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的真是準確啊!分秒不差吧!靜知冷笑:“你跟蹤我?”
見女人逃避他的質問,反而把問題丟給了他,男人摘下了臉上的荼色墨鏡,深邃的瞳仁裡染了幾許的怒意。
“拒絕我是爲了那個男人,回答我。”
“真可笑。”女人輕蔑一笑,細長的眸子勾深。“我們是什麼關係?你憑什麼這樣質問我?又是以何種身份?”這男人,她們已經早成陌路了,她的事不用他管。
語畢,她不再望他一眼,邁着輕盈的步子轉身揚長而去,男人咬着下脣,深黑的眸子閃着無數複雜的光芒,白色褲子邊,握着荼色墨鏡的大掌狠狠地捏握着,也是,他們早已不是夫妻關,她要與哪個男人在一起,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只是,心口那莫名的怒氣在向他無聲說明着什麼!他忘不了她,忘不了她們曾經經歷過的點點滴滴,她怨他間接害死了她的父母,而他,卻不能爲了她放棄復仇的機會,他們身上都扣負了太多的責任。
擡眼,亮麗纖細的身影在他瞳仁一角已經變成了一個紫色的小圓點,薄脣拒得越發地冷直,重新戴上墨鏡,打開車門,上了車廂,小轎車迅速疾馳而去,車尾繚繞的煙霧如天邊變幻的雲宵。
見車子從自己眼前象道利箭一般疾馳而去,是那麼絕然無情,靜知無聲地笑了,她不想原諒江蕭,是因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有人打電話來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請問找誰?”
“你是林靜知?”聲音很粗獷,帶着微微的刺耳,夾雜着冷漠。
“是,請問你是?”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從靜知心頭掠過。電話裡覺靜了兩秒,然後,她就聽到了一抹可憐兮兮的尖銳童音襲上耳膜。“乾媽……嗚嗚……我是妞妞……乾媽……救我。”
“妞妞。”她渾身汗毛豎立,尖銳的童音刺入她心窩好疼,終於打來電話了。“妞妞。”見那刺耳的小孩聲音漸漸遠去,落落在塵埃裡,靜知死死地抓住了手機外殼。“妞妞。”
“想要小孩活命,先準備好三千萬,不準報警,否則就等着爲她收屍,靜候通知。”
‘啪’電話切斷了,她憤怒地扯着嗓子大呼。“妞妞……你們想要怎麼樣?不準傷害妞妞。”儘管她歇斯底里地怒吼,迴旋在耳朵邊的,就只有嘟嘟嘟清脆的忙音了。
她望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閃爍的‘通話結束’的字符,恨不得,一把將手機砸了,妞妞果然是被歹陡綁去了,可是,到底是誰綁架她的?她是子旋的女兒,按理說,子旋在香港也沒有得罪人,肯定是因爲她的關係了。
“妞妞,你等着乾媽。乾媽一定會將你救出來。”
王毅將死了,她已經很不對起子旋了,她不能讓子旋唯一的親生女兒出事,妞妞是王毅將與子旋唯一愛情結晶,可是,該怎麼去救?兩千萬啊!不是一個小數目,她到哪兒去湊?而且,剛剛電話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讓她不能報警,如果報了警,那麼,他們就要兇狠地撕票,她知道,報警救孩子的機率很大,可是,她不能冒丁點兒的危險,她冒不起這個危險。
是的,她輸不起,一顆心七上八下,急匆匆回家,將那個大紅布包打開了,她清理了那一大包的鈔票,足足有五百萬,可是,這離救妞妞的數字還差好大一截,怎麼辦?
她打電話給秦擎天,說出了那個龐大的數字,秦擎天也有些吃驚,他實話對靜知說了。“知知,不是我不借錢給你,而是,我的錢幾乎全部都在股市裡耗着,所以,我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錢。”
“好吧!”她掛了電話,秦擎天手上沒那麼多現金,她只得另外想辦法,她算了一下,即便是她把名下的財產賣了,也湊不夠那個數字,更何況,她一手創建的心血,她不想賣。
晚上,八點,她一個人走在人影稀疏的街面上,冷風徐徐從衣袖裡灌了進來,蔓過她的肌膚,讓她心頭掠過涼嗖嗖的冷意!
低下頭,昏黃的路燈下,藉着微弱的燈光,望着手機上那一排一直烙印在腦海裡的數字號碼,不知是第N遍翻出來了,數字敲上去又抹掉,抹掉了又敲上去,如此三翻,一直就在這兒徘徊。
不能再等了,想到妞妞還在虎口,張着一對水汪汪的在眼喊着她乾媽的容顏,她一顆心就疼得發慌,發狂。
她可以等,可是,妞妞,她等不起,她的生命危在旦夕,她不能再讓子旋失去妞妞了。
橫下心拔通了那個號碼,電話響了好久也沒人接,就在她正欲要掛斷電話之際,一道冷沉的聲音飄了過來。
“喂!”電話聲音很吵鬧,看來他應該在某個娛樂場所,也許還在應酬吧!
“能不能借我三千萬?”
“憑什麼?”沉默了幾秒,男人的聲音含着寒風襲捲的冷咧!
“憑什麼?你是我的誰?憑什麼我要借三千萬給你?”男人接而連三的問題讓靜知無法招架,這幾句話是下午她纔對他說過的,現在,他把它們全數還回給她,真是一個愛記仇的小人。
“江蕭,我會還你的,好不好?”爲了妞妞,她低下了高傲的頭,放下了身段,低低地乞求,這一刻,只要能救妞妞,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電話裡個傳來了一聲冷嗤,然後,只聽‘啪’的一聲,男人毫不猶豫就掛斷了電話,從他果絕掛她電話的情況看來,他應該是多麼惱怒她!她是,江蕭是誰,在E市曾經權勢滔天的人物,怎麼可能一再受她羞侮呢?
算了吧!林靜知,你還當自己是塊寶啊!在他的心目中,即便是你曾經爲他生過孩子,他也不會任她呼來喝去,你的死活與人家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除了找他以外,她真的不知道還可以找誰,在香港,她也算人生地不熟,姚庭軒是死敵,莫川就是再有錢,也不可能拿得出現金三千萬啊!而且,據她所知,莫川正打算將黑道生意慢慢轉向正軌,她一開口就是三千萬,他肯定會週轉不過來的,只有‘中寰’有那樣的財力。
醫院裡,病牀上子旋已經醒轉過來,她進去的時候,護士正在喂她吃藥,還吃了一個削好的蘋果,護士衝着她微微一笑,端着白色的磁盤退出病房。
她走上前,執起了子旋的手,子旋與她對視了半秒,迅速將眸光調開,眼中有太多溼意聚集。
“你把王毅將的安葬在哪裡了?”這是王毅將死後,她最清醒的一句話。
喉頭一緊,靜知望着她蒼白的容顏,紅紅的眼圈,她幽幽吐出:“燒成了骨灰,放進了骨灰園。”
以爲子旋會暴跳如雷,以爲她會怒聲嘶吼,但是,她沒有,只是平靜地望向了窗外,視線定在了窗外的一株桅子花樹上。
順着子旋的眸光望過去,視野裡是一片茫茫的白色,白色的視野一眼望不到盡頭,成排的桅子花樹,讓靜知心頭微微一喜,想打破空氣裡繚繞的沉悶氣氛。
“妞妞呢?”“我請了一保姆看着她,她還不知道……”靜知沒有說下去,她不想提到王毅將的死,也沒打算告訴子旋實話。
然後,冰冷的氣氛在她們之間迴旋,慢慢地凝結成冰,讓她感覺呼吸困難。
“子旋,桅子花又開了,你說,你老家那株桅子花不知道長高了多少?”
老家,兩個字刺痛了汪子旋的心,她視線一抖,輕輕笑開了,從靜知手中抽出柔荑,低下頭,垂下了眼瞼,收笑容慢慢地在她的臉上凝固,然後,嘴角彎成了冰冷的弧度,面情漸漸變得冷肅!
靜知抓握她玉手的手指就那樣僵在了空氣裡,她冷漠面情,疏離的態度象一條幽深的鴻溝一樣橫在了她們之間。
“你走吧!今生,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了。”不想計較,仿若倦了,闔上雙瞳,話音很輕,但份量很重,出口的話猶如千今重擔般突地就壓上了靜知的胸口,讓她感覺連呼吸也成了一種輕微的痛苦。
“子旋。”她輕輕地叫,聲音暗啞,她們幾十年的朋友了,她想說,王毅將的死是一場意外,可是,他的的確確是爲了她而死,要不是她,子旋不會失去王毅將,要不是她,妞妞不會綁架,她是一個罪該萬死的人。
子旋閉着眼睛斜躺在牀上,緊緊抿着脣,一句也不說,淚珠猛烈地從眼角墜落,浸漫過她白玉般紫青的肌膚!
子旋的心在滴血,她知道,子旋的心在哭泣,她知道,子旋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刮,她也知道,她不想見自己,那,她就走吧!可是,步伐剛走到了門邊,心口一滯,曾經許多與子旋成雙入對的畫面就從腦海裡跳了出來,迅速轉過身,她向前跑了兩步,一下子就蹲在了牀沿邊,仰起頭,望着子旋不斷盈墜的淚珠,她的心也在跟着滴着血,她們曾是生死與共的患難好友,不能因爲這件事從此成爲陌路。
“子旋,我不想失去你,子旋,求你,不要趕我走。”
她的喉嚨好似塞了一團棉花,她聽到自己用着嘶啞的聲音低聲哀求,然而,子旋的眼睛仍然緊緊地閉着,只有嘴脣在不停地顫抖。
“對不起,對不起。”是她害她沒有丈夫,是她害她成了寡婦,要不是她把子旋帶到香港來,雖然窮苦一點,但,至少,她們一家三口能夠整天朝夕相對。
她不該讓子旋跟着她過來,可是,這世上卻沒有後悔藥可吃,子旋恨她,她能夠感覺得到她心底蔓延的絕烈恨意,她連看都不願意再看她一眼,撐起身,她跑出了病房,一口氣跑到了大街上,眼前的世界多了一層透明的水色,燈光變得昏黃。
子旋,不要拋棄我,我不想與你形同陌路。
王毅將,你說,你爲什麼要替我去死?你說,你爲什麼要丟下子旋與妞妞不管?王毅將,有朝一日,如能在黃泉相見,我定會將你千刀萬刮!
躺在無人的角落,靜知第一次哭了,哭得聲斯力歇,她恨,她怨,可是,許多的事還是無法挽回。
就在她傷心欲絕之時,那個電話又打來了。“準備好沒有?明天中午十一點等候電話。”
也許是怕警察用搜索衛星方位確定他們的所在地,粗噶的男人剛說了一句就迅速掛斷了電話。
這個電話將靜知從無限的傷悲裡回過神來,是的,她還要救妞妞,這是唯一彌被子旋的辦法,如果子旋知道妞妞被綁架了,恐怕殺她的心都有了。
她不能再猶豫了,她又拔打了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這一次,對方直接關了機,帶着絕不打算幫她的乾脆與利落。
就在她走投無路之際,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喂。”“林小姐嗎?我是倪特助。”
“我們在銅鑼灣海天夜總會,你過來吧!”倪特助說完,聽到她的‘謝謝’聲後,果絕地掛了電話。
倪特助給了她地址,不管他是以什麼心態這樣做,她都非常感激他的,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車子筆直駛向了銅鑼灣海天夜總會。
海天夜總會是銅鑼灣紅燈區一帶著名的娛樂場所,它修建的規模很大,聽說是美國佬不計工本,一擲千金,只想爲香港上流社會人士打造一座娛樂的‘海上帝宮’。
許多的企業,都喜歡來這兒談合約,因爲,這種場所,好色的客戶再叫兩個美女坐鎮,喝得暈頭轉向之際,什麼不該籤的合約也會搞定。
湯斯翰作爲‘中寰’老闆,與屬下倪特助這兒談合約,她一點也不奇怪,正欲跨步走向包廂,可是,金碧輝煌的大廳里正喧鬧聲震天,有一個化着煙薰裝的女人,穿着性感的丁字褲,粉絕的情趣內衣,披着一頭紅褐色的長髮,穿着一雙十來公分的高跟鞋,身段嬌嬈地半趴在荼几上表演着火辣辣的鋼管舞,跑裡刁着一支紅豔豔的玫瑰花,搖着豐臀,腰肢似要與下體脫節,她的出色表演贏得大家滿堂喝彩,全大廳的人都圍了過去,唯一不遠處的角落一張雅座上的幾抹身影不爲所動,讓人看起來十分醒目。
一眼就看到倪特助站在一級紅色沙發椅子旁邊,面情有些難爲情,如此奇怪的表情,是因爲沙發椅子上那兩個肆無忌憚的男女吧!
男人身穿着款式新穎的白色西服,女人跨坐到他身上,他的臉埋入女人碩大胸脯間,女人的領子已經撩得很低了,她仰着頭,也許是因爲男人的動作,嘴裡情不自禁地發出申吟,更將胸整個緊緊地貼在男人的臉頰上,熱情如火,男人的大掌按壓在她渾圓的臀部上,臀瓣在稀薄的布料下輪廓清晰,令人血脈賁張的一幕啊!
這男人真讓她驚豔呢!不過,無所謂,她已經在慢慢學會把他忘記了,可是,爲什麼隨着她腳步的靠近?她的心似乎好像要跳出胸腔呢?
“來了,林小姐。”倪特助衝着她一笑,淡淡打着招呼。
她點了點頭,視線再度迴轉到沙發椅子上的男人身上,男人絲毫不爲倪特助的喊聲所動,仍然徑自地用牙齒咬着女人……惹得女人嬌喘連連,嬌弱的呼吸,仿若已經有些把持不住了,她將身體更貼近了些……
仿若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就在女人的聲音越來越不像話之際,男人擡起頭,給了她一記纏綿的法式熱吻,擡手,重重的巴掌拍在了女人渾圓的臀部上。
用眼神示意她起身,女人瞟了一眼身側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女人,慾求不滿地嘟着紅脣,哀怨地狠狠剜了靜知一眼,手指握住細肩帶往上一提,露出勾壑被成功掩擋在稀薄的布料內。
女人衣衫都快褪盡了,氣喘連連,反觀男人,西裝還是那麼筆挺,一絲皺褶也沒有,甚至連頭髮絲也沒有亂一根!
男人故意漠視着她的存在,眼光並沒落在她身上,而是越過她,望向她身後那個在荼几上跳起鋼管舞,穿着情趣內衣的女人。
“倪特助,你讓她來的?”話裡夾着幾許冷沉,還有略微的怒意。
“是。”倪特助見總裁的眼裡有幾抹紅光閃過,這是總裁發怒的先兆,跟隨了他三年的倪特助,十分清楚湯總裁的脾氣,他怕總裁責怪他私自作主,給林靜知打了電話,所以,他急忙低下了頭,一副靜待總裁懲罰的模樣。
伸手,修長的指節端起一杯灑杯,食指與拇指夾住高腳杯細微的弧度處,輕輕搖晃了兩下,紅色妖冶的液體就在杯子裡飄過來蕩過去,燈光照射過來,紅色的液體散發出幾朵亮晶晶的菊花光芒。
仰頭,妖冶的液體順着杯緣從他薄脣入胃,一滴也不剩,代表着他一向乾淨利落的商場作風,擡起眼簾,眸光沒有定在她身上,而是越過她,看向她身後那個正在荼几上譁衆取龐,穿着情趣內衣,跳着鋼管舞的女人。
“求你借我三千萬,好不好?”她等不急了,沒時間與他沉默下去,她的聲音低到了塵埃裡。
男人這才收回眸光,凝望向她那張揹着燈光的臉孔,清冷的眼神,以及瞳仁裡的無波無瀾,讓他一下子就怒氣橫升,他指着面前的一瓶龍舌蘭。
“把這一整瓶喝了。”
這畫面是如此熟悉,記得,幾年前,她爲了求溫老闆與榮氏簽約,溫老闆那時要看江大人臉色行事,那時,她還懷着寶仔她們,他也曾這樣對她說過。
“好。”沒時間瞎磨,應答着,她撈起荼几上那瓶龍舌蘭,打開了瓶蓋,仰起了脖子,咕咚咕咚就喝起來,這酒真烈,又辣又苦,剛喝了幾口,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抗議了,由於喝得急,她被嗆了一口。
“咳咳咳。”空氣裡襲上幾聲狼狽的咳嗽聲,剎那間,滿面潮紅,男人選擇了漠視,從沙發椅子上撐起身,擡腿走向了夜總會門口,倪特助一把奪過了靜知手裡的龍舌蘭,這種喝法不死纔怪,是個男人都抗不住,更何況是這麼一個纖弱的女人,他知道總裁是在氣這個女人下午的事,還有這麼久了,她讓他吃了多少的癟!
等他泄泄氣也好,靜知沒時間去搶回倪特助手中的酒,便邁腿追了過去。
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衣袖,狠狠地扯着。“我已經喝了,湯總裁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男人轉過頭,凝望向她的眸光有寒風肆意捲起,瞳仁急劇地收縮。“鬆開。”
“不鬆,你不能說話不算話。”第一次,靜知如此任性,在大庭廣衆之下與他卯上了,她知道自己很無理,她也是一個女人,天生有任性,無理取鬧的權利。
“我幾時說你喝了那瓶酒就給你錢?”男人狹長的眸子微眯,裡頭閃耀着危險的訊息。
“你……?”靜知咬緊牙關,真恨不得抽男人兩個大耳光,真是太混蛋了,他明明有答應,現在來吃她的反應,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啊!
好,算她意會錯了,算她倒黴吧!
“你混蛋,湯斯翰。”她鬆開了他的衣袖,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夜總會大廳,湯斯翰望着她絕然跑出去的身影,臉色鐵青,額頭青筋賁起,那樣子像是正處在盛怒邊緣的野獸。
“倪特助,去查一查,她用三千萬做什麼?十分鐘,我要答案。”
“是。”倪特助即時領命而去。
她是證券交易所的總裁,還擁有一間不算太小的公司,爲什麼要三千萬?這個問題一直就在湯斯翰心中繚繞。
他倚靠在暗色的角落抽着煙,猛地,一個畫面從他腦海裡跳躍出來,迅速掐滅了手間的菸蒂,火速地駕着車子追上了她,車輪徐徐翻滾,以捷豹之姿‘嘎吱’一聲停在了她前面,成功堵住了她的去路。
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抵在了引擎蓋上,灼熱的夾含着濃郁酒精氣息噴吐到她細嫩的臉孔上。
“你要去向誰借?”
“去找莫川嗎?還是那個與你天天膩在一起的秦擎天?”
他的問話蘊含着深濃的怒意,還有一縷靜知察覺不到的醋意!
“給誰都好,就是不要再給你。”她將臉別開,不想看到他那張因喝酒而紅潤的臉頰。
男人伸手捏住了她尖瘦的下巴,狠狠地一用力,下巴幾欲變了形,她被迫與他冷咧的眼神相撞。
“做我情婦三個月,我就給你三千萬。”
他咬重了那個‘陪’字,故意要羞侮她,這段時間以來,她老是鑽進他的腦子裡,像一條毒蛇般纏住他的腦神經,驅趕不走,他愛她,可是,也恨她,恨她的無情。
“好。”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因爲,她沒有別的路可走,爲了妞妞,她可以做他情婦,把自己肉體供他泄慾。
見她答得如此爽快,湯斯翰眸中劃過一縷冷笑,還有一絲的譏諷。
不做妻子做情婦,還真是世間第一罕見女人,即然,她不珍惜他給她的好,那麼,就休怪他殘冷無情,緊緊地捏住她的手腕骨,十分用力,用力到恨不得把它捏碎,他將她推進了車廂,整個人坐了進去。
“你要幹什麼?”靜知見他扯着自己的領條,眼睛裡迸射出似要想將她射穿的寒意,滿面如來自於地獄索命的修羅,陰森森的表情讓她如一隻驚弓之鳥,拼了命往車後座縮躲去。
“驗貨。”男人輕浮的言語,讓她舉起了手臂,手掌還沒捱到他臉頰時,他一把緊緊地扣住了她的手臂,陰冷笑道:“即然把自己當成貨品賣了人,又何必要假裝清高?一個月一千萬,你的陪資費高達咋舌,看到剛纔那個扭腰擺臀的女人沒有,即便是那樣費盡心思,穿着幾塊破布跳着豔舞,一晚上也不過幾萬塊而已,而你,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呢?拿出你的本事來,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我出手如此闊綽。”
嘶吼着,抓握着她衣服的前襟,用力蠻橫一扯,亮鑽鑽的衣服鈕釦,就從她的眼前成了好幾個拋物線般彈飛。
不要,她狂喊,眼淚撲簌簌地流,然而,他不顧她的喊,也不顧她的叫,因爲,他已經失去理智了,他想她想得渾身發疼,而她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從來不把她放在心上,這段感情,受煎熬的就只有她一個人。
憑什麼,他從來都沒有嘗試着去愛一個女人,如今,好不容易愛上了,而她卻從來都漠視着她的存在,哪怕他們都已經擁有了一個孩子,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得到這個女人的心,爲了她,他可以傾盡所有,而她呢?在他有困難的時候,總是棄他而去,難道她們之間就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難麼?
見他從腰間抽下了皮帶,靜知瞠大了雙眼,顫着聲音道:“不要,江蕭,不要讓我恨你。”
無法得到你的愛,那麼,就恨吧!
至少,恨也是一種感情,至少,恨比一顆清冷的心要讓他得到許多的安慰。
爲什麼她永遠可以理智,保持一顆清冷的心?而他呢?狼狽到有整日用酒精來麻醉入眠。
她走得如此乾脆,徹底,他是抱着多麼期盼的一顆心來與她相聚,然而,她呢?就連是寶仔也不能讓她停駐步伐。
他可以理解她不能忘記林鬱之與林靜虎的死,還有那場毀滅性的滔天慘案,可是,他絕不接受,剛離開自己,她就又投身於別的男人懷抱,在他心目中,她一向冰清玉潔,可是,今天下午,她在車內與人熱吻的一幕,徹底打破了她在他心目中女聖一般的地位。
“賤人。”他怒喊着,她就是賤人一個,以前,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與莫川糾纏不清,如今,又再來一個秦擎天。
“你就那麼想男人?”他徐聲嘶吼着,將皮帶捆住了她纖細的皓腕,死死地一用力,皓腕多出兩道怵目驚心的血痕來。
“即然如此想男人,讓我來滿足你。”
他的話已經不堪入耳了,他瘋了,說什麼自己都不清楚了,將她按在了軟墊上,她定定地望着他,眸光因他出口的話變成了兩柄鋼刀,似要挖他的心,取他的肺。
“最好收回你剛纔所說的話。”她的話冷得沒有一絲的溫度。
哈哈哈!食指沿着她漂亮精緻的輪廓緩緩而下,猛地,食指掐住她的下巴,拇指狠狠地按了下去。
“夠清冷,也夠無情。”今天,如果不讓她的眼神爲他狂亂,迷離,他就不性江,他要馳爲自己癡,爲自己狂,爲自己發癲,要讓她滿心滿肺滿腦都是他的影子,他的人。
紅着雙眼,蠻橫撕扯掉她身上的障礙,沒有任何前戲,挺……身……,乾澀的感覺讓她弓起了背部,死死咬着牙關,垂下眼簾,望着她脖子潔白肌膚下賁起的青色血管,他終是不忍傷害她,俯下頭,想吻上她的脣,沒想到,女人卻將臉別開,她不想讓他碰自己的脣,他剛纔吻過那風塵女子的嘴脣,無言的拒絕,讓他眼中寒光迸射,張脣,咬住了她的耳垂,啃舔,吮吻,廝磨……
窗外燈光太暗,她看不清楚具體的景物,只感覺那點點星光在她眼睛裡,隨着他的動作而盪漾!
他要的很急,也很狂,似乎是想將她整個人撕碎……
車外,風聲繚繞,葉片紛飛,車內,激情四射,毀天滅地,兩具身體升入天堂再跌入地獄,幾次三翻,儘管她咬着脣,拼命阻此自己去迴應,但是,還是情不自禁地……
身上的男人汗流夾背,象匹飢渴了好幾千年的野馬,勇猛開繮闊土,廝殺繮場,佔領這片獨屬於他的領域。
女人的嬌吟與男人野獸似的低吼在這暗黑的世界裡湊成了一曲華美動聽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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