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泉紅脣薄挑,垂首專注去望那*,“多謝你代我照顧她。護士小姐真是白衣天使,溫柔和藹又美麗。”
那*登時滿面緋紅。
簡桐忍不住偷偷掐他。怎麼到了哪兒他都不忘了放電呢?
蘭泉忍着簡桐的掐,笑着故意繼續對*放電,“護士小姐,請問我們下一步該去哪裡?”
護士小姐趕緊指導,“請向右轉,穿過急診區就能看見化驗室。帶着這位小姐驗尿,然後等候半個小時,化驗結果就會知曉。”
“哦,化驗,驗尿……”蘭泉狹長的眸子垂下來,一聲聲複述着*的話,一邊問,“護士小姐,請問這個化驗是驗什麼?”
簡桐一聽就緊張起來。
那護士小姐早被蘭泉迷得暈頭轉向,“驗孕啊!”護士小姐毫不遲疑給出答案。
“哦,驗孕啊……”蘭泉目的達到,眯緊眼睛,凝着簡桐的目光裡多了幾許不豫。簡桐趕緊別過頭去,就當沒看着。蘭泉豈能放過她?收緊手指,暗暗掐緊簡桐。
簡桐自知理虧,也不敢喊疼,急忙垂下頭去。
蘭泉禮貌地告別了*,橫抱着簡桐大步向化驗室的方向走去。可愛的*還站在原地捧着心口臉紅中。
醫院裡照顧病患,倒也常見各種抱起與攙扶的形式,所以蘭泉在走廊裡打橫抱着簡桐走過急診區去,也沒引起觀者的譁然。
可是簡桐自己哪裡還能好意思,頭埋在蘭泉胸前,一個勁兒嘟囔,“喂,你放我下來啊。我是去驗尿而已,又不是不能走路了。”
蘭泉面上的不豫之色還沒褪去,聽見簡桐又想反抗,便高高挑起眉尖,帶着一絲傲然警告,“老實呆着!要不然——待會兒驗尿,我也幫你!”
“喂!”簡桐終於被他的厚臉皮打敗,只能又羞又惱地叫了聲,便紅着臉消停下來。
心裡終究有小小的歡喜悄悄爬起。女人自己上婦產醫院,無論是做簡單的驗孕,抑或是做流產手術,其實都是需要男人在畔的。沒有女人會對這些檢查的步驟不心存疑慮……所幸,他真的來了,而且這樣蠻橫地抱着她一路前行。
苗藝終於走下手術*來。雖然還能站立,但是腿卻已經軟掉。更大的悲傷在心裡——就算這是自己主動的選擇,但是女人決定放棄自己肚子裡的骨肉,沒有能瀟灑得毫不在意的。
醫生只職業化地囑咐,“慢點。讓你家人扶着你。回家臥*休息一個星期,跟坐小月子一樣補養。”
醫生的話雖然很貼心,可是那只是職業化的客套,人家一邊忙着將髒污了的東西收拾好,又要準備迎接下一位患者,所以根本連扶都沒有攙扶苗藝一下。
可能在醫生眼裡,她這樣未婚先孕、然後又第一胎便要打掉的女人,真的不值得同情吧。
苗藝只覺雙腿慄慄,哆嗦着向前走。兩條腿都不敢合併在一起……彷彿那冰涼的器械還在身體裡。
本來穿着白色的長裙,就算醫生防護得也算很小心,可是還是有血漬染紅了裙子。苗藝低頭一看那血漬,險些暈倒。
終於掙扎着走出手術室的門,苗藝心底升起小小的熱切——不管怎麼說,她不是孤單一人;比起之前她親眼看見孤身走進走出手術室的那個女人,她是幸運的,因爲蘭泉就等在門外的椅子上!
她相信,蘭泉一定會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雖然蘭泉不是孩子的父親,但是至少在外人眼裡會認爲蘭泉就是那個父親。那樣清貴俊美的少年,會讓所有人都羨慕她吧,會以爲即便她爲他打胎,也是值得的……
以她對蘭泉的瞭解,蘭泉一定會極盡溫柔地呵護着她;在未來的七天裡,蘭泉也一定會每天都到她家裡去看望她,陪她溫柔地說話,給她帶她喜歡的小禮物。
想到這裡,苗藝終於勇敢地笑開。曾經的痛苦,就讓它隨着那來錯了的小生命一同消逝;從此時起,她要學會對自己好一點,重新去選擇對的人,重新去選一份能讓自己開心的感情。
“蘭泉……”苗藝努力漾開一抹笑意,帶着熱切的期盼喊出蘭泉的名字。
她相信,蘭泉一定會奔來,將她收入懷中。
在化驗室窗口拿了接尿的小塑料杯,簡桐紅着臉推開蘭泉,“放我下來吧,我得去衛生間。”
蘭泉撅嘴,到了衛生間門口才將簡桐放下來,“喂,人家那叫‘公主抱’哎。人家拿你當公主那樣珍惜和小心翼翼,虧你還幾次三番非要人家放你下來。”
化驗室窗口門前人本來就挺多的,有人來化驗,有人等着拿化驗報告單;再加上醫院的走廊說話本就有很大的回聲,所以蘭泉那毫不掩飾的話,就被大家都給聽了去。
這裡是婦產醫院,患者當然清一色都是娘子軍。女人們聽見蘭泉這樣說,再凝眸去望那個男孩子的外貌,就都忍不住笑開,更是用羨慕的目光望着簡桐。
簡桐的臉就更紅,只能反脣相譏,“我聽說在日本,這也叫‘死屍抱’。”
蘭泉登時擰眉立目起來,“再胡說?!”
簡桐也沒多想,只想着要反駁他,說出來才知道自己這樣說真的是唐突了,忙吐了吐舌,趁着那孩子抓住她之前,一個閃身跑進女衛生間去。
蘭泉看她那矯健的步伐,急得在後頭喊,“你倒是慢點啊,你可是準孕婦!”
簡桐進了衛生間,爲了他這句話,真恨不得跑出去再踹他一腳。
這傢伙,非但沒有半點擔心,反倒喜氣盈盈的似的。他還是個學生啊,她要是真有了,那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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