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盤上擺放的兩道菜很清淡,可味道極好。因爲喬小歌只能使用一隻手,吃飯過程就比平時慢了很多,可她吃得很飽很知足。飯後,靳楠謙將摺疊桌收了起來,收拾了托盤、碗筷走出去。
喬小歌躺回到牀,閉上眼準備再睡一次。
、
通往郊外安全屋的公路邊停了一部銀白色的超跑。
男人一張俊臉冷沉着,耳朵掛了藍牙,一隻骨節修長的手緊攥着方向盤。
洛路然的聲音正在藍牙裡響着:“刑總,這一帶估計是警方的地盤。我們檢測過,追蹤信號受到了干擾。”說完,他卻不敢馬上掛電話,但又不再做聲。
許久,刑天楚都沒有說一句話。他的黑眸掃過周圍車外兩排的高矮不一,外牆裝潢都差不多的樓房,四周很安靜。他一手拉開車門,長腿走出路面,緊抿的薄脣微啓:“繼續找!”
摘了藍牙,刑天楚俊臉冷冽的瞅着某一棟五層的樓房。半會後,幾名保鏢開着車停在路的一邊,他們直接強行的抓了韓子睿過來。
“刑總。”兩名身材魁梧戴墨鏡的保鏢一人架着韓子睿一邊的肩膀,直至走到刑天楚跟前,才停了腳步。
刑天楚摘下墨鏡,深邃卻冷得無情的黑眸微轉,陰晴不定的盯向韓子睿。
“刑少,我以爲你本事很大。”韓子睿像是一點都不怕被人挾持住的樣子,還不屑的朝着刑天楚冷笑。
“我本事向來不大。”刑天楚磁性的聲線很淡,“帶進去。”
後三個字,是命令保鏢!
韓子睿沒再有機會說一句話,就被保鏢用黑布矇住了雙眼,拖着進了刑天楚一直覺得有問題的那棟樓房。
“你們……最好放開我!”韓子睿被帶到了三樓,然後推到一扇緊閉的大門前。
韓子睿不知道自己現走到了哪裡,但他很清楚,刑天楚這麼做,可能是在引喬小歌出現。
隨後,其餘幾名保鏢跟在刑天楚身後走了上來。
陣陣沉穩的腳步聲落入韓子睿耳膜,越來越近,他使勁掙扎了兩下被人綁在身後的雙手,但那種繩子是電腦操控,越掙就越緊。
刑天楚直接狠戾的踹了一腳韓子睿,後者被逼屈下一條膝蓋。
“小歌我不知道在哪裡,我不知道!”韓子睿故意加大分貝的吼出聲,他怕自己現在身處的地方,會離得喬小歌很近。
刑天楚居高臨下的站在他身前,神色陰測測:“機會我給過,你他媽別跟我玩欲蓋彌彰。”
“刑少,你爲什麼會在乎小歌?是愛上她?所以纔會想知道她去了哪?”韓子睿微勾脣,字字挑釁。
他一口叫一個“小歌”,刺激了他。隨即,幽幽轉身,長腿往對面的那一堵牆走去,“給我打!”
幾名保鏢立馬上前,一人一腳,下下毫不留情的羣踢韓子睿。
他們現在身處的那棟樓房,確實就是警方的秘密安全屋,而喬小歌住在頂層五樓。很快,靳楠謙就接收到了三樓動靜,當他再次輕聲的
推門走進喬小歌那個房間時,原本熟睡的女子,已經醒了,還自己坐起來。
喬小歌搖晃了下手中監控整棟樓的遙控器:“爲什麼不告訴我?”
“他出賣你了。”靳楠謙對韓子睿向來沒好感,也不打算會給他隱藏這件事。
喬小歌渾身抖了抖:“是麼?”嘴角有些自嘲的微微一笑,“就算是真,我也要出去看看他。”
她不能眼睜睜看着他白白捱打,而自己卻什麼都做不到。
喬小歌一手撐着牀墊就要站起來。靳楠謙大步的走過去,一手按住她沒受傷的一邊肩膀,她跌坐回牀上,震了震傷口。
“你現在出去,就等於告訴刑天楚,你不是普通人。”
“我……我會跟他說,我只是被人搶劫受的傷。靳督察,我現在只能出去。”她字字堅定反駁靳楠謙,眼睛卻緊張兮兮的盯着電視屏幕,裡頭是整棟樓的監控,那個像死神般的男人冷漠的站着,一羣人毆打着趴在地上無力站起的韓子睿。
他們誰都不知道,每一腳踢在韓子睿身上,卻都疼在她心裡,真真是比刀傷還要痛!
靳楠謙定定的凝視女子,他越發覺着,她很倔強:“你想清楚了,如果你現在出去,身份很有可能因此曝光!你跟刑天楚也相處了一段時間,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很容易會看穿你。”
“沒關係!”喬小歌擡頭,眼睛清澈的直視他,語氣堅定極致。
如果因此曝光,她已經想好對策,再不濟,跟刑天楚,同歸於盡!這樣,也算爲爸爸報仇了……
靳楠謙只好選擇幫她一把,不讓她被刑天楚看出破綻。
洛路然帶着另外一羣人繼續尋找每一棟樓房,搜尋到這一棟時,有保鏢忽然給他報告,在六樓的天台發現了很像喬少奶奶的女人!洛路然不敢直接告訴刑天楚,擔心消息不真!便先走上天台去確認一番。
靳楠謙已經爲喬小歌安排好一切,就看天意,還有刑天楚會不會選擇相信她了……
洛路然衝上天台,警惕的走了一圈,在一個太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看見一抹半蹲着的人影。
“少奶奶?”洛路然輕步上前,不確認的凝眉,盯着角落的人。
喬小歌臉色漂白的擡頭:“是我!”
“你……你怎麼會在這?”洛路然讓身後的人趕緊去給刑天楚報告,走去扶了喬小歌站起來。
“我明年就得畢業實習了,想提前試試自己底子到哪。本來是想幫一個律師來跟他當事人的先生談離婚事項。那瘋子竟然見我一提離婚就拿刀來追着我砍!”喬小歌說得七情上演,簡直真假難辨。
洛路然也不曾有過一絲喬小歌會說謊的念頭,就都信以爲真,瞬時也跟着憤怒了:“是誰?少奶奶,我給你出頭去!”
“算了!其實那個男人也挺可憐!別告訴刑少我被砍了一刀的事。”喬小歌一隻手輕輕的搭上自己受傷的肩膀,冒着冷汗。
她話音剛落,天台已經走上來一羣人。
爲首的男
人臉龐冷冽,磁性的聲線如六月飛雪:“我已經知道了。”
喬小歌全身凍僵!若昨晚不是被他趕下車,她不會被人砍一刀。說到底,都是刑天楚的錯。這會兒,她想:刑天楚,總有一天,輪到我趕你!
刑天楚的長腿步步沉穩地走着:“被砍還死不了?你命夠硬。”
喬小歌:“……”她可以將他的舌頭砍了麼?
洛路然退到一邊,原本圍着喬小歌身邊,保護她的保鏢們,也都因爲男人的走近,慢慢往後退。
“有人不是說我是野貓麼?你忘了貓是有九條命?”喬小歌按住肩膀,悄悄挪了幾步。
刑天楚冷着臉在她身前停住腳步,黑眸陰沉的盯着她,薄脣緊抿,誰都沒說話。天台的冷風夾雜着太陽吹過,明明是溫暖的,可喬小歌渾身都覺着無比冰冷刺骨。
刑天楚第一次感覺到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並不好受。
“滾過來。”他陰測測的道。
喬小歌按着肩膀的一隻手不由得抓緊了點力度,偷偷擡眼,睨了一眼男人冰冷的黑瞳,愣住半刻,僵住的雙腳很不由得的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只有半米的距離,她卻很希望這段路可以走很久。忽的,一隻大手強行攥住她手腕,將她搭住肩膀的那隻手拉了下來。喬小歌牽扯了傷口,疼得她臉色瞬時又白了一半。
刑天楚凝眉瞅着她的肩膀,輪廓冷硬的臉龐神態微沉:“很疼?”
他的視線幽幽轉去看她蒼白的容顏。
喬小歌一怔,似沒料着男人會忽然間問她疼不疼!不過她很清楚,刑天楚這麼問她,如果自己回答很疼,他會毒舌你:活該,如果我是那個男人,多砍你幾刀。如果自己說不疼,估計他會再砍你幾刀……
反正怎麼回答都是她吃虧,還不如干脆保持沉默?
爾後,刑天楚一把將她橫抱起,轉身,長腿往天台的樓梯走去。喬小歌不敢動,怕會一個不注意又扯到自己的傷,而疼的又是自己。
身後的保鏢跟着他們身後一同下去。
下到一樓,喬小歌突然就想到一個挺重要的問題。刑天楚現在到底相不相信她受傷的理由?
她的腦袋窩在他厚實的胸膛,目光卻總是偷偷瞄他,走出了樓房,男人停住腳步,身後的保鏢也跟着站着,喬小歌整顆心也頓時提到了喉嚨!
他應該不會查出自己的底細了吧?
男人幽然的垂下眼瞼,淡漠而深深的睨着喬小歌,“不行,現在不能給你。”聲線低沉性感,說話時,男性喉結在微微滾動。
聞言,喬小歌差點心臟病發昏死過去。他的腦子就非要每天想這些麼?
神經病!喬小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一般不辦被砍過的女人。”男人微勾起脣,繼續調戲她,長腿繼續往超跑那邊走,步伐沉穩。
喬小歌默默攥緊一隻拳頭:“是嗎?那挺好!”至少她在受傷期間能躲過他的獸.性大發,喬小歌開始有些慶幸自己這傷受得很是時候!
(本章完)