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是早就知道那明安上仙與那淡雪仙子的官司,明安上仙雖說懶散但也算是天界難得一見的奇才。天帝欲將明安推上去,牽制那文昌。所以對他的所作所爲大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時,被那花仙給報了上來,天帝騎虎難下。
正爲難之間,那淡雪仙子卻在此時,開口,澄清那明安上仙並未曾輕薄自己,自己母親這麼說不過是氣壞了而已。
那天帝此時,正愁這事沒法解決,那淡雪的一番話簡直就是及時雨。
天帝順水推舟只罰了明安思過,那花仙竟也沒有再計較。天帝高興那淡雪識禮數,升了淡雪的仙位,此時,淡雪已經與她母親花仙是同位了。
師父聽到這事只是挑了挑眉,淡淡道:“天帝罰輕了……”
阿寶愣了愣,見師父面無表情,探問道:“師父認爲那淡雪仙子……”
“嗯?什麼?”師父微微眯眼看着阿寶,阿寶知道此時的師父很危險。
她乾笑了兩聲,“沒什麼?”
文昌嘴角漾出一抹笑意。看着眼前的小徒弟,不過幾日不見卻覺得又長高了不少。這幾日文昌下界查訪,查清了阿寶的身世。阿寶原先並不是在中原居住,是幾年前阿寶的母親,一個叫雯卿的女子將她帶到中原來。
文昌亦查清了那雯卿的身份。雯卿原是中原公主,後來政治鬥爭令她和親去了塞外的柔然族。可惜她來到柔然族沒多久丈夫身亡,她守了活寡。
不久又傳來她父皇駕崩,她叔叔取而代之的消息。
雯卿在柔然悲痛欲絕,卻因肚子中的孩子而毅然決然選擇活下去。
然而不久後,柔然被滅,全族無人身還。雯卿因是中原人士逃過一劫,卻被擄回中原受盡屈辱。她逃了出來,從此消聲匿跡。直到八年前,她又回到中原,還帶着一個孩子,便是阿寶。
但文昌卻認爲阿寶並不是雯卿的女兒,因是時間上的不對。
雯卿懷孕的時候,柔然還未被滅,而後一年柔然才被滅去。所以說當柔然被滅時雯卿早已生下了孩子。而後雯卿消聲匿跡了六年之久,直到八年前再出現,此時,阿寶也應該是及笄之年了,然而阿寶卻只有金釵之年。於時間上說不通。
除此之外文昌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阿寶的父母到底是誰?
文昌
在人間竟找不到阿寶五歲前的信息。這令文昌有些驚訝,爲何偏偏是五歲之前的信息?見毫無頭緒,文昌只好先回天界。
次日清晨,文昌又出去處理公事。令他驚奇的是,他回來之後,並沒有看見阿寶的身影,問默淺,默淺卻說她隨着自己出去了。
文昌心一驚,在宮殿四處尋找。卻發現今日宮殿竟異常乾淨整潔,自己的書房也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書整齊排放着,墨已經研好了,毛筆被整齊的倒掛着。
文昌驚訝地看着身邊的變化,卻突然從暗處竄出個人影。冷不丁爬上自己的背,文昌早知是誰,正想開口訓斥。卻見那人影手拿毛筆,在他衣袍上重重一畫。接着從他身上跳下來,拿着毛筆耀武揚威地笑着,很是得意。
“阿寶!”文昌輕輕顰眉,無奈地看着阿寶。阿寶吐吐舌,不做聲。
文昌哭笑不得:“你這是……”
“默淺姐姐說,這天上的墨與地上的不同。畫上去是洗不掉的。阿寶想着師父只穿着無紋飾的紫衣未免太單調,於是,自作主張在師父背後畫了一朵花,師父看看好看不?”話閉,還舞了舞手中的毛筆,笑的天真。
文昌褪去外紗,果然見被上有一道墨跡。歪歪扭扭的一團,辨不出是花是草。文昌從心底裡漾開一抹清豔的笑意,纖手撫上那墨跡,暗道怕是真的洗不掉了。索性又穿在身上,低頭笑看阿寶,道。
“很漂亮。”
“真的麼?”阿寶眨眨眼,簡直不敢相信師父竟然誇她了。
“當然。”文昌摸了摸阿寶的頭,笑道。“那些都是你做的麼?”
“哪些?”
“書房宮殿。”
“是啊……”阿寶微笑,“師父可喜歡?”
文昌略略一怔,“爲何……”
阿寶回以微笑,“因爲我是師父徒弟啊!不過——”阿寶頓了頓,看向師父。
卻見師父也正看着她,一雙眸子水晶般通透正目不轉睛地看着阿寶。阿寶的心無端亂了一拍,慌亂間接着說道。
“師父既然認爲徒兒打掃的好,那麼從此以後便讓徒兒打掃書房吧!還可以幫師父做些事,歷煉歷煉。師父看,可好?”
文昌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阿寶,看向她眼底的最深處。
不得不說,這個徒
弟給他帶來了無限的驚訝。這一顰一笑此時,看來,卻並不是那麼像她了。
記憶中的人影與此時,面前的人重疊在一起,文昌心裡一緊,卻也不知自己當初在崑崙救了阿寶到底是因爲她還是因爲阿寶。
文昌長嘆一口氣,莞爾一笑:“如此,也好。不過我的書房向來雜事多,可不要吃不消了……”
“這麼說師父同意了?”阿寶眼睛一亮。
文昌含笑點頭。
“謝謝師父!”阿寶一想到能夠離師父更近一些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文昌看着阿寶的笑顏,卻不語,只是微眯起眼,一雙眼眸明若璀璨星辰。
三日後,文昌剛步入書房,阿寶便迎了上來。
“怎麼了?”文昌見阿寶臉色很差,忍不住問道。
阿寶搖搖頭,又指了指文昌的外紗,道:“師父將那外紗換下來罷。”
“這個?”文昌扯了扯身上的淡紫色外紗,正是那天被阿寶畫上“花”的那件。文昌眉一挑,問道。
“爲何突然要換下來?”
“沒有……”阿寶咬咬下脣,“總之師父換下來給我罷。”
“哦……”文昌將外紗褪去,遞給阿寶。阿寶捧着那外紗輕輕顰眉,又擡頭看向文昌,道。
“徒兒出去練習術法了……”話閉,她對文昌行了個禮,衝了出去。
文昌看着阿寶的背影,脣角輕勾,眼神一點一點化爲柔和,最終變爲平靜的湖面,無波無瀾。
“呼——”阿寶出了文昌的書房,終於鬆了口氣。她低頭看着手中的外紗,想起昨晚。
默淺向來性情穩定,不驕不躁,昨晚剛進屋,卻“咯咯”的開始笑起來。阿寶心下疑惑,湊到她身旁問道。
“姐姐這是笑什麼?”
默淺聞言止住笑聲,可那雙眼眸中滿滿的還是笑意,就連眉梢也染上幾分。
“阿寶難道不知?文昌上仙平日裡與那四方神和明安上仙相交最甚,那四方神昨日邀了文昌上仙今日共遊太虛。今日清晨文昌上仙便趕了去。估摸着是那文昌上仙走的急,竟來不及換下帶有墨跡的外紗。紫衣傾城,但那身後墨跡着實壞了風景。那往來仙婢看見了,一傳十,十傳百,便都知曉了。想那文昌上仙竟也有如此狼狽之時,我怎能不笑。”
(本章完) wWW☢тт kǎn☢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