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知邁着輕盈的步子走下樓,走到花園裡,蒼茫的夜色中,有一抹高大頎長的身形被黑色籠罩,背影是熟悉的,聽聞身後索尼的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臉,果然是姚君辰那張大衆情人英俊臉龐。
今天的他面上沒有一絲笑意,薄脣緊抿,手指尖夾着一支正在燃燒的香菸,菸灰積了厚厚的一層也沒有磕掉,被理髮師設計的髮型也有一些微微的零亂,一雙眸子冷鷙逼人!
靜知雖有點詫異,還是向他走了過去,步伐在他面前停駐。她沒想到要找自己的是姚君辰,這男人,今天看起來形象不太好,心情也欠佳,莫不是又與那個女星鬧分手了?
“你怎麼會來?”
男人丟掉了指尖上的菸蒂,定定地望着她,眼神變得深邃,眸子裡閃過讓靜知難以捕捉到的情緒,別開臉,目光看向院子裡蔥鬱的院林。“枝枝,我找了你一個下午,你說,你爲什麼會在這兒啊?”是的,這是姚君辰最想知道的事,他心裡已經閃現了千萬個爲什麼?在醫院門口,他看到她上了那輛黑色的奧迪,就一直心急如焚地追過來,在京都找了整整一個下午。要不是江蕭告訴他哥說回京都了,他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找來,恐怕現在,他都象是一個瘋子一樣開着車象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我……有點兒事……”靜知不想將自己與江蕭的假結婚協議告訴別人,所以,扯脣笑着,支支吾吾地撒着謊。
“什麼事?”男人逼近她,輕輕問着,一把將她箍進懷裡,這個女人穿着睡衣出入在江家,就可以看得出她與江蕭關係匪淺,他真是一個大傻瓜,感覺自己被她清純老土的裝扮給騙了,他一直以爲她包裝在那層醜陋的外衣之下,是安全的,沒想到,原來,這朵掩藏在暗室裡的花朵別的男人也懂得欣賞,看來,他真是太意了,纔會讓江蕭捷捉先登。
“我來這裡辦理一些事情,你呢?”
她一邊推拒着他,一把擡頭看了一下四周,從身份上講,她是江蕭的老婆,而現在,她們正在江家的庭院,如果被人看到了她與一個男人拉拉扯扯,她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她不想惹那沒必要的麻煩!
“我跟溫老闆過來簽約!”他同樣撒着小謊,男人俯下頭,出奇不意地,張脣在靜知裸露的肌膚上輕咬了幾口,當做是女人欺騙他的懲罰,惹來靜知一聲痛呼,一把狠狠地甩開他,姚花帥又吃她豆腐,真是氣死了,跟隨着壓抑的怒斥聲肆起。“姚君辰,你屬狗啊!再這樣動手動腳的。就算你紅透了半天邊,我也不稀憾做你的經紀人。”
“好,好。”我不動手,怕將她徹底得罪,男人攤開手,聳了聳肩,清幽的眸光在觸在她胸脯上幾朵紅印子時,薄脣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
“枝枝,我還要與溫老闆會合,我先走了。”見目的達到,姚君辰果絕地閃人,反正,現在,她們還沒結婚,他有的是機會,江蕭,等着接招吧!沒想到,咱倆喜歡女人的口味兒都一樣呢!
莫名其妙地現身,又匆忙離去,靜知有時候感覺真看不透這個姚花帥,感覺他身上一團迷霧,明明含着金湯鑰出生,偏偏要闖進娛樂圈,身邊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他不會對自己有興趣的,不過是愛開玩笑罷了,姚花帥一直都愛惡作劇,她一直都想得如此單純!
都十一點了,江蕭還沒回來,靜知坐在牀上,開着一盞小檯燈,淡淡柔柔的燈光照射在攤開的書頁上,書上的內容一個字也沒看進去,腦子裡就浮現這段時間與江蕭相處的情景,還有晚飯時,裴姨的一番話:“你們是前世燒了高香,所以,這輩子,才能嫁入江家享福!”
這話讓她的心口一陣鈍痛,她是從E市貧民窟中走出來的姑娘,可是,工作上,她比誰都要來得努力認真,但是,她的身上已經貼了出生低下的標籤,所以,無論她如何努力,在這些有錢人的眼中,還是個一無是處的灰姑娘!
江家有權有勢,它的成長應該有一段漫長的歷史,沒有人生來就富貴貧賤,勞動需要雙手去創造,她一直都堅持這樣的觀點,所以,她的未來要靠自己,絕不會與江蕭沾染上半點兒關係,也不想真正走入江家,承受着江家人鄙夷的眸光,將她看做是爲了攀龍附鳳什麼都可以犧牲的人。
房門響了,估計是江蕭回來了,她沒理,稍後,華麗的門扉推開,江蕭挺拔冷昂的身形出現在門邊,隨手拍上門,嘴角掛着斯文的笑,視線落定在她清麗的臉孔上,睡衣將她的臉蛋兒襯托的很白,柔柔的燈光灑落下來,記她的肌膚猶如塗了一層奶油的蜜色,看起來十分養眼。
“洗了沒?”
“洗過了。”如此親暱話是夫妻間專屬的話語,靜知的臉再次發燙了,她還不能適應與他獨處一室。
江蕭睨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只是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脫下湛藍色襯衫,露出了健美的上半身,沒有一絲的贅肉,甚至清晰可以看得見胸腹上六塊肌肉,這是靜知第一次看到江蕭裸露的身體,雖然只有上半身,但是,感覺自己臉上的火燒雲有越燒越旺的趁勢!
江蕭將衣服扔在了大牀上,邁開長腿筆直走進了浴室,連門也沒有開,‘嘩啦啦’的水聲大刺刺地傾泄入耳,有些不自在,靜知的眼睛四處瞟移,不經意間,就落到了那件湛藍色襯衫上,襯衫的衣領口烙印着一枚玫瑰色的口紅印,下午的電話是女人打來的,難怪,一下午都看不到人,原來是去約會了,只是偷吃了也不記得善後,還大刺刺地把它祼露在她面前,也是,她們之間不過是假婚約,她又不是人家的真正老婆!計較過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