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嬌是沈家的人,在宮中有皇后這個靠山,如今又懷有身孕。魏月娥若是想要出頭的話,想必就困難了。
三娘前些日子聽魏雲英說起過月娥在宮中的情形,今年被選進宮的美人出挑的有好幾個,月娥雖然貌美,但是在那麼一個美人聚集的地方,到也不怎麼顯了。進宮好幾個月,依舊還是住在偏殿中,沒有機會侍寢,連個分位也沒有,與普通宮女想比也就是身邊多了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鬟罷了。
三娘原本還想要問一問鶯歌的情況的,不過想了想還是罷了。她若是問了,到是奇怪了。鶯歌是月娥的丫鬟,爲人低調又謹慎,她若是會出事,那一定是月娥出了事連累到她。既然月娥沒有機會出頭,那危險也相對要小一些。
這時候,又有三人往這邊走來了,其中一個是周家的大姑娘也是連氏新進門的孫媳婦周婉。她身邊的兩個姑娘一個是方伯爵家的千金,現任伯爵夫人的長女方靜妍,平日裡與惠安郡主以及惠蘭縣主走的很近。另外一個姑娘與方家千金長得有些相像,但是平日裡沒有見過,可能是伯爵家的哪一位庶女。
周婉看見三娘個王箏也在,很高興,忙走了近來:“姑姑,三娘,你們也在這裡?”
三娘點頭笑道:“剛剛與姑姑在賞花,正好遇見了郡主她們。”
“咦?你是靜宜?”王箏突然出聲問那位與周婉和方靜妍一起過來的女子道。
三娘聞言也不由得又朝那位姑娘看去,見她長相清秀,雖算不上是極美,但是一舉一動間自有一種靜雅之姿,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這位叫靜宜的女子莞爾一笑,正要說話。已經走到惠蘭縣主身邊的方靜妍卻是笑道:“沒想到姐姐你病了這麼些年沒有出門,今日一出來竟還有人認得你,到是難得。”
惠蘭縣主也好奇道:“咦?方靜宜?伯爵府的那位嫡長女?”
此話一出,別人還沒有什麼,惠蘭縣主身邊的那位方靜妍臉上卻是一僵。
方靜宜笑着點頭:“許久不見了,不想諸位還記得靜宜。”
“當然記得你,當年比書法我輸給了你,比琴藝成之輸給了你。我想不僅僅是我,成之對你也是‘念念不忘’呢”王箏說起自己的敗績來,絲毫不在意,還笑的十分的開心,可見對與能見到這位幼時的老友她還是很開心的。
方靜宜笑容溫暖:“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不過就是贏了你們那一回而已。”
王箏瞪着方靜宜:“所以我也等着你輸給我一回呢,在贏你之前,自然是不會忘記的。”
二孃在那邊看了看方靜宜,又看了看三娘,突然笑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方大小姐很像一個人?”
衆人聞言一愣,方靜妍更是莫名其妙:“我像誰?”
二孃也是一愣,指了指方靜宜:“我見你叫她姐姐,還以爲她比你大,難道不是?”
場面詭異地靜了一靜,方靜妍這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口中的方大小姐根本不是說她,不由得有些難堪。這些年,方靜宜一直被拘在府中沒有出門,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伯爵府還有另外一位大小姐,她被人稱做方大小姐已經習慣了。
三娘見氣氛有些奇怪,自然是猜到了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緣故,便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裡,只笑看着,並不說話。
主角之一的方靜宜到是主動爲方靜妍化解尷尬,朝二孃和氣道:“這位夫人覺得我像誰?”
二孃也知道自己可能是說錯了什麼,不過她進京之後身邊一直沒有得用的人,對外界的接觸也少的很,根本沒有機會摸清各個府上的彎彎道道。她有些懊惱地想,回去後一定要將各府的關係先摸清楚了,以免鬧出什麼笑話來。
見方靜宜主動撿起話題,她自然是樂意的,笑着指了三娘道:“我瞧着方小姐與我家三妹妹有些像呢。”
此話一出,周圍的幾道目光都來回在三娘和方靜宜的身上打轉。王箏也是看了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也不得不點頭:“好像還真有些像,不是說長相像……是,神韻有些像吧?”
三娘看向方靜宜,發現方靜宜在在看她,見她看過去便朝她點頭友好地一笑,三娘也回了她一笑。
平心而論,三娘與方靜宜長的沒有絲毫相像之處。三孃的容貌要更爲娟秀一些,方靜宜要平常一些,不過兩人站在這裡,淡笑不語的靜雅姿態到是十分的相似。
惠蘭縣主撇了撇嘴,這麼說起來,她連方靜宜也討厭上了。
王箏笑着上前爲三娘和王箏兩人介紹:“靜宜,這位是我侄女兒王家三娘王珂。以前一直在山東舊宅,你沒有見過。三娘,這是方伯爵家的嫡長女,方靜宜。以前我們經常在一起玩的,以後大家也一起。”
王箏瞥了方靜妍一眼,實話實說,她可不怕得罪什麼人。
方靜宜已經被拘在家中好幾年了,今日第一次出來見客,原本還是有些不確定的緊張感的。不過見了王箏,聽到她這樣的一句話,突然又覺得心中敞亮了起來。
以前的都過去了,以後,會好的。
幾人又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兩撥,雖然站的地方近,但是卻涇渭分明。任何地方都是有小圈子的,閨閣之中也不例外。
王箏小聲問着方靜宜這幾年的近況,方靜宜都笑着說好。王箏也不在意她的回答,方靜宜這幾年過得好不好,京城中的人心中都是有一杆秤的,王箏也就是問一問好安心,並不期待這個時候和地點能從方靜宜那裡聽到什麼別的答案。
那邊方靜妍雖然在與惠蘭縣主說話,眼神卻是一直瞟向這邊,時時注意着方靜宜的話。生怕她在外頭胡說些什麼。
“……這府裡都是國公夫人在忙裡忙外,怎麼沒見國公出來呢?聽說外院也不見人呢。”一般,府中宴客的話,男主人都會出來待客的,方靜妍漫不經心地隨口道。
惠蘭縣主聞言捂嘴一笑:“這個你都不知道,聽說國公爺最近病了,已經臥牀好些日子了。”
“病了?什麼病?”見惠蘭笑容詭異,方靜妍不由得好奇道。
惠蘭縣主卻是笑而不語了。其餘人也都當作沒有聽到,岔開了話題說別的。
關於鄭國公的病,三娘到是知道的,確實是不怎麼好啓齒。鄭國公好女色是出了名的,快七十歲了還一連娶了好幾個十幾歲的小妾。他縱慾過度患上了血精症,原本病的厲害,去了蔣太醫那裡求藥。之後吃了幾劑藥之後,果然是好了許多。
但是男人改不了好色,就如同狗改不了吃屎。病一剛好,鄭國公便左擁右抱起來。然後沒多久就一病不起了。
鄭國公原本就惱國公府裡這一幫子的大小妖精,趁着這個機會將內院好好整治了一遍。看不順眼的全都賣了出去。國公夫人兒子孫子們都成了才,對國公這個丈夫也早就死了心,自然是不怕傷到什麼夫妻情分。
於是經過了這麼一場夫妻大戰,在死了鶯鶯無數的結果下,鎮國公更加元氣大傷。而國公夫人最近卻是紅光滿面。
三娘之所以知道這些,除了白蘭從蔣太醫身邊的汀蘭那裡得到了些消息,還有就是與王老太爺的鳥兒有關。
鎮國公有一隻九色鳥,是王老太爺垂涎已久的。這一次還託了叔祖母李氏來鎮國公府討要。原本這鳥兒是鄭國公的心愛之物,要要到還有些難度。不過可能是國公夫人這些年來已經恨極了國公身邊的鶯鶯燕燕,這份恨意也殃及到了這隻無辜的鳥兒身上。
所以在李氏提出要買了這隻九色鳥的時候,國公夫人無比爽快的應了。
這些自然是從王箏那裡聽來的。
所以說,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她們爲了報仇可以忍氣吞聲,耐心等候,十幾年,幾十年。一旦時機到了,就連你的鳥也不會放過。
回去的時候,王箏與三娘說起了方伯爵家的事情。原來方靜宜與方靜妍是堂姐妹,三娘原以爲她們一個是原配所出一個是繼室所生到是料錯了。只是情節卻也是差不了太多。
方靜宜的生父是老伯爵原配所生的嫡長子,老伯爵續娶的夫人,面上看着很是賢惠,雖然之後自己也生了一個兒子,但是對原配留下來的嫡長子卻是比自己的兒子還要好。
幾年過後,一些聰明之人就看出了不對了。原來原配留下來的那位嫡長子,脾氣越來越暴躁,性子也越來越嬌縱,稍有不如意之事就要喊打喊殺。
這樣的性子自然遲早要出事,於是有一次在跟一位小官的兒子爭奪一位花娘的時候,失手將那位小官的兒子殺死了。
最後這位原本的天之驕子被判了流放。而那位繼娶的夫人所生的兒子卻名正言順地繼承了伯爵府。
這位嫡長子在出事之前已經成親,妻子生有一女,就是今日的這位方靜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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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會更完下一章再睡覺覺~不過估計會很晚了~親們都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