕不可能象船過無痕那麼簡單。
還有沒有人看啊?唉,一張票子都沒有,米得動力啊,親們都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