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穎瞟了一眼向她們跑過來的男人,大手在腰上一摸,傾刻間,手裡就多出了一支手槍。
“不準跑過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正欲跑過來的那個高大峻碩的身形,食指一勾,子彈上了堂,清脆的聲音讓男人陡地停駐住了步伐,滿臉僵凝,片刻後,氣急敗壞,面容掠過數朵烏雲,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靜知沒想到那種畫面又將重演,看着裴書穎手上那把槍支,背心陡地升起了一縷冷妄!還有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
裴書穎這個女人真的瘋了,居然拿着槍指着莫川,指着她的枕邊人。
“書穎,把槍放下。”莫川眉宇間的三條黑線不停地閃爍,腮幫子咬得鼓鼓響,他沒想到裴書穎會從精神病院裡逃跑出來,不知道還去哪兒弄了一把槍,這種東西在她手裡很危險,他不怕自己受傷,只是擔心靜知啊!
裴書穎發出幾聲顛狂的笑,食指狠狠地勾下去,紅紅的火舌從槍管裡射出,“砰”的一聲,那子彈射過莫川肩頭,發出清脆的聲響,筆挺峻碩的身形動也未動,只是,面色黑得似鍋底,他沒有顧忌到裴書穎會真的開槍。
“莫川,你這個卑鄙的男人。”她狂烈地吼着,眼睛刷地就變得血紅。
靜知也被嚇傻了,她看着裴書穎手中的那支槍管還冒着縷縷青煙,驚嚇之餘,也在慢慢地挪動着步伐,她要遠離這個危險的人物,不遠處,因爲剛纔槍聲,許多的記者還有過路人紛紛如驚弓之鳥抱着頭,有的蹲在原地,有的則鑽進了過路的車輛火速離開現場。
總之,裴書穎把這安靜的地方搞得一片零亂,她手中的槍就是讓大家最爲驚懼的東西。
在怒罵莫川之際,裴書穎眼尾掃到了身側的那抹人影好象在慢慢晃動,她將槍一把抵住了靜知的脊樑骨,兇悍地嘶吼:“林靜知,怕了是不是?”
感覺到背部那帶着微熱的金屬物品,靜知全身整個僵掉,她膽子不算小,可是,那支還帶着灼熱的槍管抵在她的脊樑骨上,如果這女人果斷扣了扳機,那麼,她便一命嗚呼,心,跳如雷鼓。
“書穎,不要亂來。”莫川見此情況,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口。他疾步向她們奔來,察覺到了他的動作,裴書穎轉過頭再次衝着他狂狠地怒斥:“不準過來,否則,我一槍打死她。”
在她憤怒的目光裡,莫川不敢再上前一步,怕已經近似瘋狂的裴書穎會做出讓他後悔終事的出來。
“書穎。”五指收握成拳插進了褲兜裡,指節在褲袋裡的手機屏幕上摸索。
“不要這樣衝動,我與靜知是清白的,我從未背叛過你。”對於精神失常的裴書穎,莫川絕對不敢硬碰硬,他採取了懷柔政策。
“莫川,你以爲我會相信?”裴書穎凝望着他,眼尾劃過縷縷悽楚的精光。
“你是我的老公,可是,這一年來,你何曾把我當做真正的妻子來看待?爲了她,你不肯跟我同房,爲了她,你居然找個男人強口奸我,莫川。”她咬牙切齒地喊,眼淚已經從她眼角沉重墜落,這個男人,她是用着整個身心來愛着,深深地愛着,爲了他,她不惜忤逆父親,與家人作對,爲了他,她讓父親舞弄權術,打破了許多曾一直堅持着爲官原則,爲了他,她讓父親對‘華麗集團’一直睜着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不惜利用他的職位去爲他遮擋一切,她一直都希冀着,她的真誠與火熱能有朝一日感動他,然而,他是一塊堅硬的石頭,任她做盡了一切,仍然捂不熱那顆堅如磐石的心,也或者說,他的心早就在多年前就已經丟了,丟到了林靜知的身上,她一腔癡情卻換來自己如此悲慘的結局,他居然找一個男人蒙着她的眼睛做了那種事情,那個纏綿的夜晚,她一直以爲是他,可是,沒想到,這一切全是他設下的陷井,是他耍的陰謀,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
裴書穎指控莫川的話讓靜知驚若寒蟬,她一直都不知道原來莫川與裴書穎之間是這樣相處的,本是夫妻,卻是形同陌路,莫川讓一個男人強口奸了裴書穎,所以,她纔會精神漰潰,即然不愛裴書穎,莫川爲什麼要與她結婚?即然愛她,爲什麼他要在她的生命消失整整五年?明明已經回到了H市,卻還把她矇在鼓裡,太多個爲什麼,靜知找不到原因,當初,他明明是一個窮大學生,卻離她而去,莫名消失,五年後,又是以‘華麗集團’老總的身份出現,並且,還有另一個身外,那就是黑道頭目‘火焰’,他爲什麼要加入黑道組織?
莫川身上有太多的謎,至今都還沒有解開。
“不是我做的,那是個意外。”莫川啞着聲音解釋,事實上,那一夜,真是一個夜晚,那個陌生的男人不是他找來的,而是,裴書穎喝醉了酒時自己遇到的,他不過是趁此機會拍下了她們歡愛的錄音帶,本來,他是想用那盤帶子威脅裴書穎一年後離婚,沒想到,裴書穎襲刺了靜知,所以,他便把那盤帶子拍成了無數張照片,讓人送進了監獄,塞到了裴書穎的枕頭下面,那一夜本來就是裴書穎的惡夢,她看到那個東西精神徹底漰潰。
莫川不想再留她,因爲,她的存在已經對靜知構成了威脅。
“就當是個意外吧!”裴書穎輕輕一笑,笑容虛無飄渺。“算我瞎了眼看上你這種男人,莫川,我的愛你不要,那是你不知好歹,曾經,有多少的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可是,茫茫人海中,我獨獨看上了你,這麼多年來,我明知道你念念不忘的是這個女人,可是,我卻仍然義無反顧與你簽下一年婚姻契約,是我傻,是我癡,這種結局怪不了誰,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以前,我也會一併帶走你深深愛戀的這個女人。”
食指微勾,空氣裡的‘咔嚓’聲響是那麼清脆。
所有在場的人整個全驚呆了,她的手指已經在慢慢地按下去,按下去,子彈一旦從槍管裡射出,被她挾制的女人就會死在她的槍管之下,成爲一抹冤魂,那正是她所期待的。
靜知不敢動,她怕自己有所動作會死得更快,聽聞着子彈上堂的聲音鑽入耳膜,她只能閉上雙眼,靜靜地等待着,等待着死亡的來臨,她以爲自己是逃不掉了。
就在大家不敢開口,瞠大眼睛,屏住呼吸的那一瞬間,一抹紅紅火舌穿過空氣直射過來。
“噫!”那子彈射中裴書穎的手腕,手槍從她無力的手掌上滑落到地,鮮紅的血汁從她受傷的地方滑落了下來,滴落到了地面散開着一朵又一朵妖冶的小紅花。
啊到了槍響,靜知擡手摸向了自己的心臟邊,那裡還在‘通通通’的跳動,證明着她自己還活着,腰部間的那份灼熱也沒有了,睜開眼睛,眼光掃向到了腳邊,那是從裴書穎手中滑落下去的槍管,回首間,擡起眼,視野裡赫然就出現了另一抹高大俊美的身形,只見他身着一套湛藍色西服,黑白相間的領帶,站在離他們數米遠的距離,修長如藝術家的手指握住一支藍色精巧的手槍,槍筒裡還冒着白煙,那是剛纔射擊裴書穎的證明。
由於他的臉逆着光,很難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太陽的光芒照射到他臉上那副金邊眼鏡上,薄薄的鏡片泛着冷削的幽光,江蕭,靜知滿臉驚愕,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在這個時候現身,會在她面臨生死的時候救她了命。
裴書穎見江蕭打斷了她手腕上的血管,暴跳如雷,氣急敗壞地衝着他大喝。“瘋男人,這女人都不要你了,你還出來管這檔子閒事,戴綠帽子很爽是不是?”
裴書穎忍着手上傳來陣陣劇烈痛楚,迅速彎下腰身,靜知見她有些動作,急忙拔腿開跑,事情就發生在那一瞬間,裴書穎手上的槍瞄準靜知奔跑的身影火速射出,連發數彈,莫川咬牙奔過來將靜知撲倒在地,一發子彈射中了他的背膀子,再來一槍射中了他的肩胛骨。
見裴書穎如此瘋狂,江蕭面容一沉,手中的槍不再手下留情,狂猛射出,裴書穎右腳中彈,左手也被打了一槍,手上的槍支再次跌落到地,受傷的腿使不上力氣,只能撲通一聲單膝跪到地面,發出幾聲痛苦的悲鳴。
恰在這時,警笛聲劃破長空,一輛警車呼嘯而至。
陽光下,江蕭收起槍支,拔腿奔向前,一向優雅而沉穩的步伐有了些許的零亂。
伸手拉開了仍壓在靜知身上的莫川,將靜知一把扯起,攬入自己的懷抱,這個女人總是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三翻五次,剛纔,如果他來遲一秒的話,這個女人就會在那個瘋女人的槍管下香消玉殞。
警察將裴書穎帶走了,警車匆匆呼嘯而去,靜知喘息了兩杪,這才推開了緊緊擁抱着自己的江蕭,望向地面上躺着的男人,男人背部血流不止,肩膀上中了兩槍,整個肩部都痛到麻木了,嘴脣間已有於血浸出,咬着牙,要沒讓自己申吟出口。
“莫川。”靜知急急地彎下腰身,莫川爲她擋掉了兩發子彈,剛纔如果不是莫川奮不顧身救她,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見他背部血流不止,她的眼淚刷刷就流了下來,她不是鐵做的,她也有心,這個男人到底爲她吃了多少的苦?裴書穎說,他爲了她,從不肯與她同牀共枕,爲了她,他甚至去找一個陌生的男人來強姦他的妻子,正是因爲這樣才讓裴書穎徹底心灰意冷,做出這麼瘋狂的行動。
“不哭。”莫川吃力地擡起手,染血的手指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讓她的眼窩下沾染上了些許的血紅。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莫川衝着她露齒一笑,然後,額角冷汗增多,最後,感覺一陣天眩地轉,他暈了過去。
“莫川。”靜知驚呼聲讓站在她身後的江蕭很是不爽,又不沒死,哭得那麼傷心欲絕,這女人真是欠揍。
莫川做手術的過程中,靜知一直就呆在手術室外,她有些坐立難安,眼眸不時地瞟向那盞一明一滅的指示燈,她的心也緊緊地攫着,而離她大約兩米外站立的男人,身體倚靠在牆壁上,正在徐徐地抽着煙,煙霧一圈又一圈地在他身側盪漾開去,其實,他早就想離開了,可是,腳下象生了根,提了好多次步子終是不能蕭蕭灑灑地離去,莫川爲了她受傷,她就一直表現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而他看着她臉上那種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容顏,緊緊地擰起的秀眉,心裡就很不是滋味,此時此刻,她的眼裡只有那盞手術室大門上方的指示燈,她的眼裡只有莫川,但是,他的眼裡,心裡只有她啊!
也不知過多久,當他扔掉了第七根菸蒂,重新從衣袋裡掏出第八根香菸的時候,那盞指示燈終於熄滅,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幾個護士將正做過手術的男人推了出來,靜知火速奔了過去。
江蕭沒有動,仍然立在原地,透過白色的煙霧,目送着靜知一路追着那輛把病人推回病房的小滑車,在小滑車消失在轉角處後,他自嘲地一笑,薄脣吐了一句:“他媽的,真是活受罪!”
活受罪,講的是他自己吧!看着心愛的女人爲了別的男人淚流滿面,想着她那顆心一直都在別的男人身上,他心裡就難受得緊,本來可以離開的,偏偏要留在這兒,不是活受罪麼?真是犯賤!
他低低詛咒了一聲,掐斷了掌心剛從衣袋裡掏出白色菸捲,將它們丟棄到垃圾桶裡,瀟灑轉身,頭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出醫院的大門,身後那一圈又一圈的煙霧正在慢慢地散去,徹底消失在空氣裡,最後,徹底化爲塵埃。
裴書穎左右手受傷,腿也殘了,最主要的是腦子殘了,等於是一個廢人,裴毅將氣得七竅生煙,憤怒之餘將江蕭告上了法庭,是他開的槍,才讓裴書穎成了一個活死人,殘疾人的世界不僅悲慘,而且殘酷。
江蕭採取自辯的方式三言兩語就將裴毅將的控告駁回,此刻,他正坐在自己寬大的椅子裡,手裡翻閱着一宗案卷,眼前卻總是浮現靜知在莫川牀前虛寒問暖,溫柔體貼的畫面,他雖然沒看到,可是能夠想象得到,如果是他受傷了,她會這樣子對他嗎?
異想天開吧!也許他死了,那女人也不會掉一滴眼淚吧!
電話響了,是丈母孃黃佩珊打來的。“喂,媽,有事?”他還是喊黃佩珊媽,因爲喊順口了,也絲毫沒覺同得哪裡不妥。
“江蕭啊!我煲了一鍋膳魚湯,晚上,你與知知回來吃飯吧!”
聽黃佩珊的口氣好象並不知道他與靜知離婚了,也是,他敢打賭,那女人是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她老媽的,至少,目前不會,肯定暗想着以後慢慢給她講吧!
“好。”得到女婿的回答,黃佩珊也樂了起來。“那早一點回來,我先準備晚飯。”
“嗯!”
下午五點不到,江蕭就提前下班了,目的地當然是去丈母孃家,因爲丈母孃請他吃晚飯嘛!這樣也趁此機會好讓他與知知有重新相處的機會。
他們最開初不是這樣的嗎?簽了一紙契約,他幫她瞞着家人已婚,她也裝成是他的老婆來抵擋母親的逼婚。
把車子開到了幽深的小巷前,熄了火,他邁着沉穩的步子穿越過小巷,小院裡散發出陣陣撲鼻的香味,推門進屋,便看到丈母孃黃佩珊正在廚房裡炒着菜,一個人忙得大汗淋淋,聽到腳步聲響,急忙回頭,看到女婿那張俊美的容顏,眼睛立刻笑成了豆角兒。
“回來了。”手指關掉了天燃氣,爐竈上的火苗傾刻間就熄滅,把平底鍋裡的菜盛到洗淨的菜盤子裡,端着菜色走了出來,把菜盤放到了小餐廳的飯桌上,桌子上已經擺放了一個小砂鍋裡,鍋裡應該就是她煲了一個下午的膳魚湯了。
“快坐吧!這知知還沒下班,得等會兒。”其實,她納悶靜知爲什麼不是與江蕭一起來?想了一下,估計是她加班,所以,江蕭就乾脆一個人先到了吧!
“媽,爸好一點兒吧!”關切地詢問着,江蕭的眼光便向那道緊閉的門板望去,靜知的父親林鬱之,自從得了腦溢血後,就一直呆在那個房間裡。
“嗯,好多了,吐字比以往要清晰多了,主要就是有心病,他擔心靜芸,那死丫頭也是,都走了這麼久也不捎個信兒回來。”黃佩珊是真的氣自己的小女兒,不爭氣也就算了,還再次上演着離家出走的鬧劇,本來人家姚家都同意娶她進門,她到好,關鍵時候,自己逃走了,這死丫頭就一條賤命,有福不會享。
“唉!女婿啊!你說好好的,爲什麼靜知懷的孩子會掉啊?”聽到這個消息,她整整生了兩天的悶氣,豪門富貴之家,一向母憑子貴,靜知懷的那可是個男孩,如果生下來,她在江家的身份與地位自然是要比大房柳恕不知高出多少倍。
“媽,那是個意外。”江蕭沒想到丈母孃會提這件事情,想起孩子的離開,心裡一陣酸楚,靜知說,他纔是奪走孩子的生命的劊子手,可是,那只是一個誤會而已,他並沒有與香雪欣糾纏不清。
‘唉!“黃佩珊再次幽幽嘆息一聲,即然是意外就誰都避免不了。”沒事。“她一向是個心思細密的人,自然也看出了江蕭臉上的不自然,以及眉眼間流露出來的淡淡的幽傷,聰明的老太婆及時轉移了話題。
”沒事的,你們還年輕,以後孩子會還有的。“
她剛說完,外面就響起了高跟鞋接觸地面的‘嗒嗒嗒’,不過片刻功夫,門口已經走進了一個纖瘦的身影,女人邁入客廳,見到坐到餐桌邊嘴角浸着壞壞笑意不請自來的男人,玉容掠過愕然,她沒想到江蕭這麼厚臉皮,居然會再跑到她家裡來。
”媽,知知回來了,我去把爸推出來,可以開飯了。“男人急忙着從椅子上起身,看了她一眼,對黃佩珊說着就舉步走向了那道緊緊關閉的門板。
”好,知知,快去洗手,我去把菜端出來。“黃佩珊囑咐着女兒就奔進廚房張羅晚飯去了。
靜知呆在那裡,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想扭身就走,如果現在她離開,母親一定會看出端倪的,她想趕江蕭走,她與江蕭離婚的事就包不住了,她無法想象怎麼樣來抵住母樣的攻擊,她肯定不會善罷干休,如今,在她的心裡,江蕭無論人品與家世都是上上之選。
輕吐了一口氣,她有些莫可奈何地望着江蕭推門進入臥室,將父親推出來的忙碌身影。
”知……知。“林鬱之坐在輪椅上,氣色很好,眼睛裡的一片光亮證明他的精神的確比以往好太多了。
雖然還是發音緩慢,可是,字音比以往要清晰很多了。
”爸,你能喊我了?“靜知聽到爸爸的呼喚聲,雖然只有簡短的兩個字,但是,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自從出事後,她都好久沒有聽到父親喊她‘知知’了。
”知……坐……吃……飯。“女兒與女婿回來與他們一起吃晚飯,林鬱之很高興,他坐在輪椅上,指着擺滿了菜色的飯桌。”吃……飯。“
”好。“靜知端起桌上老媽盛的一碗米飯,再打開砂鍋蓋盛了一些膳魚湯,夾了其它幾個菜放進小碗裡,端到了父親的面前,江蕭及時把一張米白色的凳子放到了老丈人面前,還細心體貼地替他拿來了圍脖,墊到他的下巴下面,那是黃佩珊買來特別防止老公吃飯時漏出的湯水弄髒衣服的。
靜知白了他一眼,把飯碗放到了白凳子上,然後,替父親拿來了筷子。”你們……也吃。“林鬱之自己能動手吃飯了,他拿着筷子夾菜送往嘴裡之際,招呼着女兒,含笑的目光凝望向了女婿,小女兒靜芸音訊全無,靜虎腦子又不清醒,現在,他們林家全指望靜知夫妻了。
”好,爸,我們也吃。“見父親已經恢復得象從前一樣思維清晰,靜知與江蕭不約而同坐到了餐桌邊,兩人不是時爲老人夾菜。
真是心有靈犀,這頓飯林鬱之吃的真開心,胃口大開,比平時多吃了一碗米飯呢!
吃完晚飯,靜知與老媽到廚房裡收拾碗筷,江蕭則與老丈人呆在客廳裡看電視,電視上演着古裝電視劇,是金庸小說改編的《東方不敗》。
以前,林鬱之最喜歡看了,金庸是他一直崇拜的一位小說家,他最喜歡他寫的《天龍八部》,看着女扮男裝的東方不敗頑皮地與令狐沖調笑,林鬱之開心地笑了。
收拾完了碗筷,靜知出了廚房,來到了客廳,她便彎腰向父親告別。”爸,我們得回去了。“
”江蕭,走吧!太晚了,你爸媽要休息了。“
男人卻坐在林鬱之身邊,正聚精會神地陪着岳父看電視,壓根兒不理睬她,她知道他是佯裝沒聽到她的話。
這男人臉皮真是比城牆還要厚,都一起吃過晚飯了,他還想怎麼樣?
”知知,今晚就別回去了,這屋子怪冷清的,靜虎去你小姨家了,就我與你爸兩個人,你爸有時候與我也說不了多少話,我都覺這屋子裡死氣沉沉的,你的臥室我景昨天我就打掃出來了,牀鋪也是新換的,還有牀單,枕頭罩,你與江蕭就在這兒住一晚吧!這裡離你的單位近,也不用明天一大早就急着從那邊趕過來上班。“
這是黃佩珊在把女兒嫁出去後第一次挽留女兒住回孃家。
”當然,如果江蕭不嫌棄的話。“她知道人家女婿那家境,富得冒油,還是京都權三貴,人家一頓飯就可以足夠她們尋常人家一個月的開銷,家裡的裝飾更是如西洋皇宮一般,上次,她在江家住了一晚,躺在那柔軟的席林夢思上,做了好幾個良辰美夢呢!
回來後,她就一直跟隔壁的吳嬸兒說這件事情,吳嬸兒還將信將疑,絲毫不敢相信她家的窮女婿爲何一夜之間就成了京都的權三貴?父親還是軍區參謀長級別的人物,嘆息靜知真是大富大貴的命。
從此後,吳嬸見着她,從不敢斜着眼睛瞧,以前從鼻子發出的冷哼聲兒沒有了,每次看到她,滿臉都堆着笑,象秋天綻放的金菊兒。
眼裡閃耀的那個羨慕與嫉妒真是讓她心裡爽死了,以前狗眼看人低吧!如今,讓你羨慕至死,哼!大女兒嫁入江家,找到江蕭這麼一個好女婿,是她黃佩珊這一輩子感到最榮幸的事情。
”媽,我怎麼會嫌棄呢?我與知知都結婚大半年了,沒侍候過你與爸,心裡內疚的很,好吧!知知,今晚我們就住這裡吧!“
男人薄脣一勾,眼裡裡閃爍着壞壞的笑意。”江蕭,你腦子有病。“是的,他腦子有病,她們都已經離婚了,他卻還要與她住在這兒,真不知打得什麼壞主意?
”知知,你咋這樣罵你老公啊?真是不象話。“黃佩珊怕江蕭生氣,及時怒斥女兒,這女兒脾氣還一點都沒有改,這麼一個家世顯赫的女婿,萬一哪一天忍受不了知知的壞脾氣,來一個果斷的離婚那可就慘了,靜知還沒爲人家生下一兒半女呢!就算是要牽着人家的鼻子走,也得手裡有了一張王牌再說呀!這女兒真是笨死了。
”媽,老總要我加班,我要回單位了。“語畢,靜知就走向了門邊,沒想到,一支手臂橫了過來,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骨,大掌像鉗子一般緊緊地箍住了她。”知知,榮子祿膽敢讓你加班?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老婆又不是他的苦力?“
”誰是你……?“老婆兩個字還未說出口,江蕭已經及時擡手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摟進懷裡,摟得很緊,那力道幾乎讓她窒息,薄脣湊到她的耳窩邊,邪魅道:”老婆,不想讓你媽知道我們離婚吧?如果不想,你就給我閉嘴。“
”你瞧,你爸兩鬢的那白髮又添了不少。“
都說打索打七寸,江蕭是一個聰明的男人自是知道什麼能讓靜知住嘴,果然,靜知的視線在落到林鬱之兩鬢的纏綿的銀絲時,心裡掠過一陣酸楚,張開嘴辰,雪白貝齒咬住了捂住她嘴脣手掌內沿肌膚,她咬得很用力,只見江蕭皺一下眉頭,卻扯脣笑了,視線凝望向了丈母孃黃佩珊。
”媽,今晚我們就住家裡了,不過,要給你添麻煩了。“
”江蕭,你說哪裡話?“見女婿同意下來,她心裡簡直樂開了花,然後,她笑着把林鬱之推進了浴室,去爲教給以洗澡去了。
江蕭把靜知拖進了她那間用着粉紅色窗簾的小臥室,以前,他進來過一次,這間屋子雖然小,可是,卻很向陽,空氣很好,很流通,門板剛剛合上,靜知就掙扎着拍開了他緊捂在她嘴上的大掌。
”江蕭,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跟我出去。“她推拒着他的身體,然而,男人深情的眸光凝望着她,眸子裡盪漾着笑意,雙手一攤,動作瀟灑。”是離婚了,我又沒說要與你怎麼樣?只是住一晚而已,再說。“視線在她身上瀏覽了一圈後又道:”你現在瘦成這個樣子,抱起來都沒感覺,更別說做。“
”你?“這男人真是壞到了極點,他咬重的那個”做“字,讓她想到了好多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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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淨了身體,被帶到了權勢滔天男人的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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