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你了,奶奶想見你,上車吧!”他沒有正面回答她,凝向她的的眸子晶亮閃爍,探不出喜怒哀樂,只是,嘴角仍然浸着一抹饒富有興味的笑影!
他奶奶病危,她幫他理所當然,因爲,她們之間有一紙婚約,但是,他無條件去交費處替靜虎交了二十萬醫藥費,她不可能裝着什麼都沒發生過。她不想欠他太多,更不想一年後與他還有任何牽扯。
靜知上車,斜對面有一輛橘紅色的邁巴赫緩緩停駐,當男人打開車門,走下車,就只能看到靜知纖細的背影!
聽到電話那句男人霸道狂妄的聲音,姚君辰心裡象着了火,他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提步想追,黑色的奧迪已經融入車流,消失的無影無蹤!媽的,姚公子真想爆粗口,讓那個男人捷足先登了,眼尾掃到了一個車牌……
車子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進,江蕭揚起微長的睫毛,眸光定在了後視鏡上的某一點上,那抹頎長着裝時髦的身影從自己眼前迅速劃過,俊美面容漸漸冷肅!
車廂裡飄彌着輕緩的音樂聲,沒有歌詞,只有小提琴伴奏,心中斟酌了半天,靜知還是遲疑地開了口:“那個……謝謝你,日後我會還給你的。”
“煩不煩!”沒來由地,江蕭冷斥了她一句,伸手爬了爬額角的髮絲,這個女人總是迫不切待想與他劃清界線,遇困難第一個總是先想到他以外的男人,他剛剛看到姚家那花花公子過來了,他是她老公,她卻總是將他當外人,這感覺不爽,再說,即然心甘情願地幫她墊付了,就沒打算讓她還。
“江蕭。”見他一臉地不耐,是否並不喜歡給她談這件事情。可是,她不能讓許多事情就這樣不明不白,總得說到一條路上去,要不然,一年後,她很難走得瀟瀟灑灑,乾乾脆脆。
“閉嘴!”女人的固執讓江蕭再難保持緘默,提高音量情不自禁地吼出。
他的吼聲迴盪在狹仄的空間裡讓女人小臉僵凝。
然後,兩人都不再說話,察覺到她的安靜,江蕭側過頭睨了她一眼,壓下胸膛不斷上涌的那抹怒氣,儘量柔聲道:“你可以將戲演得逼真一點,做爲我那二十萬的報酬。”
他江蕭向來是一個發光體,隨便往哪兒一站,漂亮的女孩都會象蜜蜂見了糖般粘過來,然而,這個女人,在她的眼中,至始至終就沒有他的存在,不過是區區二十萬,用得着她這樣緊揪着不放麼?而且,她明明很缺錢,他也不忍心她面監困境纔出手相助,她到好,當他是洪水猛獸,一副生怕他把她吃了樣子,急切地想將他避開,還總是念念不忘一年後離開他的事。他怎麼能不惱不氣?
見江蕭生氣,靜知只好抿脣不語,這男人什麼臭脾氣,她只是不想讓兩人的關係更復雜而已,他江蕭生長在權貴顯赫的家庭,二十萬也許不過是九牛一毛,可是,無功不受祿,終究有一天,她會想辦法將錢還給他的,靜知暗思着。
從E市回京都只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靜知一直都知道江家很有錢,可是,當她親自踏入江家那道華麗的門扉,看到眼前別具一格的歐式建築,還有佈置優雅的偌大庭院,她終於明白了劉姥姥進大觀園是何種心態了。
此時的江家因爲江老夫人病危,所以,聚集的家人太多,一屋子的人個個身着光鮮亮麗,男的個個都是西裝革覆的紳士,女的全是儀態萬千的名媛淑女。
靜知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見不得世面怯場的人,但是,當她跟隨着江蕭在大家鄙夷與不屑的目光中步進奶奶那家寬大的臥室時,平生第一次她有一種想挖洞鑽下去逃跑的感覺,心慌,窒息,因爲,江家人給她無形的壓迫感,不是來自於他們的着裝或者是言行,而是江家這個時候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氛,她沒法用語言去描述!
躺在牀上的貴婦雙眼灼灼地凝望着她,瞳仁晶亮,並不見一絲八旬老人該有的渾濁,膚色很白,也很光滑,保養的極好,脣上抹着淡淡的口紅,除了稍微有一點喘氣外,根本看不出半絲病容。
她向站得離牀最近文質彬彬,大約五十開外的男人揚了揚手。“是,母親。”男人回首瞟了一眼江蕭,連正眼也未瞧靜知一眼。“好好跟奶奶說說話。”然後,轉身帶着一屋子的親人踏出了老夫人的臥室。
老人嘴脣蠕動,伸出插滿了針管青筋凸起的手掌,一把緊緊地握住了靜知的小手,然後,將江蕭的手疊放到她的小手上,一股暖流慢慢地從肌膚之間傳遞,直達心底!江夫人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緊緊地用手包裹着他們的手……不用言語,相攜一生,這幾個字觸動了靜知,擡頭看向江蕭,沒想到,他也正巧在望着她,眼底有許多的光芒在閃動,眉宇有一縷刻痕涌現,以爲他在爲自己奶奶生病傷心,靜知反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大掌……江蕭面色一怔……
有一股陌生的情愫在彼此的心瓣尖慢慢地盪漾開去!
靜知與江蕭走出江夫人臥室的時候,才發現一羣人早已散去了,裝飾豪華的客廳裡坐着一位美少女,少女穿着黑色的鹿皮超短裙,雙腿微敞,連白色的內褲,甚至裡面若隱若現的黑茸也能清晰可見,頭髮燙得微卷披散在腦後,口中咀嚼着口香糖,小巧的鼻頭上戴着亮晶晶的鼻環,正低頭擦着粉紅色的指甲油。
見靜知出來,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勾,衝着身後的江蕭道:“哥,你找的是嫂子,還是大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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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冒泡啊,咋一條留言都沒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