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口中的人是那位身份可疑的姚悅容。她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懷疑到她身上,或許是因爲姚悅容的真正身份一直是她在猜測的,而那位聖女的身份也撲朔迷離,共同點湊到一塊兒,便讓三娘將兩人聯繫到了一起。說白了就是瞎猜的,證據什麼的都是沒有的。
宣韶也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真正的聖女沒有幾個人見到過,所以只要有可疑的人都有可能是。”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好吧!
“既然如此,試探一下不就可以確定了?真正的聖女背後不是有圖騰嗎?有了這個顯著的標誌,她若真的是聖女,想要抵賴也是不成的。”三娘皺眉道。
宣韶沒有說話,似是在想事情。
三娘突然微微眯起了眼睛回頭去看他:“相公,你在想什麼、?”
宣韶一愣:“什麼?”
三娘拿手去戳他的胸口:“你不會想着要盡職盡力的親自去求證吧?”
宣韶哭笑不得的握住了她在他胸前戳着的手指:“什麼亂七八糟的。”
三娘瞥了他一眼:“那位假聖女是誰去檢查的?”
宣韶輕咳了一聲,看了三娘一眼,笑着不說話。
三娘氣得立即就轉過了身子,宣韶卻是眼疾手快一把將人給摟住了:“別鬧,我沒看,是找了個女探子去的。”
“真的?”三娘斜睨了他一眼。
宣韶一本正經地點頭:“家有悍婦,我可不敢亂看。”
三娘滿意了,捧着宣韶地臉用力親了一口,半真半假地道:“這還差不多。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眼睛也是我的。”
宣韶忍着笑意道:“嗯,娘子說的是。”
三娘得瑟完了,又言歸正傳:“姚悅容這人平日裡只肯讓她兩個大丫鬟貼身伺候,要想近身怕是有些難。”姚悅容這個怪癖據說是在她在寺廟裡的那段日子裡培養出來的。她身邊的丫鬟並不少,到了莊親王府之後,三娘也給她派過去幾個丫鬟。可是卻都不讓近身伺候。
“實在不行還是我去走這一趟吧。”三娘想了想。說道。
宣韶皺眉:“不行。”
三娘瞥他:“爲何不行?她不會在這會兒對我下手的。”
宣韶嘆息一聲,揉了揉三孃的頭,就像是在安慰一個不聽話的小孩似的:“你去我會擔心,我不喜歡你接近她。這件事情你別管好不好?”
三娘想,她若是一個任性的被慣壞了的女子,這會兒應該生氣地責怪宣韶小瞧她。然後鉚足了勁兒跟他唱反調,然後狗血地偷偷跑去姚悅容那裡惹是生非,最後再讓宣韶給他收拾爛攤子。
這樣……簡直是吃飽了撐着。
她看到了宣韶眼睛這認真的擔憂,知道宣韶是真的不希望她遇上哪怕是一點兒的危險。而她也捨不得讓宣韶在外頭忙得暈頭轉向之後還要爲她的安危擔心。
所以她很順從地點了點頭:“好。我哪裡也不去,就在屋子裡好好待着。”她從來不逞強,更不會爲了證明自己如何厲害而去傷害愛她的人,因爲不值得。
宣韶聞言很是溫柔地吻了她,眼睛裡是淡淡的笑意。
之後,三娘果然很守信,沒有再去管姚悅容的事情。甚至連過問都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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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禮親王妃派人過來了,是來給姚悅容送禮服的。
世子夫人成親之時要穿的禮服十分繁複,禮親王妃讓讓送來給姚悅容試一試,看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還需要改。
奉命前來的是一位年紀有些大的老嬤嬤,還有一位年輕的丫鬟。那位老嬤嬤是禮親王妃身邊的,針線十分了得,說是奉了王妃之命定要親自幫姚悅容試衣。若是那裡不合適,她可以記下來,再拿回去改了。
因爲禮親王妃是長輩,那位嬤嬤又是有些分量的,所以姚悅容即便是不習慣別人伺候也不能反駁。
所以相對來說,給姚悅容試禮服這件事情竟然還算是十分順利的。
三娘下午的時候也聽說禮親王府來人了,不過她也沒有特意去打聽什麼,只是隱隱覺得可能與試探姚悅容的身份有關係。果然,快到傍晚的時候宣韶回來了。主動與三娘說起了這件事情。
“今日那位給姚悅容試衣服的嬤嬤是我找來的。”
三娘坐在宣韶身邊。聽他說結果。雖然她說了不管姚悅容的事情,但是內心深處的好奇還是有的。
“姚悅容後背上沒有圖騰。”宣韶面色平靜道。
三娘聞言卻是有些失望。她還真的希望姚悅容就是那位老苗疆王的孫女,這樣就同時解決了兩樁麻煩。
“會不會她用什麼藥物或者什麼別的東西給遮掩了?”三娘說的是易容什麼的,雖然她沒有講過這種據說能改頭換面的玩意,不過以前看電視的時候送是有。連面容都能換成另一張,要遮住圖騰什麼的自然是再容易不過了。
宣韶卻是搖了搖頭:“我找來的這位嬤嬤,其實是鷹衛裡的一位前輩。若是她在自己的圖騰上做了手腳,以那位前輩的眼力必定能看得出來。上次那位聖女背後的圖騰,我她是讓她去看的。”
三娘嘆氣,不由得又苦思起來,這位聖女不是姚悅容?那會是誰?
“不過……”宣韶卻是繼續道。
三娘立即擡頭去看他:“不過什麼?”宣韶什麼時候也喜歡說話只說半句了?跟誰學的狗血性子!三娘暗自腹誹。
宣韶的眼睛中有一絲玩味之色:“不過姚悅容的左肩膀上有一處傷疤,是燒傷,而且有些年頭了。她換衣服的時候可以用頭髮將傷疤擋住了,卻沒有逃過那位嬤嬤的眼睛。”
三娘聞言又是驚訝:“有些年頭的傷疤?還是燒傷?”
“嗯,至少是七八年前留下來的。”宣韶沉吟道。
三娘面上也有些欣喜:“是在她離開姚家去寺裡之前的?那……姚家大小姐身上的燒傷是怎麼來的?”
宣韶看了三娘一眼,笑道:“姚家大小姐從未被燒傷過。上次宣雲派過去查姚悅容的人將她這十幾年的事情,事無鉅細一一報了上來。姚悅容根本就沒有受過傷。”
“所以……我們可以確定這個姚悅容是假的?而且是在去寺廟的時候被人給掉了包?”三娘也笑了。
只是她想了想,又皺眉:“按理說不過她不過在寺廟裡待了幾年,姚家在這幾年裡也不可能對她不聞不問,自然是有人見過她的。若是她容貌發生了太大的變化,怎麼會沒有人認出來?這樣也太奇怪了吧?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一個完全不同地大活人給掉包,這也太奇怪了一些。若真是如此,這背後之人也算是神通廣大了。”不僅僅能未卜先知,還能一早就準備好一個與姚悅容十分相像的人出來,三娘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
“這次在查姚悅容的事情的時候,還查出來了一幢舊事。原本我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如今瞧着,倒是有些巧合了。”宣韶緩緩道。
三娘聞言立馬來了興趣:“什麼舊事?說來聽聽。”
宣韶看了三娘一眼,見到她眼中的興味,不由得莞爾,敢情她還真當故事在聽了。嘴上卻是道:“姚悅容的父親成國公世子,曾經揹着姚家衆人,在臨縣養了二房。”
三娘:“……”她已經預料道,將要聽到一個十分狗血的故事了。
果不其然,三娘在宣韶的敘述中知道了一個十分平常又不平常的風流公子的情感故事。
姚家的家規算是世家名門中比較嚴格的,源於老成國公對子孫們的嚴格要求,還有姚家的人普遍的潔身自好,姚家的男人也少有納妾的。
不過也總有例外的。
姚悅容的父親,成國公世子就是一位多情的人。有一次去臨縣參加一個當地文人墨客辦的詩會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平民家的女子,並且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這位女子幼時喪父,與母親相依爲命,母女兩人經營着一家不大的鋪子,買自己做的梳子維持生計。
成國公世子在臨縣帶了月餘,經常找藉口光顧這家小店,一來二去便與這位女子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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