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白這次是打定主意要絕食了,從她醒來之後,便一直閉着眼睛。無論安梓俊怎樣*,都不肯睜開,最後氣的安梓俊沒有辦法了,強迫地將她拖了起來,然後掐着她的下巴強迫她張嘴,將一碗蔘湯灌了進去。
可是,就是不肯下嚥。灌進去多少湯還是會流出來多少,弄得一身一*都是。
“曉曉,你究竟要怎麼樣?”安梓俊給她收拾乾淨後,幾乎要把她嵌進身體裡。他一直知道周曉白性子擰,脾氣倔的很。可是沒想到竟然倔到這步田地。
周曉白被他摟的緊緊地摟在懷裡,心裡只是冷笑。身體虛弱的很,燒已經退了,可是因爲長時間不進食,幾乎沒有一點力氣。想要扯開嘴角冷笑都不能,所以只能在心裡冷笑。
她想怎麼樣,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怎麼樣。她要的,不過是份簡單的生活簡單的愛,和安梓俊之間有平靜、有甜蜜,而不是像演電影一樣到處充滿了陰謀和算計。
若是陳浩不死,他們之間不會走到這一步。她不可否認,從什麼時候,她已經愛上了安梓俊。而從什麼時候,已經愛的非常深。可是就因爲太深,所以纔不能原諒自己。她絕食不是對安梓俊的懲罰,私奔的事情已經告訴了她,想要報復安梓俊,只會讓自己傷的更深。
所以她報復她自己,陳浩的死是她心裡的一個坎。一個她永遠都不會過去的坎,讓她無法再正視對安梓俊的愛了,可是逃開又逃不過,所以只能報復自己懲罰自己。
她想,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拯救她了。只有就此死去,才能拯救她愧對陳浩和高宇傑的心。
“今天的身體機能指數有下降了,再這樣下去,不出兩天,她就撐不過去。”喬巖給周曉白做了一系列檢查之後,無奈地對安梓俊說。
安梓俊眼眸深了深,看着躺在*上緊閉着眼睛不肯睜開來看他一眼的周曉白,心裡有着說不出來的憤怒。
就爲了那個陳浩還有高宇傑,就打算放棄自己的生命嗎?那麼他與她,究竟是什麼。她究竟有沒有愛過自己,如果真的是愛,她又怎麼會如此狠心,爲了外人而讓他這麼痛苦。
“給她打營養針,用最好的針來維持她的機能。”他總會想到可以重新逼迫她活過來的辦法的。
“我們出去談一下吧!”喬巖看了看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周曉白,然後示意護士給她打針。安梓俊不讓周曉白住院,他討厭醫院的味道和氣氛,便每日要求喬巖帶着人過來親自給她診治。
“什麼事?”安梓俊跟着喬巖走出來,輕輕地關上了臥室的門,問的有些不耐煩。
喬巖又是嘆息一聲,頓了頓說:“你這樣是不行的,她的身體我可以維持,但是她的精神我卻維持不了。早晚有一天,她會出現精神萎縮的情況,到那個時候,事情會更加麻煩。”
“你的意思呢?”安梓俊扯出一絲冷意。
“放了她吧!既然她想要離開你,就放她走。陳浩的這件事情,你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那個米蘭我已經在積極治療了,可是效果甚微。她根本就是自己把自己封閉在一個殼裡不肯出來,再好的神經醫生都無能無力。而她不痊癒,陳浩的真相永遠都不會澄清。除非你媽肯鬆口,不過這個可能性比米蘭痊癒更加渺小。而等我能夠把米蘭治好,恐怕周曉白早已經把自己逼死了。所以,先放了她,給她自由。”
“不可能,”安梓俊想也不想地咆哮道,“你知道,我不可能放她走,要死我陪她。即使是死,也要死在我的身邊和我在一起。”
喬巖無奈地搖搖頭,早就知道他的勸告不會有任何意義。可是還是抱着一絲幻想,倒是也不失望。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來送到他面前,淡淡地說:“那一瓶吃完了,這是新的,記得要吃。”
安梓俊眼前一亮,望着喬巖手中的那瓶藥突然喃喃地說:“如果讓她生一個孩子,是不是她就不會離開我。有一個孩子做牽絆總能令她留在我身邊吧!不是女人對於孩子,總是會心軟的嗎?”
安梓俊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喬巖說。眼眸裡閃閃發光,像是終於知道亮點一般。
喬巖嘆口氣,不想打擊他不會還是忍不住地說:“她現在這個時候根本不知道會撐多久,又不是種菜,種下去就一定會發芽的。而且你不是說不想在她這個年紀讓她懷孕嗎?她母親就是因爲不滿二十歲生了她纔會難產的,你就不擔心了?”
“有你在,我還害怕什麼。”安梓俊揚起一抹笑意,滿不在乎地說。
“可是你媽那邊…,”
“顧不了了,就這樣先定了。每天的營養針都要打,我知道這個不是長久之計,會再想個辦法來讓她接受我的。米蘭那邊,你也抓緊時間。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我不怕時間太久,這一生我都能等的了。”安梓俊冷笑着說。
喬巖點了點頭,也只能先這樣。看着他這個好友,心裡嘆息,愛情果然是一個折磨人的事情。幸好自己有自知之明,從來都不會碰那種東西。
喬巖每天兩針營養針,周曉白竟然又挺了兩天。不過雖然有營養針,但是對於周曉白來說,依舊跟不上營養。她在瘦,短短的一個星期,瘦了整整一大圈。看的安梓俊心疼的不得了,很多次都不得不用接吻的方式將自己口中的湯渡進她的嘴裡,強迫她吞嚥。
可是每一次她吞進去一口便會止不住地嘔吐,喬巖說這是精神問題,和身體無關。她精神上排斥任何東西進入她的胃裡,哪怕連一滴水都不可以。
可是安梓俊依舊不死心,她要吐的時候就緊緊地吻住她的脣。舌頭擋在她的喉嚨口,雖然一小部分吐在了他的嘴裡,不過終究沒有像以前一樣全部吐掉。
幸好,一個星期後心力交瘁的安梓俊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掛掉電話後,嘴角揚起了一抹興奮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