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蕭,我愛寶仔,我要寶仔,我想把他帶走。”
“憑什麼?”男人咬牙吐出,是的,憑什麼,她要將寶仔帶離他身邊,寶仔是她生的沒錯,可寶仔也是他的兒子。
憑什麼?這個男人真可笑。“憑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笑話,沒有我,能有這塊肉麼?”深幽的眼眸染滿了笑意,只是,語氣裡多了一股子匪氣。
“江蕭,爲了報仇,爲了把你父母從裡面撈出來,你什麼也做得出,三年了,你讓我忍受了三年的相思之苦,我一直有一種預感,我的孩子還在活在這個世間上,可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是你設計將他帶走,把他硬生生與我分離了整整三年。”
她的指責,他全盤接受,眼睛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她,三年前,當他收到她的紙條,心中蔓過滔天巨浪,驚喜之餘,他驅車趕往醫院,可是,產婦裡沒有她的身影,垃圾箱裡是一個紫色已經死亡的女嬰,要不是他發飆,那名護士也絕不會告訴他寶仔的下落,這一切只是陰差陽錯,他並沒有蓄意設計,可是,今天,他要如何向靜知解釋這一切?他們之間的誤會太深了,深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當年事實的真相。
“當初,是你不要他們的。”半晌,他吐出這一句,沒有指責,只是,有着淡淡的痛心,她當時生產完,如果她在乎他們,就不會去那種醫院生產,更不會讓壞人趁虛而入。
“你敢說那一場遊艇爆炸事件不是你故意的安排?”害得她爲他肝腸寸斷,眼睛都差一點哭瞎了,可是,誰曾想這一切全是這男人的蓄意的陰謀,他不過是想要爲自己換一個好對付姚庭軒的身份而已,甚至他身上還穿着防彈衣,要不是那天沈雨蓉說穿,她還不知道此事。
“是。”他坦言,雙手按在了靜知的肩胛骨,力用得十分重。“當初,你一時衝動用刀子去捅香雪欣,姚庭軒藉此機會將你推入大獄,如果我不送你走,他絕計不會放過你,我一直都在忍耐,我媽與我爸,還有我哥至今還蹲在監獄裡,三年來,我沒有去看望過他們一次,你應該知道,我過不了這道坎,反擊姚家,重振江家,是我江蕭身上擔負的使命與責任,因爲,我姓江,身體裡流着江政勳的血液,當時,我顧及不了那麼多,出事前,我把寶仔交給了斐姨,可是,儘管我計劃好了一切,身上穿了防彈衣,可是,我確實是中槍了,我記不起來曾經的一切,如果不是你在香港現身的話,知知,不是我有意瞞着你,站在我的立場,你給我想一下,當時,你一心向着莫川,爲了逼迫我放他出來,你甚至不惜打掉我們的孩子做爲威逼。”
這是最令他痛心的一件事情,是的,當年那種情況,他怎麼敢將心中的計劃告訴她?他沒有底,一直都以爲靜知深愛着莫川,甚至不用他們的孩子。
她身着莫川?這話從可說起,她與莫川的那段情早就斷了,早因這個男人強行進入她的生活後就斷了,她寫了一張紙條給江蕭,只是想讓江蕭放過莫川而已,莫川爲了她窮其末路,他是她的初戀,可是,也是曾經陪着她走過一段艱澀歲月的人,不是親人,卻甚至是親人,身體裡雖然沒有相同的血脈,可是,卻兄妹之間的感情更爲真摯,她不想解釋,即便是解釋了,江蕭也未必會懂。
“不論如何,你都不該揹着我抱走寶仔,江蕭,寶仔是我自己私自生下來的,也未經你的同意,他已經跟了你三年,這三年裡,我在他的世界裡一直缺度,母子之情更是一片空白,所以,我想要回他。”
說得再多也是枉然,她仍然一意孤行,絕計不想再與江蕭在一起了。
見江蕭沉默,靜知緩緩又道:“以前,我一直就懼怕着,怕有朝一日,你知道孩子是你的骨肉,會來向我奪回孩子,現在,我不怕了,因爲,我能力與你抗衡了。”
當初,知道肚子裡懷着雙胞胎時,是父親與弟弟下葬的日子,她心裡一直就糾結,她怕生下孩子,自己條件不好,如果江蕭要搶走孩子的話,她是沒能力反抗。
“你什麼意思?”黑亮的瞳仁急劇地收縮,這個女人,懷孕了不告訴他,毫不猶豫一家團圓了,又這樣與他彆彆扭扭的,他真想掐死她。
“我們已經離婚了,孩子只能歸一個人所有,我不想放棄孩子,如果你也想爭取監護權,那麼,我們法庭上見吧!”
她的話說得很絕,害死父親的兇手,江蕭也算是半個,如果沒有他,沈雨蓉不會這樣設計她,如果沒有他曾經做下罪孽,香雪欣不會找上他,害死她的第一個孩子,數條人命都夾隔在她與他之間,她忘不了,所以,她與他是註定無法再走到一起的。
“這話可是你說的,林靜知。”她臉上淡漠的表情讓他怒氣滔天,他咬牙吐出,他一心巴望着一家三口團圓,她居然說出這種讓他氣得吐血的話,他江蕭也不是厚臉皮的人,他也有自尊與驕傲。
“不要後悔?”“絕不後悔。”靜知挺直了脊背,徹底地與江蕭卯上了。
“滾。”他拽着她的手臂,踉蹌幾步,把她推出了臥室,並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林靜知,你夠狠,真的不要後悔,今天是你不要這段婚姻的,他日,不要求着要回到我身邊。
高大的身形倚靠在了門板上,憤怒心緒難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女人揚言要與他成爲陌路,要與他在法庭上爭奪寶仔的撫養權,也是,他在期望什麼呢?三年前,這女人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現在,她要來搶寶仔,只不過是想讓他不舒坦而已,她在記恨,恨昔日他母親看低她們林家,她在記恨,恨沈雨蓉害死了她父親與弟弟,他江蕭真是悲涼,明明一切都不關他的事,偏偏她要把這所有的罪都算到他頭上。
靜知站在門外,走道上一片漆黑,沒有開一盞燈,唯有窗外路燈透過來絲絲縷縷微弱光芒,她望着那唯一的光線,心裡有些五味雜陳,傭人們也許是被男人發脾氣的聲音嚇倒了,早就縮躲起來,看不到半個人影,邁着沉重的步子,她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樓梯,是的,她要讓寶仔回到自己身邊,即便是沈雨蓉沒能力再興風作浪,即便是香雪欣已經命喪黃泉,可是,她絕不會再與江蕭走到一起,她所有的悲涼都是他帶給她的,她覺得跟他在一起太累了,她永遠都是在拼了命趕着他的步伐,可是,由於大家起點不一樣,她一直都無法追逐,其實,她還怕另外一件事情,她沒有理由讓江蕭不對付姚家,沒有理由讓江蕭放棄仇恨,如果有一天,江夫人從獄中出來了,她又要再度面對那樣視利刁鑽的婆婆,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當年,她是如何羞侮自己與柳恕的,柳恕,那個可憐的女人也不知道現在過得好不好?三年前,她離開北京的時候,去探望過她一次,感覺她腦子有些糊里糊塗的,是被江漠進去給氣的吧!
上天早就註定,她與江蕭這場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最終必然由悲劇來收場,即然如此,那麼,她又何必貪戀那短暫的溫柔呢?
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正是她此刻的心境,她沒有辦法改變自己出身,卻有能力改變自己的環境,她都計劃好了,等她再發展一段時間,工作走上了軌道,她就去內地把母親接過來,然後,還有寶仔,她們一家三代人過着和和美美,倖幸福福的日子,江蕭的事,江家的事,都與她林靜知沒有半毛關係了。
靜知成了香港股票界的紅人,一時間聲名大震,大家把她打敗沈世雄的事傳成了佳話,也把她這個人簡直神化,有人說,只要林靜知一咳嗽,香港股市就會發生一場動盪,她想炒那種股票上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據傳,如今的林靜知比當年的沈世雄更爲厲害。
“知知,買哪一種股票好?”電話裡,子旋又在纏着她,子旋想買股票,詢問着她的意見。
“子旋,股票玩不得,你少買一點,好像聽說玉琪鱗不錯,你就買這個吧!”
“好。”子旋樂滋滋地掛上了電話。
然而,靜知不是金口良言,子旋買了玉其鱗,第二天開盤,玉其股價居然跌到了低谷,子旋氣勢洶洶上來質問,靜知看着好友發青的臉孔,嚇了一跳。
“輸了就輸了,股市誰能看得那麼準。”漫不經心地整理着辦公桌上的文件,沒想到子旋衝了過來,衝着她低嚷:“你知不知道,我賠了九十萬?林靜知,你害死我了。”
“九十萬?”靜知詫然,也終於明白了這女人爲何如此生氣,九十萬已經是她的全部家當了。
“我不是讓你少買一點嗎?我說玉其鱗是隨口說的,我沒想到你會買這麼多。”
她以爲子旋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真沒想到子旋如此認真,居然下了血本,這可如何是好呀?
“原來,你耍着我玩啊!知知,九十萬啊!我的全部家當沒了。”望着女人的容顏,她如此掏心掏肺對待她,沒想到她居然這樣子整她了,真是氣死了。
“哎!你這人,叫我如何說你是好?”靜知也很生氣,她並沒看準玉其鱗,不也是故意想整子旋,只是覺得子旋買得少,買哪一種都無所謂。
“你說現在怎麼辦?”子旋對股票一竊不通,還是把希望寄託在靜知的身上。
“拋還是不拋?”“拋了也等於令,玉其鱗已經跌到0、1了,已經快成廢股了,你等吧!看有沒有希望起死回生。”
“好,我聽你的。”反正都這樣了,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林總裁,升了,果然升了。”恰在這時,交易所裡的保全跑了進來,衝着靜知眉開眼笑地嚷着。
“昨天你讓我買的華星,升到三塊四了,旦昔之間,我賺了五十萬啊!”“我有讓你買嗎?”靜知記不得了,這兩天,交易所事兒多,她對這些小事情也從不放在心上的。
“有,有啊!你忘記了,是你讓我買華星的,你說華星有潛力,我就買了五萬,沒想到啊!這錢足夠我二十年的薪水了。謝謝!”保全感激地鞠着躬,然後,退出了辦公室。
“子旋,我……”靜知想解釋,可是,汪子旋已經聽不進去了,她衝着她擺了擺手。“不用解釋了,靜知,沒想到,我們幾十年的死黨關係,還不如一個看門的保全,我終於認識你了,林靜知。”語畢,汪子旋衝向了門口中,靜知追了出去,可是,子旋跑得飛快,她追到交易所門口時,就看到子旋已經衝上了一輛計程車。
這女人做事衝動死了,她馬上給拔了她的號碼,但是,響了兩聲就呈現關機狀態,子旋誤會了自己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突然飛馳過來一輛黑色寶馬,車門打開,只感覺自己手臂處一緊,掌風襲來,等靜知反應過來,她人已經被拉到了車廂裡,車門火速關上,她尖着嗓子剛想喊救命,然而,一塊破布就堵住了她的櫻桃小口,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車窗外的景色飛逝倒退,光天化日之下,這些男人居然敢綁架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她不能動彈,因爲,手腳已經被繩子纏上了,身側兩邊坐着兩個男人,男人們表情冷酷,眼睛筆直地注視着前面,前面的司機戴着眼鏡,一副長相斯斯文文的樣子,骨賂分明的手掌旋轉着方向盤,擋風玻璃外,行人絡繹不絕,一切如常,並沒有人發現車子裡的異樣,她不知道這是些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們要將她帶向哪裡?說是綁架,也不全是,她們並沒有矇住她的眼睛,讓她十分清楚行走的路線。
車子飛掠過香港貿易經濟中心,筆直向城郊駛去,也不知道駛了多遠,終於,車子在一片海灘旁邊別墅裡停了下來,戴着眼鏡的司機先行下車,走到別墅門口,擡手在一個光滑的屏幕上摸了一下,別墅紅漆大門打開了,然後,戴眼鏡的司機衝着他們打了一個響指,身側的兩個男人架着她的胳膊,打開車門,把她拖出車廂。
戴眼鏡的司機用指紋開了門,然後,率先走了進去,靜知剛被兩個男人架進去,就聽到一聲驚喜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哎呀!林小姐,受驚了。”男人身着白襯衫,襯衫故意扯開着,領帶掛在敞開的襯衫領口,看起來十分的流裡流氣,下身是一條黑色的長褲,只是腰圍上有一個槍殼,裡面裝着一把硬幫幫的黑色手槍,他咀嚼着口香糖。
衝着幾名屬下怒罵:“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們去請林小姐嗎?快鬆開。”他指着靜知手腳上纏着的麻繩。
老大一聲令下,幾名屬下不敢怠慢,急忙將繩子割斷,然後,抽走了靜知口裡的黑布條。
林靜知冰冷的視線在屋子裡掃了一圈,發現,屋子裡除了這個有氣勢的男人外,幾米遠紅色沙發椅子上還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着米白色的休閒服,運動鞋,戴着金絲眼鏡,女人短捲髮,也戴着眼鏡,不過是變色的,看不楚她眼睛裡的情緒,一條腿單撐在沙發椅子上,看起來十分休閒,後面站了好幾個身着黑衣的高壯男人,這一男一女應該是對夫妻,從眉宇間散發的貴氣來看,她們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林小姐,我是忠青社的丁耀華,他們是發哥與蝶姐,綽號黑蝴蝶。我們請你來,不過是想發一筆小財而已。”
丁耀華端着一杯紅酒向她走了過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坐吧!咱們聊聊天。”
“我不認識你們,恕不奉陪。”知道這夥人爲什麼將她綁至這裡,靜知轉頭想離開,轉身,兩堵肉牆就擋住了她的去路,真是人怕出名,豬怕肥,這些人個個都是混黑道出身的,丁耀華,她從莫川的口裡知道他一些事蹟,是一個狠辣無情的忠青社老大。
“林小姐,別不給面子嘛!我們兄弟倆還等着你帶我們一起發財呢!我們手上有一筆錢,想投資進去,可是,我們哥兒倆都是打打殺殺慣了,對股票一竊不通,你給指點一下迷津,明天開盤,那一個股飄能穩操勝券。”
原來,他們把她當成了神仙,以爲她能操縱着整個股市,她想讓那個股升就升,只要她透露半點口風,他們就能勞而獲,她在他們的眼中成了財神爺,真是太幼稚了。
“我不知道。”她不想與這夥人打交待,這些人都是社會不法份子,亡命之徒,所以,她想也不想就出口拒絕。
男人眯着一雙桃花眼,三兩步走了過來,一把拽住她胳膊,動作粗暴地將她拉離客廳,轉進隔壁一間房,指着一張長方形桌子上堆砌成磚的一沓又一沓,擺放的十分整齊的鈔票,他指着它們,惡聲惡氣地道:“想要多少,你儘管拿,只要你能拿得走,有膽量拿,能拿多少就是多少。”
望着這個嘴臉可惡的男人,靜知輕蔑地笑了,這些鈔票上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是用多少人的陰森白骨堆成,它上面散發出着血腹味呢!
丁耀華想讓她受賄,以爲,是沒給她好處,所以,才拒絕她。
“我不要。”靜知仍然嚴詞拒絕,這些錢,如果她一旦拿了,那麼,她就遠都要給這夥人迫扯不清,隨時都有可能會沒命的。
甩開他的手,她轉身欲走出房間,然而,她纔剛走了下,一支冰涼的東西就抵上了她的太陽穴,冷嗖嗖的氣息襲上鼻冀。“女人,今天,不拿這些錢,你只能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男人的話音透露出絕世的狠絕,黑道上,丁耀華的狠絕是出了名的,黑道上沒有幾個人不怕他,因爲,他與人幹起來,常常是帶着那種不要命的狠絕。
只是天大的笑話,靜知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有人居然會拿着槍逼迫她要這些白花花的銀子,以前,沒錢時,她愁兜裡沒有鈔票,如今,這麼多鈔票擺在自己的眼前,她卻不敢拿。
這些人根本不懂股票,硬是要往股票這條道上擠,這全是交易所總裁這個身份爲自己惹得禍。
好吧!即然人家的揣在口袋裡跳得發慌,那麼,她就拿吧!不拿反而會丟命,不如先順了這些人的意把錢拿走再說,她轉過身,伸手就撿起了磚頭似的鈔票,一沓又一沓全往口袋裡揣,最後,甚至彎下腰身,撿了一張大紅布,攤到了方桌子下面,玉手一揮,方桌上整齊的鈔票掉了一大半下去,落到了紅布巾上。
丁耀華眼睛睜得極大,他握着手槍的指節緊了緊,見這個女人跟發瘋了一樣,要拿走他這麼多的鈔票,鐵臂一擋,槍抵到了靜知正在掀鈔票的玉手背。
“我說過,你即然有膽量拿走我這麼多的錢,那麼,必須要加倍地替我賺回來纔是。”
靜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沒有啃聲,見女人默許,丁耀華提着槍退開一步,恰在這時,有兩個男人扛着一個小袋子走了進來,一臉喜孜孜地迎上前:“華哥,這是九龍灣一帶的保護費。”
丁耀華偏了一下頭,兩名男子將袋子底部翻過來,數不清的零鈔從袋子裡飄出來,然後,兩個男人開始一張又一張地清理着,再把它們整理着錢磚,小心冀冀地擺放到那張長方桌子上。
靜知望着這兩個沾了口水數着清的男人,再瞟了低着頭,視線凝定在屬下手上那張張零鈔上,滿臉的貪婪之色,靜知心中一下子就上涌着一股子鬱憤,全是老百姓的血汗錢,這些不法份子,原來這些錢都是他們橫行霸道,去收香港居民的保護費,她恨這些男人,更恨這個沒有公平可言的社會。
伸臂,玉指抓住了紅布巾的四個角,發狂地將這些鈔票打成了包,將它們扛上肩頭,肩胛處被壓得一片疼痛,承受不起這樣的重量,紅布巾包被她肩上垮了下來。
“阿青,將林小姐送回去。”
丁耀華一下令下,叫阿青的屬下放下手中的活兒,替靜知扛起的那個布包,靜知頭也不擡地走出了那個小黑屋子,不想再聞一絲那裡胺肚的氣息,走到客廳時,黑蝴蝶與她老公正在打情罵俏。
“林小姐,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我們等你好消息!”
靜知沒看她們一眼,筆直就走出了那個晦氣殺氣太重的沙灘別墅,回去後,她查了黑蝴蝶與發哥,也打電話詢問了莫川,莫川問她什麼事?她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莫川,然後,莫川告訴她,黑蝴蝶與發哥是香港警方的通輯犯,兩人在香港被追捕,五年前,跑去了臺灣,以販買毒品爲生。
媽的,全是一丘之貉,她早就猜到,能與丁耀華在一起的人絕非什麼好人,果不其然。
據說,那個黑蝴蝶在高中時代就與發哥纏到一起,十六歲與他有關係後,就一直死心踏地跟着他,哪怕是走上一條不歸之路,她也認了。
當天晚上,丁耀華就打來了電話,問她買哪一股好?
靜知思索了半天,讓他們買了華星與飛利浦。
沙灘邊,一望無際的海灘上,有一對白色的鴿子展翅不住地在大海上空迴旋,發出陣陣的廝鳴聲。
白牆,紅瓦,裝潢猶如西洋皇宮的別墅裡,正有一場屬於地下人士的聚會。
大廳隔壁的小黑屋裡
“丁哥,你說會不會有危險?”黑蝴蝶換了一身衣裙,淡紫色的衣衫,袖口很大,下身也是同色系的及膝短裙,整個款式看起來就像一隻紫蝴蝶。她與老公砸進去了好幾百萬,怕錢砸到水裡啊!那也是她們的血汗錢,用命拼回來的錢,所以,她還是有些擔憂。
丁耀華吸着煙,吐出菸圈,眉頭緊皺,視線投向了身邊這個臉孔上有着淡淡落寞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襲白色的衣裙,臉上沒有多少的表着,在他們的期望中,女人朱脣終於開合:“放心吧!林靜知是股票界的奇才,她的預感一向很靈,她讓買什麼,你們就放手買吧!包準你們會賺翻天。”
女人語畢,並沒看他們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那間小黑屋子。
聽了女人的話,黑蝴蝶不再說什麼,畢竟,這種賺錢方式是經正常渠道得來,雖說,她們夫婦倆賣白粉也賺錢,不過,那畢竟是黑心錢,賺得越多,晚上睡覺越不安穩,再說,這段時間,警方盯得緊,她們都畏手畏腳的。
“給林靜知打個電話,問她我們買哪些股?”
丁耀華聽了黑蝴蝶的話,自己親自拔打了電話號碼,靜知思索了片刻,讓他們購買了華星與飛利浦。
“靜知,有人在動股市,市面上出現了許多玉其鱗假股票。”秦擎天急步邁進屋子,扯着脖子上的領帶,皺着眉頭坐到她旁邊那臺電腦椅上,修長的手指在黑色鍵盤上飛速地敲擊。
假股票?記得劉雲天與沈世雄對峙的時候,市面上也出現了許多的假股票,記得那次是北極星吧!
現在換成了玉其鱗,爲什麼這麼巧?昨天,她隨口讓子旋買了這種股票,今天,市面上就出現了這種垃圾股。
“你現在要全面收購垃圾股麼?”靜知淡淡地問。“是的。”秦擎天頭也不擡地凝神研究着屏幕上閃動彎彎曲曲的采色線條,他必須全面收購垃圾股,要不然,股市就會發生動盪,他們就無法控制整個股市了。
“不用急着買,先找出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纔是當務之急。”
“已經找了,可是,找不出來,沈萬雄還在監獄裡,他不可能再做出這種事,糟了。”秦擎天大呼一聲,不止玉其鱗成了垃圾股,有好幾種股也不對勁了。
靜知湊上前來,看到電腦上閃爍的紅色警報,視線在掃到“飛利浦,華星”等字眼時,背心騰地就冒出了無數的冷汗,如果這幾種股都成了垃圾股,那麼,她都可以預見自己接下來的結果,走出交所易就會橫屍街頭,當機立斷,擡指按了內線通知秘書:“準備一下,十五分鐘後照開記者招待會。”
“你要幹什麼?”秦擎天想封鎖這垃圾股的消息,他不想把這事宣揚出去,那會讓整個股市動盪。
“我們不能騙股民,有垃圾股,得讓大家知道,封鎖消息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靜知,你不要糊塗,那樣根本不能挽回什麼?”
“至少,不會讓一些無知的股民再揮出自己全部家當,陪着已經家破人亡的人們一起死。”
是的,她一直都有一顆善良的心,她不想看到萬千股民再瘋狂地購置這幾種股,她無法眼睜睜地看着大家因別人的陰謀而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她知道有人在暗中操縱股市,有人想要整垮她。
“不,靜知,你冷靜點,消息一散佈出去,整個局勢非你我能夠想象。”聽了靜知的話,一向沉穩的秦擎天慌了神,急忙拽住了靜知的手臂,阻此她出去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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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淨了身體,被帶到了權勢滔天男人的牀!
《政界夫人》一段裸畫視頻讓她紅了,卻也陷進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陰謀……
《棄婦的誘惑》據說在手機銷售上不錯,點擊高達一千萬之多,背叛的痕跡始終充斥於心田,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絕不可能象船過無痕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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