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我反對當事人律師作的說法。”原告律師拿起一份文件揚起,“我這裡有一份是曾經當過第一被告洛昊天手下侯邪的證詞。他可以證明,當事人與第一被告,是一夥人!”
“反對原告人律師在雙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增添證詞。”司徒媛盯着那文件眼光頓時一凌。
法官嚴肅的瞥了一眼一旁的陪審團:“反對無效,陪審團呈上來。”
隨後就有陪審團的代表走去領了原告人律師的證詞遞給法官。
法官翻開着仔細的看,而原告人律師繼續說:“裡面說到,第二被告韓子睿在十年前就加入了第一被告的組織。當時組織還沒壯大。所以,第一被告很看好第二被告的能力,沒多久後,第二被告就成了第一被告最得力的手下。這些年,第二被告一直在明,第一被告負責背後操控。”
司徒媛在這之前沒想到對方的律師會這麼快就找到能指正韓子睿有參與的新證詞。一時間,她組織不到其他語言,此時大腦正快速的運轉着。
法官看完呈來的證詞後,眉頭嚴肅的擰起,看向司徒媛:“被告人律師,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司徒媛爾後瞥了一眼被告席那被庭警看押着的韓子睿,看向法官:“我當事人與原告人律師所說的侯邪,意見早已不合,兩人貌合神離。那是他們組織里人盡皆知的事情。原告人律師,你這麼收買證人,就不擔心會妨礙司法公正?”
“反對被告人律師作虛假的比方。”
法官皺着眉嚴肅的想了一會,點頭:“反對有效。”
司徒媛眼眸閃過一抹不甘,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對着法官道:“懇請法官大人休庭一個小時。”
陪審團的代表呈上了一份文件遞給法官,翻看完後,就點頭:“休庭一個小時,”
暫時休庭後,司徒媛與韓子欣一起回了被告人的侯庭室裡商量下半場官司。在出法庭時,文妮故意在門口等着,見着喬小歌出來後:“小歌,你過來。”
其實喬小歌早就料到文妮會等自己,她現在一定有很多話想要問自己吧?
喬小歌微笑着向她輕輕的頷首,眼眸餘光瞥了一下穿了黑色職業套裝的景佳,但他們兩個並沒有打招呼。
見喬小歌不過去,文妮就拍了拍景佳扶着自己的那手,便走到她跟前,垂下眼瞼,首先看了一下她的肚子。
心細如喬小歌,她第一反應就伸手捂着小腹。但凡是有可能會傷害到她胎兒的人,她如今都會時時提防。
“一段時間不見,小歌你怎麼憔悴了?”文妮的話語中帶着一絲關心,“走,我們去坐坐休息下。”說着,她想去扶着喬小歌。
但被喬小歌敏捷的躲開,臉色淡淡的:“刑董事長還記着我,多謝。不過我剛剛在開庭的時候坐了很久,現在想站着。”
“喬小姐……”景佳看不過去,咬了咬脣,往前走了一一步,想替文妮反駁她不識好歹。
文妮緩緩的揚起手向她暗示般的搖了搖,像在跟她說,不打緊。
“那告訴我,自從你懷孕以後,有什麼不對勁的反應?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最近我都在
休息,我可以給你做……”
喬小歌實在聽不下去,文妮的話還沒說完,她便忍不住打斷了:“謝謝,真的不用!我需要什麼我自己很清楚,不勞刑董事長夫人您費心。”
這一口一個刑董事長夫人着實的讓文妮很有距離感,她其實很想對喬小歌道歉。但凡如果還有其他辦法,她又怎麼可能不想要自己的孫子?可偏偏喬小歌就不領情!難道,她就希望一起錯一輩子嗎?
雖然離上回綁架已經有一個月,但文妮那次也被洛昊天傷得很嚴重,身體也一直都沒痊癒,這次會出庭,也是想要親眼見着韓子睿入獄。葉雅琪也是她的外甥女,韓子睿把他們害得那麼慘,她還是想要親眼瞧着他報應的到來。
文妮有點有氣無力的吁了一口氣:“小歌,跟我談談吧?”
“董事長夫人,我真的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可以談的。”喬小歌真的不想跟文妮有任何的瓜葛。
文妮頓時激動得很,一口氣沒喘過來,猛地咳嗽了起來。
韓子欣不見證人喬小歌一塊跟進去侯庭室,就走了出來找她,在法庭外見到了她,便走過去。看到文妮在,就連景佳也在旁。這次的官司,想必景佳也給了不少的建議吧?
韓子欣和文妮四目對望,兩人都有些尷尬。畢竟過去文妮也着實的有考慮過韓子欣當自己的兒媳婦。現在以這種方式見面,難免會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不過韓子欣倒是我行我素慣了,她不愛跟她說話,見着面也乾脆當作不認識她,直接轉開了視線,看向喬小歌:“我還一直找你了,還不快點進去?司徒要找你商量一些事。”
喬小歌剛好想找機會脫身,隨即就點了頭,準備和韓子欣一起轉身離開。
但文妮要想見喬小歌一面那是何其難,現如今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從前那般健康,且喬小歌有意要與自己疏離故意不見。錯失了這一次的機會,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着她。他們兩纔剛轉身,文妮就邁步往前快速的走了兩步子,手橫在了他們身前。
“子欣,我知道你對我也有很大的怨言。可你能不能讓我和小歌說說話?”文妮蹙着眉,瞧着現在他們兩竟然會並肩同走在一塊,又開始有些擔心了。韓子欣的心機還是有些重,她會擔心喬小歌被她利用了。
韓子欣的眼睛轉了一圈,不以爲然得很,“喬小歌,你是要留下來和文伯母敘舊還是進去,自己選擇吧。”免得他們都以爲是自己不讓她們說話呢。
文妮盯着喬小歌,繼續道:“不會很長的時間。”
“哼,你自己看着辦吧。”韓子欣不屑的瞄了一眼喬小歌,然後先行走回侯庭室。眼不見爲淨,反正現在自己都已經決定了要放棄那段感情,便也不打算再插一隻腳進去。
喬小歌瞧着韓子欣的背影逐漸在自己眼球消失。忽然的,她很掛念以前那個囂張跋扈的韓子欣。怎麼現如今卻隱約的發現到她的背影彷彿多了一個很大的包袱?
良久,喬小歌都回過神來。突然間,她發現自己好像也沒以前那樣恨着韓子欣了。
文妮像是在有意討好着喬小歌:“來,我們去樓下的咖啡廳坐坐吧
。”
喬小歌緩緩的閉了閉眼,眸底有些不耐煩。難道文妮覺得他們兩之間還有什麼話可以聊的嗎?
想了好一會兒,喬小歌最終還是點了頭答應就陪她坐一會。景佳原本也是想跟着去的,但是他們這一方的律師臨時有些事想要和她商量,便請了她進侯庭室。
喬小歌和文妮兩人去了法院一樓的咖啡廳。
坐下後,服務員走來問他們要點什麼。喬小歌一時間忘了自己懷孕,隨口就叫了一杯摩卡,而文妮也沒多說,她自己卻要了一份熱的燉木瓜。服務員很快就把兩份飲料一併送了過去。喬小歌這時才發現自己點錯了東西,她的臉上有些許尷尬,想讓服務員換一杯,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就乾脆不去碰那杯咖啡。
文妮微笑着將兩份飲料調轉了過來,她自己喝了那杯摩卡:“懷着孕就應該要好好照顧自己,沒有一個健康的母體怎能生個健康的孩子?”
喬小歌被文妮這種小小的舉動敲中了心底最柔軟的那地方,但也不過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她依舊很警惕,也沒碰眼前那份燉木瓜,“董事長夫人,您找我下來坐,就是單純喝飲料嗎?”
文妮拿着調羹舀了咖啡杯幾下,凝着眉瞅杯子裡的液體,半響後,她擡起頭:“小歌,你告訴我,你怎麼忽然就和韓子欣他們走近了?如果有什麼困難,你可以跟我說。”
“我沒什麼困難!”喬小歌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嚴肅,“董事長夫人您覺得我會有什麼困難嗎?缺金錢?還是缺其他?不,就算我真的缺乏,我也會靠我自己,給我孩子一個最好的未來。不勞你們任何一個人費心。”
“你這麼一口一個董事長夫人,是在暗示你要和我們劃清界限的意思,對嗎?”文妮覺着心疼不已。
喬小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像是很輕鬆的彎了彎脣:“董事長夫人您覺得是這樣,那就是吧。”
“如果沒有韓子睿,雅琪不會被綁架,如果沒有他,我們都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他被判刑他要坐牢,那也是他自己把自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還打算去做他的證人?”
文妮的一句句質問,引來了周圍不少的坐客圍觀。不過他們都是那場官司裡旁聽席上的人。而且既然文妮也不怕其他人聽着,那喬小歌自己也不怕會丟臉。
喬小歌目光光亮的眨了眨眼:“您還記得當初是誰害死我爸爸的嗎?您也許忘了,也許您就算記得,但也會因爲您身在刑家而忘了。可我沒法忘!有時候,我真的希望我自己可以失憶,把你們,把仇恨,都給忘得一乾二淨。這樣也許我就輕鬆得多。可是老天他不讓我失憶,還讓我一直記着過去很多的事情。董事長夫人,您知道嗎?如果沒有韓子睿當初的幫助,如果不是靠着那段仇恨支撐着我,我想我早就死了。今時今日會失手,他,還有洛昊天會被告上法庭,這統統都是我的錯。不是我欺騙了洛昊天對我的信任,不是我出去找了靳楠謙幫忙,我想,今日死的人,是你們。既然我和他們都是同病相憐之人,我爲什麼就不能去做他們的證人?不要忘了,我喬小歌也是和他們一夥的。這個事實,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