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長劍出鞘,與華翰之間算不上對打,因爲明心的武功本來就弱。只是華翰並沒有打算讓明心就這樣贏了去。而是直接開始壓制明心。
玲瓏跟着急的不行,也正是在這時,葉月終於來了。
葉月經過幾年的磨練。加上她根骨本就好。這幾年武功更是突飛猛進。華翰的武功剛強,可葉月的武功卻極爲柔。柔能克剛。
華翰看着拿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女兒,什麼也沒說。扔掉了手裡的劍:“我只求你一件事。”
“說。”葉月眼眶微紅,寒風從耳旁吹過讓她更是不寒而慄。
“放過華眉。”華翰道。華眉這時候也被人拎出來來。可是她依舊在猖狂:“你以爲成了個公主就了不起了麼,華清我告訴你,你早晚得死!”
“啪——!”玲瓏上前一巴掌就抽在了華眉的臉上:“你還真是我見過最讓我千刀萬剮的人。”
華眉呸了一口。華翰卻抓着葉月持劍的手腕。劍風一轉。葉月大約猜到了華翰要做什麼,未曾阻止。看着他一手挑斷了華眉的腳筋,華眉登時面色煞白。倒了地上。
“這樣可以放過她了嗎?”
“我要你再答應我兩件事。”葉月失望的看着華翰。
華翰忍住痛苦,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別無他法:“你說吧。”
“第一件事,讓出盟主之位,退出江湖。”葉月道。
“好!”華翰一口答應。
葉月微微抿脣:“第二件事,現在寫下與我母親的和離書,從今天開始,母親,我和明心,都與華府恩斷義絕,永世不相往來!”
華翰面色一白,腳步虛浮的往後退了幾步,看看徹底冷了心的葉月,看看已經失望之極的明心,心口一痛,一口老血便已經吐了出來。
明心不忍想要上前,卻被玲瓏拉住:“既然要斷,就斷個乾淨吧。”
明心撇過臉去不再看華翰,而華翰也漸漸找回了些許的意識,只不過人卻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來人,取筆墨來。”
葉月緊咬嘴脣不再說話,待華翰寫了和離書,直接轉身,從今日開始,她的人生從頭來過!
華夫人被當街問斬,馬幫的烏合之衆被朝廷拿下。消息傳回承德王妃那裡的時候,承德王妃已經急急忙忙去信給李馥郁了。
李馥麒急的不行,一旁的桃紅卻趕忙收拾着金銀細軟。
“你在做什麼?”李馥麒看着桃紅問道。
桃紅微微抿脣:“公子,咱們還是趕緊走吧,我感覺這次要出大事了。”
“誰還不知道要出大事,但是現在逃的話能逃到哪裡去?現在可是那百里容錦坐着這江山!”
“可是……”桃紅還是不想留下,這繼續留下的話苦日子可是沒個頭了。李馥麒察覺到她的心思,惱怒的推了她一把,桃紅身形不穩往後一跌,頭直接就撞在了桌角上,當場斃命。
李馥麒以爲桃紅是裝的,明明就推了一下怎麼可能就死了?
可是不巧的是,桃紅腦後的傷口正中要害。
李馥麒黑沉了臉,打算讓人先處理掉屍體再說,可是忙活了半晌,屍體才埋在後院裡,便有大量的官兵衝了進來,以謀殺罪將他拿下了。
李馥麒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可是證據就在面前他根本推脫不掉責任,直到看到了蘇景,才吼了起來:“蘇景,是不是你乾的,桃紅是不是你害死的!”李馥麒大怒,如今承德王妃在外,剛好桃紅死了,剛好他們進來抓到了正在埋屍的他,這不是太巧了嗎。
蘇景輕笑:“劉大人自會還你清白。”說完便讓人帶着他下去了。
“娘娘,這回墨荷可是立了大功了吧。”墨荷笑道,蘇景讓她去盯着承德王府,她就乾脆盯住了李馥麒,這下倒好,那桃紅居然這麼輕易就死了,現在李馥麒被抓了個現行,剛剛好!
蘇景頷首:“回去賞你。”說完轉頭看着墨玉:“葉月哪裡有消息了嗎?”
墨月頷首:“您放心,昭和公主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不過幾日應該就能回來了。”
蘇景頷首:“回去準備準備吧,我們差不多也能回宮了。”
“可是這裡不是還沒處置完嗎?”墨玉不解。
蘇景卻有些嘆息:“馥郁會來解決的。”
“她來處理的話不是會很爲難嗎?”水禾開口道,畢竟李馥郁也是承德王妃的女兒。
蘇景輕笑:“雖然爲難,但是她到底是明事理的,您們且看着吧。”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蘇景是打算第二天就回京城的,但是就在當晚,似乎又有事情找了上來。
拼死拼活趕了兩天,田全早已經生無可戀了,而百里容錦卻還是很平靜的坐着,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奔波,奔波了一晚上,氣色仍舊還不錯,包子便是一直靠在百里容錦懷裡睡覺的,醒的時候就睜着大眼睛四處看着,滿眼的機靈。
“主子,下馬車吧,咱們到了當地郡守的府上。”田全拉開馬車簾子看着百里容錦笑道。
包子趕緊下了馬車,看着還有些許昏暗的天空,小小心裡,沒想到到了趕路這麼辛苦,他要趕緊找到娘然後把她帶回去不可,不過現在就不去了,先休息好再說。
看着面前劉府,包子跟在百里容錦後面,然後就被郡守夫人安排住下了,而蘇景自然也過來了。
田全被鬼使神差的和水禾安排在了一起,現在水禾不想搭理田全,田全也賭氣不搭理水禾,兩人一同進門,兩人對視着,房門一關,兩人的眼裡都冒起了火光。
一瞬間,田全如離弦之箭撲在了房間唯一的牀上:“舒服。”田全看了一眼氣得瞪大了眼睛的水禾,偷偷笑着,偏過頭去便睡下了。
蘇景那裡,梳洗之後,包子也躺在了牀上被哄着睡着了。
蘇景和百里容錦自然是在另一間房裡,不過快到天亮百里容錦才肯不繼續折騰她。
百里容錦看着蘇景,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孩子怎麼還不生出來?”
蘇景輕笑一聲:“還沒有呢。可是這孩子不也是你非要生的麼。”
百里容錦薄脣微揚:“我只喜歡製造孩子的過程。”
蘇景看着百里容錦神情凝視的眼神,面色微微一熱,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裡:“睡吧。”看着外面已經泛白的天色,閉上了眼睛,只是閉上眼睛後不久,蘇景便幽幽聽到了求救的聲音,聲音似乎來自府內深處,帶着一股絕望和怨恨。
“你們今天可曾聽到什麼聲音?”用午膳的時候,田全疲憊的問道,他睡覺的時候也聽到了一道幽怨的聲音。
“什麼聲音?”郡守夫人和郡守皆是守在一捧伺候,不過因爲百里容錦說是微服私訪,所以也不許告訴別人他和蘇景的身份。田全提問,郡守夫人便和氣的看着站在一邊的田全笑問道。
“不清楚,我太困了沒仔細聽,像是女子的求救聲。”田全奇怪道。
“哈哈,你怕是聽錯了。”郡守忽然笑起來,水禾看着田全:“你怕是昨晚累得耳朵不好使了吧,我一夜安眠,倒是未曾聽到什麼聲響。”
田全被水禾一噎,嚥下了嘴裡的話沒再多說。
蘇景在一旁默默聽着,卻看到郡守旁邊一個男子的手明顯的收了一下,也不再多問繼續吃飯了。
吃完飯後,百里容錦來這裡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便也出去了。田全回想起昨晚的聲音,還是忍不住去找蘇景說了一聲,蘇景覺得可能有異常,便獨自一人往後院去了。
“你就是蘇家的小姐?”正當蘇景準備轉彎過去裡面的時候,忽然一個男子冒出來,看着蘇景精緻的臉,滿眼貪婪。
“郡守家的公子?”蘇景收起手裡的匕首,自然的垂了下來,淡淡看着這個男子,方纔在桌上,田全提到那怪聲時,就是他的手收了一下。
“在下郡守庶長子王城。”王城看着蘇景,一手撐在她旁邊,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眯起眼睛更加深的嗅了一口:“真香。”
“是嗎,我加了自己特製的醬,想不香都難,王公子,要不要嘗一口?”王城話音才落,身後就傳來一道微涼的男聲。
王城聽到這聲音,眉頭皺起,回頭看到端着一盤菜的百里容錦,冷笑:“這位貴客好雅興,不過都說君子遠庖廚,你卻獨獨愛這庖丁之事。”王城鄙夷的看着百里容錦道。
百里容錦看着王城,薄脣冷冷勾起:“凡人皆不懂庖廚之樂娘子,走,陪夫君去賞美食。”百里容錦順勢拉起蘇景的手道。
蘇景睨了一眼百里容錦,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便跟着百里容錦離開了。回到房間,蘇景想起方纔的剛纔王城的刻意阻攔,想來肯定有問題。
“景兒,來嚐嚐,新鮮的竹筍,香嫩爽滑,水禾才做好的。”百里容錦笑看着蘇景道,方纔他出了府門便覺不安,現在守在蘇景旁邊倒覺得安心了。
蘇景一眼百里容錦,看着門外忽然多了的侍女,面帶思索。
“景兒,怎麼了?”
“容錦,你說這閒事我還要不要管?”蘇景看着百里容錦問道。
百里容錦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我的皇后,想管什麼便管什麼,想不管什麼就不管。”
蘇景嘿嘿一笑:“那容錦,幫我去查查這王城可好?”
“朕到了這兒倒成了你跑腿的了。”百里容錦寵溺的拉着蘇景道。
蘇景拿臉貼在他的臉上蹭蹭:“你還得負責把這郡守府的視線給轉移了呢,好多事兒都得你做才行。”
百里容錦無法,只得讓人都留下來保護蘇景,這才起身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