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嫁給我吧!
總有一天,你會變成我眼裡的一條狗,不管你再怎麼狼心狗肺,我都會告誡自己不要跟畜牲一般計較。
——何曉曼
出門的時候腳步有點急,冷不防跟一個人撞了下。
“哎喲,你幹什麼?撞疼我了!”一個熟悉而柔弱的的聲音(說得難聽點就是快要養不活的聲音),嬌滴滴地嗔怪道:“你這人走路怎麼不看人吶!”
曉曼停下腳步,冷睨着她,道歉:“對不起,我走路只看人!”言下之意,對方就是非人類了!
方若蕊沒料到竟會遇到曉曼,吃驚之下,美眸連忙瞥向裡面,大概是疑惑她方纔有沒有跟段逸楓碰面。
曉曼懶得跟她計較,擡腳就準備走人。
“等等!”方若蕊動作迅捷地攔住曉曼的去路,美眸閃過嫉妒的光芒,用委屈的語氣質問道:“爲什麼逸楓走到哪裡你都跟到哪裡?”
曉曼很無語,冷冷地答道:“應該換種說法,爲什麼我走到哪裡你們倆就跟到哪裡?”
聽曉曼的口氣,今晚應該是跟段逸楓湊巧碰上的,並不是約好見面。方若蕊鬆了口氣,她就知道這兩人再也沒有可能複合。臉上的神色輕鬆了許久,覷着曉曼,又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出來啊?”
“我一個人怎麼啦?”曉曼挑了挑眉梢,反問:“難不成看我一個人,你就以爲可以和你的姦夫合夥欺負我?”
“啊?逸楓,曉曼她……怎麼這樣說話呢!”方若蕊很委屈地嬌嗔一聲,就柔若無骨地撲進了剛從裡面出來的男子懷裡。
曉曼見段逸楓也出來了,就冷哼一聲,懶得跟他們吵,轉身想走人。
“你站住!”段逸楓低聲喝道。
“幹什麼?!”曉曼停步—回身—火大,清眸滿是戒備地瞪着這倆鳥。
“不幹什麼!”段逸楓刀刻般的五官輪廓繃得很緊,黑瞳裡滿是陰雲,語氣森冷地道:“只是提醒你,跟人說話的時候嘴巴乾淨點!誰是姦夫?”
你就是姦夫!當然這句話曉曼沒罵出來,她只是冷睇着他,冷笑:“唔,對不起,我忘了,你們倆現在已經轉正了,不算偷情!”
這話更讓兩人臉色變得難看,沒錯,他們倆當初是揹着她搞到一起的,不管怎麼說,段逸楓曾經的正牌女友是何曉曼!
“曉曼,你不要總是這樣犀利好不好?你覺得我們對不起你,有沒有想過,我比你更慘,我爸爸纔是被壞人冤枉的!現在他正滿世界流浪,連一個安穩的晚年都享受不到!”說到這裡,方若蕊便語聲哽咽,伏在段逸楓懷裡輕輕地低泣着。
“跟她說這些做什麼?”段逸楓微蹙劍眉,輕輕拍撫着方若蕊的脊背。
何曉曼懶得跟他們爭吵,更噁心他們這幅恩愛纏綿不夠的樣子,作給誰看?以爲她還會希罕嗎?她只是噁心而已!
“逸楓,我真的不想處處針對她,爲什麼我們走到哪裡都能遇到她?我只是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買點東西的功夫,她就出現了!”方若蕊的語氣裡是濃濃的委屈和不甘,相信段逸楓應該能明白她的意思。是他任由這一切發生的,假如當初他沒有輕易地放過何曉曼,現在就不必再看到她礙眼了。
段逸楓不由煩躁起來,慍怒地望一眼曉曼,沉聲喝道:“你還不快點滾!”
本來,曉曼是打算走的,但聽段逸楓這樣說,她還就不走了!邁前一步,她目光冷冽地望着他,道:“該滾的人是你!”
“不知好歹!”段逸楓大怒,推開粘在身上的方若蕊,陰寒着俊臉就對她逼過來。
曉曼的手已經探進挎包裡,握住了防狼器,只等他靠近前就一擊必中。
不過這次還是沒有機會展示她防狼器的威力,因爲警惕性一向很高的路遙在外面久久不見曉曼出去,便過來察看,正好看到了如此劍拔弩張的一幕。
不等曉曼做出反擊,路遙便一個箭步衝過去,攔在她的前面,警惕地看着段逸楓,冷聲質問:“你要幹什麼?”
段逸楓看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怔了怔,語氣不善地說:“滾開!”
路遙對段逸楓仔細端詳一番,確定了他的身份之後,眼中的戒備更深,冷冷地警告道:“我是冷市長委託給何小姐的私人保鏢,有義務保護她的人身安全,不讓匪徒近身傷害她!”
她這樣說,就在很明顯地暗示,曉曼上次遭到綁架,大家都很清楚是誰做的!也就是說,路遙已經認出了段逸楓的身份。
段逸楓沒有再跟路遙爭辯,而是目光幽冷地瞥向曉曼,用略含譏誚的森冷語氣道:“別以爲傍上冷彬就可以目中無人,少張狂些,好處多着呢!”
“多謝段總裁的告誡,我也想對你說,多行不義必自斃!早晚你都會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曉曼拉住路遙的手,對她打個眼色,說:“我們走!”
倒不是怕段逸楓,而是路遙的出現提醒她,現在這種時候最好不給冷彬惹麻煩。
“慢着!”段逸楓再次阻止她們,他繞到她們的前方,盯着路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幹什麼?”曉曼頓時緊張起來,她看着段逸楓陰冷的目光,很清楚他又在打什麼主意。是不是路遙替她出頭,他就要對路遙下手了!“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又想殺人嗎?早晚你會遭天遣!”
段逸楓隱忍的怒氣終於因爲曉曼的破口大罵而暴發出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對她揮來了一巴掌。
曉曼目瞪口呆,發現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就算有防狼器也白搭,因爲根本就沒有機會將它從包裡拿出來再瞄準,段逸楓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一聲驚叫還未及喊出口,她甚至能看到方若蕊美眸中趁意的笑,眼看這巴掌就要當衆捱上,卻忘了身邊還有位保鏢呢!
路遙用實際行動向曉曼證明了她的實力——她竟然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段逸楓揮向曉曼的大手。段逸楓一招被阻,馬上就轉而對着路遙下手了。
一男一女就在蹄花店的門口開戰,這實在太引人注目了!一個是衣冠楚楚的俊男,一個是英姿颯爽的美女,各不相讓,打得難分難解,瞬間引來了許多圍觀者,包括燕妮和裴天楚。
他們倆也沒想到段逸楓會跟路遙打起來,吃驚之餘,當然就要拉架。
“段總,你這是幹什麼?當街跟一個女人打架,勝之不武,敗了今後可是沒臉出來見人的!”裴天楚打着哈哈勸道。
段逸楓其實已經在心裡後悔了,就如裴天楚所說,他跟一個女人動手,勝之不武,敗……那倒不至於!他有信心制服這個女人,但是需要一點兒時間。
“逸楓,算了!看在裴少的面子上,放過她們一次!”方若蕊也看出情形有些不妙,趕緊趁着裴天楚開口的機會借坡下馬。
一拳揮出,逼退路遙幾步,段逸楓停止打鬥,指着路遙說:“我記下你了!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以爲我怕你!”路遙毫不示弱,對着段逸楓仰起下巴。
曉曼連忙站到路遙的身前,神色嚴肅地說:“你這隻瘋犬最好別亂來!有什麼毒計只管衝着我施,不關路遙的事情!”
上次的險遇還歷歷在目,段逸楓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她怕路遙會遭到什麼不測。
段逸楓一陣氣結,他知道現在在曉曼的心裡,他已經形同瘋獸,冷血無情。索性也不申辯什麼,攬着方若蕊的纖腰,轉身就走。
“段總裁,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問你啊!”燕妮突然掙脫開裴天楚的胳膊,跑到段逸楓的面前攔住他跟方若蕊的去路,故作不解地道。
“我沒心情跟你閒扯,滾開!”段逸楓俊臉鐵青,陰雲密佈,完全是發飈暴怒的前兆。
“別發這麼大的火喲!就兩句話,說完我就滾開!”燕妮笑嘻嘻地,並不因爲段逸楓的暴怒情緒和惡劣的態度而不自在,兀自問道:“上次我們老大跟冷市長訂婚的時候,你明明到場參加訂婚宴的,爲什麼沒有對新人送上祝福,卻一個人躲在柱子後面偷看呢?難道你怕我們老大讓保安趕你出去?其實她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那天她知道你賞臉去了,還問起你的下落,責怪我不該不過去招呼。其實我真的想過去招呼你的,問題是,我轉身的功夫,您老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很意外。除了曉曼,任何人都想不到段逸楓竟然會去參加曉曼跟冷彬的訂婚宴!
尤其方若蕊更加吃驚,她怔怔地看着段逸楓,吶吶地道:“你竟然偷偷去訂婚宴上看她……”
“胡說什麼!”當着衆人的面,段逸楓實在有些下不來臺,他想不到這個細眉細眼,看起來總是笑眯眯的女孩竟然如此腹黑,比路遙難對付多了。這些話無疑將他置於非常窘迫的境地,別說衆人異樣複雜的目光,就是方若蕊這裡就很難交待。難堪之下,索性來個抵死不認帳:“要麼是這個丫頭看花了眼,要麼根本就是信口胡說!我—沒—去!”
“真的?”方若蕊委屈地走過來,撲進他的懷裡,哽咽道:“逸楓,我相信你,你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會吧?我看花眼了?”燕妮表示很難苟同:“拜託,我正值青春年少,又沒患老花眼青光眼,哪裡會看花眼?再說,我跟段總素昧平生,爲什麼要誣陷你呢?這種事情只有無聊又變態的人才會做得出來!”
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的意思是,假如她誣陷段逸楓,她就是個無聊又變態的人。同時也暗示,段逸楓和方若蕊以前對曉曼的誣陷是無聊又變態的行爲。
路遙衝裴天楚打了個眼色,暗暗豎起了大拇指,又向下彎了彎,意思是,他這次挑女朋友的眼光倒不錯,不過燕妮如此伶牙利齒,日後也有他受的。
裴天楚聳聳肩,對此表示很無奈。
氣氛僵持的時候,曉曼打破了沉寂,用譏諷的語氣說道:“燕妮,那天你確實沒看花眼,不過估計是認錯人了!段總裁是什麼身份的人?那個躲在柱子後面鬼鬼祟祟不知道想什麼卑鄙下流主意的猥瑣男怎麼可能是段大總裁呢?假如他真去過,還能這樣罵自己?”
此言一出,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被扭傷了,難怪燕妮稱曉曼老大,要論口角鋒利,的確在燕妮之上。
曉曼俏臉上滿是無辜,她轉首徑直問段逸楓:“段總,你說那天跑到我訂婚宴上偷看的猥瑣男是不是很下流卑鄙無恥?他是心理變態有偷窺癖呢還是面目猙獰醜陋見不得人呢?”
“何曉曼!”段逸楓氣得渾身亂戰,那天頭腦發熱跑到訂婚宴上去看她,是他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事情。此時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他承認不得,否認又等於罵自己,一張俊臉由青轉紅又由紅轉黑。
曉曼對他攤了攤手,揚眉譏嘲道:“真噁心啊!當然我沒罵段總,是罵那個見不得人的猥瑣男!”
有一兩聲幾不可聞的輕笑響起,是燕妮和路遙忍俊不禁。裴天楚歎爲觀止,饒有興趣地看着段逸楓被曉曼奚落得灰頭土臉,惱也不是怒也不是淡定更不是!
方若蕊的胸口一陣冰冷,此情此景,她當然很清楚到底誰在說謊。何曉曼和冷彬訂婚那天,段逸楓去參加他們的訂婚宴已是不爭的事實,只是他並沒有正大光明地露面,而是躲在角落裡看了他們幾眼,沒想到會被燕妮看到,結果現在成了大家奚落嘲笑的話柄。
段逸楓爲什麼要去自取其辱?方若蕊再也無法跟他把這場雙簧戲唱下去,用力地推開他,哽咽道:“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事到如今,段逸楓索性也不再否認。他沒有看旁邊傷心哭泣的方若蕊,而是怒視着曉曼索性承認道:“沒錯,那天我是去了你們的訂婚宴,不過你別自作多情!我只是想看看你們這對狗男女是真恩愛還是假恩愛,原來……不過是在衆人面前作秀罷了!”
“誰是狗男女?”曉曼被他罵火了,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跟方若蕊說什麼相親相愛,說什麼在跟我戀愛之前就跟她好上了!我呸!既然相親相愛爲什麼不一直愛下去,爲什麼你要來勾引我?明着跟我談戀愛,暗中早就跟她搞到一起,還讓她未婚先孕,你們倆纔是貨真價實不折不扣名符其實的狗男女!”
“X!”段逸楓被她罵火了,一巴掌習慣性的掄過來,不過他忘了曉曼現在身邊已經多了位女保鏢,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任他欺侮。路遙再一次及時地替曉曼攔截住這巴掌,然後又跟段逸楓鬥到了一起。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裴天楚蹙起眉頭,提醒曉曼:“走吧!待會兒引來了記者就不好收場了!”
他們都是知名度頗高的公衆人物,很快就會引來嗅覺靈敏的記者。曉曼將段逸楓痛罵了一頓,也稍稍發泄了下心裡的怨忿,便點點頭,先跟裴天楚迴避了,然後讓燕妮拿着相機在旁邊記錄段逸楓跟路遙激戰的精彩圖片。
作爲段氏地產的總裁,他這樣當街跟一個女子打架當然很失身份和風度,相信刊出來之後很有轟動媒體的效果。
別的記者還沒來,那就讓《名流》雜誌社捷足先登吧!誰讓她們兩位一個責編,一位是小記呢!這樣現成的圖片新聞擺在眼前,浪費了才叫暴殄天物。
方若蕊一手捂着胸口,痛苦地申吟道:“逸楓,我的胸口疼!”
這句話果然是最有效的勸阻,段逸楓趕緊停止跟路遙的激戰,走過來扶住方若蕊,關切地問道:“怎麼樣?我送你去醫院?”
“嗯!”方若蕊點點頭,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段逸楓抱起方若蕊,走到燕妮身邊,伸手搶過她手裡的相機,狠狠地摔在地上。“叭!”一聲,相機和裡面的寶貴圖片資料一起宣佈報廢。
原來段逸楓並不是個沒腦子的人,他雖然在跟路遙打架,眼睛卻早就盯上了對他拍個不停的燕妮。
突然遭此襲擊,燕妮目瞪口呆,直到那輛銀灰色的邁巴赫消息無蹤,她纔回過神來,哀哀地撲向光榮犧牲的相機。
“真可惜,摔壞了!”曉曼同樣很惋惜,她想不到段逸楓越來越狡猾了,好不容易拍到這樣的珍品圖片就這樣毀於一旦。*
開車回去的路上,曉曼讓路遙開車,她給燕妮打了個電話。
“裴天楚呢?我還有話沒跟他說呢!”今晚跟燕妮一起出來,主要目的就是教育警戒裴天楚的,結果因爲碰到段逸楓,就把這最最重要的事情給忽略了。
“老大,拜託,我們在玩呢,有話改天再說吧!”燕妮的語氣裡有着一絲乞求,生怕曉曼會對裴天楚說些傷害感情的話,令裴天楚對她的印象不好。
曉曼當然聽出燕妮的忐忑,這個丫頭,真是重色輕友,生怕她把她的寶貝男友給嚇跑了。好心賺了騙肝肺,“哼,懶得管你!”
“謝了老大,拜拜!”燕妮暗自捏了把冷汗,趕緊掛了電話。
握着手機,曉曼暗自鬱悶了一會兒,難道她的熱心就這麼不招人歡迎嗎?
回到家門口,發現客廳的燈亮着,曉曼便知道冷彬已經回來了。將車子開進院內,果然,看到冷彬的車停在那裡。
和路遙一起進到房內,見冷彬獨自坐在客廳裡自飲自斟。看到她們回來,就回首淺淺一笑,問道:“回來了?”
“冷少早回來了!”路遙走過去問道:“要不要我給你做點夜宵?”
“不用!”冷彬微微搖頭,說:“你去休息吧!”
路遙便不再多說什麼,點點頭上樓去了。
曉曼放下挎包,嗔責道:“早回來怎麼都不給我打個電話?”
“我不想打擾你跟朋友的聚會。”冷彬的俊容含着一絲倦怠,既使再累,他依然在客廳裡靜靜地等她回來,而不願給她打電話摧她回來。
這份尊重和寬容令曉曼動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什麼聚會,不過是無聊時湊在一起打發時間罷了!原本想替燕妮出頭訓戒下裴天楚那個花花公子,沒想到人家根本不領情,生怕我開口訓她的寶貝男友!”
冷彬微微一笑,道:“大家都說天楚最近迷上了一個小記者,晚上的聚會基本看不到他了!”
“估計也就三分鐘熱度!”曉曼走到冷彬身邊,偷得一個香吻,才說:“我先去衝個澡,回來陪你。”
“……難道子鈞的家人準備把他關一輩子嗎?我真不明白這些所謂的名門望族,到底想些什麼!”路遙的語氣有些激動,對冷彬低喊道:“那天冷智宸親自帶人綁走了子鈞,我真想衝上去宰了他!冷少,假如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真會一刀結果了他!”
“你冷靜點!現在你跟冷智宸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瓜葛,犯不着爲他搭上你的幸福。更何況你還有兒子還有喬子鈞,爲了他們倆,你也要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冷彬緩和一下語氣,又接道:“子鈞的事情有我呢,我會想辦法說服喬翻譯官,不會一直把子鈞關在家裡!畢竟他已經滿十八歲,是個成年人了,有權決定自己的生活!”
“跟他們是講不通道理的,子鈞告訴過我,他的爸媽都一樣的固執勢利,根本不關心他真正想要什麼,純粹把他們的價值觀念強加給他,他說那不是他的家,是牢獄!”路遙握住粉拳,滿臉激忿,恨不得立刻衝到北京喬家去跟喬家人理論。
“沒辦法,必須要等待,喬家夫婦再不好也是生養他的父母,再加上子鈞還未到法定結婚年齡,讓他跟你分開一段時間也是好的,可以冷靜考慮下你們之間的感情。”
“我跟他認識三年了,他年紀雖小,對我的心卻是真的!冷智宸的年齡大,他是人嗎?他是畜牲是人渣!”路遙的情緒有些失控,驀地瞥見曉曼走來,便停住了話題,臉色有些尷尬。
曉曼沒想到洗完澡換了衣服下樓就撞見這一幕,她不知道路遙跟冷智宸之間有什麼樣的恩仇,反正聽她的語氣是極度痛恨冷智宸的!
喬子鈞跟路遙戀愛嗎?這更加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個不良少年竟然會愛上成熟的路遙?而且聽冷彬跟路遙間的對話,路遙應該已經有孩子了。
愛情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可以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時間不早了,不打擾你們休息,我回房去了!”路遙冷靜了下情緒,對兩人點點頭,便轉身快步上樓。
客廳裡只剩下兩個人,曉曼纔對冷彬說:“我是不是下來的不太是時候?”
冷彬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向曉曼,輕輕將她攬到懷裡,鳳目籠起一抹溫柔,道:“這裡是我跟你的家,無論時候你永遠都是這個家的主角,其他人其他事都是配角!”
一句話就讓曉曼笑了,她依偎在他的胸前,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紅酒香氣,輕聲問道:“你有煩心事嗎?爲什麼要喝酒?”
冷彬不抽菸,偶爾心情鬱悶的時候會飲少量的紅酒,這些習慣曉曼已慢慢了解。
“還好。”冷彬修長好看的大手輕輕捧起她的俏臉,凝視着她的小臉,淡淡地問道:“聽說今晚你又碰到段逸楓了,他還對你動手,路遙爲保護你跟他打了一架,是真是假?”
曉曼便知道是路遙跟冷彬說了今晚的事情,她俏皮地對他吐吐舌頭,嘻笑道:“你看你老婆像是忍氣吞聲的人嗎?”
“我看——不像!”冷彬開心起來,他將她攔腰抱起,邊往樓梯邁去,邊若有所思地道:“段逸楓越來越偏激,我怕他會再次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以後見到他最好避讓一點兒,假如他太過份,還有你準老公我幫你去收拾他!”
“記住了!”曉曼痛快地點頭答應,假如不是狹路相逢,她纔不願招惹那隻姓段的瘋犬。想起一件事情,便微微有些慍怒地告狀:“原本想給你買份蹄花湯補補身子的,也被他給攪忘了!”
蹄花湯?冷彬想了想,沒說話,不過心裡還是感謝段逸楓攪忘了她的臨時起意。那種東西,估計就算捏着鼻子也喝不下去。
曉曼並不知道男子此裡心裡所想,只是感動於他對她的關心和在乎,窩在他溫暖結實的懷抱裡嗅着他身上獨特好聞的味道,忍不住惡作劇般解開他的兩顆鑽扣,在他結實的小腹處吻了一口。
男子頓時渾身一震,磁性好聽的嗓音都變得暗啞:“小丫頭,你在幹什麼?”
“吻你哦!”曉曼無辜地衝他做個鬼臉。
男子倏然收緊了臂膀,將她的嬌軀摟在懷裡,加快腳步,抱她上樓進到臥室。
自從冷彬出院後,曉曼就又搬回到這裡住,不過兩人並沒有再住同一間臥室,曉曼的臥室就在冷彬的隔壁。
其實曉曼並不排斥跟他突破最後的防線,可每當兩人激吻親熱的時候,男子卻總在最後的關頭停止下來。
他似乎有所顧忌才竭力剋制着自己的慾望,曉曼對這方面的事情又缺乏主動,所以他們至今依然保持着最後的距離。
推開房門進到裡面,藉着起夜燈的昏暗光線,冷彬將曉曼放到牀上,這才擡手拉亮了桔黃色的壁燈。室裡頓時充盈着暖色光線,一片溫馨。
冷彬伸手扯開了領帶,吻了吻她,嗓音低魅地柔語:“等我,我去洗澡!”
等冷彬回來的時候,曉曼已經睡着了。女子熟睡的樣子像只可愛的小貓,蜷縮在角落裡,有種可憐兮兮的孤獨感。
不是存心冷落她,也不是對她不感興致,而是……冷彬輕輕嘆息着,心裡的柔憐愈加濃深。伸手輕輕撫摸着她散亂的長髮,用指腹摩挲着她細膩的臉頰,薄脣輕輕嘬吻她玲瓏的耳垂,眸波如夜色般輕柔,“曉曼,我等你心甘情願把自己交給我的那天!”
“其實我早應該瞭解,你的溫柔是一種慈悲,但是我怎麼也學不會,如何能不被情網包圍。其實我早應該告別,你的溫柔和你的慈悲,但是我還深深的沉醉在,快樂痛苦的邊緣……”
阿桑蒼涼的歌聲在寂靜地夜裡低低地吟唱着,有種異樣頹廢的悲傷情緒在悄悄瀰漫,原來她還用這首歌做手機彩鈴。
冷彬緊蹙眉頭,起身拿過衣架上的大挎包,從裡面找出正在哼唱的手機。他看了眼屏幕上的號碼,原本如暗夜般深邃的鳳目倏然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
修長白皙的手指迅速按下拒接鍵,等到手機重新不屈不撓地響起來時,他乾脆調成了靜音模式。
銳利的鳳目冷睇着這只不停振動着的手機,緊抿的薄脣微微泄露出他內心的情緒。只是在瞥見手機上綴着的那隻小小桃核帆船時,才稍稍平穩了下。
現在的曉曼是他的!
冷彬靠在牀背上,任由這隻手機響了十幾遍,直到十幾個未接電話顯示在屏幕上,最終啞下來。
不過他知道,這還沒算完,很快就有後文。
果然,不多一會兒,對方開始發來一段段的文字短信:“曉曼,我的心情糟透了!我好難受好痛苦,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啦!”
盯着這些充滿了焦慮感的文字,冷彬薄脣勾起冷冽的淺弧,鳳目含着一抹譏誚。
“今晚我真的沒想再跟你動手,更不想跟你身邊的保鏢動手,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那家蹄花店是我們以前經常一起光顧的,我沒想到會在那裡碰到你,原來你還是喜歡喝這東西。曉曼,是不是以前你喜歡的東西現在都還在喜歡?玉蘭花,蹄花湯,這些你都還喜歡!”
“我呢?你現在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我不信!”
“我知道你愛我,過去三年,你全心全意地愛着我,心無旁鶩!沒錯,是我辜負了你!”
“曉曼,我……我也忘不了你!真的!我知道你恨我,可我還是要說我並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對你我已經仁至義盡!”
“跟你相戀三年,我沒有碰過你!雖說有一次喝醉了酒,我有點失控,不過你拒絕的時候我也沒再勉強!我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所以我讓你保留處子之身!”
“我……我甚至都沒有真正地吻過你!你知道嗎,我怕會控制不了自己,更怕我會對你的味道着迷!”
“我不能愛你,是因爲我爸爸的去世是被你爸爸害的!這些官場上的爭鬥太過黑暗齷齪,我不想讓你知道!情願讓你恨我,讓你覺得是我對不起你!”
“分手後我也很痛苦,也猶豫彷徨過!假如不是若蕊懷孕了,也許……我還會跟你複合!我好矛盾,不知道要怎麼做纔可以……不再思念你!我只是沒想到你那麼快就投入了冷彬的懷抱,都不給你我一絲退路!我恨你!”
“那晚,你跟他去了他的居住,還跟他在窗前親熱,你是故意刺我的眼睛是不是?我憐你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沒有奪你的貞操,沒想到你那麼輕易地就讓他得到了你!你真讓我失望,鄙視你!”
“你跟冷彬訂婚那天我去了!躲在柱子後面偷偷地看你!我的曉曼終於披上了婚紗,美得令人心碎,可是跟你站在一起的男人卻不是我!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無趣!哪怕我得到了全世界也沒什麼意思!”
“那晚,我又鬼使神差地跟着你們去了冷彬的居處,我在院門外望着你們一起走進那幢別墅,然後裡面的燈亮了!我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發瘋發傻,過了今夜我再也不會患得患失!”
“喬子愛出現的時候,你看起來很難過,穿着睡衣和拖鞋跑出了冷彬家!我不放心,就開着車子遠遠地跟着你!後來看到你打了那個攔截你的小痞子,我都忍不住笑了,你還是這麼烈的性子,寧折不彎,一點兒都沒變!”
“那些壞小子準備羣起攻之對你動手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開車過去救下你。我知道你不會感激我的,無論我什麼時候出現,無論我爲你做什麼,你總會認爲我對你有什麼陰謀!曉曼,自從徹底失去了你的愛情和信任,我覺得自己活得好累好無趣!”
“你病了,看着你憔悴痛苦的樣子我也好難受!你媽媽熬不了夜,等她走了,我就進去陪着你。那一夜真漫長也真短暫,我陪在你的身邊,你靜靜的既沒有再罵我也沒趕我走,我們好久都沒有那樣安安靜靜地相處過了!可惜,快天亮的時候冷彬來了,我真恨他,在心裡發誓早晚整死他!”
“冷彬這個小子,就會甜言蜜語,偏偏你很吃他這套!很快他就哄轉了你,你跟他好之後,反把我當成你的出氣筒!每次你打電話給我,我心裡都說不上什麼感覺,又高興又難受。高興的是你還沒有忘了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還知道給我打電話,難受的是你每次都因爲在冷彬那裡得了不痛快就拿我當出氣筒。何曉曼,每次聽着你罵我我心裡有多麼痛苦多麼惱火你知道嗎?憑什麼你在他面前就小心奕奕大氣不敢喘生怕惹他不高興?憑什麼你每次對着我不是斥罵就是諷刺挖苦?不就怕他不要你嗎?怕再次被男人拋棄?哼!淺薄無知的女人!”
“你又一次隨心所欲地罵我,什麼話難聽你罵我什麼話,我真火了!沒錯!是我安排的人綁架你,我看你和他都那麼得瑟我瞧着很不順眼,誰讓你老是拿我當出氣筒!我再三叮囑那些人不許碰你,何曉曼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我哪次真正傷害過你?相反是你一次次地傷害我,令我傷心痛苦難過!”
“打了冷彬一頓,我只是讓人踢斷他兩根肋骨,還他上次欠我的債!我最終還是放過了你們倆,曉曼,你說我還不夠仁慈寬厚嗎?跟我在一起這麼久,你也是瞭解我的,知道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爲了你,我學會寬容和忍讓,是你步步緊逼,都不給我退路!”
“從不知道思念是如此可怕的東西,它比世上最毒的毒藥還要穿腸奪命,令人痛不欲生!曉曼,我好想你!儘管三年來我時時刻刻警戒自己不許愛上你,沒想到還是泥足深陷無法自拔!我怎麼樣纔可以忘記你?怎麼樣纔可以不再思念你?”
“我還會給你買玉蘭花,還去你最喜歡的蹄花店裡等你,在這種你喜歡的地方總能看到你的身影!我多想陪你安安靜靜地坐一會兒,哪怕什麼話都不說,只是靜靜地看你一會兒!”
“你把我當成洪水猛獸般地提防着,還罵我打我,連一刻安靜溫馨都不肯給我,曉曼,你好狠的心!說不愛就愛了?我真懷疑過去三年你有沒有真的愛上我!”
“曉曼,你在幹什麼?爲什麼都不給我一點兒迴音?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曉曼,給我回個電話吧,我有話想跟你說!”
“你到底在幹什麼?想把我逼瘋嗎!”
“我想見你,立刻馬上,連一分鐘都再等不了!我現在就站在你樓下的門口,我能看到你房間還亮着桔黃色的燈光,你還沒有睡!”
“出來!不然我砸門了!快點兒!”
“曉曼,求你,出來!”
……
短信提示閃動接二連三,語氣也越來越急促,眼看對方的情緒已經失控,冷彬抿了抿薄脣,這纔不急不徐地回覆了一條短信:“對不起,曉曼已經睡了,我是冷彬!”
頓時,所有聲音都啞下去!手機終於恢復了安靜。
沒有人可以猜測出此時段逸楓心裡的感覺,更沒有人能想象他此時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當頭一桶涼水澆下?或者是當胸一劍刺穿?看不到段逸楓的表情,所以無從考證。
死一般的寂靜,冷彬緩緩起身下牀,握着曉曼的手機走到落地窗前,“唰!”拉開厚密的窗簾,樓下燈光徹夜不熄,果然看到段逸楓那輛銀灰色的邁巴赫就停在大門口。
對方依然保持着筆直的站姿,不過此時在凌晨深夜中卻有種遺世獨立的孤悽味道!
沒有人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也沒有知道此時外表冷絕的他心裡燃燒着怎樣的火焰。嫉恨?怨怒?不甘?或者是深深地絕望!
“曉曼太累了,我不想吵醒她,請原諒!不過明天早晨等她醒了,我會讓她給你回電話,有什麼話你再當面跟她說吧!”冷彬邊瞅着門外段逸楓的身影,邊慵懶地依在落地窗前給他回覆了這樣一條短信。
終於,段逸楓動了,他高大的身軀在濃深的夜色中顯得有些落寞,腳步甚至是踉蹌地。他跌跌撞撞走向他的車,拉開車門逃般地鑽了進去。
然後,車子發動,像頭慌亂的獸,先是撞到了路邊的花壇,弄出一陣聲響。接着調轉車頭的時候又不小心蹭上鐵門,惹得電子防盜鐵門發出一陣尖銳的鳴叫。
在這一片嘈雜聲中,那輛銀灰色的邁巴赫無比狼狽地落荒而逃。
冷彬狹長銳利的鳳眸冷冷凝睇着這一切,好像看着一幕蹩腳的滑稽劇。
良久,直到樓下一切嘈雜都消失,周圍又恢復了安靜,他才斜依在窗前,慢慢地將手機上的短信一條條刪除。
夜色靜謐如初,月光和燈光溫柔地照着這幢美麗清幽的二層別墅,好像剛纔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夜好眠,曉曼睡醒的時候,牀上只有她一個人。
昨晚……她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懊惱地想起,冷彬去浴室洗澡前囑咐她讓她等他的,而她……竟然睡着了!
心裡有些忐忑,慢慢坐起來,低頭檢查自己的睡衣,很整齊,並沒有被男子染指的任何跡象。
也不知道昨晚冷彬從浴室裡出來發現她睡着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肯定不會很高興吧!都怪她,白天體力透支過度,結果竟然在最關鍵時刻呼呼大睡。
冷彬是不是氣得直接轉身回他的臥室了?曉曼有些窘。下牀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手機端端正正地擺在牀頭上。
咦?她沒記得她有把手機拿出來啊……還沒想完,就有人推開臥室的房門,路遙笑着說:“起牀吃飯了!”
來不及多想什麼,她將手機放下,便去洗手間盥洗去了。
等她一身清爽地走下樓來,路遙已經將豐盛美味的早餐擺上了餐桌,冷彬照例坐在那裡等她就餐。
“早啊!”曉曼笑吟吟地對兩人招呼一聲,便在冷彬的身邊坐下。
“看今天的早餐合味口嗎?”跟所有主婦一樣,路遙希望自己一早晨的勞動可以得到肯定。
“肯定不錯啦!你的廚藝越來越進步!真捨不得你嫁人啊!”曉曼邊喝着美味營養的粥,邊對路遙讚不絕口。
“放心,最近五年我不會嫁人的!”回答的語氣居然十分肯定。“只要冷少跟你不嫌棄我,我就一直陪着你們!”
曉曼怔了怔,突然想起喬子鈞才十八歲,要等他到結婚的法定年齡至少還得五年時間,看來路遙鐵心在等着他啦!不過,路遙不是還有個孩子嗎?怎麼不見她帶在身邊?
她是個藏不住話的人,這樣想了就這樣問了出來:“路遙,你還有個兒子嗎?怎麼沒見過他?小孩子跟着誰生活啊?你這樣天天不跟他在一起能行嗎?”
提起孩子,路遙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頓了頓才嘆道:“孩子在全託幼兒園……週末的時候我會去看他!”
“哦,”全託幼兒園一般都是貴族幼兒園,學費十分昂貴,孩子在裡面倒是會得到周到全面的照顧,不過再好的待遇都無法代替父母親跟孩子的相處。無論怎麼說,那麼小的孩子整天見不到爸爸和媽媽都是件很殘忍的事情。“孩子的爸爸呢?”
問出這個問題曉曼才發現自己錯了,有些事情是不可觸摸的雷區,就像對她問起段逸楓,對冷彬問起喬子愛一樣!路遙的臉色變了,沉默良久,才冷冷地答道:“早死了!”
聽着這沒好氣的回答,曉曼當然不會再繼續刨根問底。餐桌上的氛圍頓時有些僵默,三人各懷心事地吃着早餐。
吃完了早餐,路遙收拾餐具去廚房的時候,冷彬纔對曉曼說:“昨晚段逸楓打電話過來,我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叫醒你,你要不要給他回個電話?”
曉曼吃了一驚,沒想到昨晚還發生這種事情,難怪她的手機會放在牀頭上!她聽到這個消息,本能地氣怒道:“他讓我給他回電話我就回電話?他算個什麼東西?去死吧!”
去上班的路上,路遙開車,曉曼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果然裡面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段逸楓的號碼。
他究竟發什麼神經?突然給她打這麼多電話,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要施展?想起昨晚在蹄花店裡的相遇,她就不由火冒三丈!世上還能找到比他更惡劣的男人嗎?
蠻不講理,對女孩子動手,這還只是小兒科,最最不可原諒的是他殘暴的惡行。以前的舊帳不算,單說兩人分手後,他居然唆使匪徒綁架她,還毆打冷彬……想想就令她火冒三丈,恨不得掐死這個禍害!
一早晨的心情都被這些未接電話給攪沒了,曉曼窩了一肚子火氣。她暗暗決定,假如這廝再打電話騷擾她,她非逮住他臭罵一頓不可!
到了雜賣社,曉曼發現燕妮沒有來上班,給她打電話居然關機。這個小妮子,是不是談愛談過頭了?忘了來上班!
坐下之後就開始了一整天的忙碌工作,因爲燕妮的曠工,路遙和許明美的工作也增加許多。
曉曼正在忙碌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首十分熟悉的老歌悠揚地響起:“春風她吻上我的臉,告訴我現在是春天,雖然是春光無限好,只怕那春光老去在眼前。趁着這春色在人間,起一個清早跟春相見,……別讓那花謝一年又一年……”
這首彩鈴是她以前很喜歡的,自從遭遇父親變故後,她的心情大受打擊,先是改成了《痛》,後來跟冷彬訂婚後她又改成了《溫柔的慈悲》。
應該說她是個非常情緒化的女子,心裡有什麼事情都喜歡藉着一些東西表達出來。不過她看得出冷彬並不喜歡她現在用的彩鈴,因爲那首歌似乎一直在強調溫柔是一種虛假的敷衍。
“老大,接電話了!”許明美見曉曼只顧怔怔地出神,就連忙出聲提醒道。
什麼?真是她的手機?曉曼呆了呆,不知道自己的手機什麼時候又被改回了這首歌。
手忙腳亂地從大挎包裡取出自己的手機,見上面顯示的是方若蕊的號碼。
真無語啊,這一對還真喜歡夫唱婦合。每當段逸楓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方若蕊也會跟着摻和。
實在沒興趣聽他們的唧唧歪歪,曉曼索性拒接。
耳根子終於可以清靜些了。先是安排許明美出去採訪,再讓路遙代替燕妮的工作,各就各位。
纔開始工作沒多一會兒,座機又響了。曉曼提起話筒,公式化地說:“你好,這裡是名流雜誌社……”
“老大,是我!”話筒裡竟然傳來燕妮有氣無力的聲音。
“燕妮,你丫的跑哪去了?”曉曼看了看周圍,又壓低聲音問道:“昨晚是不是跟裴天楚愛愛得太激烈,現在纔剛醒?”
“哈,”燕妮的聲音有種異樣的激動,誇張地笑道:“裴天楚?他是大忙人呢,一晚要趕好幾個場子,哪有時間陪我愛愛?”
聽口氣有點不太對頭,曉曼皺了皺秀眉,問道:“你怎麼啦,跟裴天楚吵架了?”
“沒有!”燕妮的聲音有種玩世不恭的譏誚:“我說過他忙得很,沒有時間跟我吵架!”
“燕妮,”曉曼的語氣嚴肅起來,“你們倆是不是分手了?”
“……”話筒裡一陣寂靜,隱隱聽到女子壓抑的哽咽。
“怎麼啦?昨晚我們分開的時候,你們倆還在一起的……喂!”曉曼衝着話筒喊了一聲,裡面卻只傳出斷線音。
這個丫頭!曉曼感覺事情有些嚴重,想了想就給裴天楚打了個電話。謝天謝地,這傢伙居然很痛快地接聽了:“喂,誰啊?”
聽語氣,燕妮那邊似乎天要塌下來了,而裴二少爺這邊卻是天高雲淡,紋風不動。曉曼鬱悶地問道:“你跟燕妮怎麼回事?她好像很不開心!吵架了嗎?”
提起燕妮,裴天楚的語氣便有些不耐煩:“我沒想到她那麼沒分寸!”
“怎麼啦?”一聽就知道這兩人吵架了,不同的是裴天楚根本沒把這事放心上,而燕妮卻傷心欲絕,連班都沒心情來上。
“最討厭女人糾纏不休!她以爲她是太陽啊?我要時時刻刻圍繞着她轉?以前還以爲她跟尋常的女子不同,原來也不過如此!”裴天楚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曉曼怔了怔,覺得這個裴天楚簡直是可惡極了!他竟然用這種厭惡的口吻來形容燕妮!憑什麼?
鬧心的一大堆兒,她還沒來及地理一理,電話鈴聲又響了,她看也沒看,趕緊接起:“喂,你好,這裡是名流期刊……”
“何曉曼,你太過份了!爲什麼總是不肯放過逸楓?假如逸楓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不等曉曼說完話,裡面就傳出方若蕊失控地尖叫。
5。
“你在發什麼神經?”曉曼對這個女人厭煩透了,她不跟她計較,她倒總是纏着她鬧騰不休。“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和段逸楓的事情於我無關!當然,我爸爸的案子我會堅持查到底的,假如你們倆都參與了謀害我爸爸,早晚將你們倆送進監獄!”
“你少跟我裝傻!昨晚我們分開後,逸楓又去找你,你都跟他說了些什麼?爲什麼他會那麼恨你?”方若蕊恨不得掐死曉曼,完全沒有平日的溫婉,變得歇斯底理。
“昨晚他又去找我……你腦子有病啊!我根本沒看到他!”曉曼想幹脆掛掉電話,又怕方若蕊不依不饒繼續打電話騷擾她,再說她又沒做虧心的事情,也不怕她耍什麼花樣:“你最好把話講清楚點,到底怎麼回事?”
“逸楓出車禍了,嗚嗚……”方若蕊痛哭失聲,還帶着久積的怨氣:“都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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