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米婭才發現大部分是甜品,男人一般都不愛吃這個,一邊難爲情的說:“要不一會我們去別家?”一邊暗怪自己心不在焉,被關萼撞見又怎麼了,就算去向秦桑巖告狀,她也沒什麼好心虛的。
“挺好的,不用去。”薛璟譽品嚐着雙皮奶,面上沒有一絲不喜,面前的食物已經被他掃落的七七八八。
他在食物上幾乎不怎麼挑剔,這一點挺難得,米婭嘴角漾起舒心的笑意:“白綿綿最近還好嗎?”
薛璟譽彎了下脣:“挺好的,她在澳大利亞別提玩的多開心,上週她還問我你的聯繫方式,說是出國後把你的手機弄丟了,我就給了她。她沒聯繫上你?”
米婭笑笑:“沒有。”
薛璟譽吃的差不多了,用紙巾擦脣:“那丫頭瘋玩起來六親不認,既是她主動要的,我估計過兩天她就會和你取的聯繫。”
米婭點頭,把面前的甜品吃完,事實上她聽到白綿綿去澳大利亞之後就知道那個女孩傷透了心,說真的,她認爲司徒政配不上單純可愛的白綿綿。
入秋了,早晚溫差比較大,從溫暖的店裡出來,外面冷的米婭有些難以適應,風吹的鼻子發起了鼻炎,直流鼻涕,低頭動手去翻包,一包紙巾都沒找到,才記的昨天剛用完,忘了放新的進去。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別動”,她擡起頭,對上薛璟譽含笑的眸子,然後整個人僵住了——薛璟譽手裡拿着紙巾給她擤鼻涕,親暱的口氣如同對待親愛的女孩:“剛纔順手多拿了一張,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米婭表情僵硬,心裡百味交集,旋即冒起一股惱羞成怒的生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變的敏感,難道就像別人說的女人越老脾氣越怪?
目光泛冷,她後退一步打掉他的手:“薛璟譽,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薛璟譽斂眉看她一眼,將給她擤過鼻涕的紙巾扔到幾步外的垃圾桶,遂站在臺階下看她,想了想,俊眸深深直視她,半晌,忽然一笑:“怎麼樣叫有意思?不過是個小動作,我連你的手都沒碰到,就上升到某種高度不顯得過於苛刻嗎?”
米婭張了張嘴無力反駁,這個一向在自己面前隨和的男人此時有些咄咄逼人,寒着臉低頭走下臺階,快步朝反方向走。
身後有腳步跟上來,一個黑影罩在跟前,她停下腳步,頭沒擡,聽見他喘氣的聲音:“我道歉行嗎?對不起。倘若我一直能把持,那麼我就是聖人,可惜我只是個普通的男人,也有情不自禁的時候,這一點請你理解。”
此時,他挑明瞭,米婭也裝不了傻,這個男人一次兩次願意幫她,次數多了難免不讓人產生聯想,程珞的事他出力是出於哥們情義,對她就完全沒有必要,可他義無反顧的幫忙,慢慢的,她也能從這個男人偶爾流露出來的眼神中猜到什麼。
他沒有說,她便沒有提出來,因爲她給不了他什麼。
“我一直拿你當朋友,並非男女那種。”米婭看着地上兩個交疊的模糊的影子。
“我明白。”薛璟譽猶豫了下,“我可以等你。”
米婭不想給他希望:“我不值得你等,我已婚,你未婚,我與你沒可能。”
薛璟譽悠悠開口:“你和他不也是茫茫人海中相遇的嗎?從陌生到熟悉,爲什麼我不可以?兩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多等兩年。”
柔和的路燈下,米婭繃着一張臉,五官線條生硬:“別把時間耗在我身上,我不可能離婚的,除非你想當第三者。”
薛璟譽的眼珠黑亮:“我始終相信一句話:有志者事竟成,總有一天我會等到你。”
他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米婭嘆了口氣,臉色緩和:“薛璟譽,真的沒有必要,有時候連我都討厭我自己,你到底喜歡我什麼?身材好?我想京城身材好的女孩隨便一抓一大把。”
薛璟譽笑了笑:“既然你知道我不是看中了你外表,又何必問。我願意等是我的事,與你不相干,不要有心理負擔。”
“我沒有心理負擔,因爲我和你沒有什麼。”
“那就好。”薛璟譽看看腕錶,“時間不早,我送你回去。”
……
車裡陷入沉默,米婭有點後悔,薛璟譽對她不錯,彬彬有禮的,從來沒有輕薄過她,也沒有借任何機會從她身上佔便宜或是揩油,自己剛纔的語氣過重了一些。
很長時間薛璟譽沒說什麼,即將到別墅區門口,他看向她:“他的乾姐姐肯定會把今晚的事告訴他,如果他欺負你,告訴我,我雖不適宜插手你們間的事,但我會給你提供一個最安全的避風灣。”
米婭默默轉過臉,破天荒在外人面前提起她的婚姻,輕輕的聲音飄在車廂內:“他沒暴力傾向,不會動手,對我,他一向採取的是冷暴力。”
薛璟譽聽了心揪着疼,他想象的出來那是個怎樣的場景,冷暴力往往最傷人,它比直接的嘲笑、打罵、鄙夷更來的卑劣,它折磨的是人的精神。秦桑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麼好的女人居然冷落在旁,換作是他一定好好疼愛,捧在手心裡當寶。
出差歸來,又玩了一晚上,米婭在玄關換好鞋眼皮累的直打架,盤算着不洗澡了,直接倒頭就睡,明早起*再洗,閱閱不跟她睡,一個人衛生差點沒什麼關係。
慢吞吞走完最後一個樓梯,她差點與一個身影撞上,退了幾步,眯眸一瞧,秦桑巖。
沒空理她,她困着呢,繞過去走,脖子一緊,身體被推到對面的牆壁上,斑駁錯落的光影下他森森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跑哪兒瘋了一晚上?閱閱睡覺前一直要媽媽你知不知道?”
“咳……”她咳嗽着掰他的手指,他似乎也沒想動手,瞬間收回去,注視着她的黑眸沉冷:“給我一個解釋。”
“沒有解釋。”米婭不吃他這一套,冷冷的靠在牆上道:“我要是晚回來不是更好,更合了你的意,你不是說我死了你就可以重新娶個女人開枝繁葉的嗎?那應該是你最樂意看到的,你心裡特後悔吧,娶我這個不能生的……”
秦桑巖斜睨她,幾聲冷笑從薄脣中逸出:“對,我是後悔,我不光後悔用婚姻彌補你的不能生育,我更後悔收養了程閱,他算怎麼回事,我兒子?哈哈,可他不跟我姓,他姓着別人的姓,我替別人養兒子,臨了我連個真正的下一代都沒有……”
“秦桑巖,你還要不要臉?”米婭被刺痛了心裡最疼的一處,猛的一把推向他,嘶聲道:“是你同意領養的,也是你自己簽字的,我有逼過你嗎?你現在說這些風涼話幹什麼?你早幹嘛去了,還有閱閱的姓我沒反對你改,是你和秦滔賭氣,你不願意改,你憑什麼推到我身上,憑什麼這麼看輕閱閱,你如果真不想要閱閱,你當初就應該提出來,假惺惺的裝什麼好人。”
“是,我是裝好人。”秦桑巖忍不住嘲諷,“你呢,連好人都不願意裝,你是個當媽的樣子嗎?出差回來不花時間陪孩子,大晚上跑出去和野男人鬼混,玩到凌晨纔回來,你這算什麼?我起碼是真小人,你呢,僞君子!”
米婭受夠了這個男人的凌遲,他一面高高在上的用語言進行攻擊,把她說的不堪,一面又用世上最冰冷的刀日日夜夜割着她的心臟,讓她痛的快瘋了,偏偏這時候他還說這些,腦袋嗡一聲,情不自禁就是一耳光。
這一耳光煽的大,她的手都疼了,秦桑巖整張臉別過去幾乎九十度,他先是哼笑,語氣變的生冷,轉手抓起她的頭髮道:“你有什麼資格動手,本來我不想說,是你逼我的,晚上你是不是和姓薛的約會去了,格調夠高的,竟然去聽鋼琴音樂會,聽完了去幹嘛?音樂會十點結束,距離現在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去酒店了是不是?”
發疼的頭皮使她眼眶溼潤,她頭部在他的拉力下向後仰,嘴裡一點不想示弱,輕佻的笑着:“對,就去酒店了,那原本就是我的老本行,我身材這麼好不做多可惜,有錢誰不想賺……”
秦桑巖壓抑了一個晚上的怒氣到此刻徹底被她挑起來,他想起關萼打來電話告訴他遇到她和陌生男人看鋼琴音樂會時那種心如刀割的滋味,嫉妒的惱恨,背叛的痛苦化成手臂上的怒氣。
“賤婦!”一個耳光砸在她臉上,砸的她眼冒金星,嘴角撕裂淌出血,如果說之前他的神色是陰晴不定,那麼這會兒完全是暴怒,連續兩個耳光蒲扇般摔在她臉上,她連吭都沒吭一聲,打到最後她顛狂似的呵呵笑起來:“秦桑巖,你最好打死我!打死我!打死我大家都解脫了。”
耳光停止,他厭棄一般把她扔出去,揚起惡劣的詭笑:“殺人的事我不做,一是我怕髒了我的手,二是我早說過,我不會打死你,我現在可是守法公民,爲了你這種女人去坐牢太不值。”
米婭失控的身體向後倒,在昏過去前條件反射的想抓住什麼,手臂在空中抓住鑲嵌在走廊邊上壁燈下部,那壁燈在猛力拉扯下向她頭頂砸過去。
幾步之遙的身體閃過來,在落到她腦袋之前一秒及時承接住,壁燈穩當當落在他手心中,在這過程中他的手也砸到了她的臉,轉眼她的左眼整個腫起來。
秦桑巖微微直起身子,把壁燈扔到地上,轉頭看着地上無聲無息的女人,站了許久,他才邁步過去把她抱起來。
米婭被一陣冷水給激醒,她大叫着推開頭頂上的花灑,身邊人影一閃,那拿着花灑激她冷水的人隨即離開。
身體軟軟的沿着浴缸坐到地上,米婭一身的狼狽和痛,緊跟着趴在浴缸邊上啜泣起來……
連續兩日米婭無法見人,巴掌印早就沒了,唯有左眼眶上一片青紫,兩天沒消下去不說,眼睛還紅紅的,泛着紅血絲。
明天就要上班了,她不得不去醫院就診,特意找來墨鏡戴上,這纔敢出門,她怕碰到熟人,畢竟遭遇家暴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一上公交車就遇到了同住在米家一幢樓裡的鄰居李大媽,對方熱情交談,起初聊的挺好,聊到一半李大媽看看外面灰濛濛的天,叫着她的小名:“婭婭呀,今天陰天,你戴個墨鏡做什麼?”
“這不是時尚嘛。”米婭推了推墨鏡,寡淡的笑。
李大媽有個鍥而不捨的精神,就是喜歡挖新聞,東家長西家長,這時候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她湊近米婭的墨鏡,出其不意的把墨鏡一拿,一片青紫頓時暴露出來:“喲,這是怎麼回事?你讓人給打了?”
“沒有的事,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就別騙我了,這摔一跤也沒有摔眼眶的,你鼻子怎麼沒事?我說婭婭呀,這個社會雖然進步了,可是還有一些陋習沒改掉,比如有些男人就喜歡打老婆。我聽說你老公現在改行做生意了,聽說做的還不錯,這男人啊一有錢就變壞,你可不能忍啊……”
米婭越是不想節外生枝,越是節外生枝,撫着發疼的額角:“真的沒有,您不要亂想。”
結果,米婭一到醫院,就接到米媽媽的電話:“婭婭呀,怎麼回事啊,我聽李大姐說你被桑巖打了,真的嗎?豈有此理,他怎麼能打人呢?他爲什麼打你,你告訴媽,媽給你做主!太氣人了,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動手啊,動手算怎麼回事,你爸這輩子都還沒打過我呢,他憑什麼打我女兒……”
“媽,媽。”米婭趕緊說:“沒有的事,你不要聽一面之詞……”
米媽媽看來是真的急壞了,電話裡已經傳來掛掉的聲音,再打過去就是佔線。
秦桑巖接到米媽媽電話時正準備開會。
“媽……”
剛一開口就被打斷,米媽媽義憤填膺:“桑巖啊,不是媽說你,這兩口子過日子有什麼不能說的,非得鬧到動手不可?我女兒縱有一百個不好,你可以好好說,更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做主,不帶你這麼打人的啊,這鬧的鄰居們全知道了,給我打電話,你說這叫怎麼回事?”
他背對着一衆精英,蹙眉,面對長輩依然好脾氣的說:“媽,您從哪兒聽來的?我沒有動手打……”
“沒有動手,婭婭的眼睛怎麼回事?”米媽媽哼着。
秦桑巖臉上的笑容有輕微的凝滯,不過很快恢復自然,輕扯了下脣角:“是這樣,當時她頭頂的壁燈掉下來,我動手去接,情急之下可能錯手碰到她的眼眶,所以就成了那樣,我真不是有意的。”
“行了,桑巖,我知道你這些年對婭婭有意見,但你也不能打人啊,這家暴不好,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balabalabala……”米媽媽的聲音在耳朵裡來回震,震的大腦有些堵塞。
秦桑巖越聽臉越沉下去,他不是對米媽媽的話不滿,他是對告狀的人不滿,這本來就是夫妻間的事,以前不管他們鬧多少不合,她從來不跟米媽媽說,這點他挺欣慰,夫妻間的事夫妻間解決,最好不要把老人摻和進來,越添越亂。現在倒好,不過是他錯失打了她眼睛,她就滿世界嚷嚷,連鄰居都傳開了,這和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有什麼區別?
一個會議室的下屬等着開會,不宜多談,他收斂了眼中的厲色,安撫了米媽媽幾句,收線,坐到位置上對一衆等候多時又不敢開口催的下屬說:“開始吧。”
赫賽本月盈利報表極其好看,一衆項目負責人均是抱着被秦總表揚的心情來的,一坐下來個個覺得不對勁,這秦總的臉雖說像平常一樣不冷不淡的,可怎麼看怎麼有點陰着,莫非又有誰犯了像範青松那樣的錯誤?
開完會,秦桑巖真的一句表揚話都沒有,大家面面相覷,得,努力吧,看來秦總對他們還有更高的要求,不過獎金不會少就是了,在這方面秦總絲毫不吝嗇,有時候還會多分一些,這也是他們沒日沒夜肯加班的原因。
秦桑巖前陣子訂的車到了,下班後去提車,一輛銀色的途樂,越野車,一百六十多萬,靈動流暢的家用兩廂車,是他特意爲方便以後帶閱閱出行準備的,當時他的構思是等閱閱大一些,一家三口出去遊玩,有輛新車開的順手,車廂大一些,也方便一些,可以裝很多東西,岳父岳母身體硬朗的話,也可以帶上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
坐進車內,試開的時候,他突然抓着方向盤想笑,一家三口?他想的可真好,她說和姓薛的去酒店了,他氣的快瘋了,打她的時候何嘗自己不心痛,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對她大喊:我到底算什麼?嗯?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你真的暗戀了我十幾年嗎?爲什麼我在你眼中只看到荒涼的沙漠,看不到愛的影子?
愛我,你就大晚上和男人玩到半夜纔回來?愛我,你就是那麼傷我的,我幾次硬不下心來,想與你和好,盡棄前嫌,你幾次置我於不堪的境地,羞辱於我。
你想究竟怎樣?現在的我在你眼中只是一個利用工具,用來爭取到閱閱撫養權的工具嗎?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何須他去找。
虛僞,米婭,你是個虛僞的女人,你比司徒嬌還要教人噁心,司徒嬌騙的是我的感情,而你,不僅僅騙了我的真心,你還無情的往我身上戳窟窿,傷的我體無完膚,傷的我不像我自己,你把我弄成了一個被你傷了,還不得不捂着流血的傷口,繼續和你在一起的軟弱男人。
這就是你要的嗎?把我變成了這樣就是你要的結果?
到底,你還要傷我到什麼時候?
行,你折磨我,我折磨你,如果這是你要的,我奉陪到底!
有電話切進來,藍牙耳機裡傳來陸以娥的聲音:“秦總,晚上您有個飯局,七點,要不要我……”
“嗯,就這樣。”不等陸以娥說完,秦桑巖切斷電話,他感覺到自己可能要換秘書了,今天的行程上班時間陸以娥已經讀過,他的記憶力很好,只消一遍就能記住,他這個秘書卻有些熱情過頭,下了班還特意來提醒,他不是看不出她的那點小心思,不過是不想拆穿,給對方一個機會罷了。顯然,這陸以娥不懂他的苦心,倒開始學會死皮賴臉那一套。
考慮到這兒,他給人事部經理撥了一個電話:“伍經理,這兩天你留意幫我再召個助理,嗯,要男性,越快越好。”
飯局安排在金麒麟會所,設施自然是頂尖的,包廂裡不算嘈雜,因爲包廂極大,有人在對着佔據整面牆壁的屏幕唱歌,有人在聊天,長長的桌子上擺了不少菸酒和果盤,還有娛樂設施。
有男人的地方自然有女人,尤其是有錢的男人,個個身邊坐着年輕漂亮的女孩,看衣着打扮應該是公主。
燈光迷離,光線如絲般*,襯的人臉龐透出淺淺的朦朧之色,秦桑巖來不過是走個過場,他一向不喜這種場所,打個招呼就走。
一屋子的男人可不打算就這麼放他走,其中一個人稱馬總的往他身邊塞了個女孩:“這可是這裡最漂亮的一個,聽說今天剛來,哥幾個沒搶,專門留給秦總你的。”
女孩一張臉白裡透紅,穿一件白色短裙,身材不算纖瘦,很有料,屬豐-滿型的,臉上沒有化妝,眼睛很大,彷彿有光在閃,坐下後安靜而乖巧的偎在他身邊,性-感與清純並存。
∩﹏∩∩﹏∩∩﹏∩∩﹏∩
衆位看官猜猜這女孩是誰?這章六千字,按平常一章三千字的話就是兩更,今天一早還要去一下醫院查啥唐氏綜合症神馬的,早回來就加一更,如果回來晚了就這一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