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客廳電話往司徒政手機上撥電話,從市區從這兒起碼要一個小時,她收拾好一切在大門口耐心待着,但只有十分鐘外面響起車輛的聲音,她跑出去,一眼看到他那輛悍馬。
“我沒鑰匙。”她隔着大門,對外面的司徒政說道,“快想想辦法。”
司徒政看上去有幾分憔悴,看了看高大的鐵大門,安慰她:“別急,等我一會兒。”他返身去車後備箱取出一副伸縮梯,往圍牆上一架。
十分鐘後,他們已經在回s市的路上,司徒政握了握她冰涼的手,從後座拿來一條羊毛毯往她身上蓋:“你的臉色不好,睡一會兒。”
“嗯。”一上車米婭繃着的神經鬆下來,的確有些困了,拉緊毛毯,靠在車裡打起瞌睡來。
一路開到市區,司徒政看她醒了,說:“快中午了,我們先去吃飯,我在前面一家餐廳訂了位子。”
她狀似疲乏的揉揉太陽穴:“晚上行嗎?我很累,想回去休息,洗個澡,補上一覺,這幾天一直沒睡好。”
“也好,傍晚我去接你。”
“嗯。”
等他的車開走,她用門外花盆下的備用鑰匙開了門,進去後匆匆收拾了一些東西,給程珞打電話:“如果你還是我親弟弟的話,馬上滾過來,還有,不許和你那個所謂的哥們說,否則你我從此斷絕來往。”
這通電話對於程珞來說無益於是恐嚇,嚇的火燒屁股似的開車過來,見她大包小包,也不敢問,幫她把行李一一裝進後備箱。
一見程珞就有氣,米婭也不管他,徑自上了車,程珞戰戰兢兢的開了一段路,“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回家住。”
回哪個家?她養父母家,司徒家,還是程家?程珞丈二和尚沒摸着頭腦,又被她嚇人的臉色給鎮住了,不敢細問。
最後程珞憑着猜測,把車開回程家,小心翼翼的觀察米婭沒說什麼,程珞又格外殷勤的把行李一一搬下來,連傭人們要過來幫忙,他都沒讓,親自動手把行李提進屋。
“姐,程池說了,家裡的房間隨便你挑,你說住哪兒,我就幫你搬進去。”
米婭看了個遍,最後找了一個採光好的臥室安頓下來。
整理的差不多了,程珞才從外面探進頭來,滿臉堆笑:“姐,你到底怎麼了?今天跟吃火藥似的。”
“叛徒。”米婭把衣服一一掛進衣櫃裡,罵道。
“我什麼時候成叛徒了?”程珞委屈,再一想,“是不是秦桑巖那小子欺負你了,不能夠啊,他說對你有好感,我才……”
“程、珞!”米婭咬牙切齒,回身一手指着程珞的臉,“你還說,要不是你我能被他欺負的那麼慘嗎?要不是你,我能被他羞辱嗎?什麼?他說對我有好感你也信?你難道不知道他是有婦之夫嗎?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做把我害的有多慘?”
被這連聲質問弄的有些束手無策,程珞急了:“什麼意思啊,姐,秦桑巖那小子欺負你了?不可能,他的爲人我再瞭解不過了,他是個正的不能再正的正人君子,我爸當年許諾只要他留下來,將來程氏海外所有公司都由他打理,這種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好事不知道眼紅了多少人,偏偏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拒絕,你說這樣的人能小心眼的去欺負你一個女孩嗎?”
米婭把程珞往門外推:“行,你信他不信我是吧,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出去!出去!”
程珞試圖還要爭辯:“不是,姐,你聽我說,我不是不信你,我是說這件事是不是另有隱情,你是不是誤會……”
“我誤會什麼?程珞,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去了哪兒,上個星期天的晚上他把我弄到馬路邊的樹林裡強/暴了我,你知不知道?他不僅強/暴了我,還把我關在一間別墅裡,限制我的自由……”米婭情緒難抑,一下子爆發出來,嘴脣哆嗦個不停,那些話說出來她心被撕裂了一樣。
怔怔的望着她眼中的淚光,程珞呆住了,隨即整個人跳起來:“什麼?他竟然做出這種*之事來,我饒不了他!我饒不了他!”
一個沒留神,程珞跑出去,米婭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眼淚成串成串往下落。這種難堪的事她本來不想說,可是程珞口口聲聲說秦桑巖是正人君子,她聽不下去,纔會……
???
市中心租的房子不打算再住了,她下午和房東辦完交接手續已近傍晚,在市中心的百貨公司門口給司徒政打電話,讓他到那兒接她。
司徒政的車子準時到達,盯着她紅紅的眼睛,“怎麼了?哭過了?”
她勉強笑笑,低頭上車。
和上次一樣,吃飯的地方偏僻,要下車走一段路,進去後眼前一亮,餐廳內風格是中世紀格調,臺上有樂師現場演奏小提琴,訂的位子方位極佳,米婭才吃過東西不久,對菜單沒有興趣,支着下巴看四周,“你挺會享受的,這種地方也能被你找到。”
“你和秦桑巖不也一樣,昨天還去馬場騎馬,那可是s市有名的富人消費區。”對面的男人脣角帶笑,有些難以琢磨。
她眼眶一紅,整個人一哆嗦,拿上外套,起身就走:“我說過我是被迫的,如果你不想去救我,大可以不去,何必這麼羞辱我。”
路過司徒政身邊,他眼疾手快的捉住她的肩,給她擦眼角的淚,低聲道歉:“對不起,這幾天一直找不到你,我心中焦急,剛剛說的話實在是因爲我嫉妒,我嫉妒他和你單獨待了這麼多天。我跟蹤過秦桑巖,他每天都按時回家,嬌嬌也說他沒有反常。你不知道這幾天你的失蹤使我寢食難安,昨天你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實情。你讓我今天過去接你,事實上昨天接到你電話後,我當晚就開車按你說的方位去找,你講不出別墅的具體位置,只說附近有個馬場,我在方圓十里的地方轉了大半夜才找到你形容的別墅樣子,到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三點多,我就在車裡過了*。”他苦笑一聲,“我想你應該不知道我當時心中的滋味,又酸又苦,我看着別墅裡的燈亮了滅,滅了亮,你們就在裡面,我快瘋了……”
她搖頭:“在他眼中我就是個到處勾-搭男人的壞女人,他對我沒興趣。這幾天都沒發生什麼,假如你不信就算了。”
服務生看他們僵持的站着,走過來彬彬有禮的問:“先生,請問有什麼能幫到您和這位女士的嗎?”
“沒有。”司徒政對服務生說完,低聲勸她:“我沒有不信你,如果我不信你,昨晚就不會苦苦找了大半夜,如果我不信你,今天就不會接你出來。身爲一個愛着你的男人,你應該能體會得到那種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裡的滋味。我想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不要生氣,坐下來再談好嗎?”
他已經近乎低聲下氣了,米婭咬咬脣,回到對面的座位上坐下來,緩了口氣才說道:“我恨他,他把我像囚犯一樣困在那裡,我沒有與外界聯繫的工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要不是你,我可能還會被困在那裡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他困着你幹什麼?”
“我們看電影的那天他就纏着我了,他要我和他合作。”
“合作?合作什麼?”
她早就在等他追問,低下頭喃喃:“他說司徒嬌偷了他兩份文件,一份給了你,你拿到了錢氏去,他要我接近你,拿到證據,再來對付你,把你從現在的官位上拉下來,讓你名譽掃地。”
高深莫測的目光一低,司徒政抿脣沒有說話,點完菜把菜單交給服務生,靜默少許,一隻手壓在她的手上,長長嘆一口氣:“就爲了這事他把你關起來?爲什麼你不答應他?這樣也少受點苦。”
“不管怎麼說你是唯一真心對我好的男人,對於他,我恨之入骨,恨他的冷漠與無情,恨他的卑鄙無恥,恨他把我害成了這樣,讓我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所以我是不會幫他去害你,相反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整垮他。”她臉上的恨意不需要裝,很自然的流露出來。
司徒政握緊她的手:“會有機會的。”
米婭不確定的囁嚅:“你會……幫我嗎?”
司徒政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她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一些想要的信息,他已經被她的話激起了壓抑在心中的憤怒,她要的,正是這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