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爲人知的皺眉,他沒有拒絕這主動的投懷送抱,雙臂一伸,把她拉到懷裡:“怎麼?這是作爲給我的補償?”
“是啊,喜歡不?”
???
薛璟譽辦事效率果然快,第二天一早,米婭還在睡覺,他已經打來電話,“米小姐,你能到交通廳來一趟嗎?”
“交通廳?省裡?”米婭詫異了。
“嗯,事情已經辦好,要家屬去簽字,傅楚菲說她身體不好,由你代簽。”
“好的。”
她掛了電話,換上衣服匆匆出門,臨走前想開車出去,這樣方便一些,又一想開到省裡太招搖了,她曾和孫局到省裡開過會,多多少少有人認識。
這麼一考慮,她給薛璟譽打了電話:“對不起,我可能要晚點到。”
“怎麼?米小姐不方便嗎?”
“是,我住的這塊地方沒有出租車,我得跑出老遠才能打到,所以要晚點,麻煩你到時候稍微等我一會。”她說的是實話,住在這附近的都是有錢人,代步跑車一輛比一輛昂貴,哪裡可能會有出租車的影子。
“你住在哪個別墅區?不介意的話我去接你,剛好我的車準備出發。”
他這麼一說,米婭求之不得,報了地址。
薛璟譽的車到的也快,米婭上車後微笑:“謝謝了,薛先生,多虧了有你,要不然程珞的事不知道怎麼辦。”
“不用客氣。”薛璟譽藏起眼中的情感,不着痕跡的笑:“等辦完了再謝我也不遲。”
“一定一定。”米婭忙不迭道,只要他能把程珞的事故調查清楚,她自然感染涕零。
???
省交通廳與市交通局做出的事故鑑定報告截然相反,認爲程珞沒有逆向行駛,也沒有闖紅燈,事故責任在與程珞相撞的車主身上,也就是說,除了肇事車主要賠償外,程珞還能拿到保險公司的一大筆錢。
“想不到事情辦的這樣順利。”米婭聽到塵埃落定的消息,既沉重又高興,沉重的是她寧可不要這樣的鑑定,要程珞活過來,高興的是總算還了程珞一個清白,有了這兩筆錢,以後傅楚菲孤兒寡母的生活就有了保障。
“事在人爲。”薛璟譽只低調的說了這麼一句。
米婭不由對他另眼相看,她又不是瞎子,剛纔看的清清楚楚,接待他們的是誠惶誠恐的交通廳廳長,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局長秘書,何德何能敢動用這樣的大人物,不用說她是沾了薛璟譽的光。
“我不明白,爲什麼市裡和省裡開出來的事故鑑定報告完全不同?”目的達到了,她本來可以裝不懂,但這件事關係到程珞,還有程珞的死太蹊蹺,她必須問清楚。
薛璟譽低頭一笑,“米小姐放心,廳長已經說了,這件事會給你一個交待,相關責任人也會一併處理。不過這種事不像出了鑑定報告這麼簡單,得有個時間。”
米婭點頭:“還有事故現場的影像沒有給家屬,我想家屬有權提出。”
“這個是自然。”
薛璟譽似乎對她並無不耐煩,米婭隨之一笑:“真是太麻煩你了。”
“真的不必客氣,我和程珞這麼多年的哥們,他出了這樣的事我也傷心難過,出點力也是應當的。”薛璟譽脣角的弧度更深。
米婭對上這雙亮的懾人的眼睛,似乎還隱匿若有似無的笑容,她愈發覺的不知該如何面對,感覺這人像一團謎,出現時總是在不經意的場合。
難道,程珞的死與他有關?
不,她否認掉這個可能性,他與程珞無怨無仇,完全沒有害程珞的理由,倒是有個人有十足的殺人動機。
誰?
程池。
程池的狠是出了名的,她這個親生女兒也領教過,何況程珞已經被證實不是程池的兒子,程珞的存在就是對程池最大的羞辱,要想擦掉這個羞辱,就是讓程珞永遠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想到這兒,四肢泛冷,她沉吸一口氣,鑽進薛璟譽的車。
從省裡回來將近黃昏,爲了能把程珞下面的事查清楚,米婭想自己有必要討好一下薛璟譽,便笑着提議:“晚上我請薛先生吃飯,不知道賞不賞臉?”
薛璟譽忍不住笑了,昏暗的光線下這個男人的笑容輪廓異常的生動:“米小姐開口,我怎麼會不賞臉,你想吃什麼?”
雖做的不露痕跡,米婭感覺得出來這個男人舉止間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掌握能力,輕輕一笑:“是我請客,該是我問薛先生想吃什麼?”
他笑而不語,似在仔細冥想,米婭敢肯定他吃過山珍海味,珍饈美味不計其數,對於這種人吃什麼不重要,有時候創意加特色才最重要。
於是,她提議:“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雖不是大飯店,但菜的口味不錯,薛先生要不要去嚐嚐?”
他一口應承下來。
她帶他去的是一家土菜館,做的是蘇北菜,事實上她也沒去過,倒是聽同事們有一次聊天提到過,說味道不錯,也不知怎麼的就記在腦子裡。
地鍋鮎魚、乾煸牛肉、南瓜粥、牙籤肉、醋溜白菜、青椒蝦,凡是她從同事嘴裡聽到的菜通通點了一遍,還怕不夠吃,問他:“要不要再加幾個?”
薛璟譽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會理會吃什麼,莞爾:“不用,夠吃了,我倒擔心待會吃不完。”
米婭這才停止點菜,在等待上菜的時間總得找點話題,但怎麼說也是陌生人,要不是程珞的事,她與他也不會碰到一塊兒。
就在她神遊之際,薛璟譽盯着她指間的戒指:“你的鑽戒很漂亮?婚戒?”
米婭低頭髮現自己無意的正用右手撥弄左手無名指上的大鑽石,乍一看有炫耀的意思,便把手放下去,平淡一笑:“是啊。”
“想不到米小姐這早結婚了,你丈夫真有福氣。”薛璟譽的眼睛亮的可怕,“程珞出了事,怎麼沒見你丈夫?我以爲早上給你打電話,是你們夫妻二人一起去交通廳,沒想到是你一個人。”
她靠在座椅裡,隔了一會兒,才安靜的說:“他工作比較忙,我一個人去也一樣。”
薛璟譽似乎是隨口一問,便沒再說什麼,菜一上來兩個人吃着東西,看他筷子沒停,米婭笑道:“味道還行嗎?”
“不錯。”薛璟譽讚美道,實際上食物的味道他是沒吃出來有多少好,畢竟他的舌頭嚐了太多美味,早就麻木了,重要的是對面的人,她坐在對面,他的食慾大開,吃什麼都香。還有一點,他看出來她和她丈夫的關係並不好,這段時間他人雖在北京忙忙碌碌,但該調查的也一樣不少,對她和姓秦的之間發生的隔閡知道的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