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威脅我?!”
“是…我是威脅你…”聲音都在發顫,似乎用着全身的力氣說着,眸子裡卻透着一股倔強。
她知道若不拿死逼住蘇奕舫,顧晟澤這次必死無疑。
“放肆!”蘇奕舫揚起手正欲打下去,哪知手卻懸在半空中……
他還是捨不得打下去。
哪知江宛馨卻來了脾性,把身子挺直了起來,“哥哥,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要求你,顧晟澤這次就是被人暗算,你不去找那個罪魁禍手,反倒把這些無辜人置於死地,你這…這…簡直是黑白不分!”
音量愈發加大,把對面的男人氣到都快要吐血!
“真是翅膀硬了,竟然來教訓起我了!”手又揚了起來,卻重重砸去了桌面上,玻璃杯被砸裂,暗紅的血液瞬間流了出來……
江宛馨眉尖微顫,忍不住,輕喊了一聲“哥哥”,可是又不敢去碰觸那隻受傷的手,過度緊張又夾雜着心疼,竟生生逼出了眼淚。
她也知道他心裡有氣,否則也不會接連數日都不碰她,這放以前是萬萬不會發生的事情。
只好又哀求着他,語氣裡透着可憐巴巴……
“哥哥,若是顧晟澤真是因我出了事,我這日後怕是沒得半分安心了,所以我不得不求你。”
“如果我不答應了呢?”男人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攢成拳頭的手也漸漸鬆了開……哪怕他恨不得把這件事裡所有的人都碎屍萬段,可是最後,他還是不想傷害到她。
今早馮希的死訊,簡直是把江宛馨的魂都嚇飛了一半,居然是從樓上跳下來,那麼痛的死法,摔到腦殼都成了漿糊,根本就認不出這張臉原先那麼明豔動人。
說是被喬芷杭弄去國會待了一晚,可是喬芷杭不是被他爸拎回去了嗎?那接下來幾小時怕是被花姐又塞去了哪幾個客人懷裡了吧。
國會的客人,玩法可是千奇百怪,一個正常女孩在裡頭被人折磨幾個小時,就算忍的下去也是會完全崩潰,更何況以蘇奕舫和花姐的關係,肯定下的手不會輕。
深吸了口氣,依然犟着性子。
“哥哥,我知道你疼我,你不會想到最後也把我逼死吧……”
說畢便起了身,怯怯的走了過來,手又繞了過去他背後,臉頰貼住他的胸膛。他想把她推開,可是懷裡的人抱的死死的,就是不肯鬆手。
眼淚浸溼了他胸口的襯衣,抽泣牽扯着整個身子都在他懷裡顫抖。
嘆了口氣,終歸是拗不過她。
“行了,你出去吧。”
江宛馨怔了一下,擡起頭望着蘇奕舫,他卻把臉別開,不想讓她看見他眼睛裡的疼愛。
“哥哥,你答應了?”
“我現在沒空跟你說這些破事!”
語氣裡帶着不耐煩,江宛馨卻鬆了口氣,她知道蘇奕舫這次算是依了她,這才把摟住他的手放了開。
又托起他弄傷的手掌,想仔細看看,哪知卻被他大力甩了開。
“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出去!”
頭又開始痛了,痛的愈發厲害,江宛馨不敢再糾纏,再萬般無奈,也只能趕緊出了去。
身上還穿着蘇奕舫的襯衣,自然是有些奇怪,連秘書都看了好幾眼。每次江宛馨進去蘇奕舫辦公室,出來時總是神色慌張衣冠不整,明眼人肯定看的出來關係不一般。
江宛馨也不敢再在這裡久待,急匆匆的走去電梯門,哪知卻撞上出電梯的喬芷萱。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江宛馨咬牙切齒,她今天所有一切都是拜她所賜,如何不想撕裂了她!
喬芷萱卻也是恨之入骨,還能自由進出蘇奕舫辦公室,身上還穿着他的襯衣,竟然這把還是扳不倒她,真是見了鬼了!
先開口的總是最心虛的。
“喲,聽說今早你最好的朋友跳樓自殺了,真是不幸呀!”
“的確不幸,但是你也別得意太早!”冷笑了一聲,眸子裡盡是殺氣,竟然借他人之手來害她,這個女人真是下十八層地獄都不爲過!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好像比我處境更悲慘吧,貌似你家金主都在嫌棄你了吧!”喬芷萱陰陽怪氣說着話,還故意把手上戒指亮了出來,“你說,我是在g市舉行婚禮還是找一個海島舉行婚禮呢?”
江宛馨瞟了一眼那個耀眼的戒指,心裡當然是恨的,臉上卻沒絲毫反應,反倒靠近了她,貼着她耳朵說道,“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和蘇奕舫結婚!”
“江宛馨,你好大口氣!”喬芷萱氣瘋了,立刻伸出了手掌,江宛馨卻用力扼住她的手腕,語氣也兇狠起來,“你可別弄錯了,這裡可是x集團,蘇奕舫都捨不得打我,你打一下試試看?”
自然是不敢打,喬芷萱也知道這裡是蘇奕舫的地盤,她要是真動了江宛馨,怕是她自己也難逃一劫。
她不是不知道馮希的死意味着什麼。
只能放走江宛馨,此時此地都對她不利,況且她今天還是有正事找蘇奕舫的。
她哥這次牽扯一樁命案,要保她哥出來,只能來求蘇奕舫,再加上蘇奕舫剛跟她求了婚,這點面子應該會賣給她吧。
直接進了門,蘇奕舫剛把手處理好,桌面上還是放着一些沾了血的紙巾。
“舫哥哥,你的手怎麼啦?”
“剛碰傷了,沒什麼大礙。”蘇奕舫努力擠出笑容,趕緊把紙巾掃進垃圾桶裡,“你找我何事?”
“還不是爲我哥的事,他昨晚不是在國會上了一個女人嗎?聽說那女人今早跳樓自殺了。”喬芷萱邊說邊瞟見地上江宛馨先前被撕破的襯衣,莫非這倆人剛纔還在這裡來了一炮?
如果真如此,蘇奕舫看來還是在乎着江宛馨……想到這,喬芷萱心頭一緊,突然擔心起自己,來的時候就擔心馮希會不會已經被蘇奕舫審過一遍,否則怎會被莫名其妙弄進國會裡,這種事不像是顧晟澤所爲,他也沒這個本事啊!
蘇奕舫卻輕描淡寫答道,“這事找我有何用?你得去找顧晟澤,那是他的舊下屬,他弄進去國會的人,我插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