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響亮的‘舅舅’在關萼預料中起到了效果,主桌上大家對他們的身份還在猜測,這會兒已經明朗化。
同時,大家又不明白了,這秦桑巖不是秦滔的兒子嗎,他哪來的姐姐或是妹妹?
大家把疑惑的眼神投在秦滔身上,秦滔也是搖頭,表明他不清楚,身爲秦家的長輩,秦滔這時候有必要站出來,客氣的對關萼說:“巖兒什麼時候有個外甥,我怎麼沒聽說過?”
“噢,是這樣,伯父。”關萼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自然的講起來,“幾年前我們認的乾親,他是我乾弟弟,我是他乾姐姐,所以以姐弟相稱。我姓關,叫關萼,這是我兒子,叫韓智。”
原來是這麼一層關係,大家聽明白了,尤其是米媽媽鬆了口氣,米婭面部表情不大,唯一不同的是剛纔還沒胃口的她,陡然胃口好多了。
眼看坐在身邊的女兒埋頭吃菜,米媽媽又用力捅捅女兒:“別光顧着吃,和這姓關的打個招呼,她可是桑巖的乾姐姐,你看桑巖對她多好,都說長姐如母,你和這關萼搞好關係,還不愁她不幫你在桑巖面前說你好話。”
米婭不想照媽媽的話做,吃着東西裝沒聽見,不管米媽媽在桌子上怎麼捅她腰眼就是置之不理。
生日宴結束,送親友們一一離開,閱閱還在睡,所以沒抱出來,米婭送完最後一個客人,揉了揉笑的發酸的臉部肌肉,米媽媽扭頭看着女兒身邊:“桑巖人呢?”
“送關萼母子走了。”米婭彎腰不雅的揉揉腳踝,高跟鞋真的很磨腳,尤其是穿着站在一個地方不動的時候。
“傻丫頭,你怎麼不跟着去?”米媽媽埋怨女兒,“她說是乾姐姐就是乾姐姐,我想來想去想不通,我覺得這關萼和桑巖的關係不簡單。”
“媽,你去看閱閱醒了沒有?我要去結賬,準備走了。”米婭低頭拿起手包引開媽媽的注意。
“你等會,我馬上去。”米媽媽一聽趕緊鑽進與大廳相連的嬰兒房裡去了,不一會抱着閱閱,身後跟着保姆和米利,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樓下走。
收銀小姐一算:“秦太太,你們一共消費了九萬八千三百塊,請問是付現金還是刷卡?”
米婭沒說什麼,米媽媽咋舌:“怎麼這麼多?”
“這位阿姨,這裡面還有酒水和煙的費用。”
“我刷卡。”米婭拿出兩張卡遞上去,“各刷一半。”秦桑巖給她卡里的錢是夠了,幸虧她事先多準備了一筆,把以前玩網遊的裝備賣了,得了差不多兩萬,再有卡里有自己這兩年攢的薪水,她卡里的勉強剛好夠。關於傅楚菲留給閱閱的賠償金,她沒動,以後閱閱在成長過程中要用錢的地方多的是,這些額外開支就由她付。
米媽媽看女兒拿出兩張卡就知道這小兩口是分攤今天的費用,動腦筋出起了主意:“婭婭,剛纔你不是收了很多紅包的嗎?回去拆開,據我估計起碼能彌補今天開銷的一半。別忘了,你親生父親雖說沒來,讓助理帶的紅包可不小,還有你公公,光這兩個就是大頭。”
“媽,我不想打這些錢的主意,這些錢是給閱閱的,我準備存起來,留給閱閱以後用。”米婭早想好了,既然是她和秦桑巖領養的閱閱,他們對閱閱就有一份撫養責任,怎麼能打親戚朋友們給閱閱紅包的主意呢。
米媽媽哪有不瞭解女兒的:“不是媽貪錢,你有多少錢我還不知道?媽不是怕你以後過的拮据,反正這錢閱閱暫時用不着,你先拿去用,以後再慢慢補上就是。”
“行了,別說了,趕緊回家吧,站在這門口說話不方便。”米利說道。
米婭衝到馬路上要去攔車,米媽媽倒不急:“婭婭,等等桑巖,他送完那母子,一定會開車過來接我們的。”
關萼母子出現時秦桑巖連介紹都省了,可見他並不想讓她和關萼母子有什麼牽連,米婭扯了下嘴角,一輛出租車在他們面前停下後,她毫不猶豫打開車門。
停車場,關萼走到車邊發現兒子沒跟上來,一扭頭見韓智小朋友慢吞吞的走在最後頭,雙手抱胸威脅道:“韓智,我限你立馬麻溜的跑過來,不然我就把你扔在這兒,叫韓漠過來接你。”
韓智小朋友癟着小嘴道:“舅舅,你看媽媽欺負我,你管不管?”
“你小子還來勁了是不是?”關萼捋起袖子,韓智小朋友脖子一縮,機靈的抱住秦桑巖的大腿往後躲。
“好了,韓智,你先到車裡去,我和你媽媽說會話。”秦桑巖抱起小傢伙,打開後車門,讓小傢伙自己爬進去。
車門關上前,韓智鬼靈的開口:“舅舅,你不要和我媽媽說太多,她最近好嘮叨,我爸爸都說受不了她。”
“知道。”秦桑巖發笑,捏捏侄子的臉蛋,關上門。
兩個大人走到離車稍遠距離,關萼仍抱着雙臂:“別怪她,她到現在也接受不了你娶了這個女人當妻子,本來韓漠要和我一起來的,他公司出了一點狀況,臨時來不了。”
“她接受不了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習慣了。”秦桑巖淡淡扯脣,“你能帶韓智來我已經很高興。”
關萼黑琉璃般的眼珠子微微帶笑:“剛纔你領我去嬰兒房看閱閱,小傢伙長的真漂亮,如今你也是成家立業,有後代的人了。你既意已決,好好過日子,她那邊我想會慢慢想通的。別忘了還有我和韓漠呢,我們會幫着勸勸。”
秦桑巖揉了揉太陽穴,頓了會,指着車內翻着跟頭的小身影說:“你回去吧。”
關萼轉頭一看,無奈的嘆氣:“你說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個小祖輩一坐到鋼琴前安靜的像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王子,可是一離開鋼琴,各種搞怪,我車裡的真皮座椅已經是第四次換了,全是被他給翻跟頭,在上面又踩又蹦給弄爛的,再這麼下去我估計非換車不可。”
秦桑巖眯着黑眸笑,沒說話。有孩子的當然不知道沒孩子的心情,最近他總是恍惚,看到大一些的孩子情不自禁就會想到那個幾年前流掉的孩子,喉嚨就會一陣酸堵。當然,他從來沒怪過任何人,只怪他自己不好,失掉了這輩子唯一當父親的機會。
關萼開車走了,他低頭邁步走到自己的車前,打開車時發現有一塊漆掉了,這輛榮威他開了好幾年,快到了退休年齡。閱閱漸漸大了,以後少不得帶上小傢伙全家一塊兒出去遊玩什麼的,公司前陣子投資的幾個短期項目近日陸續開始賺錢,數目不小,他考慮要重新換輛新車。
他開車從停車場另一條通道出去,準備到酒店門口接他們,卻碰到他們上了前面一輛出租車。
放慢車速,他的脣角沉了沉,當即調轉車頭,往反方向開去。
???
剛結束一個例會,秦桑巖回到辦公室,秘書陸以娥進來了,謹慎的說:“秦總,範青松不肯走,他吵着要見您。”
“去叫保安。”秦桑巖翻看手中的文件,沒空理會這種已經被他開除的人。
赫賽剛成立陸以娥就進來了,別看這是一家不大的公司,篩選卻是極嚴格,她可是殺出一條血路才搶到了這個秘書的位置。
陸以娥已經有好幾年的秘書工作經驗,從上一家辭職後她滿以爲工作很好找,然而投簡歷到好幾家大公司,全部石沉大海。總不能老在家閒着,倒不如先找家做起來,等到遇到合適的機會再跳槽,抱着這樣的想法下她開始把目光轉向一些新成立的小公司,赫賽就是其中一家。
陸以娥投簡歷前對這家老闆做過了解,聽說以前在國土局當局長,那麼大的官不做偏偏要下海,小龔想不通,當她面試,第一眼見到秦桑巖時心中咯噔一下,在她的印象中當官的總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眼前的男人面容孤清而沉靜,完全沒有給人盛氣凌人的感覺,但是說不上來爲什麼,她就怕這個頂頭上司,每次說話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特別是這種時候,他說話的語氣越正常,越是體現出殺伐決斷的一面。
也許,正是這樣,公司剛剛成立不久,已經有了不小的成績,憑這一點她對這個上司刮目相看,倒有些愛慕上了這個男人。
領了命令,陸以娥連忙跑出去叫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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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千防萬防還是感冒了,頭疼的很,如果有bug,歡迎大家到留言區留言,俺給改過來滴。不說了,爬走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