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鋒芒 第53章 綻放光彩

靜知第一次聽到老媽焦急無比的聲音,老媽一向是一個大大咧咧,凡事都想得開的人,這一次,肯定是父親病情比較嚴重,所以,她纔會這樣驚慌失措。

靜知收了線拿起自己包包就往餐廳外面衝,子旋見好友十萬火急的樣子猜測林家可能出了什麼事兒,她迅速到收銀臺前付了錢,也飛快地追隨着靜知的身影而去。

不過短短十分鐘,靜知就趕去了醫院,便看見父親正躺在了牀上,身着白袍的醫生正在摸着他的手脈,爲他做一系列的身體檢查,母親蹲在病牀邊,雙手死死地握住父親的插滿針管的手,父親微張着兩片泛白嘴脣,下巴處一片青澀,花白的頭髮垂落在額角上,看着有些狼狽,面色呈青紫,眼睛緊緊地閉着,心電圖‘嘟嘟嘟’地跳動着,跳得很慢,代表着病人心臟的脆弱,男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走到窗臺邊,將手中的切片立高,藉着窗外照射進來的光線,鏡片上倒映着切片清晰的紋路,他的眸光落定在那個模糊人頭曲線的腦腔內,有處蚯蚓似的脈管里正有一些污濁的東西堵在那兒,旁邊有係數指數102毫升。

“病人家屬,這是診斷書你們先拿過去看一下,病人腦顱腔出血102毫升,現在,病人已經完全暈迷,切不可去移動他。”

102毫升,這是一個驚人的數字,一般情況下,腦顱腔出幾毫升的血就可以導致身體喪失運動的功能,出幾十毫升的血,如果搶救不及時,就可以要了一個人的命,這麼驚人的數字,靜知突感身體無力一下子就癱軟在了門板上,黑色的包包也從她手中滑落。

她感覺一陣眩暈襲向自己,整個身體一軟就要向地板上栽去,幸好身後追來的子旋及進撫住了她。

“醫生,怎麼會這樣啊?他剛纔還好好的,醫生。”黃佩珊象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激動地邊哭邊詢問主治醫生。

“不要激動,病人早就有高血壓兩年的病史,在飲食問題上,以及人際關係上,你們都要特別注意纔是,然而,你們沒引起重視,很多這種病的病人都是如此,等有朝一日‘腦溢血’事件發生,這才追悔莫及那就太遲了。”

“醫生,我爸……能不能……醒過來?”靜知拔開了子旋緊壓在自己腰上的手,匆匆奔過去,扯着醫生的袖子緊張地詢問。對,這纔是最關鍵的問題,能不能醒過來?大家屏住呼息等待醫生的回答。

“這個不好說。”醫生遲疑了幾秒出口的話讓她一顆心如墜入了無底的深淵寒潭中。

“不過,你們不要着急,也曾有過病人顱腔裡出到134毫升血暈睡了幾個月醒過來的例子也有,不過,除了藥物治療外,還必須病人自己要有一種求生的意志,說白了就是毅力。”醫生見靜知面色發青,花容失色,急忙解釋寬慰病人家屬,怕病人家屬都倒下了,那更不用說病人了。

“是的,知知,你不要着急,林叔叔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兒的,你不要急啊!”子旋也被林鬱之目前的症狀嚇倒了,只能顫着聲兒安慰摯友。

“現在,去繳費處交費吧!當然,你們想轉院也可以,不過,腦溢血病人是不能移動的,最好讓他在這兒治療。”醫生怕病人家屬有轉到更高級醫院的想法,做爲一名醫生,他只是怕耽擱了病人的最佳治療時間而已。

語畢,醫生帶着幾名護士離開了病房,黃佩珊簡直就嚇傻了,長久以來,老公都是她堅強的靠山,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座靠山會崩塌的一天,平時,雖然嘴碎罵他一無是處,可是,如果沒有這位風雨同舟的老伴兒,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把生活繼續下去?

“鬱之,我命好苦啊!”黃佩珊默默垂着淚,喉頭哽咽,她在家中是排行老二,由於家境貧寒,從小,她沒書念,七歲該上學的年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別的同齡孩子高高興興揹着書包上學校,而她呢?與大姐要揹着弟弟去山上割草喂牛,回家還有洗一家人的衣服,做一家子的飯菜,做的不好,母親一個巴掌就會甩過來,每一次上街買菜,就只能去挑撿菜農賣完了菜扔下的,葉子帶黃的,拿回去熬一鍋粥,一家子省吃儉用供最小几個弟妹讀書,只有老幺最有出息,考上了香港理工大學,後來就留在了香港做事,然而,飛黃騰達以後,卻忘了她們這些用艱辛換取前程的兄弟姐妹了,很少回內地來,只有母親逝世的時候回來過一次,多少年來,由於沒有往來,大家都生疏了,二十一歲嫁給了林鬱之結束了窮苦的生活,至少,結婚的頭幾年,林鬱之開的那間書生意還不錯,足夠養家餬口,當時,她很感激林鬱之,只是後來因爲大家的生活條件都改善了,所以,她那顆纖塵不染的心也被薰黑了。

嘴裡雖埋怨,如今,真正老公倒牀的這一刻,她心裡難受得恨不得倒在牀上起不來的是她自己啊!

“不……你不能就這樣睡着了,鬱之,你給我醒過來。”如果老公就這樣睡着,那她們林家這一家子怎麼辦啊?

“媽,你冷靜一點。”見老媽氣得有些失去理智,靜知知道自己是林家的老大,必須挑起這個重擔,靜芸一走音訊全無,靜虎不但小頭還破着,花了大把大把的鈔票,雖然病情有所好轉,但是,腦子反應明顯比以前慢了,也許,父親就是被靜虎的意外給氣的,他一向視靜虎爲心肚寶貝兒,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怕母親激動之餘傷及父親,父親的腦子裡還出着血啊!被母親這樣一搖晃怕是病情會更加惡化,她疾步奔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激動不已的母親。

“媽,別這樣,萬一讓爸的腦腔裡再多出幾毫升血,恐怕想要再醒過來是難上加難了。”

她是真擔心父親不再醒來,儘管家人她會盡全力照顧,可是,她們還沒有過上好日子,不希望爸爸就這樣離開,真的不想。

“靜知,你說咋倆孃兒是啥命啊?”嗚嗚嗚!黃佩珊哭上氣不接下氣,不過,聽了女兒的話,也深怕老公不再醒來,停止了去捶打老公身體的動作。

靜知沒有回答,怨天由人解決不了事兒,她必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現在,她首先考慮的是醫藥費,想到錢,頭都抓破了,安撫了老媽,她一個人走到了繳費處,啞着聲音詢問了預交的費用,當收費員尖厲高亢的聲音從小窗口處傳出來,靜知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失去知覺了,雙腳像是被戴上了腳鏈,每走一步都沉重地如灌了鉛。

十萬元,又是十萬元,是否這輩子她與這數字有莫大的關聯,她去哪兒籌十萬元啊?

眼神有些空洞,眼前的人影四處晃動,她好似都看不清楚他們的每一張臉孔。

腳步懸虛尤如一步一步踩在了棉團裡,感覺頭重腳輕,像生病了一般,但是,她十分清楚,自己並沒有感冒,只是被那十萬元嚇住了。

“靜知。”子旋從病房裡追了出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望着摯友那張糾結的青春臉孔,子旋的心猛地就疼了。

“我那兒有現款五萬,我給你取去。”

說着就要匆忙離開,靜知反手緊緊握住了子旋的手,愣愣地凝望着子旋,嘴脣蠕動了一下,感覺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與子旋之間死黨的關係不是蓋的。

“什麼都不用說了。”子旋知道她想說什麼,衝着她揚了揚手,匆忙離開,僅僅二十分鐘,她就將一個黃色的牛皮紙袋塞到了靜知手裡。

靜知握着那沓沉甸甸的鈔票,心中有說不來的感動,她會記住子旋的這份情,這輩子永生難忘!

“這是準備替妞妞買鋼琴的錢,不過,即然,林叔叔都這樣了,我就只有拿出來給你急用,知知,只是,這錢也不夠啊!要不,你給江蕭借一點吧!”

子旋知道江蕭家有權有勢,他哥哥在京都重地開了名揚國際的房地產公司,老爸又是軍區的參謀長,軍區總司令身邊的大紅人,而他也是E市出了名的檢察官,區區幾萬塊應該難不到他的。

子旋也是一心爲靜知好,至少,她們之間有婚約在先,如果他們之間能擦出一點火花,那她也不會內疚了。

靜知不知道這個時候子旋爲什麼要提到江蕭,她俏麗的臉蛋一怔,隨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怎麼可能向江蕭伸手要錢呢?她沒有資格,靜虎的那二十萬還欠着人家了。

“靜知,人有時候不一定要這麼硬氣。”子旋勸解開導好友。

“不是硬氣,子旋,如果我接受了他的錢,就等於是接受了他,我與他本是一紙契約,一年後就會分道揚鑣,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你說如果一段婚姻要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還有意思嗎?”

至少,她沒有那種想與江蕭發展下去的想法,她配不上他,她們來自於兩個不同的世界,兩個不同的環境,中國婚配歷來講究門當戶對,她與江蕭就是門不當戶不對,柳恕悲苦的婚姻讓她看到了門不當戶不對男女的結局,當然,靜知一向是一個自尊心要強的女人,那怕是在好友面前,她也絕不會把這番話告訴子旋。

“那怎麼辦呢?”

“我會……想辦法的,總之,謝謝你,子旋。”

“你我之間何需這麼客套呢!”子旋是真心爲靜知着急,你說,這林家爲什麼會整出這麼多事兒呢?

靜知剛走進病房,老媽黃佩珊就回過頭對了說一句:“你跟我出來一下。”

看了一眼一動不動躺在病牀上猶如死去了一般的父親,靜知彎下腰替他拉了拉被子,然後,跟着老媽走出了病房。

“靜知,你爸現在醫病急需要錢,我手裡那點兒錢前幾天提出來買了兩份保險,花去了八萬塊,只還剩下兩萬了。”黃佩珊知道現在的女兒很難,這份重擔都會落在她削瘦的肩膀上。所以,急切地向女兒攤牌。

“子旋借了五萬,加起來也有七萬了,還差三萬,我想辦法去借一點。”

至少,相差的數字不大,她臉皮厚一點應該能借到,她剛這樣尋思着,冷不丁老媽的話音又飄了過來。

“知知,差三萬,不過是剛夠預付的十萬元,你要知道現在你爸象一個活死人這樣躺着,呆在醫院一天就得花上兩千元,不知道你爸哪一天能夠醒過來,這十萬元很快就會花沒了的。”

見女兒一徑沉默,黃佩珊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盡力露出一絲的笑容。“要不,你給江蕭離了吧!沈雨蓉說過,我要那一百萬隨時都可以。”

繞來繞去又繞回到原點,原來,老媽還是沒死心啊!讓她與江蕭離婚,然後,去沈雨蓉那裡取一百萬,靜知冷冷地笑了,拳頭捏得格格作響。咬牙切齒地衝着母親喊:“媽,人窮志不短,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我會去想辦法的。”

她斷然再次拒絕了母親的提議,是的,沈雨蓉的臭錢她林靜知就算是餓死街頭也絕對不會要,那種女人的錢要不起,要了,也就標誌着一生給她貼上了侮辱性的標籤,一生都會被她踩在腳底下。

靜知不想與母親再討論這件事情,離開醫院前囑咐了老媽:“好好照顧爸爸,我很快就會回來。”

黃佩珊看着女兒單薄的身形,嘴裡暗罵着:“有直路不走,偏要去繞彎路,命都沒有了拿志氣幹什麼?”

那男人對她就那麼重要,真是的,她嘟着紅脣繞進病房的時候,心裡被女兒拒絕的那份不痛快只能藉助揹着罵女兒來喧泄!

靜知花了五十元錢買了一個小水果籃,第一次抱着虔誠的心去拜訪胖舅媽,胖舅媽聽到門玲響,以爲是自己的牌友們上門來給自己作伴打麻將,沒想到,打開門看到的是二姑家的大女兒,那個嫁了個破落戶的林靜知。

肥臉上燦爛的笑容陡地僵凝:“靜知啊!好久不來了,快進來坐。”她招呼着靜知,人卻往裡走,渾身上下沒有一股子熱情勁兒。

“舅媽,這是買給你的一點水果,好久不來看你了,你好嗎?”靜知脫了涼鞋換了一雙涼拖鞋,將水果籃放在了櫥櫃邊,然後,跟着舅媽的步子往裡走。

“好啊!就是最近運氣不好,昨天就輸了兩千多。”胖舅媽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坐到在沙發椅子上疊起了兩條腿,還把玩着自己塗得發亮的手指甲。

“聽說你爸生病了,好一點兒嗎?”胖舅媽漠不關心地詢問着,整個人顯得沒精打彩,哈欠連天。

“還是那樣子,舅媽。”靜知修長的十根指頭交扣,腦子醞釀着要如何開口向舅媽說借錢的事兒,她不想向這個視利的女人開口,可是,實在是逼上絕路了,她希望舅媽能念在有血緣關係的份兒幫她們一把。

躊躇了良久還是艱難地開了口。“舅媽,我爸得的是腦溢血,腦碌腔出了102毫升的血,醫生說幾個月都怕醒不來,現在,醫院要讓交十萬元的醫藥費,我沒那麼多,舅媽,你能不能……?”

她話都還沒有說完,胖女人就騰地從沙發椅子上站了起來,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好像她前輩子就欠了她什麼東西似的。肥胖的身影走進了臥室,兩分鐘後又繞了回客廳,將手中紅色人頭大鈔扔到了荼几上。

“靜知,我們剛買了房,又搞裝修,錢都花光了,這段時間賭運又不行,整天都是輸,你舅舅都去給人家看工地去了,玉枝給的那點兒早就花光了,這是一千塊,拿去給你爸爸買一些需要的東西,不用還了,你看,你爸爸生病了,我也沒去看一下。”

靜知坐在那裡,感覺喉頭有一股辛辣在不停地往上涌,燒灼的胃很疼,一千塊,是施捨吧!用這一千塊堵她的嘴,她的‘借’字還未出口,人家已經用話堵住了她的嘴,送一千塊禮錢給她,讓她拿着這一千塊趕快滾蛋,如果再把‘借錢’的事兒說出來,這個局面,處境就更加難堪了。十指捲曲,狠狠地握着,不在乎尖尖的指甲莫破自己掌心的皮肉,那血肉之痛不及心裡難堪的十分之一!

靜知呼吸一滯,衝着舅媽堅硬地笑了笑,然後,從椅子上起身,沒有去撿荼几上扔的亂七八糟的人頭大鈔,一千塊,她不稀罕,她不是乞丐,她有自知之明,即然如此不待見,她還呆在這兒做什麼呢!

“不用了,舅媽,我爸不需要。”

說完,她就走向了門口的玄關處,蹲下身子換上了自己的涼鞋,身後傳來了舅媽奚落的聲音:“這人窮還偏偏硬氣,吃虧的是自己。”

靜知沒有回頭,也把那句譏諷的話拋於腦後,她剛跨出門檻,身後的門便‘砰’的一聲被人甩上,緩緩地回過頭,眸光凝向了那道剛剛閉合的華麗門扉。

目光變得狠厲,似乎是恨不得將那門搓幾個窟窿出來,肥婆,這看人啊!不能將一碗涼水看到底,你等着,這輩子,不闖出一番事業揚眉吐氣,我林靜知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本來還打算去找一下大姨媽,李雪晴的母親,但是,看到肥舅媽的嘴臉後,靜知改變了這個想法,都是蛇鼠一窩見錢眼開的視利眼兒,她不想再登上門自取其辱!

爲了錢靜知一籌莫展,感覺自己爲了錢都被逼入絕境了,她一向都覺得錢財來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是,現在,她才覺得沒錢是步步艱難啊!

這現實的社會幾欲要將她逼瘋!

“李眉,你報名沒有?‘亞洲小姐’海選啊?報名時間快截止了。”

有兩個身材嬌美的姑娘從自己身邊擦過,靜知無神的眸光看向地面,當聽到另一個姑娘回答:“沒呢!選不上,佳麗太多了,而且,我沒啥才藝,今年競選主題好象是‘才女淑女辣女’啊!”小女孩非常自卑!

“管它的,去報名吧!不試一下我不會甘心,據說今年勝華地區有好機遇啊!亞視拿出兩千萬作爲冠亞季軍的獎品獎金,很豐厚的啊!想着冠軍能夠得到五百多萬的港元,而且,那枚皇冠聽說價值一百多萬港幣啊!我就心潮澎拜。”小姑娘雙手合掌,閉上雙眼做了一個祈禱的手勢。

“做夢吧!”名叫李眉的姑娘嘟着紅脣,壓根兒不想信好友會選上,總感覺這些名譽對於平凡的她們來說是鏡中月,水中花,摸不着,也撈不到。

“不試一試,我不會甘心的。”

兩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語地從她身上擦過,而她們的一言一行讓靜知忽感眼前一亮。

五百萬港幣,如果兌換成人民幣那是多少?她在心中默了一下,天啊!四百萬啊!還有那一百萬港幣的頭冠,加在一起就有近五百萬,如果有這筆錢,不說家裡不會陷入困境,她還可以利用這筆錢開創一番事業,至少,如果真當選上了‘亞洲小姐’,她與子旋就可以成立一間規模很小的公司,然後,慢慢地打拼,有了這樣的想法,靜知頓時感覺精力充沛,計上心來,管它能不能選上,總之,正如那個小姑娘所說,就當是試一試吧!不試又怎麼能甘心呢!

如果真選不上,她也沒有任何損失嘛!

先前她爲艾娜報過名,知道哪兒在海選,全國共分五個賽區,勝華,勝南,中東,環利五個賽區,離後面四個地主都比較遠,她填寫了一大部份資料,在勝華地區爲自己報了名,走出報名處,她噓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這種想法太瘋狂了,老實說,她也不相信自己有選上的可能,她都二十九了,大齡女人是沒資格參賽的,她是找了警局的老同學去做了一張假的身份證,將年齡改小了,才能順利報名,只是,報名處人山人海,女孩子們個個青春亮麗,貌美如花,身材火辣,也許她只不過是陪襯着紅花當中的一片綠葉而已,做夢吧!

但是,她相信,很多理想都是從美麗的夢開始!

這件事情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子旋給她去借了二萬塊錢,算是免強夠支付父親的第一次醫藥費,她知道,接下來,父親還會面對更多的醫藥費,所以,除了好好工作外,她現在是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選美上。

海選的人太多,靜知捏握着手上的入場號,艾娜從裡面走了出來。“知知,我抽到了一個吉利的數字28啊!”穿着性感衣裙的艾娜心情很好,笑嘻嘻地看着手睥號碼對她說。

“很好,是很吉利。”

靜知推了推掉到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斜睨了手上的入場號。109號,與艾娜相差太遠,只是,如果她入了海選,後面,艾娜始終都會知曉的。

海選很簡單,艾娜出來時,拿着入關選卡,抱着靜知又叫又跳,激動的連淚水都流下來了,她入了海選,順利的通過讓她信心十足。

“靜知,你知不知道,亞軍,季軍亞視承諾有機會與泰國巨星pong搭戲啊!還可以拍十幾部亞視最紅的作品,天啊!光是想着,我覺都睡不着了。我太興奮了。”艾娜在原地轉着圈圈,想告訴這世界所有的人她已經邁進了成功的第一步。

“艾娜,努力進入十強吧!你會成功的,相信自己,如果能與pong搭戲,不紅透半天邊纔怪呢!”

靜知是然希望自己能過,同樣也希望艾娜能過,艾娜的家境她知道,家裡有一個賭博成癮,還沾染了海口洛因的老媽,她老媽就是一個吸血鬼,不吸乾女兒的血是不會罷休的。

“謝謝知知,如果能進入十強,你請你吃大餐,哈哈哈!”

靜知摘掉了那隻陪伴了自己多年的黑框眼鏡,脫去了那層包裹在外的老土裝扮,她的皮膚一向很好,很水嫩,用手指一掐仿若就能掐出一汪水來,她入場穿戴並不算華麗,就一套款式不太新穎淡粉色連衣裙,但是,她的美渾然天成,天生麗質,無需太多的裝束就能美得驚人,她入場步入那個海選臺時,坐在最中間那名四十左右的主考官,眸光一直就落定在她俏麗的臉蛋上。

“我是109號林靜知,爲了能向所有的人展示我的才華與美麗,所以,我來參加了這次海選,我的人生格言是,努力做好自己,征服世界。”

普普通通簡短的兩句話,讓坐在席位上的主考官們微微一怔,征服世界,這麼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孩子,明亮的眼睛裡散發出的自信光芒墊痛了他們的眼睛。

現場氣氛陡地下降,靜知屏息等待着,她以爲自己過不了,從那幾個主考官一臉嚴肅的表情就不能看出,自己的表現並不是很突出,過不了,她就老老實實回家呆着去。

現場的溫度聚然降至零點,她屏住了呼吸,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早知道,她就該刻意打扮一番,不應該如此隨便就來參加海選,她以爲海選應該不是十分重要,然而,如果第一關過不了,也就註定在這場戰爭裡被人踢出了局。右手狠狠地握住了左手,還狠命地掐着,其實,她心裡很緊張,因爲,她想要冠軍的那筆錢。

“小姐,論外形上來說,此次海選中,你不算最突出的,但是,你有一雙閃耀着自信與智慧的眼。”清澈猶如明鏡的一雙眼,這個主考官不好明說。

“你的自我介紹很簡潔,但,很特別。”男主考官面容上浮現了絲絲的笑意,溫得地娓娓地又道:“弱女子有信念征服世界的很少,你算是最特別的一個。”

回身拿過了其它幾名考官的評論結果,擡手按下了自己面前的壓玲器。‘噹噹噹’的聲響告訴靜知,她如願以償地通過了第一關。

“祝賀你,期待你能征服這個世界,美麗的小姐。”

男主考官雙手呈弟上入關券,靜知心情平靜地接過紅色的入關券,談不上激動,只是,心裡非常的興奮,因爲,這至少標誌着她邁向了成功的第一步。

向考官們道過稿,她吻了吻手指尖的入關券,踩着縱容的步伐離開了那個不是十分寬敞的舞臺!

她拿着手機約子旋出來吃晚飯,子旋把孩子扔給了王毅將跑出來,看到樂不思蜀的靜知,有一點兒莫名其妙,這林姑娘咋一個勁兒地傻笑呢!“撿金磚了?”

靜知搖了搖頭,一把拉着她的手臂就跨進了一間高級餐廳的門檻。

“知知,你發啥瘋啊?”與她做了十幾年的好朋友,林靜知可是向來都吃自助餐,今天居在請她吃大餐,大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是,我參加選美了。”

“什麼?”聽好友說參加選美,子旋真的很吃驚,嘴裡都能夠塞進一個鴨蛋了。

“是真的了,而且,還過了第一關。”她喜孜孜地向好友亮出了手上入關券。

“哇靠,你真過了第一天,佩服啊!知知。”

子旋雖然呆在家裡,她也看到了電視上有競選‘亞洲小姐’活動,只是,這小妮子在想啥啊,放着現在那麼有錢的老公不要,偏偏要去參加這勞升子的選美,競爭那麼大,選上冠軍的可能性幾乎只是零點一啊!

“子旋,我跟你說,冠軍可是五百萬港幣啊!你知道多少人民幣,四百多萬呢!如果有那麼多的錢,我們可以合夥開創自己的事業了。”

噢!原來知知是抱着這種心態,好吧!她也期待她能選上吧!只是,直覺告訴她是不太可能的,她又不會掃了摯友的興致。

“好,到時候,咱倆入主房地產界,做一回瀟灑的流氓女大享。”子旋端起了一杯酒與靜知手裡的酒杯碰了碰,毫氣幹雲地喊了聲。

“大享就大享啊!咋還是流氓的?”這觀點靜知不太贊同,她一向可是一箇中規中矩的女孩子。

“知知,你真是讓我無語,那個有錢的女老闆不玩幾個鴨子,還要找身材最棒的啦!”

“咋了?王毅鈄沒辦法滿足你?哈哈哈!”子旋瞟了一眼周圍,也許是她們笑罵的聲音太大,都吸引來了許多人惱恨的眼光了,她壓低了聲音,將脣湊入靜知的耳邊。“那感覺不一樣的。”

“你試過?”“沒有,不太敢,怕王毅將給我鬧,我跟你說,要是他再敢對不起我一次,我就出去找。”

子旋心裡可憋着氣兒呢!

“好好,不說這個了。”靜知怕刺激好友,也不想再到她傷口上去撒鹽,總之,她期待能與好友開創一番事業,儘管希望渺茫,可是,不試一試,她絕對不願意這樣碌碌無爲過一輩子的。

“老婆,明天晚上陪我參加宴會。”不是詢問,而是命令似的語調,這男人憑什麼這樣子命令她,她又沒欠着他,而且,又是陪他出席宴會,上次在京都,都被沈雨蓉那個女人欺負慘了,雖然,後來那女人也沒佔到啥便宜,但是,她總覺得自己不太喜歡去出席那種高級的場所,那些女人看人的眼光都是以禮用來衡量人的地位與身份的,而她只要一進去就感覺與整個會場格格不入。

也許是自己心裡自卑,看不習慣那場面的奢侈,所以,向來她都儘量迴避參加上流社會的豪華宴會。

可能是洞悉了她的想法,見她在電話裡一徑沉默,江蕭在另一頭輕咳了兩聲。“今天我要到外地出差,明天早上回來,明晚七點,我會準時來接你,晚禮服已經給你訂好了,放心,絕對不會有上次的事件發生。”

江蕭啥都替她想好了,而且,拍胸脯保證不會有前面沈雨蓉羞侮她的事情再發生。

見她還是遲疑,江蕭迷人的嗓音又補了一句:“如果有,我們就離婚,提前結束那紙契約關係。”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如果真有類似事件發生,她就可以擺脫這段假婚姻了,想到這兒,靜知爽快地就答應了。

江蕭那天晚上果真沒有回來,據說是去鄰市出差了,就辦一件棘手的案子,具體是什麼案子她不太清楚,不過,那也不關她半點事兒。

沒有江蕭的夜晚,靜知睡眠品質很好,一覺熟睡到大天亮,掀被起牀,洗臉刷牙穿衣服,爲自己做了一份簡單的三明治,然後,拿着包包走向了公車站牌,重複着一天簡單而枯燥的生活。

五點下了班,她正中中蹲在臥室整理着一些選美的資料,然後,門玲響了,奔出去拉開了門是一位送快遞的高壯年青小夥子,粗眉大眼,朝氣逢勃。

“小姐,你的快遞。”

“謝謝!”靜知接過了包裹,她知道江蕭爲自己訂的晚禮服,這一次不穿不行了,吃一塹,長一智,她不能象上一次再丟醜了,反正,現在,她想通了,即然爲了江檢察官的面子,她不穿得象模象樣陪着他出席晚會,那麼,江蕭會感覺特沒有面子的。

快遞員小夥子走了,靜知合上了門,打開包裹拆了包裝,拿出了那件黑色的晚禮服,她摸着衣服細嫩的料子,還真是,香奈兒國際名牌,不知道這一款值多少錢,然後,她就將衣服穿上。

站在穿衣鏡前,看着鏡子裡倒映的那個身着黑色晚禮服的女人,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因爲,黑色的面料將她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白皙,白與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真的太惹人眼球,而且,這衣服款式很新穎,無肩無袖,前面呈裹胸狀,黑色的蕾絲花邊將她飽滿的胸脯托起,依稀能瞥得見若隱若現的浮溝,腰上有一款豹紋寬腰帶,裙襬設計很開,呈一個喇叭狀,收尾處又是魚尾嘴,剪裁大方得體,穿在她身上如量身定製,將她整個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異。

鏡子裡的女人優雅、高貴,根本不見平時的滿身庸俗,靜知知道自己長得不賴,不過,還從沒想過會有這麼漂亮,她呆呆地將一頭飄逸的秀髮挽起,用一支髮夾將頭型固定住,露出自己光潔圓滑的纖細脖子。

江蕭回來接她,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感覺有些如夢似幻,他知道他的女人長得漂亮,可是,也沒有這樣驚爲天人的,當她款款大方地挽着他的手臂進入人聲鼎沸的宴會場所時,總感覺有許多異性的眸光不約而同地向靜知掃射而去,甚至在她性感的身體上流連忘返,江蕭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他就該讓宋助理定比較保守的衣服,幸好,她臉上還是戴着那支黑色大框眼鏡,這遮去了她不少的鋒芒。

江蕭在E市政界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剛進去,就有不少的人上來舉着杯與他寒喧。

“江檢,這是尊夫人吧?”一名西裝革覆的男了攜着女伴上前拾訕,靜知禮貌地衝那對夫妻笑了笑。

“是,她不太喜歡這種場合,這是第一次陪着我來。”江蕭與之碰了杯,嘴角盪漾着幸福甜蜜的微笑。

“真漂亮呢!”男人奉承了一句,手臂親暱地搭在了江蕭的肩膀上,將他拉着走至了某個角落,也不知道男人悄然耳語了什麼,江蕭卻一個勁兒地搖着頭,是否不太贊同男人的話。

這宴會很大,整個宴會廳燈火輝煌,金光燦燦,四處都是玻璃鏡子,能清晰地照着人們光鮮亮麗的身影,現在的酒店都喜歡這種風格吧!這是E市出了名的高級酒店,是美國兩兄弟開的,傳說是兩兄弟不計工本,花了很多錢,將這兒裝飾成了E市最豪華奢侈的酒店,與西洋皇宮一般無二,通常情況下,上流社會有人結婚擺喜酒都是在這兒進行,從佈置的喜氣洋洋,以及門口掛得那張新婚合影,就知道是上流社會人士大喜之日。

“這場面真夠大的。”

“是啊!裴局長女兒嫁了一個好女婿。”

“他女婿什麼身份?”

“據說是一海歸,‘麗華’集團的執行總裁,很有錢的。”

斜對面兩名貴婦端着紅酒,正在悄聲耳語,原來,是E市交通局局長的女兒大婚啊!只是這男方居然是‘麗華’的最高層管理人員,不過,也不稀奇,局長的女兒嫁海歸這很正常。

她剛這樣想着,眼尾忽然就掃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子旋,她什麼會來?見子旋提着裙襬穿梭在人海里,手上還端着一盤子喜糖,正四處散發,臉上的笑容比山花盛開時還要浪漫!

“子旋。”靜知能在這兒見到好友,心裡自是十分高興,她拔開了人羣追了過去,子旋沒有看到她,還在一個勁兒地對賓客們說:“謝謝,來吃喜糖,沾一點兒喜氣。”

“子旋。”靜知一把拉住了子旋的胳膊,輕聲呼喚,子旋迴頭,在看到靜知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脣邊,眸底也出現了莫名的慌亂。“靜知,你怎麼會來?”

是否是沒有想到,臉上的笑容隱隱透着不安。

“我爲什麼不能來?”真是奇怪了,子旋咋看到自己象見了洪水猛獸一般。

“靜知,這裡不適合你,你趕緊走吧!你看看你……”子旋結結巴巴,手足無措,掌心的喜糖落得到處都是。

眸光還急切慌亂地瞥向了那人羣騷動的主席臺,天啊!再不阻此就來不及了。

“靜知,你看你,脖子上都光溜溜的,我去給你弄一條項鍊過來。”說着,子旋就將手中的盤子交給了待應生,拉着她的火急火燎往通道那邊拉。

“我不喜歡戴那些,子旋,你放開了,你弄疼我了。”

靜知不知道好友爲什麼反應這麼奇怪?她不過跟着江蕭來參加一次上流社會的喜宴,瞧她一臉緊張的,就好像見到了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一樣,臉都變了顏色。

“靜知,你給我過來。我有話要給你說。”子旋一向以爲靜知不喜歡參加這種上流社會的宴會,百分之百以爲她不會出現,所以,纔敢在這場合發喜糖,然而……

想阻此,已經來不及了,鋪着大紅地毯的主席臺上,一對新人正在大家如雷貫耳的掌聲中進入會場,向大家款款走來,後面還跟着兩個化過清致妝容,缺着門牙的小花童。

隨着結婚進行曲響起,一對新人已經緩緩走向了紅地毯的中央,身材挺拔高大的新郎伸出骨節分明的右手,那是一雙似藝術家的手,漂亮修長,多麼象一個人的手啊!靜知在心裡感嘆!

靜知的眸光慢慢從修長的指節往上移,視線觸到那張新郎的面容時,整個人感覺連呼息都停滯——莫川!

那一刻,靜知感覺心臟都似乎停止了跳動,她就愣愣地站在原地,說不出來半個字,就只能象一個傻瓜一樣站在那兒,腦子裡一片空白,渾渾耗耗,記憶迅速穿越了五年時光的遂道,還記得,離行前,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柔荑,情深似海地對她發着誓:“知知,等着我回來,一定等我回來。”

“好。”淚花點點的靜知別無他法,咬脣應了一個好字。然而,五年青春,五年形單影隻的生活,她縮在自己狹小的空間裡,癡心地等待着他的歸來,值至子旋告訴她莫川已經死了,他早已經死了,那是,她感覺整個世界牆推瓦傾,跨越了五年的歲月,她等來的不過是一場笑話,等來的卻是愛人已經變心的事實,原來,他根本還活在這個人世,只是,不再愛她,而今天,就是他與那個局長之女的大喜之日,這一刻,靜知感覺連呼吸都感覺是一種輕微的痛苦,近一千六百個日日夜夜的等待與思念,如今,臺上新郎牽着身披潔白婚紗的新娘款款邁過那截刺眼的紅地毯時,她與他的再續前緣已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見阻此已經太遲了,子旋嚇得魂飛魄散,媽呀!她在心裡嚎叫,爲什麼她認爲靜知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可是,偏偏這麼巧讓她撞上呢?

西裝筆挺的新郎象是感應到了那道炙熱眸光的來源,冥冥中,他情不自禁地回過頭,驀地,漆黑的眸子穿越了人羣的縫隙,當視線掃到那抹單薄的身形,步伐聚然一頓,整個高大挺拔的身形就此僵凝。

新郎反常的舉止讓人羣開始騷動,有幾道視線已經向她這邊掃了過來,而還在角落與人談事的江蕭也聞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擡眼,視線便準確無誤地攫倒了那抹黑色豔麗的身影,儘管抹了脂粉,但是,她整精緻的臉蛋仍難掩蒼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浸着點點的淚光。

視線劃過了人羣,向前面紅地毯上的新郎掃去,新郎躊躇間,新娘回走了兩步,重新牽起了新婚丈夫的大掌,帶領着他走向前面早已佈置的婚姻殿堂,新郎沒有辦法只得跟隨着新娘的步子,向前面走去,只是,視線仍然落定在那張嬌嫩雪白的臉孔上,眉心擰起了幾抹刻痕,新娘也察覺到了他的異常,順着他的眸光望過去,便看到了兩個面色蒼白的女人,一個是江蕭的同學汪子旋,另一個雖長相不俗,但是,面孔很生。

霧濛濛的視線中,靜知親眼看到自己最愛的男人攜着別的女人的手,在千萬賓客的祝福中,滿面盪漾着幸福的微笑,莫川,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真的好想衝上前拉着他怒聲質問,可是,如果她真這樣做了,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罷了,一個是‘華麗’集團的總裁,一個是高幹局長千金,她,林靜知,不過是一個貧民灰姑娘,即便是吵了鬧了,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實,人,要輸得起,要輸得起,她的心裡如千軍萬馬在奔騰,嘶吼,天人交戰,一直就不斷地重複着這句話。

她,林靜知,從來都不是輸不起的女人。

一陣眩暈猛烈襲來,無邊的黑暗剎那間向她襲捲而來,她獨自一人在大海翻卷的波浪裡就快了滅了頂,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面上閃現了一記虛無飄渺的笑容,然後,她搖搖晃晃地穿越過人羣向宴會大廳門口奔去。

“靜知。”子旋嚇傻了,一路跟着她迅速跑了出來,邁開大步追上她,一把就扯住了她的胳膊。

“靜知,你聽我解釋!”“我不要聽,汪子旋,你跟我滾,滾啊!”現在,此刻,靜知不想看到摯友的那張臉,這麼久以來,她明明知道莫川沒有死,明明與莫川保持着聯繫,但是,她居然不告訴她,還與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一起來欺負自己,所以,這個時候,在真相被拆穿的時候,任汪子旋舌燦蓮花,她也絕對不會原諒她,絕對不會。

“靜知,你冷靜一點好不好?不是我不告訴你,事實上,我也是一個月前才知道莫川還活着,是他主動聯繫的我,他讓我不要告訴你,我自然不能說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子旋說得也是實話,莫川變了,不再是五年前的那個莫川了。

“汪子旋,我們算什麼朋友?算什麼朋友啊?”她沒有吼,也沒有鬧,只是輕輕笑了笑,語調雲淡風清。

子旋太瞭解靜知,她越平靜心裡越會翻江倒海。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啊?她是夾在兩個同學之間左右爲難。

“爲什麼?”靜知定定地望着子旋,幽幽問出。“爲什麼他聯繫你,卻將我置於不顧?他可曾知道,這麼久以來,我每一時每一刻都在期盼着他的出現啊?”是的,她癡癡的等候換來的是肝腸寸斷。耗盡了五年的青春等來的是他與別人結婚的喜宴,而她還傻里傻氣跟着江蕭來參加!多傻啊!眼角成串的淚珠不停灑落。

“這個……”子旋不敢迎視靜知那雙咄咄逼人血紅眼睛,低下頭,吞嚥了一口口水,似乎有難言之隱。

“他也迫不得已的苦衷,我對他發過誓,靜知,有朝一天或許他會親自告訴你。”

“你知不知道,想比較於今天我看到的,我真希望他已經死了。”

如果他真死了,那麼,她還會緬懷曾經與他一起相處的快樂時光,一起攜手並肩走過五年風風雨雨,然而,現在,他唯一留給她記憶,那些漫馨的片段成了對靜知最大的諷刺,她最心愛的男人背叛了她,爲什麼她的人生會這樣慘?曾以爲會與莫川攜手老到,五年,不是一個短暫的時間,她一直期待着他能出現,離開時,他說要她等他,用着世上最真誠的語氣,乞求的眸光,就是在那種眸光中,她無法對他說一個不字,然而,她遵守了自己的諾言,而他呢?卻背叛了那段五年的感情,悄無聲息,與別的女人走進了結婚的禮堂,愛人結婚了新娘不是她,多麼戲劇化的人生啊!

“知知,他有苦衷。”子旋欲言又止,看着好友撕心裂肺,她的心也絕不會好受。

“不要跟着他一起撒謊來騙我,背叛就是背叛,汪子旋,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是我輩子最好的朋友,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以後,你這種好友我交不起啊!你跟莫川一樣,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們毀了我所有的希望,所有的。”

她沒有哭,只是,眼睛裡不知不覺已經是片溼潤了,心,象刀割了一般的疼痛,冷冷地說完,她邁開了步伐,瘋了似地向前面跑去,一輛裝載貨車從前面駛來,見車道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只聽空氣裡傳來了一道緊急剎車聲,車子停在了離她腳尖數寸的距離。

那一刻,子旋驚呆了,她正欲想邁步追向前,然而,有一抹高大俊美的身形象旋風一樣從她眼前劃過,卷向了前面靜知摔倒的馬路。

“沒長眼睛,找死啊!烏漆抹黑在這道上跑啥!”司機探出頭,惱怒地責罵,能不惱火嗎?差一點那女的就成了車下亡魂了。他也難逃法律的責任!

此時此刻,靜知那有心情去理睬這個沒有素質的司機,她單手撐着地面起身,突然感到一縷疼痛從掌心襲來,小石子劃破她手心了,沒有皺眉,也不想去理睬,起身又繞過裝載貨車的車身,瘋了似地向前面跑去。

江蕭不是追不上她,而是不想追上,一直與她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看着那似一具行屍走肉,失魂落魄的身影,江蕭心裡真不是滋味兒,原來,那個莫川在她心底居然有這麼重要的位置,沒有他,她好像整個世界都垮踏了一般。

女人纖瘦的身形在車影中間穿梭,赤着雙腳,鞋子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被她踢掉了,還是自己掉的,搞不清楚了,總之,她就想這麼瘋了一回,然後,醒過來將所有的一切都忘記,忘記墊伏在靈魂深處的記憶,屬於她與莫川之間的記憶。

她瘋狂的行徑惹來了司機的一陣謾罵,甚至許多車子都不敢轉動方向盤,象烏龜一樣慢慢地向前行進着,不多時已經引起了交通堵塞。

“瘋女人,要瘋回家瘋去。”

一輛灰色的小轎車穿梭在人行道上,差一點撞上了她,要不是車主反應敏捷成功避開她的話。

江蕭站在身後,心提到了嗓子尖口,這女人太瘋了,她當真想死啊?江蕭手上提着兩隻白色的高跟鞋,然後,路人的視野裡就會看到這樣一幕,一個穿着黑色高級晚禮服的女人,披散着一頭如海藻絲一般的頭髮,癡癡傻傻,象喝醉了酒穿梭在車流中,與她保持着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有一個身着純白色西服。氣質非凡的男人,提着兩隻白色的鞋子,眉頭蹙得死緊,整張俊美的臉孔發青發黑,大家紛紛猜測,癡情的女人,癡情的男人,女人爲別的男人失魂落魄,然而,純白西服的男人爲女人而黯然傷神。

靜知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光着赤腳,手裡提着一個酒瓶子,整個人象是喝了酒一般,醉了,只有醉了纔會不記得曾經所有的事,她不想想起來所有,那會讓她痛苦,她不想這麼痛苦地活着,很累,真的很累。

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座公園,公園裡已經沒有了白天的熱鬧,爲數不多的幾對情侶正坐在長廊上相擁着說着情人之間的私密話兒,見她歪歪斜斜地走了過來,神情呆滯,滿身酒味,都嚇了好大一跳,小情侶急忙從長廊椅子上彈跳了起來。

男人拉着女人的手疾步匆匆離開。

把她當成女鬼了吧!還是一個醉女鬼,她動作緩慢地在長廊椅子上坐了下來,迷離的眸光看向天邊閃爍的星辰,閃亮的星星眨啊眨的,好可愛,曾經,她與莫川一起數過天上的星星,可是,她數到235顆就再也不能數下去了,感覺視野裡的繁星都亂了,亂成了一團,不知道有沒有重複,而莫川卻告訴她有1876顆星星,她問他:“你爲什麼數得這麼清楚?”

他執着她玉手,深情款款地回答。“因爲,我有1876顆心。”然後,他將手卷成了喇叭狀,衝着浩瀚的天空大聲呼喊:“我有1876顆心,愛林靜知的心有1876顆。”

“莫川愛林靜知。”

他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子夜中迴盪!一遍又一遍燙痛了她的心,那一刻,她感動了,1876顆愛林靜知的心,一切全是謊言,全是騙她林靜知的謊言啊!她真傻啊!這世界沒有象她這麼傻的女人了,莫川,她恨他,是的,因爲,他背叛了她,毀了他們之間相守一生的誓言,五年前,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窮光蛋,那時候,爲了求學,莫川與她經常與她一起合着吃一包泡麪,五年後,她心心念唸的莫川搖身一變,居然成了一名上流社會的海歸,成了‘麗華’集團的總裁,成了E市交通局局長的乘龍快婿。

讓她一顆泥足深陷的心情何以堪!

恍惚中,她感覺有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佇立在了自己的眼前,擋去了她頭頂灰暗的光芒,黑暗頓時將她整個人籠罩,眼睛很疼,也很澀,微微張開眼簾,迷離的視線中,她好像看到了莫川模糊的輪廓!

然後,她情不自禁就喚了出來:“莫川,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子對我?”

那一刻,淚水劃出她的眼眶,沉重從眼角墜落,吧嗒吧嗒落過不停,不一會兒,整張面容就全都溼了。

“林靜知,要提得起,放得下。”

忽然,一記陰鷙的聲音從頭頂落下,提得起,放得下,是呵!這句話真好,真的要提得起,放得下,好累,好倦啊!好想睡覺啊!在她緩緩闔上眼皮的時候,她腦子裡迴旋的就是這句:“林靜知,要提得起,放得下。”

模糊中,她感覺有人在替她穿鞋子,腳底還有鑽心的疼痛襲來,她想睜開眼,可是睜不開,然後,她靠近了一個熱烘烘的胸膛,暖暖的熱流劃過她的心瓣尖,噢!莫川,是你嗎?

模糊中,她感覺有一個人影一直在眼前晃動,捏着溼毛巾爲她擦臉……

清晨,靜知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感覺全身疼痛無比,腦子也疼痛得十分厲害,象被人釘進了一顆冷釘子,揉了揉自己痠疼的胳膊,徐徐張開了眸子,昨晚象是下了一場大雨,雨後的空氣非常清新,她吸了一口,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天空很湛藍,藍得像是剛剛被水洗過一般,樓下有清汽笛聲傳來,在寧靜的清晨格外刺耳,停,這汽笛聲爲什麼這麼大聲啊?象是要震破自己耳膜似的,靜知剛想下牀,睫毛輕壓,視線就掃到了腳下懸空的樓層,天啊!這腳下是空的啊!她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昨晚是睡在了窗臺上,雖然樓層不高,但是,如果她剛纔動作比腦子來的快,現在,她就整個滾下去了,不死也會摔成殘廢吧!放眼望去,樓下已經是有熙熙攘攘的人羣經過,不遠處的人民廣場,也有許多的老年人在活動筋骨。

腦袋還是很暈,低頭才發現自己穿着一襲絲質米色睡衣,由於睡姿難堪,兩條白淨的大腿都還露在外面,天啊!這,她小心挪移了身子,單手撐起,墊起腳尖跳下陽臺,身體剛着地,腳板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就撕扯着她的心肺,連五臟六腑都疼。

彎下腰身,挑開疼痛的指節一看,才發現那裡已經被人用白色紗布包紮了,至少,做了簡單的處理,得,這江蕭什麼男人,居然讓她這個女人睡了一夜的窗臺,昨晚是他把自己帶回來的吧!也是,在他面前呼喚着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大男人自尊受損,所以,纔會生氣對自己不管不顧吧!

眸光在臥室裡收尋,哪裡還有江蕭的半點兒影子!視工作如命的男人早就上班了,只有她這個懶女人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牀。

手機在震動,找出手機看了看,是子旋打來的,她說了與這女人絕交,還打來做什麼?她最不喜歡別人欺騙她,她一輩子誠肯對待人,也希望身邊的人能夠真心對她,有心計的女人,她不想深交,狐狸露出了尾巴還交過什麼勁兒。

收拾了自己,下樓去早餐店吃早餐的時候,混沌的腦子裡一直就縈繞一句陰鷙冷厲的聲音:“林靜知,要提得起,放得下。”

昨天自己意識朦朧,沒有去辯別是誰對她說這句話,現在,她清楚是誰對她說的,除了她那個自大的假老公,沒人會用那麼霸氣的語氣對她說這種話。

是的,提得起,放得下,不就是一個男人嘛!他變了心,她還看不上他了呢!都什麼東西,原來,真如小說裡面寫的,誓言真經不起歲月的磨礪,經不起風吹雨打的。

人生一世,不僅僅只有愛情,五年來,她一直虛度青春,把光陰都浪費在等待上面,現在,她要重新開始!重新邁出自己人生的第一步,但是,她有點兒擔憂,自己畢竟都快二十九歲了,不過,沒關係,三字戲裡,大器晚成祖先例子還是滿多的。

吃完早點,喝了一袋豆漿,電話就響了,是艾娜打來的,要不是艾娜提醒,她都忘記今天是勝華區進十強的日子,十強啊!這個不能再掉以輕心了,她匆匆趕去賽場的時候,好多美女都聚在化妝室裡打扮自己,她們已經快擠身十強了,現在個個壓力都大,只是,闖過一關又一關,下星期就是進前八強,最後角逐三強,再由三強參加最後五個賽區最後皇冠!

靜知穿上了編導選送的衣服,是一件橘色款式新穎的旗袍,脖子處有六顆漂亮的盤扣,襯托她的頸子修長,她的頭髮也被髮型師做了型,成了一朵漂亮的發花,發花頂上還分別別了幾朵橘色的小花,整個人看起來高貴,典雅、大方、清純、美麗。

當她出現在化妝間時,許多的參賽選手都圍攏過來,有讚歎的,當然更多的是出於嫉妒。

艾娜穿着一襲紫色的長旗袍,她的妝化得與身上的衣飾相得溢彰,也很漂亮,她圍過來看到靜知那張臉時,簡直都不敢相信,以爲是自己的眼花看錯了。

覺得是,又感覺不像,因爲,脫掉那身老土的裝扮,拿下臉上黑框眼鏡,爲什麼感覺像兩個人啊?靜知沒有這麼漂亮吧?

“艾娜,不高興我來參選?”靜知走上前,小心警慎地縮着脖子詢問。

“真的是你,媽啊!林經紀,你真是讓我驚爲天人啊!”艾娜做夢都沒想到靜知會這麼美,美得讓人屏息,看來自己冠軍是沒什麼希望了,唉!那就亞軍也不錯啊!

炮光閃爍的T形臺,十五個佳麗緩緩由一名專業男士帶出臺,白煙不斷飄渺,隨着主持人優美動聽的話音落。

“13號,王美美。”王美美身着一身翠綠色的旗袍,高開叉的那一種,整個人亮麗逼人,踩着T形模特兒步,在男人紳士風度的邀請中,纖纖玉指搭落在男人的掌唚,從白色的階梯上走了下來,走到臺子中央,對着臺下擺了一個漂亮的姿勢,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王美美,23歲,職業模特兒,她的人生格言是:“做國際頂尖的模特兒。”女主持人動聽人嗓音格外悅耳。

王美美拉了拉肩上的披風,臀一挺,做了一個勾人動作,向臺下拋了一個飛吻,然後,轉身踩着熟悉的舞步退開到編導固定的位置。

隨着前面再一次的青煙從臺前的那個花筒子裡冒出,男主持人優默的聲音響起。

“林靜知,25歲,經紀人,她的人生格言是:”不斷超越自己,征服世界。“

靜知邁着款款的T形舞步,這臺子私底下她們已經被導師訓練了無數遍了,感覺很熟悉,強烈的鎂光燈照射在她的身上,讓她的皮膚更白皙,尤其是她身上那套橘色旗袍,不是高開叉的那一種,短袖,露出雪白蓮臂,身材包裹在橘色的旗袍裡,襯托她的身材更修長高挑,她烏黑的眼睛,在鎂光燈的照耀下,黑眼珠子象是浸在一汪水晶裡的黑葡萄,她剛剛往T形臺上一站,即刻就迎來了如雷貫耳的掌聲,纖纖玉指輕點在迎接她的男士手裡,嘴角盪漾着漂亮的笑容,她高貴、典雅,溫柔、婉約的氣質不僅迎來了數千觀衆的掌聲,甚至坐在最前面有兩個兩鬢斑白,西裝筆挺的男人蠢蠢欲動,有些按捺不住想站起身來,想把光芒四射的她看過究竟。

步子縱容,眸光淡定,這樣的女人在衆多的佳麗中算是獨具一格,而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光芒,似要吸去在場所有男士的靈魂!

緩緩走到了T形臺正中央,將手撐在了纖腰上,水汪汪的大眼凝望向臺下的觀衆,面容上掛着淡定的笑容,此刻,她往衆人眼前一站,讓人有一種錯覺,就好似從粉墨畫中走出來的民國時期的女人,有着說不出來的媚情與丰韻。

”顧盼生輝,體態阿娜,林小姐會讓無數男人爲之傾倒。“男主持人見現場氣氛鼎沸,整個的也亢奮起來,聲音也陡地提高,帶着無比的激情。

”林小姐,現在,你如果有一百萬,最想做的是什麼?“

”我最想做的就是去非洲探望那些患了疾病卻無錢醫治的孩子,爲她們建立一個美好的家園,讓她們有家可歸,享受家庭的溫暖。“

她答得十分流利,讓人探不出一絲的瑕疵!引來了臺下觀衆安可聲一陣蓋過一陣。

”很棒。“”有請下一位,艾娜。“

靜知急忙退開,退向了剛纔13號王美美的右邊,擺成導師爲她們設計的特別造型。

身着長開叉的艾娜微笑着出場,主持人介紹着她的閱歷。

”艾娜,職業,演員,23歲,人生格言是:要做一名紅遍大江南北的影視明星。“

由於艾娜主演過一部片子,在娛樂圈小有名氣,所以,人羣又開始騷動!

十五位佳麗都身着顏色款式不一樣的旗袍,在輕快的特製音樂中,大家圍着T形臺走了一圈,十五位佳麗,百花齊放,爭妍鬥豔,迷暈了現場所有男士的眼珠,尢其是走在最後面的靜知,身材高挑,氣質優雅,大有回首一笑百媚生的美貌,泛着光澤的肌膚與五官輪廓精美的臉蛋,顛倒了芸芸衆生,十五位佳麗踩着熟悉的T形步,呈一朵花形狀散開,最後又呆在了原地,等待主持人公佈入圍名單。

”接下來到了最緊張激動人心的時刻,前十強入圍名單已經在我們的手裡了。相信大家給我們一樣,都翹首期盼着那些佳麗能夠進入前十強。“

”5號,李媛媛。“主掛人話音剛落,李媛媛捧着臉蛋從隊伍中走了出來,眼中閃耀着激動的淚花……

……

”13號,王美美,14號,艾娜。“

”最後一名,林靜知。“

聽到自己的名字入圍,靜知沒有象其它選的一樣痛罵流涕,走到前面向所有的觀衆深深鞠了一個躬!

”本週十強‘亞洲小姐’選美活動完美落下帷幕,敬請期待下週十強進前八強……“

*

”各位美女看過來,今天晚上編導吃大家去娛樂場玩。“王美美似乎與編導關係不錯,拍着手衝着九強佳麗叫喊,眉開眼笑間,離行前說了一句:”不許不去哦!“

然後,搖着豐臀,踩着蓮步離開。

”靜知,你要去嗎?“艾娜白了王美美離開的背影一眼,那女人不知道安得是啥心?自從進入前十強後,就感覺她看向她們的眼光總是帶着刺兒,怪異的很,瞧她與編怪熟悉的,一看就知道是身世背景雄厚的女人。

”去啊!不去會得罪編導的。“靜知用指甲摳着手指上的指甲油,在上面塗這種東西,她不習慣,感覺難受的很呢!

”好吧!“艾娜只得跟隨着九強佳麗搭上了選美會紅色小轎車。

”壹號皇庭“是E市出了名的高級娛樂場所,哪裡開設了許多鐵娛樂設施,靜知一行人剛步入那道金碧輝煌的大門檻,看着整間熱鬧非凡,人山人海的大廳,正不如所措時,王美美一身清涼裝扮,黑色的皮衣皮褲,及腰的長髮沒有束上,隨意披在腦後,讓她個子更顯高挑。

”你們隨便,自己照顧自己。“對着其它幾位佳麗說完,轉過身,就親暱地拉着靜知的胳膊向大廳的某個角落走去,一張檀香木製的四方桌旁坐着兩名衣着光鮮華麗的,年紀大約在五十左右的男人,男人雙腿交疊,指尖上燃着一支雪茄,手腕上戴着瑞士金錶,兩鬢染上了白霜,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遠遠地注視着她們,尤其是走在後面的靜知臉上,那眸光有些火辣,更有大膽赤果果,那眸光象是狠不得將所有在場的佳麗即刻就按倒在地板上強口暴了。

坐在他身側的一位,穿着一套乳白色的休閒服,五官輪廓不算俊美,但是,很特別,能讓你過目不忘的那一種。

”靜知,這是能夠在商場上翻雲覆雨的徐老闆。“王美美拉着靜知與艾娜,爲他們殷切地介紹。

”後面那位是徐老闆的私人特助,這位是。“王美美指向徐澤謙身邊的另一個面帶微笑,卻笑得有些不壞好意的男人。”晉江週刊的玉公子。“

E市有名的大老闆徐澤謙,晉江週刊的花花公子玉煜飛,這兩位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渣,娛樂圈新聞幾乎隔幾天就有他們的新聞爆出,睡了多少的女明星恐怕指頭都數不過來了,今天,在賽場上,她們就已經看到了這兩張垂延欲滴的嘴臉了,據說,幾乎每一年的選美活動,都有他們的一份兒,出了資,當然獵豔這項活動是必不可少,照這個情形看來,這個傳言是真的了。

”哎呀!林小姐,艾小姐,兩位真是美如天仙,豔冠羣芳,幸會幸會。“

徐澤謙磕掉了雪茄上堆積的菸灰,露出一口金牙豎着大拇指稱讚。

”是啊!我玉煜飛很少夸人的,兩位纔是絕色佳麗啊!這一期的‘亞洲選美’佳麗素質不是一般的高啊!“

玉煜飛嘻皮笑臉,眸光不停在靜知與艾娜身上瀏覽,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看着就討人厭。

”噢!是徐老闆,玉公子啊!久仰大名。“

靜知露出了美麗的微笑,寒喧了兩句,轉身欲走,卻被王美美拉住,王美美湊上前,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亞視他有一半的投資,不能得罪啊!“

恰在這時,徐澤謙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了她們,來至靜知身邊,低下頭,聞着靜知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他就**薰心,再難把持,色狠的本性展露無異。

”林小姐的皮膚真滑啊!身上也好香,我跟你說,我很有錢的,我可以捧你做最紅的電影明星。“這是他獵豔最拿手的招兒,現今這個社會,見錢眼開的女孩子遍地都是,抓住女孩子不想過苦日子,都想出人頭地這項弱點,他已經玩遍太多的佳麗了,新鮮的真太少了,近幾年的‘亞洲小姐’素質真的很差啊!幾乎都找不到對胃口,先前,當臺子出現這個美貌過人,仿若西旋的女人,他的一顆心早已沸騰不已。

”是嗎?徐先生這麼有能耐?“靜知不動聲色,笑着睨了他一眼。

”是啊!電影明星啊!你們想不想做?“老色狼眼睛瞟向了艾娜,艾娜象是很怕他,急忙挪移開了身子。

”寶貝,我剛看你在臺上光芒四射,我跟你說,我估計最後就是你們倆爭奪皇冠之位。“

”徐老闆嘴巴真甜啊!你是說電影裡當主角,現實中當小老婆的那種嗎?“靜知被這個老色狼氣死了,皮笑肉不笑地輕問,他居然伸手去摸她身邊艾娜圓潤的屁股,大庭廣衆之下也敢動手動腳的,太明止張膽,目中無人了,嚇得艾娜尖叫一聲,象一隻受了驚嚇的老鼠一樣躲在了她的後面。

”怎麼?小老婆不好嗎?小老婆更得寵呢?“老色狼居然湊過面頰,狀似要吻她,她急忙將臉別開,讓老色狼只能碰到涼涼的空氣。

老色狼不死心,作勢還有緊逼,靜知無法忍耐,反手動作迅速地握住徐澤謙的手,用力一扳,男人面色一變,然而,卻不好發作,整個身體僵在了原地。

”徐老闆,這招啊!我是學來專門對付色狠的啊!“

”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有多大力氣,是不,徐老闆。“艾娜見靜知整了這個老色狼,趕緊及時開腔跟着附和。

徐澤謙僵硬的臉困難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是啊!沒事,我身體強壯的很呢!“他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胳膊,眸光在大廳時巡視了一圈,儘管心裡發憤,卻不敢大肆發作。

”走,艾娜,我們去那邊打牌吧!“靜知不想呆在這兒,讓這兩條色狼佔便宜,急忙拉着艾娜下到了底樓,與另外兩名佳麗剛坐上桌,靜知剛拉開牌桌上的抽屈就看到了紅色的人頭大鈔,拿出來數了一數,大約有三十張,三千塊,擡起頭,視線就掃到了倚在欄杆上正望着她們浮現一臉壞笑的徐澤謙與玉公子,這兩個壞蛋男人真是什麼方法都想得出來,她們想用錢收買,讓她們做他們的情婦,這世界真的很胺髒。

”姐妹們,有錢啊!想收買我們呢!你們有沒有?“

靜知拿着一沓鈔票詢問大家。”有啊!“然而,艾娜卻坐在原地,捏握着紅色的錢包,一聲不啃,面部表情緊張而急促。

徐澤謙老色狼的眼睛,狠不得將她們剝過精光,靜知還真有些怕那個男人,果然,美麗真不能顯露,一旦露出來就會遭到騷擾。

”別打了,走了。“這王美美總是與那些男人串通一氣,想來害他們,現在連人影都沒有看到了,靜知怕走不出這個賭廳,急忙拉着幾位佳麗的手,準備步出‘壹號皇庭’的大門檻,然而,兩位身強力壯的保鏢伸手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林小姐,徐老闆交待,沒有他地允許,你們絕對不可以踏出這裡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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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票票啊,你們不投票,靜知與江蕭的牀戲就一直往後拖着,大牀啊呵呵,奸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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